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寒沈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嘉月走进客厅,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于婶:“于婶,我跟您也算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这样出言诬陷我?我清楚您是老夫人的佣人,维护老夫人心切,您可以说我是自己要出国的,但怎么可以还编排我跟纪先生的关系?”傅星寒看过去:“我留了保镖在医院,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林嘉月委屈地走到傅星寒身边:“我看星寒哥急匆匆走了,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不放心就跟着回来了。”傅星寒不急着下决断,拍了拍身旁的沙发:“不用着急,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于婶也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二十年的老人了,或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他这话,显然是不愿意轻易相信,于婶会故意撒谎陷害林嘉月了。林嘉月想要像之前对付沈言那样,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到于婶身上,显然不容易。她脑子里正想着对策,于婶嗤笑...
《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完结文》精彩片段
林嘉月走进客厅,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于婶:“于婶,我跟您也算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这样出言诬陷我?
我清楚您是老夫人的佣人,维护老夫人心切,您可以说我是自己要出国的,但怎么可以还编排我跟纪先生的关系?”
傅星寒看过去:“我留了保镖在医院,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林嘉月委屈地走到傅星寒身边:“我看星寒哥急匆匆走了,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不放心就跟着回来了。”
傅星寒不急着下决断,拍了拍身旁的沙发:“不用着急,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于婶也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二十年的老人了,或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
他这话,显然是不愿意轻易相信,于婶会故意撒谎陷害林嘉月了。
林嘉月想要像之前对付沈言那样,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到于婶身上,显然不容易。
她脑子里正想着对策,于婶嗤笑了一声:“林小姐既然来了,那正好,我们可以直接当面对质。
据我所知,三年前傅先生车祸昏迷后,老夫人动怒跟我提起过,说林小姐你亲口跟她说,不可能嫁给一个废人,隔天你就跟纪先生一起去了机场,飞了伦敦。”
这话有些耳熟,傅星寒想起,之前沈言被他逼着跪在大雨里时,也说过这些话。
她说林嘉月嫌弃他是一个废人,说林嘉月跟别的男人恩爱有加。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丝疑心。
可他却发现,他甚至不敢去怀疑这些事情。
此刻不只是担心冤枉林嘉月,更想象不了自己如果真的错怪了沈言,那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逼她受的那些罪又算是什么。
林嘉月低泣出声来:“于婶,我不可能说过这样的话,当年我如果不是被逼出国,星寒哥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我绝不可能丢下他不管。这几年待在国外,我每天都活在痛苦里。”
她话落不给于婶开口的机会,急声继续道:“我知道,您照顾老夫人那么多年,您是很好的人,绝不会存心诬陷我什么。
但您一定是听错了,或者是老夫人听错了。还有当年逼我出国的人,自称是老夫人的人,但我现在想来,那人也未必是,否则应该也不会自报家门。
或许这其中,也有我对老夫人的误会。”
于婶鄙夷道:“怎么,沈小姐现在看装不下去了,事情兜不住了,不继续编排老夫人了?”
林嘉月颤声道:“我从未想过编排老夫人,只是当年逼我出国的那个人,确实说他是老夫人的人。
我还听到他打电话,叫了声‘沈小姐’,说是让沈小姐转告老夫人,事情办妥了。我这才猜想,是老夫人跟沈小姐一起让我出国的。”
于婶轻呵了一声:“林小姐倒是会见风使舵,知道自己没本事栽赃老夫人了,就索性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沈小姐身上去。
像你这样的白眼狼,当年那样恶言中伤傅先生,老夫人就不该心软放你出国。”
她视线落到林嘉月小腹上,嘲讽道:“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回国,肚子都大了吧?
怕就是你那奸夫纪正阳的种吧,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老夫人都过世了,还要平白被你泼了脏水?”
林嘉月眼泪掉得更凶了:“于婶,我绝没有想诬陷老夫人,如果确实跟老夫人无关,我也是被当年那个人算计了。
至于沈小姐,我确实是听到那个男人打电话叫了她的名字,或许是我误会了什么,被有心人利用了。”
于婶冷声道:“老夫人反正也不在了,黑的白的还不随林小姐你说?
