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杨承霏的其他类型小说《杀世子当寡妇,掀了侯府破落户 全集》,由网络作家“汀花细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定国公解云舟。半年前杨承霄在永安侯府办了一场诗会,邀请了解云舟,原主见过解云舟。解云舟体弱多病,是京城有名的短命鬼,每年都有人开局赌他能不能活过今年。可现在他活蹦乱跳的,哪有短命鬼之相?姜时愿更不能留解云舟了。“不跑了。”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解云舟忽然停下来,捂嘴剧咳,“姑娘,没必要拼命。”姜时愿沉默不语,出手就是杀招。当杀则杀,反派都死于话多。解云舟躲得很狼狈,却咳得更厉害。姜时愿瞧见了他指缝里渗出鲜血。而身后突如其来的杀意,令姜时愿本能纵身一跃,躲开一左一右刺来的长剑。另外跃出两个黑衣人扶住解云舟。四个高手,太拖延时间了。撤!姜时愿当机立断,绝不纠缠。刚袭击姜时愿的两个黑衣人想追,却被解云舟喝止:“不必追了,回去,咳咳咳.......
《杀世子当寡妇,掀了侯府破落户 全集》精彩片段
定国公解云舟。
半年前杨承霄在永安侯府办了一场诗会,邀请了解云舟,原主见过解云舟。
解云舟体弱多病,是京城有名的短命鬼,每年都有人开局赌他能不能活过今年。
可现在他活蹦乱跳的,哪有短命鬼之相?
姜时愿更不能留解云舟了。
“不跑了。”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解云舟忽然停下来,捂嘴剧咳,“姑娘,没必要拼命。”
姜时愿沉默不语,出手就是杀招。
当杀则杀,反派都死于话多。
解云舟躲得很狼狈,却咳得更厉害。
姜时愿瞧见了他指缝里渗出鲜血。
而身后突如其来的杀意,令姜时愿本能纵身一跃,躲开一左一右刺来的长剑。
另外跃出两个黑衣人扶住解云舟。
四个高手,太拖延时间了。
撤!
姜时愿当机立断,绝不纠缠。
刚袭击姜时愿的两个黑衣人想追,却被解云舟喝止:“不必追了,回去,咳咳咳......”
“国公!”黑衣人看到他又咳血,大惊失色,立刻背起他直奔定国公府。
姜时愿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永安侯府。
侯府一片安静,守在她院子外面的家丁正在打瞌睡。
房间里还有晚上沐浴剩下的水,姜时愿清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水也悄悄倒掉,把衣服和刀都扔到空间去,往床上一倒,舒舒服服睡大觉。
躺下没多久,侯府大门就被人拍得砰砰响,将不是睡得很沉的姜时愿吵醒。
姜时愿坐起来,凝神倾听。
是应天府府尹上门报信了。
永安侯被下人叫醒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难道儿子诈死的事被应天府发现了?
他悄悄问曹飞:“昨晚没人跟着你吧?”
曹飞昨晚回来被告知永安侯睡了,没来得及禀报杨承霄那边的交代,“侯爷放心,没有,可能是应天府有其他急事。
那边说了,侯爷静观其变,他会查的。”
永安侯稍稍放心,“你亲自去问问姜氏怎么样了。”
“是。”曹飞转身去找人。
永安侯这才出去见府尹。
他迟早要将这一切千百倍奉还给姜时愿的。
贱妇,区区商户女真拿自己当一回事了?
那孩子她不过继也得过继!
他一出来,府尹开门见山:“昨晚城西一处宅子发生了凶杀案,三死一伤。”
刚听到城西的时候,永安侯心里咯噔,但后面的三死一伤让他放下心来,杨承霄文武双全,而且那里总共才三个人。
“张大人,这凶杀案与我永安侯府有何干系,难道你怀疑是凶手是我们侯府的?”永安侯不悦,任谁大清早被吵醒也没好心情。
府尹神色严肃,“死者正是侯爷前天从城外抬回来的世子,于五更时分被人砍下了头颅,此外还有对母子和一个下人。
只有孩子还活着,妇人与下人皆已毙命。昨晚巡城司的人去了现场,只怕是已经报了上去。”
“你说什么?”永安侯如遭雷击,止不住的发抖。
他的儿子死了?
