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术刀,刀尖距离陆沉的咽喉只有半寸。
镜中的倒影正在狞笑,而真正的她透过渐渐模糊的视线,看到陈默白大褂内侧别着的徽章和林氏医院停尸间的尸牌,如出一辙!
黑暗彻底降临前,她听见此起彼伏的枪械上膛声,以及苏晴近乎崩溃的嘶喊:“她体内有两个人格!
开枪会触发……”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单向玻璃后父亲的身影。
他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腕表显示的时间停留在案发时刻。
3金属的寒气透过束缚带渗入骨髓,林夏在剧烈头痛中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布满霉斑的天花板,生锈的输氧管道像蛛网般密布,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息。
这里是林氏医院的地下实验室,父亲生前严禁她踏入。
“第013号受体已激活。”
陈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白大褂内袋别着的尸牌徽章在无影灯下反光,上面刻着“监护员-19990421”,正是灭门案的日期。
林夏试图挪动手指,却发现每根指尖都插着神经传导针,那些银针连接着墙上的老式投影仪。
突然,全息投影在对面的镜面墙亮起。
父亲的身影悬浮在空气中,他的腕表永远停在五点十七分,她婚礼当天的案发时刻。
“我的夏夏,”投影突然转向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温柔:“只有最完美的容器,才配承载林氏百年的罪孽。”
<束缚带猛地收紧,针尖刺入更深。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零碎的记忆如毒蛇般钻入脑海:七岁生日那天,父亲握着她的手切开生日蛋糕,奶油下露出的却是人体器官标本;十五岁第一次解剖课,她精准的刀法让教授惊呼天才,却没人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疤痕正渗出鲜血……“别挣扎了。”
陈默敲击着实验日志的电子屏,泛蓝的荧光映出他扭曲的笑容,“你父亲用了二十年,才把灭门案凶手的意识移植到你脑内。”
他指向角落里蜷缩的苏晴,她的银质十字架正在诡异地共振,“就像把死者的记忆灌进这个容器。”
投影仪突然自动启动,1999年的画面在镜面墙炸开。
林夏看见年幼的陆沉被绑在手术台上,锁骨处的烙铁滋滋作响,林氏医院的LOGO在皮肉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