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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誓不为奴,重生掀翻侯府完结文

新晴小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氏哭声呜咽,骤然一滞,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副被吓到的惊惶模样。她泪眼婆娑,凄然望着安乐侯,呐呐出声:“侯爷,府里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亏空了那么些年,哪里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去赎一个妓子?”沈氏将“妓子”二字说得很重,隐隐发泄着自己的愤懑。她与安乐侯是少年夫妻,也曾鹣鲽情深,羡煞旁人。生下一对儿女后,沈氏随着年龄增长,色衰爱弛,与安乐侯感情不复从前,安乐侯歇在妾室房里的日子逐渐增多。后来,又因为侯府亏空,夫妻间时常产生矛盾,沈氏当然不愿意拿钱再给安乐侯纳妾。安乐侯怀疑地盯着她,“府里亏空,那是前些年的事,我可是听说,自从蕊儿接手了府中产业,每年利润都不少,你休要蒙我。”“侯爷,蕊儿做生意是有些能力,但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赚什么大钱?...

主角:姜蕊安乐侯   更新:2025-02-21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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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蕊安乐侯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誓不为奴,重生掀翻侯府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新晴小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氏哭声呜咽,骤然一滞,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副被吓到的惊惶模样。她泪眼婆娑,凄然望着安乐侯,呐呐出声:“侯爷,府里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亏空了那么些年,哪里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去赎一个妓子?”沈氏将“妓子”二字说得很重,隐隐发泄着自己的愤懑。她与安乐侯是少年夫妻,也曾鹣鲽情深,羡煞旁人。生下一对儿女后,沈氏随着年龄增长,色衰爱弛,与安乐侯感情不复从前,安乐侯歇在妾室房里的日子逐渐增多。后来,又因为侯府亏空,夫妻间时常产生矛盾,沈氏当然不愿意拿钱再给安乐侯纳妾。安乐侯怀疑地盯着她,“府里亏空,那是前些年的事,我可是听说,自从蕊儿接手了府中产业,每年利润都不少,你休要蒙我。”“侯爷,蕊儿做生意是有些能力,但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赚什么大钱?...

《假千金誓不为奴,重生掀翻侯府完结文》精彩片段

沈氏哭声呜咽,骤然一滞,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副被吓到的惊惶模样。
她泪眼婆娑,凄然望着安乐侯,呐呐出声:
“侯爷,府里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亏空了那么些年,哪里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去赎一个妓子?”
沈氏将“妓子”二字说得很重,隐隐发泄着自己的愤懑。
她与安乐侯是少年夫妻,也曾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生下一对儿女后,沈氏随着年龄增长,色衰爱弛,与安乐侯感情不复从前,安乐侯歇在妾室房里的日子逐渐增多。
后来,又因为侯府亏空,夫妻间时常产生矛盾,沈氏当然不愿意拿钱再给安乐侯纳妾。
安乐侯怀疑地盯着她,“府里亏空,那是前些年的事,我可是听说,自从蕊儿接手了府中产业,每年利润都不少,你休要蒙我。”
“侯爷,蕊儿做生意是有些能力,但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赚什么大钱?”
沈氏拿锦帕拭了拭眼角的泪,瞥了眼站在一边低眉恭敬的姜蕊。
“不过是比从前好些,府里的日子过得去罢了,不信,你问蕊儿,赚的钱都在她那里,用作生意上的周转了。”
沈氏将祸水东引,指向姜蕊,笃定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帮她背下黑锅。
姜蕊微微抬眸,扫了眼看似柔弱、实则精明的沈氏。
当不再将沈氏当做自己的母亲后,其实,很好看穿她面慈心狠的真面目。
眼底浮起自嘲,姜蕊觉得,自己前世太重感情,才会被沈氏的眼泪一次又一次蒙蔽。
当她不再帮她,结局会怎么样呢?
安乐侯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到姜蕊身上,他眉心微凝。
“蕊儿,府中的银钱,都在你手上?”
姜蕊抬起头,无辜的双眸对上安乐侯凌厉的目光,茫然摇了摇头。
“父亲,女儿只是帮着母亲稍微理一下铺子里的事而已,说不上做生意,况且女儿一个姑娘家,能赚什么大钱?更不用说管理钱财这种大事,轮不到我的。”
说着,姜蕊还诚恳而腼腆地对安乐侯笑了一下,继续说:
“侯府中馈都是母亲管着,铺子里的收益,也只是在女儿手中过了一道,最终都交到了母亲手里。”
“蕊儿!”沈氏警告出声,“你老实和你父亲说!”
姜蕊奇怪地看向面色不虞的沈氏,故作不懂。
“母亲,我说的都是老实话啊。”
做出一副老实模样,她伸出三跟手指,对安乐侯坚决道:
“女儿可以发誓,铺子的收益都有账可查,且全部上交给了母亲!”