怎么可能!
“侯爷,孩子不见了!”与此同时,杜氏发了疯似的冲出来,失声尖叫,“他在我们眼皮底下失踪,你快想想办法啊!”
府尹闻言,将永安侯府这两天发生的事串起来,隐隐猜到了其中猫腻。
而永安侯根本听不到杜氏在说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杨承霄死了。
“张大人,我们家孩子被人偷了,你快派人去找。”杜氏看到府尹,急忙扯住他的袖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府尹顿时变脸,马上甩掉杜氏的手,又说了一遍:“侯夫人,杨世子于昨夜五更被人砍下头颅死在城西一处宅子。”
杜氏呆呆地望着府尹,脑子一片空白,她听到什么了?
紧接着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夫人!”旁边的婆子尖叫。
侯府再度兵荒马乱。
永安侯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死......”
府尹看着他,面无表情。
前天杨承霄出城意外身亡,永安侯府抬着尸体招摇过市,甚至还上报到宫里。
结果昨晚和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妇人被在城西宅子杀了。
永安侯回过神来,大吼大叫,“来人,叫姜时愿出来,一定是姜时愿杀了我儿子,张大人,你要给我儿子主持公道!”
“大人,灵堂里的棺材是空的,没有尸体。”这时,一官差匆匆闯入,低声禀报。
府尹的目光落到永安侯身上。
永安侯不寒而栗。
“去,把世子夫人请出来。”府尹吩咐侯府下人。
房间里的姜时愿把前院的对话清清楚楚听了个遍。
人是她杀的。
但永安侯府有证据吗?
算计别人就该考虑后果!
没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
很快,就有丫鬟来请姜时愿。
姜时愿简单梳洗一下,跟丫鬟去了前院。
“毒妇,你敢杀我儿子,我要杀了你!”永安侯一看到姜时愿,就冲过来喊打喊杀。
府尹立刻给官差打了个眼色,将永安侯拦住。
“侯爷,国有国法,不可乱来。”府尹喝止,顿了顿,他锐利地盯着姜时愿,“世子夫人,杨世子昨晚死于城西宅子,你身在何处?”
姜时愿一脸震惊,“世子的棺材还在灵堂,怎么会死在昨晚?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贱妇,你还装?人就是你杀的!”永安侯破口大骂,“侯府待你不薄,你竟敢谋害亲夫?”
姜时愿惨淡一笑,“我杀人?难道不是你们想杀了我?前天世子身故,昨天你们就抱着一个刚出世的孩子逼我过继。
我不答应,你们当着我的面将我的陪嫁全杀了,甚至还灌我毒药!大人请看,这些侯府刁奴奉命所为!”
姜时愿含泪抬头,又伸出手,将脖子和手腕的掐痕展示在众人面前。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侯府一直瞒着我父母被害的事,而我的嫁妆也不翼而飞,侯府一而再的对我痛下杀手,我要状告永安侯府谋财害命!”
永安侯暴跳如雷,“贱妇,我们昨天差点被你打死了,你装什么可怜?我看你的嫁妆也是你自己藏起来,贼喊捉贼。
张大人,拿下她,她就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
这些话听得杜氏目眦欲裂,“大胆刁民,谁让你们妄议侯府的?来人,将他们拿下,通通送到应天府去!”
此话一出,吓得那些人纷纷跑了。
杜氏见状冷笑,“姜氏,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谁会信你?”
姜时愿轻轻一笑,“你以为我是让人信吗?还没明白我刚刚想做什么?”
皇帝正愁没机会削永安侯爵位呢。
她故意演的这一出!
