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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醋夫君又上线申奕颂杨雁沉大结局

有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句清清,是利刃划破柔绸,破碎了一地。我被迫从这份不属于我的温情里醒过来,颓然地推开了他,裹着衣服逃似的离开了,唤来侍女,“送王爷回去。”回房吹了灯,漆黑的夜色将我吞没,我蹲在床头,凌乱的头发和破碎的衣服让感觉自己很凄惨。他的温柔是我偷来的,骗来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奢求什么好报,但我知道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终将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手段我使了,坏人我做了。可是我不择手段,依然找不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申奕颂全身心的爱着别的女人,我无计可施。很累,我苦笑着暗暗自嘲,一个不可一世的刺客,竟然也有如此空乏无助的时候,原本我的人生就是简单的你死我活,现在却变得要死不活。我,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这夜,申奕颂被下人扶着回去,因为神...

主角:申奕颂杨雁沉   更新:2024-11-12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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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申奕颂杨雁沉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吃醋夫君又上线申奕颂杨雁沉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有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句清清,是利刃划破柔绸,破碎了一地。我被迫从这份不属于我的温情里醒过来,颓然地推开了他,裹着衣服逃似的离开了,唤来侍女,“送王爷回去。”回房吹了灯,漆黑的夜色将我吞没,我蹲在床头,凌乱的头发和破碎的衣服让感觉自己很凄惨。他的温柔是我偷来的,骗来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奢求什么好报,但我知道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终将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手段我使了,坏人我做了。可是我不择手段,依然找不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申奕颂全身心的爱着别的女人,我无计可施。很累,我苦笑着暗暗自嘲,一个不可一世的刺客,竟然也有如此空乏无助的时候,原本我的人生就是简单的你死我活,现在却变得要死不活。我,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这夜,申奕颂被下人扶着回去,因为神...

《爱吃醋夫君又上线申奕颂杨雁沉大结局》精彩片段

一句清清,是利刃划破柔绸,破碎了一地。

我被迫从这份不属于我的温情里醒过来,颓然地推开了他,裹着衣服逃似的离开了,唤来侍女,“送王爷回去。”

回房吹了灯,漆黑的夜色将我吞没,我蹲在床头,凌乱的头发和破碎的衣服让感觉自己很凄惨。

他的温柔是我偷来的,骗来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奢求什么好报,但我知道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终将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手段我使了,坏人我做了。

可是我不择手段,依然找不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申奕颂全身心的爱着别的女人,我无计可施。

很累,我苦笑着暗暗自嘲,一个不可一世的刺客,竟然也有如此空乏无助的时候,原本我的人生就是简单的你死我活,现在却变得要死不活。

我,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这夜,申奕颂被下人扶着回去,因为神志不清,如厕时,就随意的在厕所里将就着睡了。

结果当夜,府中又遭了刺客。

听说那倒霉的刺客好不容易冲破重重阻碍溜进了申奕颂的寝室,一刀刺去,只有棉絮乱飞的厚被子。

刺客四处找寻申奕颂,好似没头苍蝇,最终被申奕颂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等申奕颂从厕所里好梦初醒,走出来还没审他,他就服毒自杀了。

又是一个死在誉王府的刺客,夜里的这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了结在夜里,阳光都没能见着,次日一早,申奕颂就叫我到书房。

我几乎已经可以猜到派他们来的人是谁,夜傀头目,我的老大,云桑。

两年前我加入夜傀,他待我极好,明明我是他豢养的刺客,他却不派我执行任务,唯独有一些完全没有难度的任务时,比如像没有武功的申奕颂,他才派我出来。

谁能猜到申奕颂心思缜密至此,防卫如此密不透风。

而我刺杀申奕颂失败,申奕颂为给我洗白身份,放出消息说我死了。

而云桑一次次派人来,不知是要探查我是否真的死了,还是要为我报仇。

一个个刺客有去无回,却不见幕后指使停手,云桑像个坐在水边丢石子的任性孩子。

如果此事没有一个了结,按照云桑的性子,总有一天会亲自来找申奕颂算账。

我踏进申奕颂书房,只见申奕颂脸上阴云密布,看都不看我便扔给我一个布兜,是昨夜刺客的随身之物。

我低头查看,布兜里,有几枚暗器,那上面刻着夜傀组织的标记。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夜傀派来的。

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心头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

冷冷的声音传来,“认得么?”

