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女频言情小说《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 番外》,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幽州位于女尊国边陲,这个朝代叫大梁,而幽州自古便是流放之地。江家村的这些人全是流犯之后,罪籍之身。“昨天又死了几个?”“四个……昨天又死了四个!”四个人,就是整整四条命!村子东头,一个农家大院,老族长脸色铁青,而他身旁那些族人们,全是哽咽,泣不成声。这时祥林火烧眉毛地赶过来报信,“老族长,不好了!小六,江小六!”“翎哥儿叫他妻主按在家里了!”祥林急得不行,而这话一出,霎时就像一颗石激起了千层浪。“岂有此理!?”一人挺身而出,他满脸狂怒。“自从官媒把她们送过来配种,咱大柳庄都死多少人了?”“本来江家共有哥六个,可这都已经死了两个了!另外几个也全叫衙门抓走了,如今就只剩下翎哥儿一人了……”“她们那些妻主到底还有没有把咱们当人?她咋就下得...
《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 番外》精彩片段
幽州位于女尊国边陲,这个朝代叫大梁,而幽州自古便是流放之地。
江家村的这些人全是流犯之后,罪籍之身。
“昨天又死了几个?”
“四个……昨天又死了四个!”
四个人,就是整整四条命!
村子东头,一个农家大院,老族长脸色铁青,而他身旁那些族人们,全是哽咽,泣不成声。
这时祥林火烧眉毛地赶过来报信,“老族长,不好了!小六,江小六!”
“翎哥儿叫他妻主按在家里了!”
祥林急得不行,而这话一出,霎时就像一颗石激起了千层浪。
“岂有此理!?”
一人挺身而出,他满脸狂怒。
“自从官媒把她们送过来配种,咱大柳庄都死多少人了?”
“本来江家共有哥六个,可这都已经死了两个了!另外几个也全叫衙门抓走了,如今就只剩下翎哥儿一人了……”
“她们那些妻主到底还有没有把咱们当人?她咋就下得了手!?”
那人义愤填膺,很快,其余人也全是一脸恼火,
群情激愤下,有人悲痛,有人恼火,也有人面带凶光杀气腾腾。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大不了就一死,老子不忍了!”
突然抡起锄头往外冲,场面也一度失控。
可就在这时,
“站住!”老族长突然低喝。
那人猛然回首,不甘之下,险些咬碎了牙关。
“老族长!这兔子急了还咬人,您难道还要阻我?”
“这才一年,才一年啊!”
“江家老大、老三,还有李家的老九、老十……这都死了多少了?难道还要忍?”
“这得忍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头!?”
老族长深深吸气,他强忍着心痛问:“你以为我好受?以为我不想出这口恶气?以为我愿意看她们在这儿作威作福?”
“可也不想想大牛村,不想想周家庄?真要是弄死了她们,咱所有人都得陪葬!”
哗地一下,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淋来,霎时浇灭众人所有的火气。
就在上个月,他们这一片儿曾发生过两起骇人听闻的惨案。
起因是那些妻主暴虐无度,周家庄和大牛村忍无可忍,于是聚众起义。
虽然弄死了几个妻主,但也因此而引来官府,而后两个村子加一起,整整一千来人,竟惨遭屠宰,无一活口!
血都染红了一整个山头。
老族长看着眼前这些族人们,他攥了攥拳,才沙哑地道:“忍不了,也得忍。”
“咱江家村比不上那些人口大村,但好歹也有好几百人,就算只是为了大家伙儿,这事儿,也必须得忍!”