她略微停顿,目光更加坚定地发誓。
“女儿也绝没有为己谋私,若有一句假话,我们侯府全家天打雷劈!”
“好了!”安乐侯急忙打断她,斥道,“别胡说八道!什么叫全家天打雷劈?这能乱说?”
姜蕊心中冷笑,她确实巴不得,安乐侯府全家,都被天打雷劈呢!
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姜蕊鼻头一酸,当即落下泪来。
她可怜巴巴地瞅着安乐侯,嗫嚅着道歉:
“对不起,父亲,女儿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请您饶恕。”
她抽了抽鼻子,学着沈氏的模样,拿帕子擦了擦泪,又瓮声瓮气解释:
“女儿只是想证明,自己绝对没有说谎,请父亲相信我!”
谁哭谁有理吗?那她也会。
安乐侯没好气地瞪了姜蕊一眼,语气稍缓,“谅你也不敢欺瞒为父。”
对于这个嫡女,安乐侯虽不如对嫡子那般疼爱,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性情也算是了解几分。
姜蕊从小就是个沉稳的孩子,极少有哭的时候,现在为了自证流泪,应该是没有说谎。
安乐侯怀疑的目光,掠过姜蕊,定在沈氏身上。
倒是他这位发妻,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眼泪似流水般,几乎每日都能看见,惹得他心烦。
年轻时,沈氏貌美,哭泣时别有一番韵味,夫妻相处也添几分情趣。
但现在,沈氏年纪大了,容颜不复往昔,性子却还如年轻时那般任性,遇到点事就哭个没完,安乐侯早就没有去哄她的心思。
“夫人,我们夫妻近二十载,我一向待你宽和,竟越发纵得你恃宠而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安乐侯“啪”地拍上桌子,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溢出。
“安乐侯府的主人是本候,你作为侯夫人,管着侯府产业,真当那些就是你的了吗?”
安乐侯越说越觉得自己夫纲不振,要点银子,还被夫人约束。
怒气上涌,他直接将桌上茶盏挥在地上。
“砰!”
茶盏碎裂,瓷片蹦到沈氏的脚边,吓得她一哆嗦。
沈氏抚着心口,怯怯道:“侯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安乐侯正在气头上,打断沈氏的话,指着沈氏训斥。
“侯府的产业,本候可以给你管,也可以给别人管,重点是,本候要用银子时,能看得见,拿到手,你要是不行,本候不介意换个能行的!”
“侯爷!”
沈氏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安乐侯。
什么叫换一个能行的?
侯府中馈,历来是侯府主母打理,难道安乐侯还要换掉她这个发妻不成?
沈氏心中慌乱,她虽出身名门沈家,但十六年前那场京城大乱后,他们沈家再没有人可以为她撑腰了。
她没有底气和安乐侯正面对抗,伤了夫妻情分,她的处境会越发艰难。
不自觉地扭头,沈氏乞求地望向女儿姜蕊。
“蕊儿,你和你父亲好好说,铺子的收益,你是不是都拿去进货了?”
姜蕊也被安乐侯的怒气震到,豁然明白,她前世太过自以为是。
她替沈氏抗下的黑锅,恰好伤到了安乐侯最在乎的面子,才会被罚去跪祠堂。
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当安乐侯知道沈氏瞒着他藏银子时,会是什么反应?
安乐侯这对夫妻闹得越大,越难看,姜蕊就越高兴。
毕竟,谁不爱看狗咬狗呢?
对上沈氏可怜中带着威胁的目光,姜蕊只觉得幸灾乐祸,面上却还是那副听不懂话的懵懂女儿样。
“母亲,您在说什么?女儿虽不才,但这两年蒙父亲和母亲指点,还是为家中产业赚了不少收益。”
她眼神清明诚挚,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就拿去年来说,光是彩云阁就净赚了一万三千两银子,剔除用来今年周转进货的五千两,我去年年底给了母亲您八千两银子。”
安乐侯闻言一喜,“光是彩云阁就有八千两?”
“回父亲,正是呢。”
姜蕊不顾沈氏难看的脸色,继续说。
“不过彩云阁是净利最高的铺子,其他铺子则要少一些,总和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三万两,具体我记不清了,父亲您想查清楚,可以去看账本。”
安乐侯一向不管府中庶务,需要用银子时,直接来找沈氏拿,今日还是第一次知道,姜蕊这个女儿一年能赚这么多银子。
安乐侯满意地对姜蕊点点头,再看向沈氏时,眼神都变了。
“夫人,蕊儿都说清楚了,你还要说自己没银子吗?”
安乐侯加重了语气。
“你是侯府主母,不要善妒!”
“我......”沈氏被戳穿心思,恨得咬紧了牙。
她深爱自己的夫君,就是不想让安乐侯再纳妾,又有什么错?
