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监控屏幕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串联成一条恐怖的项链——他调配香水时习惯性翘起的小指,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雪松体香,还有他对岩蔷薇病态的收集癖。
“你是来复仇的?”
我抓起镊子指向他,金属尖端在空气中划出颤抖的银线,“因为那场爆炸害你母亲……恰恰相反。”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按在标本墙上。
干燥的岩蔷薇花瓣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啃噬着我的掌心,“我是来感谢那场爆炸的——它让我在孤儿院遇见了改变命运的人。”
<全息投影突然在墙壁亮起,泛着蓝光的病历档案漂浮在标本之间。
我看到了九岁的顾松蜷缩在病床上的照片,他怀里紧抱着的破旧玩偶,竟是我童年丢失的那只薰衣草香囊兔!
“1992年气味治疗中心的特殊病例。”
他点击某段视频,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正在嗅闻各种香料瓶。
“PTSD导致的联觉错乱,将岩蔷薇气味与父母死亡场景绑定。”
视频中的男孩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瞳孔穿过二十年的光阴与我对视。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我想起了那个总躲在薰衣草丛里的苍白男孩,想起了我们偷偷用野花调配的第一支香水,想起了暴雨夜他追着救护车哭喊“小雪别走”……“你才是小松哥哥?”
我踉跄后退,撞翻了精油架,三十七种香料倾泻而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可林氏集团的档案显示……显示我是海外归国的调香天才?”
他冷笑着扯开领带,露出颈后硬币大小的电子芯片。
“这枚神经阻断器,足够让我忘记孤儿院的煤灰味,成为你完美的香气容器。”
暗红色的血迹突然从芯片边缘渗出。
我这才注意到他后颈密布的针孔,那些排列成蔷薇花纹的伤疤,分明是长期注射记忆阻断剂的痕迹。
电子香薰机不知何时切换了配方,苦杏仁味混着铁锈气息在实验室弥漫。
“当年你被苏家收养后,我被选入‘香气豢养计划’。”
他抚摸着标本墙上我们的童年合影,医用胶布缠裹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们每天给我注射三毫升你的记忆素,直到我的汗腺能自然分泌你迷恋的雪松香。”
全息屏幕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