我皱着眉,“是我老家的,怎么?”

申奕颂抬眼看我,目光锋利,“他们为何一直找我?”

既然怀疑我,何必救我?

我把布袋给申奕颂丢回去,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

目光交锋,气势汹汹,互不退让。

誉王,当朝皇帝流落民间的孩子,多年来皇帝派人寻找无果,两年前,在一破落渔村发现了身份不明的外来者,经查实,正是皇子。

证据就是他大腿上的胎记。

一朝封王,身份显贵,可据我所知,申奕颂无心于权势,与世无争,甚至很少回都城,应该是所有皇子中最不招人恨的。

想必在他看来,这段时间刺客成灾,难免和我有些关系。

“你昨夜在哪?

听下人说我昨夜去找你,之后就喝醉了。”

申奕颂很警觉,很精明,“以我的酒量,从来没有醉到过那个程度。”

我走近他,“所以呢?”

我给他下药了,这一点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什么事都没有,还因此让昨夜的刺客扑了个空,可以说我算是救了他的。

申奕颂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他探究着我脸上的蛛丝马迹,企图发现些什么。

我讨厌他带着陌生的眼光探究我,只一瞬,我就和他遥隔千里!

我不耐烦的向他走过去,“申奕颂,我想杀你还用的着整那些虚的?

我告诉你,你之所以活着坐在这儿跟我耀武扬威,是因为我不想杀你。”

手掌在桌上一拍,震起毛笔一支,我正想一把抓起来抵在他脖子上,申奕颂竟然以更快的速度抢走了毛笔。

他左手快速敲击我的肘部,右手握着毛笔一下子就挥到我喉咙前,分毫不差。

我握着酸痛的手肘吃惊的看着他。

不甘!

我脚下猛地一踢,书案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趁着飞灰迷眼,我跳起来踹他,他反应迅猛,仰面躲过,我袭他守,打得畅快,我们时时像一对飞鸟,衣袂飞扬,翩然相对,一如在华山时,他教我习武的模样。

但他已不是记忆中的他,连过数招,我被他用毛笔逼到门口。

我背后抵着门,他手中可恶的毛笔又在我喉咙前逼着,如果那是刀剑,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逼问我,“夜傀的老巢在哪?”

我的眼却失了焦,脑中想的也并不是他所问的,申奕颂叹息道:“念九,你不需要怕他们,你的身份已经让我洗干净了,杨雁沉已死,你已经彻底自由了。

说吧。”

“你的武功,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我答非所问。

他连武功都想起来了,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我?

我不信!

申奕颂看着我,手上的动作没有变,“有段日子了。”

我抬眼看着他,声音竟有些哽咽:“那我呢?”

他瞳孔猛地一缩,但又很快掩去,平静后眼中却依然是无波无澜,是一望无际的无情海。

我不愿接受残忍的现实,接着追问,“一点也没有想起来?

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外头传来侍女的声音,“王爷不好啦!

王妃忽然胸痛难耐,快要晕过去了!”

申奕颂顿时焦急的冲了出去,我身后依靠的门被他猛地推开,我一个踉跄就仰了下去,身体下落的瞬间,长发纷扰,意识放空,周遭万物极速变形,极像那时跌下悬崖。

我却落在他臂弯里。

他焦灼,我含泪,目光撞了个满怀。

可他终究不是为了我而焦灼。

申奕颂扶我站定,没说什么便快步往李清清那里去了。

我立在门前,眼前一湿,忽然感觉被人盯着,我看过去,申奕颂站在不远处,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怜悯,也似乎是迷惑。

刺客哭了。

很奇怪么?