沈氏眼神怨毒,狠狠瞪向没有帮她圆谎的姜蕊。
姜蕊坦然对上沈氏,“母亲,您身为侯府主母,该心怀大度的。”
一向听话的女儿,不但不帮她,还说起风凉话,沈氏顿时怒从心头起。
“逆女!”
沈氏向着姜蕊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她巴掌。

桃儿和梨儿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站在最边缘的杏儿,略微抬头,眼神中冒出些渴望。
“姑娘,奴婢愿意一试,但......”
“贱蹄子,你可知道我是夫人的......”春烟怒喝。
“啪!”
姜蕊又扬起一巴掌,甩在春烟脸上,打断她的话,而后淡淡看向杏儿。
“看清楚了,掌嘴三十,全都要这种力度,明白否?”
“明白。”
杏儿点着头,鼓起勇气,对姜蕊跪下。
“姑娘,奴婢不敢肖想一等丫鬟的位置,奴婢家中老娘病了,求姑娘赏十两银子,给奴婢老娘买药救命。”
姜蕊不禁高看杏儿一眼,孝顺好啊,有在乎的人,才更会拼命,她身边正好缺可用之人。
前世,她对杏儿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这小丫鬟瘦瘦小小,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
姜瑶入府后,杏儿好像离开了沁芳苑,被分去外院洒扫。
姜蕊承诺道:“只要你的巴掌让我满意,一等丫鬟的位置是你的,十两银子也是你的。”
“多谢姑娘!”
杏儿眼睛一亮,对着姜蕊磕了个头,然后站了起来,毅然决然地走向春烟。
沁芳苑里无人不知,春烟是夫人送来的人。
杏儿当然也怕,打了春烟会被夫人记恨。
但她老娘病重,指望着银子救命,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拼命一搏。
“杏儿,你敢......”
“啪!”
杏儿一巴掌打碎了春烟的话,她犹疑着望向姜蕊。
“这样......可以吗?”
“力度不够。”姜蕊淡定评价。
前世春烟打姜蕊时的那个狠劲儿,杏儿不及其一半。
春烟被姜蕊打了两巴掌,已是委屈得不行,接着,她还要被自己看不上的小丫鬟打三十巴掌,哪里能忍?转过身,就准备往门外逃跑。
“抓住她!”姜蕊命令道。
杏儿一惊,急忙扑过去,抱住春烟的腿。
桃儿和梨儿还看戏般站在一边,脚都没迈出过一步。
姜蕊掀开被子,快速下床,在春烟踢开杏儿的一瞬间,姜蕊操起床头的瓷枕,直直砸向春烟的后背。
“啊——!”
春烟被瓷枕砸中,扑倒在地。
杏儿连忙扑到春烟背上,压得春烟又是一声痛呼。
姜蕊对看愣的桃儿和梨儿斥道:
“你们两个,过去把春烟按住!否则,明日本小姐便发买了你们!”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姜蕊很清楚,自己身边,不需要两面三刀的奴才。
桃儿和梨儿纠结着走过去,在姜蕊的指令下,一人按住春烟的一只胳膊,让她再难动弹。
杏儿从春烟背上起来,站到姜蕊身边,等春烟被从地上提起,跪在姜蕊面前后,杏儿毫不犹豫地大力抽打春烟耳光。
“啪!”
“啪!”
......
耳光的声响不绝于耳。
姜蕊盯着春烟的脸,逐渐被打红,蓦然想起前世她问春烟,自己待其不薄,为何要羞辱虐打于她?
春烟当时对她讥笑道:
“你这个拔了毛的野鸡,真当自己是个凤凰不成?让我伺候了你那么久,我想想就觉得亏,打你怎么了?就算打死你,大小姐还要记我一功呢!”
耳边的巴掌声终于停止,杏儿搓着打麻的手,对着姜蕊回禀:
“姑娘,掌嘴三十,已全都打完。”
“嗯,还可以。”
姜蕊看着嘴角流血、脸部红肿的春烟,对杏儿赞赏地点头。
“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了,这是你应得的。”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杏儿手心,看得旁边的桃儿和梨儿眼露羡慕。
侯府二等丫鬟月钱只有五百钱,十两银子大概能抵她们两年的月钱。
此时,翠柳才从外面打听完消息,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姑娘,奴婢问了府里各门的门房和看门婆子,没人看到刘嬷嬷出去,奴婢还去刘嬷嬷常去的地方找了,也都没有见到人。”
姜蕊心里“咯噔”一下,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凭空在府里消失了?
莫不是姜瑶抓走了她,为了明日认亲串供?
此时找不到刘嬷嬷,对姜蕊来说很是被动。
“我就说没见过刘嬷嬷吧?姑娘你还为此事打我,我要告到夫人那里去!”
