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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铁之城全局

無为居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长城钢铁厂办公区的一隅,自行车棚一直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但对于工厂的每名员工来说,这里可是每天的必经之地。自行车棚的管理员,是一个外号“铁拐王”的男子,他是王主任家的远亲,因为在车间工作时违规操作酿成事故而成了拐子。后来在王主任的安排下,成了自行车棚的承包兼管理人,他的性格异常跋扈嚣张,平日里工人们都不敢去招惹他。在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李四海决定去会一会这个“铁拐王”,顺便实地看一下自行车棚的现状。李四海走进自行车棚,只见“铁拐王”正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子上,一只腿搭在椅子把处,一副悠闲的模样。看到李四海和几名安保组队员走进来,“铁拐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没把这位新上任的安保队长放在眼里。“你好,我是保卫科的李四海,今天来是想了解一...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11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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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黑铁之城全局》,由网络作家“無为居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长城钢铁厂办公区的一隅,自行车棚一直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但对于工厂的每名员工来说,这里可是每天的必经之地。自行车棚的管理员,是一个外号“铁拐王”的男子,他是王主任家的远亲,因为在车间工作时违规操作酿成事故而成了拐子。后来在王主任的安排下,成了自行车棚的承包兼管理人,他的性格异常跋扈嚣张,平日里工人们都不敢去招惹他。在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李四海决定去会一会这个“铁拐王”,顺便实地看一下自行车棚的现状。李四海走进自行车棚,只见“铁拐王”正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子上,一只腿搭在椅子把处,一副悠闲的模样。看到李四海和几名安保组队员走进来,“铁拐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没把这位新上任的安保队长放在眼里。“你好,我是保卫科的李四海,今天来是想了解一...

《黑铁之城全局》精彩片段




在长城钢铁厂办公区的一隅,自行车棚一直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但对于工厂的每名员工来说,这里可是每天的必经之地。

自行车棚的管理员,是一个外号“铁拐王”的男子,他是王主任家的远亲,因为在车间工作时违规操作酿成事故而成了拐子。

后来在王主任的安排下,成了自行车棚的承包兼管理人,他的性格异常跋扈嚣张,平日里工人们都不敢去招惹他。

在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李四海决定去会一会这个“铁拐王”,顺便实地看一下自行车棚的现状。

李四海走进自行车棚,只见“铁拐王”正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子上,一只腿搭在椅子把处,一副悠闲的模样。

看到李四海和几名安保组队员走进来,“铁拐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没把这位新上任的安保队长放在眼里。

“你好,我是保卫科的李四海,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自行车棚的管理情况。”

李四海一向如此,语速不快且礼貌。

“铁拐王”终于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李四海一番,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哦,原来是新来的李队长啊。我听说你挺牛逼啊!这自行车棚我老王自己看着习惯了,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李四海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铁拐王”会这么直接,但他依然表现的很克制:

“没有人来指手画脚的,保卫科只是希望自行车棚这边的管理更加有序,毕竟如果自行车丢了影响的是咱们钢厂员工的切身利益。”

“铁拐王”哈哈大笑,声音中满是讥讽:

“有序?你以为你是个啥大官?一个小小的安保队长,还有序?告诉你,这里的规矩我说了算,你最好别来多管闲事。”

见“铁拐王”说话嚣张至极,李四海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也告诉你,我这个安保队长再小,也管着工厂每处的安全,你这自行车棚经常有车辆被盗,我必须要管!”