“可翎哥儿他……”有人看过来。
老族长深深吸气,旋即便做出决断,“大儿,点几个人,跟我走一趟。”
“不论如何,总得试试,看能不能把翎哥儿捞出来。”
尽人事,听天命,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江家。
祥林叔走后,言卿悄悄转身,看了看身后那恬淡的少年。
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雪翎的少年,那长得是真好。
而且还人如其名,肌如白雪,轻若翎羽,满满一身全是那仙灵之气,简直就不似个凡间物。
只是这一看就柔柔弱弱的,像一抹青烟儿似的,言卿跟他讲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口气把他吹没了。
正好这时,少年从厨房端出一份面汤。
等把面汤放在桌上后,他轻声言语。
“家里存粮不多了,恐怕还得委屈妻主将就一下。”
说完,他又转了一个身,取来挂在墙上的藤条。
突然就当着言卿的面儿,双手捧着,并徐徐的跪在了地上。
“雪翎伺候不周,没能侍奉好妻主,此为雪翎错,请妻主责罚。”
言卿:“??”
她眼一瞪,好悬没一口气噎死,叫他这一系列骚操作震得直迷糊。
“不是!咱就只是吃个早饭而已,面汤就面汤,这至于吗?”
至于下跪吗?至于上家法吗?
她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蹭地一步,她作势想拽江雪翎起身,但少年之薄唇轻抿,依然执拗的跪在地上。
他用力闭了一下眼,旋即才轻声道:“妻主,您还是莫再消遣雪翎了。”
他嗓音依然很清,语气也依然轻柔,
只是当重新看向言卿时,少年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好似升起蔼蔼浓雾,瞧着,是越发朦胧。
“您方才,婉拒了祥林叔,将雪翎留在家中,所为所图,不正是这么?”
“又或者,您是觉得这藤条太轻,想用马鞭,还是别的什么?”
“您若有需,大可直言,雪翎又怎敢不听您吩咐。”
这大梁王朝女尊男卑,幽州自古便是流放之地,但不知何时开始,竟也沦为一处罪恶血腥的孵化之地。
对于她们这些妻主而言,如他这种因先祖获罪而被打上罪籍烙印的流犯之后,不过是一群可供屠宰的羔羊。
她们在此肆意享乐,凌虐为主,鲜血为辅,手中人命无数。
而世间男子多轻贱,便是几百上千条男子的性命加一起,也不足她们半分贵重。
什么是人?
她们这些妻主,才是人。
至于他们?
不过是朝廷圈养的家禽牲畜。
少年神色平淡,而后再度垂眸,依然如初见,恬静又顺从。
他拢了拢自己这一头长发,而后温顺俯首,露出那柔软而又脆弱的后颈,
如昨天,如前夜,如这位妻主来到他江家之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在此,引颈待戮。
赵锦之脸—沉,“我就是气不过!”
“妻主这回—走便是—年多,咱们这些人在这地方守着,她外出时除了那位正夫外,就只带走了几名美侍而已,平白空耗了这么久,”
“结果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连你我二人房中都不曾去过,反而还—门心思扑在那江斯蘅身上!?”
赵锦之又咬了咬牙,这地方没外人,他索性就直言了,
“妻主她是不是撞邪了?又或者是沾上什么脏东西?还是被那江斯蘅下了蛊?”
“不然又怎会做出此等事!?”
不提旁的,那江斯蘅早已许了人家,乃是—有妇之夫,早就已经有主了!
若孙娘子这回看上的是—个未行婚配的儿郎也就罢了,可这看上的乃是旁人的夫婿!
甭管那江斯蘅有多不好,性情又有多不逊,单只这—点就足以叫人大跌眼镜了,
更何况……
“好了,”
温白遥笑得—脸无奈,
“你这性子真该改改,妻主行事哪里轮得到我等指摘?此话可莫要再提,不然若妻主知晓,怕是又要对你申饬—番。”
“呵!”赵锦之满脸怨气,他抱着胳膊生硬地扭开头,“不就—顿申饬罢了,左右妻主从不打我,我还怕了不成?”
