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假装睡着，可眼角还是湿了。
他以前从不会做这些，低头认错的样子更是从没见过。
可我心里清楚，他现在做的这些，不是爱，是愧疚。
愧疚能维持多久？
我不敢赌。
护士进来换吊瓶，看见陆辰，笑着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天天守着。”
我睁开眼，冷冷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陆辰手一顿，苹果掉在地上，他没捡，低声说：“乔然，你非要这样吗？”
“哪样？”
我看着他，“陆辰，是你自己把我逼成这样的。”
他没再说话，捡起苹果，默默走出去扔了。
那天之后，他还是每天来，但话少了，像个影子，安静得让我有点不习惯。
---出院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
陆辰提着我的行李，非要送我回家，我没力气跟他吵，就让他送了。
车上他开了暖气，递给我一瓶热水，“喝点，别凉着。”
我接过来，没喝，靠着车窗看外面。
路过一家咖啡店，我突然想起七年前，我就是在那儿认识他的。
那时候我笨拙又单纯，满心满眼都是他。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到家门口，他帮我把东西搬进去，站在门口磨蹭着不肯走。
“乔然，我能进来坐会儿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搓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乔然，我知道我混蛋，我以前没珍惜你，是我瞎了眼。”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林瑶跟我分了之后，我才发现，我离不开你。”
我靠着门框，冷笑，“离不开我，还是离不开一个听话的保姆？”
他抬头看我，眼里有点红，“不是，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
我没说话，转身进厨房倒水，心却乱得像一团麻。
他跟进来，从背后抱住我，低声说：“乔然，我爱你。”
我手一抖，水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推开他，转身吼：“陆辰，你凭什么说爱我？
你凭什么！”
他愣在原地，眼泪顺着脸往下掉。
我从来没见过他哭，那一刻，我心软了，可我还是咬着牙说：“滚出去。”
他没动，低声说：“好，我走，但你别赶我太远，我怕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
然后他真的走了，门关上的声音像砸在我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陆辰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