“铁拐王”冷笑一声,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李四海面前,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威胁:

“小子,你还嫩着呢。在这个厂子里,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妙,不然会有麻烦找上你的。”

面对“铁拐王”赤裸裸的威胁,李四海没有丝毫退缩。

“我这个人就不怕麻烦。”

就在李四海和“铁拐王”僵持不下的气氛中,空气仿佛凝固,压抑至极。

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混混闯入了自行车棚,他的出现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这个混混走路带风,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嚣张和挑衅。

他径直走向李四海,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手里拿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李队长,这是马哥让我带给你的挑战书。他知道你能打,这次他请了雷子跟你单挑。”

混混声音沙哑,带着一股烟草味,他将纸条随意地递给了李四海。

李四海接过纸条,眉头紧锁。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挑战的内容,字迹歪歪斜斜,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信中马建宣称要在钢厂外与找人李四海单挑,解决彼此间的恩怨。

“怎么样李队长,敢不敢赴约啊!”

混子用挑衅的眼神打量着李四海。

自行车棚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更加凝重,安保组的成员们面面相觑,心中忧虑,为李四海捏了一把汗。

钢厂周边的年轻人都知道雷子的名号,即便是在全市的混子圈,雷子在道上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单挑之王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面对如此挑战,李四海将如何应对?

而“铁拐王”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四海被打趴下的惨状。

他冷笑着对李四海说:

“看来你在这里很不受不待见啊,连保卫科和厂子外面的人也看你不顺眼。李队长,我看你还能牛逼不。”

李四海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表情,他淡淡地看了“铁拐王”一眼,然后转向那个混子,声音平静而坚定:

“你回去告诉马建,不管他请的的雷子还是雷震子,我都会去的。告诉他,就按他定的地点时间来。”

混子似乎没想到李四海会这么干脆地接受挑战,他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丝狞笑:

“行,李队长果然有种。我这就回去传话。”

说完,混子转身大步离开了自行车棚,这就是80年代的混子,江湖气息中夹杂着传统侠义的基因在其中。这宛如华山论剑的单挑模式,在那个年代是解决问题最快捷的方式。

“铁拐王”显然也没想到李四海竟然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与雷子的约架,看着李四海离去的背影,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了句:

“装逼迟早遭雷劈!”

黄昏时分,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一片深浅不一的橙红色。在城市的边缘,一处废弃的空地静静地躺在钢厂的阴影之下,显得格外荒凉和寂寞。

这片空地曾是长城钢铁厂前身的一部分,洋务运动时期的铁厂,昔日工业的基石,如今只剩下一些废墟和散落的砖块,见证着过往的繁华与喧嚣。

风吹过,烟尘起

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铁锈和遥远的工业废气味道,空地的一角,几根孤零零的铁管从地面突出,像是无声的守望者,静静地守候着这片废土。不远处,一堆被遗弃的轮胎和一些不明用途的金属零件散乱地堆放着,显得凌乱而无助。

约架的地点就选在这里,既隐蔽又不易被人打扰。

李四海独自一人前来赴约,“大明白”本想多叫几个人来给他助战,但被李四海拒绝了。

“既然下了战书,那就是单打独斗,带那么多人干啥。”

在落日的余晖中,李四海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沉着冷静,他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马建和他带来的几个小兄弟早已在此等候,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说笑着,气氛显得轻松自在。然而,当李四海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时,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




尽管马建的身后有钢厂区第一大混子孙东子压阵,但程雷也算是市区内有名的单挑高手,两波势力如果磕一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行雷哥,我懂了。可关键是...”

听到这个转折,程雷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马建赶忙一口气说完,生怕连累到自己。

“可关键是东子哥那边,你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李四海,哦不,是四海兄弟晚上截得那批货,惹上了东子哥。”

没等马建把话说完,程雷一声怒喝打断了他。

“草!孙东子算个屁!马建,如果你回去不好交差,你就告诉孙东子,我程雷保定四海了!不服就干,我等着他!”