这么三年没见你回国,怎么老夫人一过世,你这么巧就能回来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卑鄙下作毫无下限……”
傅星寒该听的也听完了,出声打断了于婶的话:“好了于婶,嘉月她或许也是不大清楚状况,您远程回国也辛苦了,我让明叔给您安排了住处,您先歇下吧。”
于婶也没再多说:“谢谢傅先生了,我也算是看着先生您长大的,还是想提醒先生一句,放在身边的人,也要当心些、看清楚些。”
林嘉月在一旁抽泣,于婶嫌恶地睨了她一眼,先拿了行李跟明叔出去了。
于婶一走,傅星寒也起身,看向林嘉月:“你好好休息,我去趟公司。”
林嘉月抬眸委屈地看着他:“星寒哥,可是天都快亮了,你一宿没睡,不先休息下吗?”
傅星寒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眼泪,拿了西服外套道:“不用,事忙,我先去一趟,你再睡会补补觉。”
林嘉月还想说什么,傅星寒已经直接出门了。
他没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
沈宇已经出了抢救室,转入了病房,沈言正在里面陪着他。
傅星寒到病房外面,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沈言,但她拦在门口,并不让他进去。
她眼神冰冷,如同要在他脸上凿出一个窟窿来:“怎么,来看笑话?”
傅星寒明明还不确定那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却总觉得像是已经确定了。
那种内疚感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他有些僵硬地说了一句:“墨先生帮你找的那个捐献者,我联系上了。
那边已经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大概这三天内,可以捐献心脏的。你弟弟不算失去了机会。”
沈言看向他的眸光更冷了:“有意思吗,你现在是在这里装傻给谁看?傅星寒,沈宇现在重伤,医生已经说了,一个月内,无法接受任何手术,包括心脏移植。”
傅星寒站在门外,突然觉得如芒在背:“怎么会这样,伤得这么重?”
沈言一字一句告诉他:“请你转告林嘉月,我早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我预祝她不得好死,尸骨无存。”
她盯着傅星寒:“当然,希望你也一样。”
她话落,“砰”地关上了病房门。
傅星寒在门外站了良久,直到坐到走廊座椅上点烟,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他点了好几下,好不容易点燃的那一刹那,眼前有护士嫌弃的声音响起:“先生,这是医院病房区,请您不要吸烟。”
傅星寒皱了眉头,到底是一言不发,将烟在地上摁灭。
他起身走到走廊尽头,想到窗前透口气,明叔跟在他身后。
清晨四五点的冷风吹在脸上,他一夜没睡,不觉得困,这一刻倒是突然觉得慌。
他出声道:“明叔,你觉得于婶可能撒谎吗?”
明叔以前说话都很谨慎,不会太绝对,但这次笃定道:“不可能。”
傅星寒声音有些哑:“可是嘉月她,她怎么会呢?她当年还那样拼了命救了我。”
明叔沉默片刻,问出了很久之前就想问的一个问题:“先生为什么那么肯定,当年救您的一定是林小姐呢?”
沈宇才十二岁,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本来病态的面色愈发惨白。
他连连后退道:“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捅她。”
傅星寒猩红着眸子,拽起沈宇的衣领,就将他狠狠甩到了地上。
沈宇的头“砰”地砸到了身后的墙面,身体重重落地。
傅星寒要将地上满身是血的林嘉月抱起来时,有医生出声阻止了他:“先生,这位女士还不知道伤得有多重,还是让我们专业的医生来扶吧。”
傅星寒黑着脸起身退开两步,看着医生护士将林嘉月抬到了推床上。
林嘉月被推出病房时,满脸都是恐惧,盯着傅星寒无力出声:“星寒哥,救我,救我。”
傅星寒吩咐明叔盯紧了沈宇,说不要让他跑了,再跟着推床将林嘉月送到了抢救室外面。
他面色很难看,凝视着就要被推进抢救室的林嘉月:“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林嘉月无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掌心,随即手轻飘飘垂落下去,被推进了抢救室。
傅星寒回身,大步走回林嘉月的病房。
病房里,沈宇被明叔盯着,出不去,只能害怕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傅星寒几步逼近过去,沈宇吓得连连往后挪,慌乱道:“姐夫,姐夫我真的没有伤那个人。
是有护士找我,说我姐姐要见我,我记得姐姐的病房就在这一楼,就过来了,可我一进来,那个人就在我眼前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傅星寒猛地将沈宇从地上提起来,猩红着眸子扼住了他的脖子:“别叫我姐夫,你不配,你跟你那个恶毒姐姐都不配!”