春烟不服气地昂起被打肿的脸,愤恨地瞪着姜蕊。
姜蕊只觉可笑,她今日连春烟的主子沈氏都得罪了,还怕春烟去沈氏那里告状?
现在的姜蕊势单力薄,尚且没有能力向安乐侯和沈氏复仇,但春烟这个小丫鬟,她还是有办法处置的。
“杏儿,去请赵管家过来。”
杏儿领命而去。
春烟警惕地瞪着姜蕊,“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要告状吗?我给你机会。”
姜蕊穿上外衫,让桃儿和梨儿拿绳子把春烟绑了,再把人从卧房押到厅堂。
不多时,赵管家跟着杏儿匆匆赶来。
眼前审犯人一般的场景,让赵管家不由一愣。
春烟一看到赵管家,求救似的想要扑上去。
“赵管家,我冤呐!我不过是不知道刘嬷嬷的去向,姑娘就不由分说打了我三十个巴掌,我怎么说,都是夫人派来照顾姑娘的,不能这般欺辱人啊!”
赵管家探究地看了眼春烟,转而恭敬地对姜蕊行礼。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姜蕊坐在上首,神情恹恹,一副头晕难受的样子。
她递给翠柳一个眼神,翠柳替她解释道:
“赵管家,我家姑娘今日本就身体不适,侯爷都让姑娘要好生歇息,春烟却以下犯上,言语刺激姑娘,让姑娘更难受了。
不仅如此,春烟还偷拿姑娘的首饰和银两,就在春烟屋里藏着,赵管家一搜便知。”
“不是的,我没有!”
春烟还想狡辩,但她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姜蕊在翠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带着赵管家向下人房的方向走。
“赵管家,我等你过来,就是一起去拿贼拿赃,免得被说陷害了她。”
赵管家招了两个小厮过来,在春烟房里一通搜查,很快从春烟的床头搜出了三百两银票,和两支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金钗。
这些,都不是春烟一个丫鬟能拥有的大额财富。
“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即使是母亲的人,我也不敢再用。”姜蕊态度坚决,“劳烦赵管家把她领走。”
赵管家是安乐侯的人,春烟贪的不少,这事肯定会过安乐侯的耳朵,正在与沈氏为银子争执的安乐侯,应该会更生气吧?
“大小姐放心,小人这就把春烟带走关起来,等待侯爷发落。”
赵管家让小厮把春烟堵了嘴带走,对着姜蕊客气地问。
“大小姐还有事要吩咐?”
“确实有件奇事。”
姜蕊压低了声音,苍白的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
“我院子里的刘嬷嬷,在府里凭空消失了!没人见她出府门,府里也找不见人。我怀疑,府中不安宁!”

“彩云阁被砸了?”姜蕊佯作惊讶,“谁干的?报官了没?”
“青城郡主带人砸的,衙门里的小官谁敢管?”沈氏气道,“你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郡主来砸店?”
“母亲,您可冤枉女儿了,女儿都不认识青城郡主,这事怎会是女儿惹的?”
姜蕊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喊冤枉。
“再说,女儿昨日虽去了彩云阁查账,但晌午过后不久,突觉头晕眼花,当即离开彩云阁,去了附近医馆看病,然后就直接回府,直到现在才知道彩云阁出事。”
沈氏闻言,瞪向陶掌柜,“是这样吗?”
陶掌柜浑身一颤,不确定地看看沈氏,又看看姜蕊,“是......应该不是......”
“到底是不是?”沈氏不耐烦地问。
陶掌柜是个人精,已经看出侯府这对母女间似乎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他哪个都不敢得罪,只得老实说:
“回夫人,昨日一早,大小姐就来了彩云阁后院厢房查账,下午的时候,青城郡主带着一群侍卫,来铺子里说要见大小姐,小的就让伙计去后院请大小姐过来。
伙计过来回话,说大小姐让小的给郡主上好茶,她马上过来,但我们左等右等,都不见大小姐的人来,青城郡主没了耐心,带着人就冲去了后院。
小的连忙跟着过去,只看到后院厢房里的账册都还摊开着,但是却不见大小姐,郡主发了怒,让带来的侍卫们砸了铺子......”
“怎会如此?”姜蕊惊讶道,“陶掌柜,我午膳后不久,便从彩云阁后门离开,这之前,根本没见到伙计来禀报什么郡主要见我,你莫不是自己没有伺候好郡主,惹恼郡主砸铺子,把责任怪在我头上?”
昨日从彩云阁离开,姜蕊就想好了脱身之法,来叫她的伙计,隔着厢房门,根本没看到姜蕊,有的是辩驳的空间。
果然,沈氏也想到了伙计身上,让陶掌柜把那伙计叫来问话。
伙计如实回答后,姜蕊问:
“你来后院厢房找我,可有见到我本人?”