马建眼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再好继续待下去了,他连声应和着程雷的狠话,草草跟李四海打过招呼就带着弟兄们灰溜溜的走了。

丽娟饭店,就在十九中的对面。这里曾是李四海和程雷上学时经常光顾的一个小餐馆。

如今再次相聚,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丽娟饭点属于那时候比较流行的家庭式经营,是个夫妻店。男的做饭、女的一人兼职收银员、服务员、老板等多重身份。

店内摆着木质桌椅,淡黄色的墙壁再加上简单的白色瓷砖,在白炽灯的照明显得整洁而卫生。

一进门,李四海和程雷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丽娟饭店的收银台处依旧摆着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当天的特色菜品。

李四海一看黑板上的菜就来了食欲。

“雷子,整个大盘鸡?”

“行啊!再来个酸辣土豆丝。”

“再炒个花生米下酒咋样?”

老板娘适时的插话,引得两人也跟着频频点头。

“对!必须整点花生米,要油炸的啊!”

点过了菜,李四海和程雷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已经暗下来的宁静夜色,而室内则洋溢着暖黄色灯光的烟火气息。

由于人不多,菜上的很快。程雷夹了鸡肉先吃了一口,解过了馋,他缓缓说道:

“四海,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儿,只要是考完试了,不管考的咋样,咱们哥几个总要来这撮一顿。”

李四海夹了口菜,听程雷这么说,他笑骂道:

“哪次都是你们几个宰我,让我请客!”

“哈哈哈,谁叫那时候你学习好呢,你一考试就是满分,我们不宰你宰谁?”

李四海点头笑应,那份感慨和怀旧溢于言表:

“那时候多好,只要看好书、学习好,就没事了。大家聚在一起总是梦想着未来,觉得未来的路充满了无限可能。每次大家聚在一起,都开心的不行。”

“对了!”

程雷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加开心。

“你还记得那时候给‘拿破仑’的惊喜不?”

“拿破仑?”

李四海稍加思索就想了起来,“拿破仑”是他们初中时的政教处主任,外号得名于该主任有着与“拿破仑”极为相似的外貌以及身高。

李四海哈哈大笑,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播放了起来。

“我记得我记得!我自作聪明地准备在‘拿破仑’的自行车上挂了铃铛,心想着只要他骑车的时候铃铛就会响,到时候就能知道他来了。”

“结果你那破铃铛一碰就响,还没等挂上呢就被‘拿破仑’给发现了,逮个正着!”

“就为这事我还被找了家长,我爸一生气追着我打了一条街。”

“是呢!我们都说这下四海得被他爸打惨了。对了,叔叔阿姨身体咋样,还好不?”

李四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似乎有无尽的哀伤在其中游移。整个饭馆的喧嚣声仿佛在这一刻远去,留下的只有沉默。

“他们、车祸去世了...”

程雷急忙说道:

“四海,对不起,我、我...。”

李四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没事,雷子。虽然我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但我知道,他们肯定希望我能坚强,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程雷也是个重感情的汉子,小时候没少去李四海家玩,对他的父母也有着很深的感情。

程雷红着眼睛说道:

“对!啥也不说了,这杯咱们干了,敬叔叔阿姨!”

“干了!”

两人就这样一杯一杯的喝着,话题也逐渐从过去的境遇聊到了现在的生活。

程雷半是感慨半是玩笑地说:

“四海,你现在混的真不错。前几年你当兵走的时候我就羡慕你,现在你回来又被分配到了钢铁厂,还在保卫科当上了队长,比我强多了。”

李四海喝了口酒,然后认真地回应道:

“雷子,先不说我呢,聊聊你吧。现在你总跟着那些混子打打杀杀的,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出路,你想过以后吗?”

程雷微微一笑,苦涩地摇了摇头:

“四海,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除了打打杀杀,我真不知道还能干些啥。你是不知道被拳击队开除的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以前我总以为这句话有些夸张了,可直到我真的过上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眼睁睁的看着身边那些亲戚朋友一个个变脸的时候,我才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这几年我虽然在混日子,可我挣钱了,天天能吃上土豆炖牛肉喝上散装酒了,慢慢也就习惯了。以后的路什么样,管他呢!”