云散逼近了我,足尖相碰,气息相闻,“没有解药,李清清就会死的,所以你也别太怪申奕颂了,他也是为了他的妻儿。

不过他给你穿上嫁衣,亲手送到我床上,却没告诉你,的确是不太人道。”

“不会……”我失了魂一般,视线垂到地面,喃喃自语着,花轿里的毒香后劲很大,我的头晕晕沉沉,四肢也绵软无力,我想往后退,可后面就是床,退无可退。

仿佛昨天申奕颂才在我耳边对我说: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都不许逃。

仿佛他昨天还满眼温情的抱着我,告诉我,直到那天……我才开始明白,少的东西,在你这里……“不会的……”念九,不管你走过的路是黑是白,我都待你如一……“不会的!”

我不愿意再想下去,可是此时此刻头已经完全不听从我使唤,不停地回想申奕颂,关于他的点点滴滴,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待与夜愧交换了解药,世上纷扰,再与我们无关……找不找回记忆已经不重要,不管作为剑客还是作为王爷,我都只有你……跟我成亲,做我的王妃。

我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在皮肉里,割出血来。

原来,申奕颂给我的一切,不过是和李清清商量好做的一场戏。

一如那夜他看着我受刑,他从来没有变过,看我只身跌入情网不能自拔,将我如困兽般玩弄于鼓掌,对我,他只不过是变本加厉而已。

恨,是恨,充斥在我体内,野火燎原般席卷了我全身,同时让我瞬间清醒。

是我傻,从一开始,申奕颂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我,李清清是他的底线,我敢触碰,他不惜对我用刑,众目睽睽下的板子,隆冬深夜的凉水,甚至是逼在胸前的剑……所以从李清清中毒的那一天开始,申奕颂就开始骗我,骗得我像一个畜生被随意买卖!

而我,竟然会傻到信了他。

我怎么就傻到信了他呢?

一股血涌上头,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要见申奕颂!”

我要当面质问他,他当我不是人没有感情么,我是为救他命才自投罗网的,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就这样把我丢回来,他的良心都不会不安么?

他都没有想过如果他想起我,会作何感受么……踉跄着跑出两步的我被云桑拦了回来,“你不要拦我!”

我发了疯似的喊着,“申奕颂!

我要杀了你!”

发冠跌坠在地上,发凌乱在我眼前,红珊瑚花钿,赤金琉璃对钗散落一地,他曾亲手为我戴上,多么讽刺!

我抬眼紧盯着门,恨不得立刻化身厉鬼飞出去。

云桑的手死死锢住我,我奋力逃也逃不脱,“让我杀了他!

你放开我……你让我杀了他……”哭喊,癫狂,挣扎,徒劳,我的怒喊变成了祈求,“求你放我去……”双腿一软,我跪在了地上。

“申奕颂……我恨你……”云桑一下子把我提起来,双手紧扣我的肩,逼迫我冷静下来,“恨也好,别的也罢,不要在我这里想别的男人了。

杨雁沉。”

他的语气,是威胁。

我仰脸对上他的眼睛,微红,带着些许迷离。

“他把你打扮的真好,你在夜傀可不是这样的。”

云桑的手划过我的眉梢,又落在我的嘴唇,肩头……他猛地一推,猝不及防,我侧身摔在榻上,正要爬起便被云桑俯身死死压住。

“我们不该辜负申奕颂的美意,对不对?”

我愤怒地挣扎,“你干什么!

放开我!”

云桑一手摁住我两只乱动的手,另一只手强迫着我的脸直视着他,他笑着问我,“我不是申奕颂,你连看也不想看我?

杨雁沉……你看着我!”

我的左手被压制,右手一点也使不上力,不由想到,我的右手的伤,也是拜申奕颂所赐。

“云桑!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住手!”

裂帛声刺耳,嫁衣碎在云桑手里,扔出去连绵一地,像一瘫血,而我周身渐渐一无所有。

“你放开我!”

我含泪挣扎,气力渐渐被磨光,却迎来了他加倍的愤怒,“我不是他,不会放开你。”

言语如箭,会心一击,我的泪不听使唤,从眼角滑下去,云桑的眼里有苦痛在挣扎,却隐忍不发,突然涌上一股狠劲掩盖所有。

是狂风暴雨,是烈焰焚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只能强忍着,承受这份云桑的狠戾,申奕颂的……美意。

火烧了一夜,回忆随风归无,流干了此生的泪,我像失了魂,成了一把毫无生息的灰烬,双眼空洞的望着绣花床幔,无尽的金线刺绣海棠连绵开来,像我无尽的恨意。

腰间,云桑的手动了一下,接着,颈间传来他醒过来的细微声音。

“那么累都睡不着么?”