杜氏没由来地脊背发凉。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抓进去!”杜氏呵斥站在一旁的家丁。
他们赶紧上前,想要抓姜时愿。
“你们敢过来试试?”姜时愿大声道,“为了霸占我嫁妆,世子刚死就逼我过继,转头就想杀我,永安侯府欺人太甚!”
“反了反了,还不快拿下?”杜氏怒道。
“夫人,还有外人,她毕竟还是世子夫人,还是我们去吧。”她身边的婆子环顾一周,低声提醒。
“那还不快去?”杜氏瞪了她一眼。
姜时愿装出力竭的样子,任由她们将自己推进侯府。
杜氏立刻命人将门关起来上门栓。
“姜氏,我看你还怎么胡说八道,来人,把她按到世子灵前,狠狠打!”杜氏目光阴沉,狠狠地瞪着姜时愿。
姜时愿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杜氏,“你真的以为,把门关上,这里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娘,别跟这贱人废话这么多,先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明白侯府不是姜家!不识时务的人,就该去死。”杨承霏阴狠地道,恨不得现在就把姜时愿大卸八块。
话音一落,杨承霏只觉得眼前一闪,啪一声,脸颊马上火辣辣痛起来。
姜时愿拍拍手,讥诮地道:“张口闭口贱人,侯府的教养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优越感在我面前装高贵?”
“姜氏,你还敢动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杜氏暴跳如雷,“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打。”
“我见了棺材也不一定会落泪,你们侯府这么算计我,我要是不送你们一份大礼,真对不住你们!”姜时愿笑了。
紧接着,她突然冲到杜氏面前,揪着杜氏衣襟左右开弓:
“当初要不是看在你儿子还有几分人样,你以为我瞧得上你侯府破落户?
连下人的月钱都快发不出来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勋贵?
狗吃我的用我的,还知道给我摇尾巴,你们连狗都不如,不对,你们不配跟可爱的狗比。”
老东西,忍你一年真当我好欺负?往死里打是吧,那就让你尝尝这滋味!”
杜氏惨叫连连。
她活到这个年纪,从未遭过这样的罪。
“救命啊,快把这个疯女人拉开!”
然而谁靠近姜时愿,谁就被姜时愿踹飞。
不消多时,杨承霄的灵堂已经东倒西歪。
姜时愿一把推开脸肿得跟猪头似的杜氏,走到棺材前,猛地掀开已经钉好的棺材。
“住手,不准你惊扰我儿!”杜氏顾不上那么多,惊恐大叫。
然而,棺材盖已经砰一声掉地上。
姜时愿掐着杜氏后脖子推到棺材那,用力将她往棺材里一按,冷笑道:“这就是你儿子啊?”
棺材里空空如也。
哪有什么侯府世子?
姜时愿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道:“世子真的死了吗?”
杜氏遍体生寒,姜时愿怎么知道棺材没人的?
“是你,一定是......”
啪!
杜氏话还没说完,就吃了姜时愿一耳光。
姜时愿阴恻恻地道:“老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清形势?
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不怕跟你们侯府拼命,最好祈祷我爹娘的死跟你们没关系!”
“姜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婆母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杜氏犹不自知,依旧想威胁姜时愿。
姜时愿轻轻说了句,“你试试呗!”
说罢,她将杜氏猛地推进棺材里。
杜氏吓得屁滚尿流,“救命!”
“哈哈哈!”姜时愿看着杜氏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大笑出来。
“姜时愿,你谋害侯府夫人,不得好死!来人,拿下姜时愿,送应天府去!”
杨承霏同样看不清形势,还在那里鬼叫。
“轮到你了!”姜时愿含笑看着杨承霏。
姜时愿的脸上、身上都染着血。
灵堂幽暗,她又站在棺材边上。
在白幡的映衬下,笑容格外渗人。
杨承霏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几步。
“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姜时愿嘿嘿一笑,倏地欺身而上,抓着杨承霏往棺材那一摔。
杨承霏惨叫出来。
“霏儿。”杜氏尖叫。
姜时愿捞起棺材旁边的哭丧棒,照着杨承霏打下去。
靠着原主供养重新过上奢靡的生活,到头来却送原主一碗毒药!