李四海深深地看了程雷一眼,语气坚定:

“雷子,你不能这么想。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都有值得去努力的事情,就像你之前梦想着成为拳击手一样,只是你现在还没有找到而已。但我觉得,你不应该只是当一个替人打架的混子。”

“原来我当拳击手是靠拳头吃饭,现在替人打架,也是靠拳头吃饭,没啥不一样的。再说我除了打架,也不会别的了。”

李四海知道这样的说教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话锋一转问道:

“你替人打一次架能挣多少钱?”

“50到100块,没准。”

从程雷的语气中,李四海听出了颇为自得的味道。




马建和他的小兄弟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李四海真的敢来,而且是敢一个人来。

而在不远处等着的程雷却是心中一震,今天的约架对手的确是个人物。

单刀赴会,真丈夫也!

“哟!李队长,没想到你一个人就敢来?”

马建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胆怯,对于李四海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忌惮。

李四海平静地看着他们:

“既然是单挑,就应该一对一,不需要多余的人。”

显然,此时此地,马建和他的兄弟们就是那些多余的人。

空地上,凉风吹过,沉重的呼吸声加重了紧张的气氛。

“是个爷们!”

程雷赞许过后,迈着脚步慢慢走近李四海,紧绷的脸上带着注视和准备交锋的神情。

然而,当他走到距离李四海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目光突然定格,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闪过。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解读和回忆的眼神,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喜悦。

“四海?!李四海?!你不是李四海吗?!”

程雷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李四海也是一愣,随即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个曾经在校园里一起玩耍、一起在星空下分享梦想的程雷,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李四海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感慨:

“程雷?你是...程雷?!”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热烈起来,所有的敌意和紧张瞬间消失无踪。

他们互相凝视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李四海现在是李队长了啊!”

说着程雷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李四海的胸前。

“你也吓了我一跳啊!原来雷子是你程雷!”

李四海也是,开心的拍打着程雷的肩膀。

“兄弟,真是太巧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我‘出现场’竟然碰上你了。”

程雷摇头笑着,语气中满是对命运的感叹。

李四海也笑了,笑容中满是真诚。

李四海和程雷可以算的上是发小,两人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学前班到中学一直是最要好的朋友。直到程雷高中时被市体校选中,参加拳击队,两人这才不在一个学校读书。

尽管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了,可联系始终没断,那时候他们之间没少写信。这种情况持续到李四海去外地当兵,两人这才由于丢失了通信地址而断了联系。

没想到时隔多年,今天在这“约架”的场合下重逢了。

李四海看着老友,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和好奇:

“程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市拳击队的吗?那会儿你给我写信还说以后要成为职业拳击手,现在怎么样了?”

程雷闻言,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复杂,似乎触及了一些不愿提及的往事。他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那时候年轻气盛,满脑子都是拳击梦,励志要成为中国的阿里,高中毕业后我入选过省队,也打过一阵子职业比赛,确实做了几年的拳击梦,可现在、梦醒了...”

程雷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又好像是要去面对一段无法克服的梦魇。

“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被拳击队开除了,那段时间对我打击挺大的。失去了拳击,我就像失去了方向一样,后来你也看到了,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李四海听着程雷的话,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惋惜,程雷对拳击的热爱和执着他是知道的。

李四海轻轻地拍了拍程雷的肩膀,鼓励道:

“程雷,人生总会有起有落,重要的是我们曾经努力过、追求过,这就足够了。”

听了李四海的劝慰,程雷笑了笑。

程雷抬头看着李四海,眼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谢了,四海。你呢?当兵的日子怎么样?我记得你走的那天,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对那个年代的年轻人来说,穿上绿色的军装去保家卫国,是最光荣最自豪的事情。

李四海闻言,眼神中满是回忆:

“当兵的日子啊......那真是另一番景象。严格的训练,紧张的生活,每一天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但是,那段经历让我成长了许多,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责任,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团队精神。虽然艰苦,但我不后悔,那是我人生中非常宝贵的一段经历。”

“四海,你还是那么有思想,上学的时候我就佩服你。”

两个老朋友开心的聊起来没完,旁边的马建和他的兄弟却是看的一头雾水,都显得有些茫然。此刻手足无措的他们真的成了多余的人。

“靠,马哥,他们认识啊!”