云桑在我耳边问,也许是清早,万物清凉,他的声音也柔和的多。

身上压来的突如其来的重量把我拉回现实,云桑低头看我,打量我毫无波动的眼。

申奕颂也这样在我耳边说过话,我苦笑起来,但是这笑只在心里,脸上的皮肉已经麻木了似的,做不出一点表情。

这就是申奕颂给我的么?

我滚出他的生活,他救活他的妻儿,让我岁岁年年日日夜夜付出信他的代价……我依旧睁着眼,云桑的所有动作我都不在反抗,我麻木着,是一叶落魄的不能再落魄的扁舟,任由风浪将它跌宕起伏,浸透,击碎。

申奕颂给的一切,我杨雁沉,照单全收。

我又笑了,这次笑出了眼泪。

云桑停了下来,他还和我在一起,意识却抽离,冷漠的眼里隐隐有痛苦作祟,他问我,“有这么难过?”

我毫无动静,像一个死物。

云桑的手指在我脸上婆娑,划去了我的眼泪,良久,吐出一句:“那我杀了他。”

我的眼珠转动了,一个翻身跨坐在云桑身上,俯身吻住他的唇,缠绵缱眷,他跌入我的温情里,理智逐渐死去,防线条条崩塌,我像蛇一般流转着,眼却紧盯着他,待他意乱情迷,我眸光一冷,背手握着的鎏金云纹长簪瞬间刺进了他的身体。

云桑的喉咙因突如其来的剧痛发出微弱的声音,战栗着,倒抽凉气,他惊愕的看着我,难以置信。

他一点点低下头,看到了我握着金簪的血手,千真万确。

再抬眼看我,眼中是肝肠寸断的绝望。

我抢走了云桑的玉佩,外面的人看到这个就不会再拦我出临水楼了。

我沉默着把衣服捡起来穿在身上,语气平静而决绝,“杀他,我要自己来。”


我抬眼,望见一双狭长的凤眼,眸光闪动,隐隐有泪,云桑望向雨打风吹的誉王府,杀气浮荡。

在意识消失之前,我死死抓住云桑的衣角,乞求,“别杀他……”我睡去……胜负已分,恩怨已了,再无红尘大梦。

我做了两年的梦终于了结,记忆中的师兄没了,誉王府的申奕颂也没了,没有李清清,也没有念九,先前生生插在心头的一切,都像梦。

当一个人把人间极致的痛苦都细细尝过一遍以后,往后的苦事都觉得尚能忍受。

梦醒时分,已没有多少心痛,更没有遗憾。

我睁开眼,是在临水楼,云桑的房中,琴声轻轻浅浅的传来,我依稀望见云桑抚琴的背影,恍若隔世。

只有古琴,才能弹得这么轻,也只有古琴,才能弹得这么寂寞。

“云桑。”

“你终于醒了。”

云桑转过身,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递到我唇边。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浑身苏醒。

我想看看云桑的伤口,手便不知不觉伸了过去,“伤好些了么?”

云桑挡住了我的手。

我正不解的抬起头,便遇上了他目光,凤眼微波澜澜,隐隐作痛。

“别关心我。”

他起身离开,“我怕等你走了以后会受不了。”

他总是知道我的,我会走。

这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呢?