永安侯还没出现。
那个老东西她也不会放过。
而且杨承霄大概率是诈死,跟着心上人双宿双飞了。
没关系,这个寡妇她当定了,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杨承霏鬼哭狼嚎。
从小到大,她在永安侯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怕磕一下,也被人捧在手里哄,什么时候挨过这样的打?
杜氏这一刻母爱爆发,死死护着杨承霏。
姜时愿扔了哭丧棒,嗤笑一声。
灵堂里的下人同样没躲过姜时愿的毒打。
她大闹灵堂,不过两刻钟,灵堂已经乱得不像话。
姜时愿看着满地呻吟的姜家人,微微勾唇,“谁要是敢往外告,我就让谁家破人亡!
烂命一条,看看是我先死,还是先拉你们当垫背!”
“少夫人饶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下人砰砰磕头。
这样的姜时愿,谁不害怕?
就连杜氏和杨承霏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先前多趾高气昂啊!
看,这种人就得好好治。
姜时愿走到杜氏跟前,薅着她头发往后一扯,冷冰冰说道:“花着我的银子,还敢对我下毒?”
“姜、姜氏,等、等侯爷回来,要、要你好看!”杜氏还抱着一丝希望。
“是吗?我等着!”姜时愿拍拍她的脸,松开了她,随后吩咐下人,“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记住你们的月例是谁给的银子!”
侯府的下人赶紧爬起来,忍着痛意收拾灵堂。
不消多时,就收拾干净了。
姜时愿搬了一张凳子坐在灵堂正中,等永安侯杨修文回来。
姜时愿一巴掌打得他满嘴腥甜。
“老东西,看看自己什么处境,还敢大呼小叫呢,打你太轻了是吧?”
永安侯被打得敢怒不敢言。
姜时愿盯着永安侯府,将她的库房钥匙拿出来,“来人,去拿我的嫁妆单子,好好核对一下。
侯爷、夫人以及小姐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了?”
下人不敢看三人的表情,低头拿着钥匙匆匆跑去后院。
吞嫁妆?
吃绝户?
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有苦难言!
永安侯三人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预感。
一盏茶功夫后,刚刚拿了钥匙去内院的几个下人惊恐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少、少夫人,不、不好了,您、您私库也、也空了!”
“什么?”姜时愿大怒,“你再说一遍?”
“奴婢等人开了私库,里面就是空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少夫人饶命啊。”
几人跪下砰砰磕头。
姜时愿冷笑着看向永安侯他们,“侯爷,夫人,你们动作可真快啊,我还没死,就先搬空我嫁妆?
把我的嫁妆还回来,看在世子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
如若不然,咱们就拿着嫁妆单子去应天府好好说道说道!”
杜氏大叫,“我见都没见过你的嫁妆,更没拿过,你别贼喊捉贼。”
姜时愿当然知道嫁妆在哪儿,但侯府吃下去的,全部都要吐出来,“官府介入好好查查就知道,我的嫁妆到底去了哪儿。
我还当你们是想害死我再拿我嫁妆,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在我眼皮底下就将我嫁妆偷了!”
“我没偷!”
“那我的嫁妆呢?不翼而飞?我懒得跟你们说,直接去应天府报案!”
姜时愿作势要走,他们心虚,肯定不敢去应天府对质的。
永安侯大惊失色,“等等,不能去!”
要是应天府真查起来,那永安侯府怕是要彻底除名了。
永安侯急声道:“姜氏,我们没拿过你的嫁妆,你真要闹到应天府?
你毒打我们的事,也瞒不住,到时候就是你死期。”
姜时愿看着他,“棺材没有世子尸首这件事,不知侯爷打算怎么解释呢?”
永安侯心生寒意。
姜时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行,姜时愿必须死!
永安侯定了定心神,“当初你出嫁太张扬,只怕是早就被悍匪盯上,侯府没偷过你嫁妆,但侯府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样吧,你先把公中库房的东西拿走,要是三天后侯府还找不到嫁妆,就去应天府如何?