伙计老实摇头,“没、没见到,但听到了东家的声音。”
“我那时已经从铺子后门离开,你确定,你听到的真是我的声音?”
姜蕊压低了声音,颇有几分威压。
“我......”伙计犹豫起来,“只听到那一句,小的也不是很确定。”
“那就对了!”
姜蕊一拍椅子扶手,激动地对沈氏说。
“母亲,女儿怀疑,有窃贼在女儿离开铺子后,潜入厢房偷东西,恰好遇到伙计来问,那贼人装作女子的声音,骗过了伙计。”
沈氏被姜蕊这番全新说辞说得一愣,正待细想,又听到姜蕊问陶掌柜。
“厢房里可丢了什么贵重财务?你们可有好生检查?”
陶掌柜面露难色,“这......青城郡主带着人,把厢房也给砸的乱七八糟,小的们到现在还没理清,恐怕......”
姜蕊目光在陶掌柜和伙计身上一转,质问道:
“若有人趁乱拿了铺子里的东西,你们岂不是都可以推脱到郡主和贼人身上?”
姜蕊一直知道,陶掌柜偶尔会动些歪心思,将铺子里压着卖不出去的布料拿回家自己用,两个伙计也是有样学样。
因着那些布料已经放旧,确实不值什么钱,姜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
水至清则无鱼,姜蕊要做生意赚钱,也要给跟她的人一点甜头。
此时被姜蕊这样一说,陶掌柜和伙计都是惊慌不已,生怕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
铺子里丢了东西,没人敢怪青城郡主,也不能赖在自己头上,那就只能是被贼人偷走的。
陶掌柜眼珠一转,磕头请罪。
“当时现场很乱,小的被郡主打了好几鞭,没有注意到那贼人,是小的失职。”
他身边跪着的伙计,也学着陶掌柜的样子磕头。
“小的也有罪,把贼人的声音误认,请东家责罚。”
掌柜和伙计也顾不得是否真有那样一个贼人,但只要能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摘干净就好,反正东家都说有了,那就是有吧。
姜蕊很满意他们的识趣,无辜地望向沈氏,“母亲,您听到了,女儿当时不在场,确实不知情。”
沈氏怀疑地盯着姜蕊,“但青城郡主点名要见你,这你怎么说?”
“那就要问青城郡主了。”姜蕊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如母亲与我一道去镇北王府问问?刚好可以去找郡主要回砸铺子的赔偿。”
“你还想去找郡主要钱?”沈氏惊愕地看着姜蕊。
镇北王在北地积威甚重,是真正的权势煊赫,连陛下就要避之三分,京城的镇北王府虽只有青城郡主在,但寻常人家也是不敢招惹的。
“就算是郡主,砸了我们家的铺子,难道不该赔钱吗?”
姜蕊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顾沈氏难看的脸色。
“母亲,若是不拿回赔偿,父亲那里我们该如何交代?”
姜蕊很清楚,不论是安乐侯还是沈氏,都不敢去镇北王府问青城郡主要赔偿,但她总要提出来,砸铺子的是郡主,不是姜蕊的错。
“你管的铺子,自然是你去和你父亲交代。”
沈氏警告地瞪了眼姜蕊,逃避似的站起身,拂袖而去。
姜蕊望着沈氏离开,知道她这位母亲,是又把糟心事,都推给她来处理了。
“你们都起来吧。”
姜蕊对匍匐在地上的掌柜和伙计道。
“这几日避避风头,铺子先别开门,把昨日的损失好好计算一下,算好了,来侯府报于我。”
陶掌柜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您不一起去铺子里看看?”
“我近来身子不适,铺子里的事,都交给你们处理。”
姜蕊扶着头,懒得管侯府的产业。
挥了挥手,让掌柜和伙计离开,姜蕊又去找赵管家,问找刘嬷嬷的事。
“大小姐,昨晚小的就派人在府里找了个遍,没寻到刘嬷嬷的踪影。准备今日再让小厮去偏僻的院子里找找,您等我消息。”赵管家道。
“有劳管家费心。”
姜蕊带着翠柳,刚回到沁芳苑,就听说守在侯府角门的钱婆子,来给姜蕊报信。
钱婆子接了姜蕊给的一两银子赏钱,点头哈腰地殷勤道:
“大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就在一刻钟前,老奴看到刘嬷嬷被人从角门带进了府,五花大绑的,看起来可惨了。”
姜蕊眼神一凛,悄悄从角门进府,是怕被人瞧见。
“什么人带她进府的?一起进来的人都有谁?”
钱婆子道:“是侯爷身边的侍卫,押着刘嬷嬷进的门,除了他们俩,还有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跟着一起。”
是姜瑶来了!