“别废话,我眼又不瞎,看出来了。”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上去干他们!”

“干谁?被干吧!一个李四海你们对付着都费劲,现在又多了个程雷。找打啊!”

就在马建一群人小声嘀咕之时,程雷转过了脸向他们的方向张望着,众人的议论随即停止。

程雷的目光锐利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找到了马建。

“马建,你过来!”

程雷的声音洪亮,压迫感十足,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马建见状不敢耽误,快走几步上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程雷目光直视着马建,语气坚定而有力:

“马建,李四海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多年的铁哥们了,我想你应该明白。”

马建的表情有些复杂,但他依然试图在小弟面前维持着自己的面子,但在程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雷哥,你们认识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要不今天也不能请你出‘现场’...”

程雷没等马建说完,直接打断了他。

“马建,我程雷是啥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四海是我的哥们,铁哥们。你要是拿我程雷当兄弟,那以后我不希望听到你再找四海的麻烦。”

听完程雷的话,马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深知程雷在道上的能力和手段,更明白程雷的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多时,一名中年工友走了过来,他神情有些担忧地对李四海说:

“小伙子,没事招惹马建干啥啊!你说你这刚来厂子就把他给惹了。哎!”

李四海这才知道,原来“花衬衫”名叫马建。

他转头看向这位工友,点了点头:

“谢谢提醒,马建这么了?”

工友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

“马建也是咱们保卫科的人,但人家可是保卫科长的小舅子!平时也不用正经上班,这小子在厂子里可是霸道的狠。而且他和厂子外面孙东子那帮人走的很近,你自己可要当心了。”

“孙东子是谁?”

李四海在外当兵多年,本地的人和事都显得不太熟络。

工友叹了口气:

“你这属于是无知者无畏啊!啥都不知道就敢跟人硬钢,孙东子可以咱们钢厂这一片出了名的大混子,跟着他的都是钢厂子弟,他们人手多,你最好小心一点吧,以前得罪马建的人没少挨收拾。”

李四海闻言皱了皱眉,点头说道:

“我会注意的,谢谢。”

工友拍了拍李四海的肩膀,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同情和敬意,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坐在椅子上的李四海,心中的思绪如波涛般汹涌。他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外面厂区的景象,心中渐渐明了这个新环境的真实面貌。

长城钢铁厂,这个庞大的工业体系,不仅是生产的机器,更是一个充满竞争和挑战的社会缩影。

他感受到了自己身处一个完全不同于军营的世界。这里没有部队那种严格的纪律,没有清晰的规章制度,更多的是一种松散甚至混乱的氛围。

这里的人们更看重实力和背景,像马建这样的人物,依仗着自己的背景和关系,能够在这个小社会里肆意妄为。

他不想无谓地与人发生冲突,但同时,他也不会容忍任何对自己尊严的践踏。

李四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知道,在长城钢铁厂这个庞大的机器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位置。

而他,作为一名转业战士,需要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可能无法改变整个环境,但他可以坚守自己的原则,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影响周围的人。

李四海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面对困难和挑战,他从未想过退缩。

拿定主意,李四海开始适应新的工作环境。

他先是专注地整理了自己桌面上的值班记录材料和维修工具,而后在工友诧异的眼神中开始打扫起办公室的卫生来。

屋子虽说混乱,可这对军人出身的李四海来说根本就不叫个事。不多时,原本乌烟瘴气的办公室,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这个人正是保卫科的科长张志强。

张志强的眼神扫过办公室,声音响亮而有力:

“谁是新来的李四海?”