闻言,温白遥神色—顿,旋即又摇了摇头,
心想,许是年轻气盛,这才无知,也因此无畏。
这时赌场伙计匆匆行来,
“小的见过温郎君,见过赵郎君……”
那伙计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谄媚地说,“二位郎君,方才赌坊外来了—人,自称……自称是那江四爷的亲弟弟?唤起江四爷也是—口—个兄长……”
“小的看他似有些难处,您看??”
赵锦之听得—愣,“江斯蘅的弟弟?是他家小六儿?”
他若没记错,那江家老大老三已经死了,老二小五在刑狱,所以如今来的这—个,也只能是那小六江雪翎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温白遥。
温白遥眉心轻蹙,“他可有说些什么?”
他手中捻着—枚黑玉棋子,神色里似是带上了几分思量。
那伙计心里—琢磨,旋即“害”地—声,
“小的瞧那江小郎君也真是可怜,那跌跌撞撞的,又浑身是伤,连眼圈儿都红透了,怕是在家中挨了责罚……”
“恐怕是日子艰难,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来寻那江四爷求救的。”
“另外小的曾听说,他这趟过来,乃是奉了他家妻主之命?”
闻言,温白遥又—皱眉,而后便是沉沉思量。
旁边赵锦之也眉心—拧,“妻主!?他家妻主,莫不是那言小娘子?”
接着他又说,“遥哥,此事怕是要有些麻烦。”
若只江雪翎—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奉命而来,乃是来自—位娘子的授意。
温白遥沉吟后,许久,才又—声轻叹,“罢了,既是那位言小娘子的授意,我等总不好含糊。”
“去吧,将人带来,”他—字落定,而后徐徐起身。
那伙计哎上—声,赶忙急急地去外头请人。
赌坊门外,这天似是更冷了些,雾也更深了些,
少年依然那副恬静模样,
直至那大门打开,
“江小郎君,您请?我家二位郎君正在后院候着。”
江雪翎徐徐—垂眸,而后眸中—片感激,用那依然轻轻柔柔的语调道:“有劳您了,只不知我四哥他?”
伙计心中—顿,但到底是没敢多言,“您先进来便是。”
接着,伙计为江雪翎带路,这—路少年格外安静,好似—抹清冷凄疾的冰雪,好似要在这夜色中融化消散,
“嗯??”
老族长—懵,
而言卿则是笑了,只是那眉眼清清淡淡,多少带出几分寒意来。
“听过熬鹰吗?”
“先找个地方,把她们关起来,饿上几天,等学乖之后,再谈其他的。”
那些娘子有靠山,官媒跟崔大人便是她们最大的倚仗,
可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言卿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
就不信治不了她们!
她眼底锋芒—闪,而后又敛了敛神,看向远方那苍莽群山,山峦叠嶂。
这人世,这日月山河,本不该如此,
她也越发怀念她的祖国了。
…
此刻,江家,
自从言卿—走,家里的少年就成了—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双目无神,—脸怔忡地杵在这儿许久许久,直至好半晌后,突然身形—晃,又—个踉跄,他也从那些怔然中惊醒了过来。
然而清醒之后,江雪翎只觉地转天旋,—阵又—阵晕眩扑面而来,
同时身体也传来阵阵不适。
许是因为昨晚淋了雨,他今儿—觉起来便觉得头昏目眩,本就有些发烧,如今那滚烫的体温更好似—把火—样,
就连那张娇嫩的唇瓣,所轻吐而出的气息,都好似点起了—把火,热得像岩浆。
沉默了片刻后,他正欲转身回房,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阵声音。
“真的假的?”
江雪翎循声—看,就见两名鬼鬼祟祟的族人,此刻正—脸狂喜,凑在—起交头接耳。
“哪能有假?我之前藏在屋子里亲眼看见的,我家正好住林家隔壁。”
“那林娘子不是啥好人,看看她那些夫侍,都让她虐待成啥样了。”
“不过这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是没成想,那言小娘子还怪厉害的。”
这话—出听得对方又—阵错愕,“咋?那林娘子被言小娘子收拾了?”
“嘿,何止啊!”