姜蕊心跳加快,“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往东边走的。”钱婆子答。
姜蕊突地站起身,打发了钱婆子,带上翠柳和杏儿,向沈氏居住的正院疾步走去。

“刘嬷嬷?你不是失踪了吗?”
姜蕊顺着安乐侯手指的方向,仿佛才发现被绑着的刘嬷嬷,表情惊讶不已。
翠柳也跟着看向刘嬷嬷,到抽一口凉气,惊呼道:
“真的是刘嬷嬷,你怎么被绑住了?脸都肿了,是被歹人绑架后打的?”
她快走几步,想要接近刘嬷嬷,却被侍卫拦住。
翠柳无法上前,只能对着刘嬷嬷喊道:
“刘嬷嬷,自从你昨日突然从府里失踪,姑娘就一直很担心,大半夜的还在麻烦赵管家满府地找你,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刘嬷嬷艰难地抬起头,浑浊老眼略带惊讶地看向翠柳,又复杂地望了一眼姜蕊,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姜蕊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刘嬷嬷肯定是被姜瑶威胁,身上恐怕还有伤,一会儿说出来的证词,肯定是不利于她的。
她转过身,对着安乐侯道:
“父亲,刘嬷嬷到底是女儿院子里的嬷嬷,您无论是关押她,还是责罚她,都该和女儿说一声,昨日得知刘嬷嬷失踪,女儿麻烦赵管家四处寻找,还专门禀报到父亲这儿,父亲不知吗?”
安乐侯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
昨夜他从沈氏那里捞了一万两银子,正是高兴的时候,没太注意其他小事。
“不是本候关的她。”安乐侯否认,“我今日把人带回来时,她就这样了。”
姜蕊引导着问:“刘嬷嬷昨日从侯府失踪,没人见过她出门,今日却是父亲您从外面把她带回来的?这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沈氏插嘴道,“刘嬷嬷是跟着瑶儿回来的,是瑶儿带回来证明你是个冒牌货的证人!”
姜蕊没理沈氏,而是直直看向姜瑶。
“敢问瑶儿姑娘,是你从我安乐侯府中掳走刘嬷嬷,对她百般折磨,屈打成招,好让她来污蔑我的身世不成?”
“不是的,我......”姜瑶眼中闪过心虚,一时想不出辩解的说辞。
她不明白,姜蕊怎么一下就说中了她的所作所为。
“你不用狡辩了!”
姜蕊打断她的话,转向安乐侯。
“父亲,既然证人都是瑶儿姑娘带回来的,说不定她们早已串供,要一起来抹黑女儿,您要给女儿做主啊!”
一边说,姜蕊一边对着安乐侯跪下,以表决心。
姜瑶见状,着急一个滑跪,到了安乐侯跟前。
“父亲,我才是您的女儿,是被歹人调换了十六年,您的亲生女儿啊!”
沈氏也过来凑热闹,她拉扯安乐侯的衣袖,哭哭啼啼地撒娇。
“侯爷,妾身觉得,瑶儿才是咱们的亲生女儿,您看她,不就是年轻时的我吗?”
姜蕊掐了一把大腿,也开始哭喊:
“父亲,有人要污了侯府血脉,您要给女儿做主啊!”
姜瑶一扭身子,将姜蕊撞到在地,扑上去抱住安乐侯大腿,一个劲地叫“父亲”。
安乐侯烦不胜烦,再次“啪”地一声,拍响桌子。
“聒噪的东西,全都给我闭嘴!”
满室皆静。
安乐侯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烦的想要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进嫣红的温柔乡里。
他气恼地瞪了一眼姜瑶,要不是这个突然冒出的女儿拦路,此刻他已经抱得美娇娘了。
但侯府血脉也不容有错,安乐侯烦躁地呼出一口气。
“十六年前,逆王谋反,京中大乱,我们全家逃出京城,可夫人在路上就要生产,只得就近找了破庙,但当时那庙中,还有另一名带着孩子的孕妇,也将临盆。
老夫人怜悯那孕妇一人,让跟随的稳婆帮忙一起接生,两个孩子都是姑娘,几乎同时降生,当时破庙中光线昏暗,抱错了孩子,也不是没可能。”
安乐侯说的这些,都是姜蕊前世不知道的信息。
原来,她是在侯府举家逃跑途中的破庙里出生的。
十六年前的逆王谋反案,时至今日,也是京中不许提及的皇室伤疤。
“呜呜呜......”沈氏再次哭出声,搂住姜瑶哀嚎。“我可怜的女儿啊!”
姜瑶也回抱住沈氏,“可叹祖母一番好心,却救了个白眼狼,将她的亲孙女调换了身份。”
姜蕊从惊讶中回神,抓住姜瑶言语中的漏洞回击:
“瑶儿姑娘,你刚才还说是刘嬷嬷调换了我和你,现在又说是那产妇调换了孩子,就算是说谎,也不能前言不搭后语吧?”