沈宇年纪再小,也清楚摊上捅人刀子这样的事情,可绝非小事,急切道:“我要见我姐姐,我姐姐会还我清白的,你松手!”
傅星寒近乎失控,扼住沈宇脖子的掌心不断用力,指尖狠狠掐进了沈宇的脖子里。
“那就留着你的尸体,等你姐姐去地底下听你慢慢说吧!”
明叔担心真的出事,着急劝阻:“先生,先生您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具体情况是怎样,还是先交给警察处置吧。”
傅星寒清楚得很,像沈宇这样才十二岁的未成年人,就算杀人未遂,也判不了什么刑。
就是进少管所,也得满十四岁。
想到这里,他更加认定就是沈言指使她这个弟弟干的,否则沈宇根本不可能突然过来捅林嘉月。
她沈言算盘打得这样好,他就偏不会让她如愿!
明叔看沈宇就要窒息了,担心真出了人命,只能悄悄出去叫沈言过来。
沈宇眼看就要昏过去了,一张脸在傅星寒的掌心下,血色尽褪。
外面有急切的脚步声迅速传来,沈言又急又怒的声音:“傅星寒,你放开我弟弟!”
她急步往里面走时,踩到了病床边的一摊血迹,差点摔了下去。
低头一看,沈言吓到呼吸一窒,灯光下,地面上是触目惊心的一大片血色。
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听到傅星寒冷声道:“放了你弟弟?沈言,你弟弟捅了嘉月一刀,嘉月进了抢救室生死未卜,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了你弟弟?”
沈言急步过去,伸手去拽傅星寒的手:“不可能,我不管林嘉月又在你眼前玩了什么花样,你敢动我弟弟,我跟你拼命!”
她死命想将傅星寒的手拽开来,看向沈宇面色涨为青紫,她心急如焚。
傅星寒多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没有去动沈言,冷声道:“手拿开!沈言我警告你,等我查清楚这事情是你指使的,我拿你的命来还嘉月!”
他话音刚落,沈言通红着眼睛,突然对着他掐住沈宇的那只手的手臂,发狠地咬了下去。
傅星寒手臂上被她咬破了皮,彻底黑了脸,松开了沈宇,随即手上一个用力,将沈言甩了出去。
沈言后脑重重撞在了床上,浑身疼到直发抖,咳出一口血来。
沈宇强忍着疼,从地上爬过来想保护自己的姐姐:“姐姐疼不疼,没事吧?”
沈言伸手将沈宇护到自己身边:“姐姐没事,告诉姐姐,不是你干的对不对?”
沈宇眼睛红红地点头:“小宇没有,是有护士叫我过来找姐姐你,我一进来,那个人就自己拿刀捅了自己,将刀丢到了我脚边,尖声喊救命,然后医生护士就都进来了。”
沈言抖着手抓紧了沈宇的手:“小宇不怕,姐姐信你,姐姐保护你。”
傅星寒冷笑出声:“沈小姐还真是好大的口气,明叔,现在就联系警察过来,将沈宇带去看守所等候调查。我倒要好好看看,她打算怎么保护她的弟弟!”
