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满擦窗的抹布停在“查无此人”的明信片上。
“姐姐被塞进保险箱时,海水正往救生舱里灌。”
她右耳的助听器闪着微光,哼唱突然与阁楼录音机里的黑匣子音频重合。
那是白鸽号沉没前最后的声响:女人的摇篮曲混着金属扭曲的哀鸣。
周野的相机在闪电中自动曝光。
双重显影的照片上,穿湿婚纱的少女与林穗在相同礁石上回眸。
背包客的冲锋衣内衬露出半截船员工牌,盐酸灼烧的痕迹覆盖了“大副周明远”的名字。
林穗砸碎第五个玻璃杯时,台风眼短暂的宁静降临。
鲸鱼灯重新亮起的蓝光里,江屿看清航海日志末页的蜡笔画:穿红雨衣的女人握着鱼刀,刀尖指向襁褓中的婴儿。
海浪线条用荧光笔描过,组成了那个被反复涂抹的日期——1998.9.16。
潮水退去的声音像一声叹息。
七叔的渔排下,酒瓶碰撞出安魂曲的节奏。
江屿攥着鲸骨项链望向海平线,那里正浮起成片的萤光水母,宛如当年沉船撒落的喜糖。
第四章:台风眼婚礼七叔的渔排像只醉酒的螃蟹,在浪尖摇摇晃晃。
他攥着空酒瓶指向海平线:“二十年前白鸽号沉的那晚,新娘子穿着婚纱往海里跳,浪头卷过来时,红盖头漂得像块血痂。”
江屿的鲸骨项链突然发烫,1987年的船票在衣袋里蜷成灰蝶。
阿珍的送奶车恰在此时抛锚,车灯扫过崖壁——暗红色“囍”字刻痕下,堆着十八个生锈的奶瓶,瓶身用荧光漆写着“1998.9.16”。
“胎心监测带不是这么用的。”
陈医生蹲在诊所门口筛药渣,当归片粘着张泛黄的B超单。
影像里双胞胎的轮廓被水渍晕开,像两尾纠缠的鱼。
江屿忽然想起阁楼铁盒里的婴儿脚印拓片,油墨边缘也洇着同样的蓝。
老唐的焊枪在修船厂爆出火星。
哑巴焊工撕开工装,胸口船锚状胎记正渗出磷光。
林穗的鲸鱼刺青与之共鸣般发亮,她撞开204房门时,航海日志正摊在窗台,蜡笔画上的红雨衣女人举起鱼刀,刀尖对准的襁褓里蜷着两只婴儿——一只耳垂挂着绿松石,另一只戴着助听器。
“你妈撕婚纱当襁褓时,海水已经淹到救生舱的透气孔。”
小满擦窗的抹布停在“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