他若是不那么了解我,我尚能装出一副爱他模样,了此残生罢了,可惜了,我们都被现实磨砺成了目光精明的人,把红尘里的纷扰骗局看的透彻分明。

我把简单的行囊背在身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告了别。

要从楼上乘轻功飞下去,云桑叫住了我,一句杨雁沉,已是声音颤抖。

我知道他在流泪,便没有转过身去,只是侧耳静静听他道别。

“杨雁沉,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派你去杀申奕颂。”

五年后。

幽幽密林深处,木屋一间,无人知晓,无人交谈,唯有明月相照,我用左手执剑,沉心练习,五年如一日,终于有所成。

我已失去了爱和被爱的能力,但我不是百无一用的,至少,我还会用剑,用剑,已成为了我唯一的生涯。

走出山林,重出江湖,我孤身前往华山,为的是江湖上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我的师叔华山剑派掌门人杨鸿雪。

这些年,他一心争夺剑谱,不惜杀害亲兄弟,残害同门,可他万万没有猜到,他梦寐以求的剑谱早已被毁,这世上再无纯正的华山剑法,只有为复仇重生的杨雁沉。

为师父,也为这些年遭遇过一切剧痛的我自己,我必须和他做个了断。

重回华山,心中多有感慨。

崇山峻岭,壮美如鬼斧神工。

万里流云浮动,投下巨大的光柱普照山谷,显出珍禽异兽。

站在山上看云雾缭绕,恍然间竟有离开了尘世之感。

一切将在今日尘埃落定。

过了山门,我便看见两个人在崖边打斗,极其凶险。

如果我没猜错,这边是江湖上的生死局,有血海深仇之人才会如此,无论受伤还是投降,结果都是被打下悬崖,死路一条。

我上前,定睛一看,这下惊在原地。

是申奕颂和杨鸿雪!

竟然是他!

已经过去五年了,申奕颂,一个几乎被我丢在旧梦里的名字,他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件事。

一件滔天的事,一件想一次就剜一次心的事。

申奕颂黑衣如墨,杀气毕露,杨鸿雪白袍飘飞,眸光阴寒,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厮杀成一团,刀光剑影四起,剑气狂舞,周遭的兵器布幡被阵阵劲风刮得东倒西歪。

杨鸿雪钻研武学数十年,内力浑厚,剑法卓绝,申奕颂渐渐不敌。

我的手握上剑柄,不由慢慢上前。

不好,杨鸿雪使诈!

我已顾不上其它,一个健步冲了过去,长剑往上一挑,杨鸿雪的暗器朝天上射去。

“念九!”

申惊愕的望着我,我已下了天大的决心,但是在听到他叫我的名字的这一刻,所有的防线,尽数崩塌。

我转过身,望进一双深邃眼眸。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转瞬化为无形,来不及深究恩怨情仇,杨鸿雪恼羞成怒,招招狠辣,步步紧逼,更加迅疾的向我们连环攻击,而眼下我们以二对一,攻守兼备,三方僵持不下,势均力敌。

“你走!”

我挡在申奕颂前面,横剑迎住杨鸿雪的剑气,却不想他的内力已经深厚至此,把我直接击飞,申奕颂一把抓住我,我险立崖边,万丈深渊近在咫尺。

他眼中焦灼,“你先走!”

言罢,他便和杨掌风相对,周遭呼呼生风,内力燃烧,火光迸溅,千钧一发之际,杨鸿雪狰狞大笑,暗暗运功蓄力。

“都别走了!”

杨鸿雪怒号,一时间经脉爆裂,毕生武功随一股子内力狂风般炸开,同归于尽的招式!

杨鸿雪七窍流血当场暴毙,而他巨大的力量也将我和申掀飞,悬崖张开大口将我们吞没,身体失重,急速下坠。

我看见一切风驰电掣离我而去,狂风在耳边呼啸,往事种种历历在目,闪现,轰鸣,直到……骤停。

我们抓住了绝壁上的松树,停止了下落,再一次,我们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山风撞到岩石上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久久回荡,不绝于耳。

我与申奕颂目光相融,歧路走尽,竟是殊途同归。

突然,申奕颂颔首眉头紧皱,他似乎头痛剧烈,我们不知不觉重演的七年前坠崖的一幕,让他的记忆顿时蜂拥而来。

他忽而抬起双眼,望进我眼底的,是久违的目光。

口中,缓缓说出了他曾经的名字,“蚩九……蚩九……念九……”他恍然大悟,眸中覆上一层因愧疚而凝住的水雾,看向我的神情,又是那么亲切熟稔,“这五年,我又何尝不想念你……”他伸出手,颤抖着轻抚我的眉眼,脸上绽出疼惜的笑容,漆黑的眼底绽开万束流星,沉沉落在我心上,璀璨生光,炙热到发疼。

松树无法负重两人,传出裂开的声响,细微却刺耳,如无常催命,我紧盯着那裂缝如魔爪一般延伸而去,没时间了!