李四海停下手中的工作,站直了身子答道:

“我是。”

张志强走到李四海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他的目光里有一些深意,让人难以琢磨。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

“今晚你跟着值班,熟悉一下工作。记住,保卫科担负厂子的安全,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李四海点头应了下来,心中并未多想:

“明白,科长。”

张志强对李四海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就在李四海准备继续整理的时候,那位之前提醒他的工友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

“小李,你小心点。你刚和马建有了过节,张志强就安排你值夜班,这里面指定是没憋好屁。”

李四海听后倒也不十分在意,曲曲一个马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以前在连队没少守夜。只是不知道在钢厂都需要干些什么。

于是借着机会,李四海询问起了保卫科的主要职责和值夜班的注意事项。

工友在李四海的桌边坐下,开始详细地向他介绍保卫科的工作性质。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保卫科不仅负责厂区的安全,还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特别是夜班,情况更加复杂。”

李四海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知道这些信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夜里,钢厂里经常会有人偷盗废钢。”

工友继续说道。

“这些小偷通常都有厂区内的朋友。即便被抓到,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花钱了事,很少有严厉的惩罚。”

李四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这种情况在他的预料之外,显然,保卫科的工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工友看了李四海一眼,又补充道:

“作为新来的,如果今晚值班时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记得先打电话向值班队长请示。千万别自己私自做决定,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后果可能很严重。”

李四海认真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他心中清楚,虽然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但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了解和遵守现有的规则是非常重要的。

今晚的值班不仅是一个工作任务,更是对他能力和判断力的一次考验。

工友站起身,拍了拍李四海的肩膀,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小李,你虽然刚来,但给人感觉很靠谱。希望你能平安度过今晚的夜班。”

李四海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他的心中虽然有所准备,但对即将到来的夜班依然充满了期待和警惕。

随着夜幕的降临,城市的大部分开始沉浸在寂静的黑暗中。然而,长城钢铁厂却呈现出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座庞大的工业巨兽,在夜色的笼罩下,依然灯火通明,活力四射。从远处眺望,整个厂区宛如一座闪耀的工业城堡,灯光在夜空中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厂区内部,高大的烟囱不断吐出烟雾,与夜色交织成一幅独特的画面。




南区主要是生产车间和原料仓库,研究的重点自然就是原料仓库。

不同于北区的简单粗暴,原料仓库这块需要的技术含量相对要高一些。简单来说,想挣钱的安保组成员得找到“掺沙子”的合作伙伴。

再由合作伙伴往精品煤里掺煤泥和甘子石,或是从精品铁粉里提取铁矿尾粉以提高铁粉品级,以此来挣得差价。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生财的大手段,还要很多边边角角的挣钱途径,比如什么从车间不要的废料中二次提炼钢渣和铁粉,或者是跟货车司机串通在过泵的时候掺水甩泵等等。更不用说那些偷鸡摸狗占组织便宜的小动作了。

听完“大明白”的话,李四海着实吃惊不小,他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的钢铁厂,阴影中竟然存在这如此之多的地下规则。

“那咱们办公区呢?”

“大明白”苦笑了一下。

“咱们办公区这片都是办公室,更要命的是钢厂领导们都在这一旮沓。有点啥好事也得先可着他们。”

“还有好事?”

“基本没有。”

从“大明白”有些模糊的回答中,李四海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什么叫基本没有?你不是‘大明白’吗?到底行不行?”