沈言咬了咬牙,到底是低了头,爬到傅星寒身边跪了下来:“算我求你,我弟弟他还小,你就是叫警察抓了他,警察也不能把他怎样。你不是恨我害了林嘉月吗,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傅星寒俯身下来,抬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你果然承认了!就是你害了嘉月,就是你清楚你弟弟未成年,不会坐牢,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沈言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只重复那一句话:“只要你放过我弟弟,要我怎样都行。”
就算沈宇未成年,如果傅星寒想,他一定有办法能让沈宇坐牢,甚至经受比坐牢更惨的折磨。
可沈宇现在重病,一直靠医院里的药物吊着,一旦被关起来,无论是坐牢还是待看守所,他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傅星寒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嫌恶地睨视着她:“沈小姐说说清楚,什么叫做,怎样都行?”
沈言肩膀开始发抖,说完全不怕是假的。
但她清楚地说道:“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
傅星寒笑出声来:“好,明叔,将沈宇带出去,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
明叔应下,将挣扎的沈宇拖拽了出去。
沈言急声道:“但你不能动我弟弟,说好了的。”
傅星寒细细打量她:“那就要看,沈小姐的诚意了。”
外面有医生进来,告知傅星寒:“傅先生,林小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再在抢救室观察半小时,就可以出来了。
但林小姐本就刚流产不久,现在受惊过度,加上身体和子宫严重受损,以后是没有办法再生育了。”
傅星寒眸光里浮现狠戾,蹲身下去掐住了沈言的下巴:“这样,算是如你所愿了吗?沈言,嘉月不能生孩子了,你又凭什么还能留着子宫和生育能力?”
傅星寒面色僵住,录音里的声音继续传了出来。
“那可是刚倒的开水啊,林小姐,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皮都被烫开了。”
“沈言,我要是你,就赶紧滚出江城,躲得远远的……”
录音声音不大,但还算清晰。
沈言不是傻子,她清楚林嘉月执意要她陪着去做产检,势必不怀好意。
所以她在上车前,就偷偷将手机的录音打开了。
傅星寒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素来温软柔弱的林嘉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旁跟过来的保姆赵婶,也一时有些慌张了起来。
林嘉月还在抢救室里,傅星寒当即质问赵婶:“解释一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婶立刻走近过来,一脸不安地解释道:“沈小姐,想不到您抢方向盘害了林小姐还不够,还录下了这样断章取义的录音。
林小姐这几句话确实有些不妥,但我这人是个直性子,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林小姐说这些话之前,是沈小姐先说了难听的话的。”
沈言冷笑出声:“好啊赵婶,那让我好好听听,你还能怎样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赵婶低头忙不迭地开口:“先生,本来林小姐怕您担心,是不许我说的。林小姐昨天被沈小姐泼了茶,又摔倒在地上,大概是动到了胎气,深夜的时候我去给她送宵夜,就看到她裙子上都是血。今天在车上,林小姐提起昨晚的事,可沈小姐却说她活该……”
沈言听不下去了,失笑道:“赵婶,你当保姆真的可惜了,你应该去当编剧。”
赵婶小声地应着:“沈小姐说得对,我只是一个保姆,既然是给主人家做事,我就不能昧着良心。我实话实说,只求问心无愧。”
她说着继续道:“之后沈小姐还嘲讽林小姐,那几年在国外的滋味怎样,林小姐大概也是恼羞成怒,所以才一时失言说了那些难听的话。
我承认我也插了一句嘴,但我也确实是为林小姐抱不平,更何况沈小姐被烫伤的事情,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傅星寒本就不信林嘉月会说出这些话来,一听赵婶这么一说,立刻就觉得可能性不小。
他冷声道:“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说得出来,沈言,你明知道国外那几年是嘉月的痛处,你以为这样逼她说了那几句话,我就会像当年一样,如你所愿冤枉她吗?”
沈言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傅星寒,你当真无可救药了。她林嘉月的话你句句都信,现在录音摆在这里你不会好好听,赵婶这样一个新来的保姆,明显偏袒林嘉月的话,你居然也这样就全信了?”