“这条命!

我还给你!”

我望着他,松开手,坠下深渊。

“杨雁沉!”

山崖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喊声。

万物极速离我而去,乱发纷扰里,我看见他离我越来越远……全文完
他走后。

我拧身追了上去,李清清如果要死,我岂能容许她背着我死?

那场面我绝不要错过。

到了门口,只见医者拱手对申奕颂道:“殿下,王妃并未患心痛病,咳疾也有好转,只要悉心调养,不日便可痊愈。”

是的,李清清骗了他,是装病争宠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被女人玩弄于鼓掌的滋味,申奕颂体会到了吧?

我心底升腾起报复的快感,看向申奕颂,他脸面上,仍不动声色。

医者离去,李清清款摆而来,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我,旋即腰肢一软靠在申奕颂怀里,掩面流泪,“待臣妾哪日真的走了,殿下要和妹妹好好厮守……”申奕颂轻轻拂去李清清的泪,“你既不是这样想的,就不要这样说。”

“殿下!”

李清清惊呼,泪都凝在脸上。

“殿下。”

我站在申奕颂身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脸上漾起笑容,近乎谄媚,“我想通了,我知无不言,跟我回去吧。”

他想知道的,在我这里,我自然胸有成竹。

申奕颂侧目,淡淡说道:“王妃今日身体有恙,改日再与你共商要事。”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明明知道李清清是装的!

他还……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么?

即使知道她的不好了,也忍让,宠溺,甚至维护她。

“疼……好疼……”李清清又惺惺作态了,捂着心口,蹙着眉。

申奕颂牵过她,“进屋吧。”

我叫住申奕颂,冷言道,“只此一回,过夜不候”。

言罢,转身离去。

没错,我就是锋利,而且死性不改!

今日他不来,明天我就是割掉自己的舌头也不会告诉他夜傀在哪!

入夜,我不肯熄灯,坐在窗边死等,手指蘸了凉茶,在桌上反复练一个“九”字。

灯花爆了三回,申奕颂终于来了。

这一刻我喜不自禁,心中雀跃不以言表,一时间,竟然都忘了他是为了绞杀夜傀而来,不是为了我。

“茶凉了,去烧新的来。”

我吩咐侍女,而后乖巧地对申奕颂说,“你派几个机灵的,我带他们去夜袭夜傀。”

申奕颂摇摇头,“我并不打算让你去夜傀涉险,你只需要画个地图就够了。”

“只有地图恐怕不行。”

我面露难色,“道路复杂,情况多变,我去的话,一来能保证你的人找到夜傀的老窝,不叫他们白跑一趟,打草惊蛇,二来……”我坚定的说,“我对你绝无二心,为了你的安危,哪怕要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你可信?”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感动,“我信。”

他默许了。

于是我提起酒壶,给我们俩的杯子倒酒。

我举杯,申奕颂却轻笑着拒绝,“你的酒,我可不会再喝了。”

于是我仰头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又拿起他的酒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挑衅,替他把酒喝的一滴不剩。

申奕颂不再看我,起身去拿外袍,准备离开。

“王爷和王妃真是情深似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嘲弄地笑着,举起酒壶,闭上眼仰头喝了个痛快。

“我回书房。”

申奕颂下意识的接了这话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向我解释,于是也正视自己的心思,看向我,不觉勾唇一笑,“你留我?”

这一笑,意味深长。

我眯着眼,发丝垂落鬓间,暧昧的烛火在我眼前摇曳,我用手指勾住空酒壶慢慢晃悠着,只手撑着烧红的脸对他笑。

申奕颂向我走过来,手在颈间一扯,黑色斗篷哗啦一声散落坠地,紧接着,我被他打横抱起,双脚凌空,他一旋身,我便一阵眩晕。

他抱着我走进卧房,将我轻轻放在榻上,吹了烛火,俯身压过来。

我感觉到申奕颂的温热气息辗转而下,便热切迎合。


一阵兵刃交接的脆响,整齐划一的喊杀声之后,外头传来恭敬地呼喊声,“抓到刺客了!”