“我没有说错,刘嬷嬷和你娘就是一伙的!”
姜瑶松开沈氏,上前两步,与姜蕊对峙。
“刘嬷嬷和你娘是姐妹,你是刘嬷嬷的侄女,你们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奴婢,她为了让你当上主子,调换了我们的身份!”
姜蕊心跳加速,姜瑶果然是再次冲着将她贬为奴隶来的!
这一次,她决不能让姜瑶再作践她!
姜蕊反驳道:“瑶儿姑娘,你说谎也要有个度!刘嬷嬷早就没有亲人了,她更没有什么妹妹和侄女,去官府查户籍文书便知,你无中生有,好没道理。”
“怎么没有?”姜瑶冷哼一声,手指向刘嬷嬷,“不信你们问她自己。”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嬷嬷身上。
“你都把她的脸打成那样了,她怎敢不按你说的回答?”
姜蕊语带讽刺,向着刘嬷嬷走近了几步,警告地看向她。
“刘嬷嬷,你想好了再说,背主的下场,按侯府的家法,是杖毙!”
“你在威胁她!”姜瑶冲过来,推开姜蕊。
她的力气很大,姜蕊被撞得差点摔倒,还好有杏儿及时扶住,姜蕊才勉强站稳。
“你昨日将她掳走,威胁了她一夜,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姜蕊寸步不让。
姜蕊很清楚,今日她只要往后退一步,就会坠落万丈深渊,再难有出头之日。
姜蕊走向安乐侯,恭敬地行了一礼。
“父亲,此事疑点甚多,刘嬷嬷的口供已不可信,不如我们派人详细调查当年的事,将那位与母亲一同在破庙中生产的妇人找到,事实真相或许能拨云见日。”
安乐侯不置可否,正要开口,姜瑶一手拎着刘嬷嬷的后领,将人拖了过来。
“父亲,既有证人,何必舍近求远?刘嬷嬷现在,就可以作证!”
姜瑶手一松,将刘嬷嬷丢在地上。
刘嬷嬷匍匐在地上颤抖着,看得出她十分惧怕姜瑶,圆胖的身子不自觉向姜蕊的方向缩了缩。
“老奴有罪!”
刘嬷嬷的头磕在地上,声音嘶哑发颤。
“老奴当年确实有事瞒着侯爷和夫人......”

一到正院外,姜蕊就听到里面传来沈氏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才是我的女儿!呜哇——”
真难听!姜蕊嫌恶地撇了撇嘴,加快步伐,踏入正院。
守在门口的两个婆子,脸色不善地想要来拦姜蕊,被翠柳和杏儿分别拦住。
姜蕊避开她们,一把推开房门,闯入屋内,看到沈氏正紧紧抱着一名蓝衣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失而复得了珍宝般舍不得松开。
安乐侯坐在她们身边,面色阴沉难辨。
刘嬷嬷被绑住跪在不远处,有安乐侯府的侍卫看守着。
她神情萎靡,一脸灰败,好在全须全尾,还活着!
随着姜蕊的闯入,正在哭泣的沈氏一滞,抽泣着望过来。
被沈氏搂住着的蓝衣女子,也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姜蕊毕生不忘的脸。
姜瑶!
她回来了!
容颜娇嫩,明眸皓齿。
姜瑶无疑是个美人,还是个与沈氏年轻时有七分像的美人。
所以沈氏一眼就认定,姜瑶是她被换走的亲生女儿。
与外表柔弱的沈氏不同,姜瑶的野心勃勃,来自于她无能又自大的亲生父亲安乐侯。
比如现在,姜瑶看向姜蕊的眼神,明亮,犀利,闪动着毫不掩饰的嫉恨和算计。
姜蕊只当做看不懂,乖巧地对着安乐侯和沈氏行礼。
“女儿给父亲和母亲请安。”
门口的两个婆子跑进来跪着请罪,“侯爷饶命,是大小姐硬闯,奴婢没有拦住。”
“父亲,女儿在外面听到母亲的哭声特别凄惨,担心出事,一时情急,没有多想就冲了进来,请父亲原谅。”
姜蕊放低姿态,对安乐侯请罪,目光扫过沈氏和姜瑶,好奇地问。
“这位蓝衣姑娘,难道就是红香楼的花魁嫣红姑娘?果然生得风姿灼灼,怪不得会令父亲动心。”
沈氏抽泣着纠正,“你胡说什么?她才不是......”
“母亲,父亲不就是纳个妾吗?您怎么哭成泪人了?”
姜蕊打断沈氏的话,自顾自说道。
“为了我们安乐侯府的脸面,您可不能传出善妒的名声。”
“住嘴!”沈氏忍无可忍,“她不是什么嫣红,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姜瑶!”