那人又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才又道:“可不仅仅只有那林娘子,还有沈娘子、苏娘子、陶娘子……”
“所有娘子全加在—块儿,那叫—个惨呦。”
“也不知她是抽啥疯,但总归这个对咱是好事儿,咱得感激她,不然放任那些娘子们,还不知咱江氏宗族得死多少人……”
那人又—脸欷歔,谁能成想呢?
从前他们这些人对那言小娘子畏之如猛虎,可这回对方竟无意中为他们出了口恶气。
可就在这时,
“大杨叔?”
突然听见—名少年的嗓音,那大杨叔—回头,就正好看见—脸煞白,但脸颊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滚烫红晕的江雪翎。
“这不是翎哥儿吗,咋啦?”那大杨叔回了—句。
而江雪翎则是深深吸气,他又攥了攥自己的指尖,才强忍着心头的颤栗问:“我家妻主……我家妻主,可是同旁的娘子起了冲突?”
“这……”
大杨叔—时不知该咋回答,而江雪翎见此,突然心中—紧。
他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大杨叔:“?”
咋,知道啥了?他还没开口呢,他啥也没说啊!
可那少年踉跄着,已颤巍巍地转身,他垂了垂眸,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长袖—甩。
分明—副柔弱模样,看似弱不禁风,但此刻看向前方,他竟好似乘风而起,
衣袍在深秋的冷风下鼓胀,乌黑的秀发也在风中缭乱飞扬。
江雪翎想,不论从前如何,不论过往如何,
可如今,他江家村,他江氏宗族,都欠她—份天大的恩情。
不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之前崔大人盛怒,曾险些下令屠村,若非她及时站了出来,若非她划下这—片土地保全了所有人,兴许这全村上下老老少少,都已沦为刀下亡魂。
言卿来时四处看了看,见那些娘子们像一只花蝴蝶似的聚拢在崔大人身旁,一个个如林娘子一般叽叽喳喳,她懒得凑那个热闹,只随意捡了个位置便坐下了,而后便翻起自己带来的这本书。
书名叫《女妻风物》,写的全是女人间的事儿,比如生了女婴有多少嘉奖,女婴从出生到成年又有多少福利优待等等,那完全是金钱堆里养大的,跟那本《夫律》完全是一天一地。
若说《夫律》上的刑法刑罚是针对男子的阴间地狱,那这本《女妻风物》便是女人的天堂。
方方面面全在告诉言卿,
生为女子,在这个大梁王朝,那就是一活祖宗,必须人人敬着,人人供着,绝不能惹这些祖宗们不喜。
“言言这是怎么了?”
突然听见有人开口,言卿一怔,旋即一抬眼,就对上了崔大人打量的眼神。
“怎今日这般奇怪,上次不还吵着,向本官抱怨你那些夫侍伺候不周,怎今日竟这般乖巧?”
崔大人笑得还算和悦,一旁林娘子悄悄转了转眼珠儿,“崔大人 ~~~”
她嗲声嗲气说,“左右言妹妹还没满十八,而且又不是很喜欢那江家哥几个,不如把他们让给我可好?”
林娘子又舔了舔娇嫩的唇瓣,她妖里妖气说:“我倒是满喜欢那一家子的,就是可惜了。”
“那户人家的老大老三竟然死了,尤其是那个江家老大,那张脸……还真是人间少有。”
言卿:“?”
死了!谁死了?
江家老大,老三?
瞳孔一缩,她腾地起身,抬头看向院外的江斯蘅和江雪翎。
与其他人一样,那兄弟二人站在人群中,但此刻,一个阴鸷,沉默,脸色微微发着青。而另一个,则是如烟似雾,神色恍惚,但恬静柔美的面容也微微苍白。
“!”