“大明白”看了一眼半开的门,走上前去轻轻地关上,屋内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声。

“大明白”四下看了看,确认门窗都已经关闭,确保没有第三只耳朵在偷听。

“李队,我还真知道一些事情。”

赵智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犹豫和紧张。

李四海放下手中的扫把,认真地看着赵智明,点了点头:

“说吧,有事直说,我听着呢。”

“大明白”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系重大,一旦被他人知晓,不仅自己会有麻烦,可能连李四海也会被牵连进来。

但他也深知,自己的表态即是一种示好也算是向新来的领导表忠心,收益与风险永远是成正比的。

“李队,咱们办公区这边确实也是有些油水的。”

“大明白”试探性的看了看李四海,见李四海没有表示,他继续说道:

“咱们厂区的自行车棚归咱们办公区的安保组负责。”

长城钢铁厂上万名的职工,自行车基本上人手一辆。钢铁厂的自行车棚,与其说是棚,倒不如说是库,自行车车库,规模很是巨大。

李四海想了想问道:

“咱们自行车棚收费吗?”

“因为存车的地方是后建的,厂区领导当初为了收回成本是要求收费的。买月票的话是一个月2块钱,如果没有月票,停一次收费1毛。”

“这笔钱交到咱们组吗?”

“大明白”说到这叹了口气。

“哎,原本这些钱是作为咱们安保组的经费使用的。可后来...”

“大明白”有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

“后来办公室的王主任盯上了这块肥肉,让他家的一个亲戚把车棚给承包了去。这笔钱就落到他的口袋了。”

“王主任?”

李四海努力回忆了一下,他对这个王主任倒是有些印象。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是整个长城钢铁厂的办公室主任,在中层干部里算的上位高权重了,连保卫科的一把手张志强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既然都承包出去了,那跟咱们安保组也没什么关系了。”

“李队你不知道,那王主任家的亲戚只管收钱,出力的事根本不管,看车子、做卫生的伙计都交给咱们安保组去干了,咱们简直都成他家打杂的了。”

李四海听罢顿时来了脾气。

“岂有此理!这也太欺负人了!”

“更欺负人的还在后面呢!咱们组的老队长也算是建厂的元勋了,知道了这个事以后,先是下令不允许再给他们白干活了。然后老队长就给厂子领导写了一封举报信。可谁知道...”

“咋的了。”

“老队长那举报信到办公室就被姓王的那犊子给按下了,厂子领导根本就没看到。后来老队长下夜班回家,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小混混给堵着打了一顿,自行车都给拆了。老队长也算是老革命了,哪受的了这种气,一气之下就中风了,后来再也没来上过班。”

李四海一拳重重的打在墙上。

“连老革命都打!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在李四海的心中,老革命意味着国家的荣光,是需要大家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去爱护的为了国家而抛洒热血的最可敬的人。

李四海转念一想,就发现的事情的端倪。

“打老队长的人是王主任找来的?”

“李队你说的没错,后来我们几个人气不过,就在暗地里查了查。原来王主任家的亲戚不光收钱不办事,他还监守自盗,自行车棚老丢自行车,那都是跟他熟络的混子干的,事后还会给他分成。”

“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管!”

面对李四海的质问,“大明白”也显得很无奈。

“哎,李队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就我们这四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打一顿的。再说人家背后还有王主任,我们能咋办。”

李四海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拍了拍“大明白”的肩膀。

“来,搭把手,把桌子抬过去。”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办公室内很快焕然一新,地面上不再有灰尘,桌面也变得干净整洁。

待到这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大明白”早已是汗流夹背了。

“李队,没别的活了吧。”

“没有了。”

李四海的额头也微微有汗珠渗出,他轻轻擦了擦。

“那我回家吃饭了。”

李四海望向窗外,原来已经干了一上午的活了。对于“大明白”的话,他点点头以示同意。等“大明白”开门准备往外走时,李四海叫住了他。

“‘大明白’,收拾办公室你跟我配合的不错,收拾自行车棚,你也得给我好好干!”

“大明白”闻言一愣,他被这句最为普通的话深深触动到了,此刻在他的心底,一股早已熄灭许久的火焰又悄悄的燃烧起来。那是被肆意凌辱时的不甘、是眼见老队长被毒打时的气愤、是对王主任一手遮天时的恐惧,更是一个二十岁年轻人应有的热血与奋起的回归。

“我明白了李队,我一定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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