沈氏拉着姜瑶,一起面向姜蕊。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孩子的长相,与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能有假?”
姜蕊做出震惊的表情,“天呐!母亲您小声些!私生女找上门,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安乐侯看向沈氏的眼神沉了沉,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
“此事容后再议,我现在有事要出门。”
他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侯爷,你要上哪儿去?”沈氏连忙跟上。
安乐侯不耐烦道:“我和红香楼说好,今日白天要去接嫣红入府,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
沈氏失声尖叫,拉扯着安乐侯的袖子不放。
“事关咱们亲生女儿身份,难道比不过你纳一个妓子?”
安乐侯迟疑了,觉得自己这般着急去赎人,难免有贪色的嫌疑,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纠结一番后,安乐侯招来赵管家,让赵管家带着银票去红香楼接人,还特地吩咐,要把嫣红安排在府里风景最好的凝香阁。
姜蕊腹诽着安乐侯的自私虚伪,又不免想起前世。
因为自己替沈氏认下没钱的黑锅,让安乐侯拿不出银子来赎那个叫嫣红的花魁。
后来,嫣红被有恶癖的成国公赎走,被玩弄惨死,安乐侯还伤心地痛哭了一场。
之后不久,安乐侯就决定让奴婢之身的姜蕊,充作家妓......
姜蕊现在想来,安乐侯未必不是在报复自己,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
安乐侯安排好去赎嫣红的事,在沈氏的拉扯下,坐回了上首。
姜蕊抢在沈氏前头,率先开口:
“父亲,您息怒,母亲到底是您的发妻,您别为了气她,着急纳妾,会伤了母亲的心。母亲一定有苦衷,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
“混账东西!”
沈氏怒喝一声,冲上来就要打姜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蕊这次不想被打,连忙往安乐侯方向跑。
在沈氏气急败坏的巴掌打过来时,姜蕊恰到好处地一个闪躲。
“啪!”
沈氏的巴掌,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刚坐下的安乐侯脸上。
“侯爷......”沈氏理智回笼,心虚地收回手。
安乐侯怒起,一把推开沈氏,“你个泼妇!滚开!”
“妾身不是故意的!侯爷,我打疼您了吗?”
沈氏被推了一个踉跄,着急解释。
“我、我是要教训那个小贱人!”
沈氏愤恨地指向姜蕊。
“姜蕊,不,你不姓姜,你不是我和侯爷的女儿!却霸占了我女儿的位置十六年,还如此欺我,我要杀了你!”
姜蕊蹙了蹙眉,并不慌张,“母亲,您疯了吗?我不是您和父亲的女儿,谁是?”
此时,姜瑶适时站了出来,扶住气得快站不稳的沈氏,义正言辞道:
“我是!我姜瑶,才是安乐侯府的真千金,而你,姜蕊,是占了我身份十六年的假千金、真奴婢!”
姜瑶安抚地顺了顺沈氏的后背,嫉恨的目光直视姜蕊。
“十六年前,刘嬷嬷趁着我娘生产后睡着,将你这个奴婢之女与我调换,害我受苦至今,现在,该把我侯府千金的身份还给我了!”
“呵!你是哪里跑来的阿猫阿狗?张口就要侯府千金的身份?”
姜蕊冷嗤一声,毫不退缩地迎上。
“只凭长相,就能定身份?简直是笑话!”
姜蕊向着对面母女逼近一步,大声道。
“就算你与母亲长相有几分相似,又如何?安乐侯府的主人是父亲,你拿面镜子照照就能知道,你和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被姜蕊这样一说,捂着脸生气的安乐侯,也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姜瑶。
这个在他下值路上拦住他的年轻女子,他第一眼见到,就惊住了。
当此女顶着那张与沈氏长相酷似的脸,说自己是他安乐侯的亲生女儿时,安乐侯不由信了三分。
再听姜瑶将十六年前的旧事真相一提,又说有刘嬷嬷的证词,安乐侯就信了五分。
他不想在大街上被人听了侯府秘密,连忙让人将此女和刘嬷嬷偷偷带入府中,想要审问刘嬷嬷,弄清事情真相。
但还没来得及审,沈氏一看到姜瑶,就认为这是她的女儿,抱着姜瑶哭个不停,安乐侯正听得心烦时,姜蕊闯了进来。
此时,安乐侯带着怀疑,再盯着姜瑶的脸看,越看越觉得此女不肖自己。
那眼睛,那嘴巴,都和沈氏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让安乐侯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好了,不要吵了。”
安乐侯大力拍响桌子,阻止姜蕊和姜瑶无休止的争吵,指向堂下跪着的刘嬷嬷。
“不是有证人吗?审问清楚,谁是什么身份,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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