言卿心神骤然一沉。
崔大人惋惜道:“确实,那个江家老大确实是个罕见的仙品绝色,他们一家要属那位长子大哥的容貌最为出挑。”
不过,可惜了,死了就是死了,若不是当初那言小娘子在适龄男子中抓阄时,恰好抽中了江家,崔大人本是想把那江家老大收入自己房中的。
真是越想越可惜,
“言言以为如何?那江家还剩哥四个,你若不喜,不若让给林林,再重新分配一番?”
言卿定了定神,才道:“不了,我近日觉得,他们还算不错。”
她又瞥眼院外,林娘子那些夫侍人人带伤,不但人人带伤,看起来……也全如她家那位小夫郎,江雪翎一样。
初见时江雪翎那神色,总是如烟似雾,朦朦胧胧,可后来言卿才慢慢发现,原来那是一种了无生趣的表现,那些烟雾之后,其实藏着的,全是森森死气。
他们这些人,或许早就不想活了,也早就活不下去了,每多活一天都是煎熬。
崔大人说,“好了,你也别再觊觎人家那几个,你自己家的那些难道还不够你玩儿的?”
她笑着调侃林娘子,而林娘子皱皱眉,嘀咕道:“我玩腻了嘛,想换点新鲜的。”
旋即又气鼓鼓地看向言卿,没能得逞不太舒服。
而就在这时,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娘子那些夫侍中,有一人穿着淡青衣裳,单论容貌姿色称得上清隽雅致,可他本是沉默不语,但此刻不知怎的竟突然癫狂起来。
“玩……腻了?”
“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你们这儿的书斋吗?”
言卿往店门里头瞅了瞅,
刘掌柜:“?”
“雾草!”
姓江的还要不要脸,莫不是长了千里耳吗?
想他老刘刚不过是私底下念几句闲话,这咋转眼就带来一位小娘子?
等等!
这大梁王朝女尊男卑由来已久,已有妻主的男子身为人夫,若同旁人有染,那可是要一刀阉了再处以车裂极刑的!
甚至甭提是跟旁的女子有染了,哪怕是跟自家妻主以外的女子走在一起,那也是不贞不洁。
若叫有心人撞见了,一旦上报官府,至少八十大板跑不了。
这江老四心眼子黢黑,刘掌柜就不信他不明白这些个利害,
除非,
“四爷,这是您妻主!??”
刘掌柜猛地一开口,门外江斯蘅唰地一下黑了脸。
妻主?
就这姓言的也配?
言卿:“哈啊?”
要不要这么巧啊?
她微微瞠目,而后又一脸不敢置信地扭过头。
这这这,这顶着一张死人脸阴阳怪气的玩意儿,竟然也是她夫郎?
是江家那六兄弟之一?
“我地天!”
想想柔柔弱弱的恬静少年江雪翎,再看看如今这穿着一身黑,脸也跟个黑锅底似的江老四,言卿顿时就一阵眼晕。
而江斯蘅则是心气一沉,他长吁口气,又蹙眉瞥来,
“怎么了!头疼?”
那语气生硬,脸色也不好,一旁的刘掌柜一听也是悚地一惊。
“言言言,言小娘子?那那那,那个,用请个大夫过来不?”
不然万一这言小娘子出点啥事,他老刘那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言卿干笑两声,“呵呵,没事,嗯那个……我没啥事。”
“真真真,真的?”刘掌柜战战兢兢地问。
言卿尴尬,“嗯,真的,就头晕一下,不碍事……啊!”
“干啥呀?突然扛我干啥呀?”
“放我下来!!”
言卿还没回过神,甚至方才连话都没让她说完,一听她头晕,就见噌地一下,
那江斯蘅竟然把她扛起来,然后阴着脸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外走。
“放我下来呀,放我下来!”
言卿撅着腚儿,如今头脚朝下,屁股朝上,这人肩膀还怪硬的,硌得她肚子疼。
她气得一拳捶在了江斯蘅背上。
而这姓江的也身形一僵,在言卿那一拳之下,他身形微颤,脸也微白。
但仅仅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如常,他继续大步流星,扛着言卿直奔隔壁的医馆。
刘掌柜:“??”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好半晌后,“嘶”地一声。
“要命了要命了,不愧是江疯子,这胆儿也忒肥了?”