赵婶急切道:“沈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这把年纪了,给人当保姆也就是挣几个钱补贴家用,我跟您无冤无仇,跟林小姐也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害您,又为什么要帮林小姐?”
沈言还想开口,傅星寒就直接打住了她的话茬:“够了,你不用再多说了。嘉月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你本就不配待在江城,难道嘉月说错了吗?沈言,别以为逼嘉月说了那几句难听的话,你今天害了她的事情,我就会算了!”
沈言嗤笑,知道解释再多也是徒劳了:“傅星寒,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抢救室里,医生走了出来,遗憾地开口:“很抱歉,胎儿没能保住,大人暂时没有大碍。”
林嘉月躺在推床上,虚弱不堪地被推了出来。
傅星寒掌心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毕现:“很好,很好!沈言,你就在这好好等着,我会给你好好地、仔细地算账!”
他话落,就快步跟上了推床,抓住了林嘉月的手:“没事,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林嘉月低泣出声:“星寒哥,是这个孩子不该属于我,你别怪沈小姐……”
她说着费力抬手抚摸着小腹:“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用,保护不好你。”
傅星寒闻言,面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不是她林嘉月保护不好胎儿,是沈言真的太歹毒了。
刚刚那份录音,差点将他都给骗过去了!
沈言呆坐在抢救室外,低头看向手机上的录音,看着看着就笑了。
可笑她还觉得有了这录音,就算傅星寒选择原谅林嘉月,至少这一次,她也能自证清白了。
到现在她才算是明白,再多如山的铁证都没用,傅星寒就是认定了,她沈言十恶不赦,而她林嘉月永远不会错。
沈言从上午坐到了中午,手机里就收到了傅星寒发过来的照片和信息。
照片上是她的奶奶,面色灰白,看着有些奄奄一息了。
她的旁边,放着已经被拔除的氧气罩。
傅星寒只发了一句话:“你晚一分回来,氧气罩就晚一分戴上。”
沈言攥紧了手机,指关节清晰泛白,心口难耐的抽痛传来。
俯身下去,干呕了一阵,她只觉得冷,浑身都开始发抖。
她颤着手,从包里拿出药瓶倒出两颗药,直接干咽了下去。
撑着墙面起身,往楼下走时,她眼前有些发黑。
她无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的沈言,你都是将死之人了,没什么熬不住的。
只要奶奶跟沈宇好好的,她没什么不能忍的。
回南苑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暴雨。
玄关门没开,赵婶站在台阶上,冷眼看向她:“沈小姐,先生吩咐了,您进去会脏了他跟林小姐的眼,您就在这前院里跪着吧。先生还说,您跪得让他满意了,您奶奶就会好好活着。”
倾盆大雨越下越急,沈言看向赵婶身后紧闭的门,随即退下了台阶,没有片刻迟疑地跪在了大雨里。
雨水冲刷而下,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但一字一句都很清晰:“请你告诉他,我会在这里好好跪着,请他放过我的家人。”
因为阴雨天气,白天的天色也有些黑沉。
抬头,她能看到傅星寒卧室的灯开着,窗帘没有关。
她知道他一定就站在窗前,细细打量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傅星寒站在窗前,看向大雨里挺直了脊背跪着的身影,他攥紧的掌心按在落地窗上,随即“唰”地一下拉上了窗帘,彻底隔断了外面的一切。
沈言在大雨里跪了足足一个小时,傅星寒没看她一眼,也始终没让赵婶放她进来。
她有些支撑不住要倒下去时,就看到林嘉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嘉月手里撑着伞,走近时,她将伞撑在了沈言的头上,声音却满是讽刺。
“我可别怨我啊,我都替你向星寒哥求情了,你不是还有什么录音吗?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不愿意信你,就是要认定你有罪呢。”
心口的抽痛越来越厉害,沈言感觉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了起来。