王府里的防卫真够严,这么快就了结一个刺客的性命。

谁家的刺客活腻了来这里送命?

我好奇的往窗外看。

申奕颂听见外面刺客被抓,朝屋外走,我把毛笔丢了过去,砸中他的脚踝,抛了个媚眼,“晚上见啊,奕颂。”

他微微侧目,不搭理我。

他为什么不承认?

是不是我不好看了?

他走后,我左右打量铜镜里的自己,很是紧张。

长日无聊,我又暗骂自己多想,人在江湖,又失了记忆,师兄多点警惕心总是没错的,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当晚,他在王妃房里过夜。

我在窗边盯着他们屋里的光……直到熄灭。

他们同寝,他们同寝!

我要先杀了那个女人,再阉了他!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我知道我在他的王府里,我在他手里,王府人多势众,但是比起死,看着自己的男人爱别的女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一定要阻止他!

我气得踱步四顾,没有找到火把,我找来烛台,端上酒坛,冲到他们屋外。

“申奕颂!

你给我滚出来!”

无人应答,一片沉寂。

可能是晚上的风太冷,吹的我忽然想要流泪。

都睡得这么沉么?

似乎连丫鬟下人都商量好了不理我。

月华顾自皎洁,流云顾自浮动,一切都以不可言说的默契将我搁置在外,我整个人浸在冰凉的黑夜里,久久立在他们门前。

我会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委屈脆弱的蹲在他们门前一夜不眠么?

不会。

我不眠,你们也别眠。

烛台和酒一前一后从我手里向他们的屋子飞去,火苗打翻在窗棂上,连同窗纱一起烧起来。

我看着火舌舔上去,看着他们的房子烧起来,火星子在空中飞旋,升腾起滚滚黑烟,烧吧!

奸夫淫妇!

我在火光里纵声大笑着,声调像唱歌一样充满愉悦,喉咙却酸涩发堵,渐渐有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两年前我和师兄被师叔丢下悬崖,挂在松树上,树不堪负重两人,他要我活下去,为我从容赴死。

如果那时候,松开树枝,跳下悬崖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我,多好?

那他就会记着我了,一直到死。

我仰起头,看天幕低垂,星光寥寥,泪倒流回眼底,一路灼烧。

“救火啊!

救火啊!”

王府里骚动起来,下人急慌慌跑来救火,申奕颂抱着李清清从屋里跑出来,怒视笑得张狂的我。

“疯子!”

他厌恶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今夜我是纵火犯,王爷王妃赔上他们的春宵,将我捆在长凳上,商量如何处置。

“殿下,这女子留不得,且看她尖脸尖鼻,眉目有凶光,是克夫之相,今日敢纵火,明日还不知要做什么事来,臣妾怕。”

李清清披着申奕颂的貂绒斗篷,声音软糯地像化掉的牛皮糖,忽而又把鼻子埋进丝帕里,打了个喷嚏,眼睛泛红,泪光点点,显得楚楚可怜。

申奕颂散发着不容抵抗的威严,命令道,“念九,给王妃道歉。”

我冷笑出声。

他一摆手,打手的板子重重的落在我身上。

疼得我一个激灵。

接着,板子一下,两下,没有数的一直打。

我看到李清清用丝帕掩面,露出的一只眼中,有隐隐笑意。

是羞辱,更是疼痛。

刺痛火辣尖利地剥开我的皮肉,直把寒风篆进我的骨血,身体不断战栗,我抓紧凳边死扛,承受一切。

木板在空中挥舞的声音充斥耳边,我隐隐约约听到申奕颂对我说什么时候求得王妃原谅,什么时候停。

于是我更倔强地紧咬嘴唇,任打手使出浑身力气,我一声不吭,打手的汗滴子落在我流落地面的血上,融成一片,我把下唇咬出血腥味,而眼睛始终死盯申奕颂,恨里带笑,直到我没有力气抬着头……“禀告王爷,这女子晕过去了。”

申奕颂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口中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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