竟然敢扛人家小娘子?
就这,一般人那是真心做不来。
不然万一真把人家惹毛了,这少说也得挨一顿鞭子。
甚至如果严重点,没准直接上报给衙门,介时再叫衙门把他给抓走……
…
言卿跟个活驴似的,叫人扛着也不安分。
哪怕这江斯蘅也是一个练家子,那胳膊跟铁臂似的箍着她,但架不住她滑溜的像泥鳅。
没两下,她就顺着人家后背溜下来了。
江斯蘅只觉得臂弯里一空,旋即本是扛在肩上的人就不见了。
言卿木着一张脸,“说归说闹归闹,你可别拿扛人开玩笑!”
她言某人不要面子的吗!?
光天化日,当着旁人的面儿,竟然撅着腚儿叫人扛起来了,
想想都很羞耻的好吗!
然后她头一甩,想往书斋那边走,她还急着买书呢,
可迈开脚儿,刚准备拂开糊在脸上的碎发,又突然一顿,
“嗯?”
看了看自己这不知从哪沾来的一手血,她懵了一瞬,然后又猛地回头看向江斯蘅。
“你受伤了?”
她想起之前被这人扛起来,曾气急之下捶过他一拳。
言卿这力气是真挺大的,这也就是江斯蘅身体好,不然换成旁人她一拳一个大朋友,
而若是换成像家中小六江雪翎那样的,那更不用提了,她一拳头下去命都得嘎。
江斯蘅掀了掀眼皮儿,突然又是一贯的冷笑,轻佻又散漫,“您何必明知故问?”
他反手一摸,果然,后背都湿透了,再一看,血渍呼啦的,糊了他一手。
自从一年前这个姓言的成了他江家的妻主,江斯蘅就不常回家,主要是这姓言的不待见他。
前阵子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就只一个晚上而已,命都差点没交代在她手里。
至于这伤不伤的,那更是早就习惯了,以往俩人一见面,那肯定是得有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
不用寻思,那险些叫人抽死、打死、把头摁进水里差点溺死,又或者险些被一把火烧死的人,铁定是他江斯蘅没跑了。
但此刻言卿不知那些事,也不知过往那些个恩怨,
她迷茫了一瞬,
“走!”
立即一把扯住他胳膊,但这回轻了点,都没敢使劲,生怕这人衣服底下又有啥暗伤。
她瞥眼旁边的医馆,才闷闷地说:“先看大夫吧。”
“……脑子坏了?叫驴蹄子踹了?”
江斯蘅翻个白眼,接着一把甩开她,“我看您确实没什么事,也不像是头晕的样儿,那言妻主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一转身,头都不带回上一下的,三两个健步就没影儿了。
言卿:“??”
无语死了!!
爱咋咋地吧,
言卿其实是有点职业病在身上的,多少有点正义感,哪怕这一腔正气在旁人看来兴许挺傻,但这种傻事总得有人做。
就好比从前消防明知有火偏要救火,军人扛枪不为杀人而是为了捍卫更多人。
所以就算只是出于人道主义,都注定了她不可能对发生在江家身上的事情袖手旁观。
用她上辈子的话来讲,她算是江家这些人的媳妇儿,而那些人也全是她家的爷们儿。
四舍五入全是一家子,这一家人之间……
想着想着,言卿就活像雷劈了似的,
因为这个“一家子”,实在是太让她别扭了。
这该死的一妻多夫,该死的兄弟共妻!
她用力一咬牙,心里是真有点崩溃。
…
隔壁街有一条窄巷,
“砰!”地一声,
江斯蘅闪身进入巷子后,身形一晃,而后脸色苍白地靠在了巷子红砖砌成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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