林嘉月抬脚,踩住了她的手背,高跟鞋的细跟在她虎口处用力碾压。
她还想嘲讽刺激沈言,却看到沈言猛地喷出一口血来,随即“砰”地一声,栽倒在了大雨里……
刚下过雨的路面满是泥泞,沈言被傅星寒推出去,倒在地上一身泥渍狼狈不堪。
而傅星寒西装笔挺,坐在车内漠然打量车外死死抓着车门的沈言。
他也想过相信她,想过以后好点对她。
可他的退让,换来的只有她的变本加厉。
她假装抑郁症,让自己如愿被无罪释放,让她弟弟获得了适配的心脏。
可这些她都还不知足,她送走沈宇,将林嘉月推下楼,再联合江愉辰逃了出来。
她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同情。
想到这些,傅星寒面色愈发冷了下来,直接厉目看向沈言身后的几个男人。
那几个人立刻上前,粗鲁地拽开了沈言抓着车门的那只手,陪着笑脸替傅星寒关上了车门。
车内的男人再不多看她一眼,一脚油门直接扬长而去。
几个人将沈言直接拽进去,其中一个开口道:“要不就直接丢到后院里吧,反正傅先生送她过来,也不是真来看病的。”
另一个应声:“也行,后院散步的精神病人很多,正好让她陪那些疯子玩玩去。”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丝毫不顾及沈言的反抗和恐惧,直接将她往后院里拽。
沈言着急挣扎呼救,拽着她的人不耐烦了,拿了毛巾捂了她的嘴。
后面有一个穿着护工服的女孩子快步跑了过来,跑到前面看清了,皱眉道:“沈言,真的是你,你来这干什么?”
她看向拽着沈言的那几个人:“你们凭什么这样拖拽她?精神病院也是医院,别说她不是患者,就算是患者,你们也没人有资格这样强制拖拽他人!”
拽着沈言的一个男人,看向眼前这个跟沈言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孩,冷声道:“小姑娘,该回哪回哪去,少管闲事。”
唐茹丝毫不退让,上前抓住了沈言的手:“该回哪回哪去的是你们,精神病院明令禁止外人去后院,你们将她带过去,出了事你们担,还是说你们能只手遮天杀人于无形了吗?”
沈言面色泛白,费力出声道:“小茹,是傅星寒,你管不了的,别连累了你。”
唐茹直接破口大骂:“又是那个渣男,那朵白莲花一回来,他害你害得还少吗,简直丧心病狂!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带走她,我唐茹本事没有,贱命一条,你们敢再往前一步,我就一刀捅下去,喊你们非礼杀人了!”
她话落,抓起手里的水果刀,抵到了自己脖子上。
她在这边当护工照顾病人,因为病人神志不清,她出来担心病人用刀,就索性将刀带出来了。
没想到,倒还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那几个男人面露为难,也猜不准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只能放缓语气解释了一句:“这位小姐,也不是我们为难你这位朋友。
确实是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位特意交代了的,我们也是替人办事。”
唐茹刀刃一转,指向了那几个男人,将刀横着一扫:“欺负人你们还有理了,你们松不松手,到底松不松手!”
几个男人迟疑着没松手,唐茹直接尖叫着喊出声来:“救命啊,快来人啊!大家都来看看啊,大庭广众之下强暴民女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欺负女人,这精神病院还能不能待了啊,大家评评理啊!”
她这一叫嚷,旁边住院楼病房里的窗户纷纷打开,窗口都探出了头来。
还有院子树下和石凳上坐着的人,纷纷看过来议论不已。
连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都指着这边“啧啧”出声:“咦~欺负女娃娃哟,不要脸哟。”
几个男人的面色也难堪了起来,皱眉想上前阻止唐茹再叫,唐茹立刻拿刀指了过去。
“你们别过来啊,别过来啊!这么多人看着,大家都是证人啊,我们两个女孩子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这样欺负人,是当这精神病院里有正义感的人都死绝了吗?是当别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四处本来只打算看热闹的男人,一听这话,立刻正义感爆棚,身为男人的保护欲立马就上来了。
加上沈言跟唐茹都长得极好,已经有男人开始上前来抱不平:“几位大哥啊,有话好好说,这样拖拽一个姑娘家不合适吧?”
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围过来的人迅速多了起来:“就是啊,还不快松手,就算是精神病患者,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拽着沈言的几个男人扛不住了,现在被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给傅星寒打电话问怎么办,只能心虚地松了手。
这眼下人多眼杂,是不好对沈言动手了,他们只能躲闪不及地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沈言跟唐茹道了谢,围着的人很快就散了。
后面不远处,墨泽江一身随意的休闲装,站在树下,手上还提着果篮,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
这唐茹他认识,是他最近找来照顾他妈妈的。
至于这旁边另一个,他没看错的话,就是那天在夜总会救了的那个女人吧?
她们这模样,唐茹看着不像只是打抱不平,该是熟识的人了。
唐茹扶着沈言往里面走:“我看你刚刚面色就很差,是不是不舒服?我在这边有间小卧室,我先带你过去歇一会。”
沈言现在抑郁症,本来就害怕人群,刚刚这样闹哄哄一场,现在脑子里如同煮了粥。
何况算算时间,她的心脏病能熬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很久没被人这样维护过了,她出声道谢:“小茹,谢谢你,只是这样一来,傅星寒不知道会不会针对你。”
唐茹无所谓地应着:“针对就针对好了,我又不像你,又有弟弟又有奶奶的,除了一条命,我什么都没有,不怕他针对。何况以前在孤儿院,还是你保护我呢。”
身后一道声音冷不防传过来:“你也在孤儿院待过?”
沈言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墨泽江跟在了她们身后,此刻满眼的探究,就落在她的身上。
唐茹叫了声“墨先生”,又跟沈言介绍:“这位是我的雇主,我照顾的就是墨先生的妈妈。”
沈言想着,那天夜总会的事情,墨泽江多半也忘了。
也就当不认识,跟着唐茹打招呼:“墨先生好。”
墨泽江低笑:“我们见过的,在醉今朝,沈小姐这么快就忘了?我记得我那天还问过沈小姐,有没有去过孤儿院,沈小姐说没有。”
明叔看林嘉月过来了,就先离开了病房。
刚刚林嘉月打翻了粥碗,有粥溅到了她的衣服上和手臂上。
傅星寒伸手将她的手拿过来查看:“怎么没在自己病房好好待着,没烫着吧?”
林嘉月红着眼睛摇头:“我没事,我想着沈小姐受了伤,就让赵婶熬了点补血的粥送过来。”
傅星寒帮她擦掉了手臂上的粥,让她进去坐下来:“你现在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不用费心了。”
林嘉月眼睛更红了,看着他低声道:“星寒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你认为我骗了你,诬陷了沈小姐,所以才会想去找于婶,是要让于婶跟我对质吗?”
傅星寒没料到林嘉月会听到刚刚那些话,到底是觉得有些内疚的:“嘉月,你别误会,我不可能不相信你。
我是担心你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也保不准当初陷害你的,另有其人,或者是除了沈言之外,还有其他人。
你受了那样的伤害,事情应该好好调查清楚,我才能好好还你一个公道。”
林嘉月低泣出声:“我当初熬过那几年,好不容易回国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回来了,星寒哥你不信我。
我现在这样肮脏的人,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不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就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傅星寒立刻走到了她身边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把刀,沉声道:
“嘉月,不要这样胡说,你经受的那一切伤害,都是因我而起,我绝不可能不相信你。你放心,无论别人怎么害你栽赃你,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林嘉月梨花带雨地哭着起身,感动地靠到了他身上:“我还以为,连星寒哥都会不要我了。”
傅星寒轻声哄她:“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话音未落,床上沈言吃力地咳嗽了一阵,醒了过来。
昏迷了这么久,她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她病床边深情相拥的傅星寒跟林嘉月。
她脑子里冒出来大写的两个字:“晦气”,随即当什么都没看到,继续闭上了眼睛。
她刚死里逃生了一场,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更不想跟他们说任何话。
傅星寒下意识想松开林嘉月,意识到自己爱的人应该是林嘉月,还是温声道:“你先回自己病房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熬夜,我很快就过来陪你。”
林嘉月一副乖巧的模样,先离开了这里。
走出病房后,林嘉月双手死死攥紧,面上浮现阴冷的狠意。
傅星寒到底还是开始对她起疑了,这是很不好的事情。
一旦那个对傅老夫人忠心耿耿的于婶被找到了,她当年抛弃傅星寒出国,甚至是跟纪正阳有私情的事情,都可能会瞒不住了。
看来她真的要给沈言致命一击了,不能让傅星寒对沈言心软,要让他相信,沈言真的歹毒下贱,什么都做得出来。
病房里,傅星寒在沈言床边坐下来,床上的人闭着眼睛,一眼也不看他。
傅星寒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沈言了,他才发现,她如今的脸色,真的比以前差了太多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卧室垃圾桶里看到的带血的纸巾,那时候还以为是她身上受伤了而已。
现在他却禁不住想,那应该是她咳出来的血。
她最近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有时候他晚上从书房出来,经过她的卧室,常能听到她到半夜了还在一直咳。
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面色微绷着,沉声说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江医生说你要换心脏。沈言,你最好是说清楚,我可不希望睡到我床上的人,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沈言睁眼看他,觉得好笑,也是,他这样心狠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她呢?
说到底还是在意他自己碰过的东西,干不干净罢了。
她也没力气跟他争执什么,淡声道:“遗传性心脏病,我自小就这样,你清楚。”
傅星寒面色不痛快:“医生说你的情况没那么简单,普通的心脏病,不会是你这样的,更不至于要换心脏。”
沈言低笑出声:“那还能是什么?癌症、肿瘤,或者其他活不长了的病?那真抱歉,我还真没有,让你失望了。
至于换心脏,普通心脏病要是能找到适配的心脏,换一个健康的不是最好吗?”
她将他心里隐隐担心的那些情况,都轻飘飘说了出来,这样云淡风轻,倒是将他心里的猜疑也打消了。
傅星寒想想也是,像沈言这样的人,以前跟他结婚那两年,手上破点皮都是要伸到他眼前给他看的。
她要是真得了什么大病,怕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他卖惨了,又怎么可能会瞒着他?
想到她前不久吐血,他还是觉得不大痛快,冷声道:“沈言,你最好不要骗我。你欠嘉月的,这条命也得为嘉月留着。
何况你的血型跟嘉月相配,你身上的血包括器官,都应该留给她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他看向沈言毫不在意的面色,更加觉得不爽:“我警告你,像你这种人,别指望轻飘飘一死了之。死了便宜你了,嘉月承受过的,你都应该好好偿还。”
沈言生笑:“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以备你的林嘉月不时之需,以保你的林嘉月长命百岁。”
只是他这话倒是提醒她了,真等她半年后死了,傅星寒大概也会将她的器官全部挖出来冷冻起来,好留给他心爱的林嘉月。
这样想着,沈言觉得自己至少要在死之前设法离开傅星寒,也算是确保自己能留个全尸。
傅星寒看她句句话里带刺,那股子火气就又要上来了。
她如今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不想跟她吵,索性起身出去,到走廊尽头抽烟。
半盒烟抽完,他看向窗外的天色都泛起了鱼肚白,不知怎么的那股子烦躁就更浓了。
才想起来他答应林嘉月过去陪她的,他将烟摁灭,在窗口多站了一会,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儿,这才回身往林嘉月的病房走。
病房里有护士冲出来,大喊出声:“三号床的家属呢?三号床的病人出事了,快来人!”
傅星寒猛然反应过来,三号病房是林嘉月住的。
他面色蓦然沉下去,急步踏进病房时,就看到林嘉月腹部被捅了一刀,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
而她的身旁,正站着沈言的弟弟沈宇,他的脚边还有一把沾着血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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