你这么有能耐,不会连三天都等不了吧?”
这拖延诀和激将法......真是低端。
不过,她也得给点时间彼此不是?
姜时愿像是思考了很久,这才答应了永安侯,“我信不过侯府,要是侯爷以文书为契,我可以等侯爷三天。”
永安侯松了口气。
三天?
只要一天他就能让这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侯爷,不可!”杜氏急急制止,“这跟承认我们拿了她嫁妆有什么区别?没拿就是没拿!”
“闭嘴,我才是侯爷。”永安侯恶狠狠地瞪了杜氏一眼。
要不是她没用,侯府至于受到这种屈辱?
杜氏心有不甘,却不敢忤逆永安侯,只得恨恨地站在一旁。
永安侯忍着痛意,快速写了一份文书给姜时愿。
姜时愿收下,让下人将库房的东西全部搬到她房间去。
“世子的丧事,我就不插手了。不过,丑话说在前,要是京中有什么风言风语,就别怪我撕破脸让大家都难看!”
永安侯最注重脸面。
绝对不敢闹。
姜时愿太懂怎么捏这些人的软肋了。
杜氏看着库房里的东西一样样搬走,心在滴血。
要不是永安侯警告她,只怕是又要冲上去拦住下人了。
等库房搬空,姜时愿这才起身回内院。
杜氏恶毒地盯着她,在心里诅咒千万遍。
姜时愿突然回头对上杜氏的目光,令杜氏有种来不及藏的狼狈。
姜时愿微微勾唇,好心提醒,“看你们喝茶喝得挺开心的,忘记告诉你们,我在侯府的水里下毒。
你们现在是不是觉得心跳特别厉害,有种气血往上涌的感觉?”
气头上谁不这样?
众人闻言,发现真如姜时愿说的那样,惊恐得面色发白。
“半个月后,我要是活着,你们也死不了。”
说罢,姜时愿扬长而去。
永安侯猛地吐出一口血。
“侯爷!”
前院一片兵荒马乱。
入夜。
姜时愿没有睡,她五感异于常人,只要凝心静气,能听到侯府所有动静。
杜氏积威几十年,侯府的人肯定不可能听她的。
不过是棺材里没有杨承霄的尸体这件事被她发现,永安侯府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今晚她要去干一件大事!
等到明天,就什么都成定局了。
不过,这晚侯府三番四次来试探。
还将她的院子重重包围。
在不知道嫁妆下落之前,永安侯也舍不得杀她。
姜时愿从原主的记忆里,对永安侯众人了解深刻。
如果杨承霄没死,永安侯半夜一定会派人出去通风报信!
到了半夜,如姜时愿所料,在确定她真的安安分分待在房间,侯府终于派心腹随从曹飞出去了。
姜时愿紧接着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离开侯府,很快就追上曹飞。
他直奔城西的一处宅子。
小心翼翼观察四周后,才有节奏地敲门。
不消多时,就有人来开门。
不等开门的人说话,曹飞便急声道:“家里出大事了,你快些去把少爷唤醒。”
那人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急忙让他进来,仔细确认没人跟着才关门。
姜时愿直接从墙头跃进去。
宅子不大,人也不多。
姜时愿倒挂在屋檐下,戳开窗纸往屋里看去。
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披着外袍含怒从内室出来,低声呵斥,“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来这里吗?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别怨我心狠手辣!”
等青年坐下,姜时愿才看清他的脸,不由得冷笑。
杨承霄!
贴上假胡子我就不认得你?
你果然诈死。
躲在京城里,是觉得灯下黑吗?
姜时愿夺过管家权第二天,就把侯府管事召来兴华苑。
侯府四十个下人,有十个管事。
这些管事仗着在侯府的资历,哪怕见识过姜时愿的雷霆手段,依旧不把姜时愿放在眼里。
“往日侯夫人不会让奴婢等人在此干坐,少夫人不懂管家的话,还是先去请教侯夫人吧。”
“世子的丧事需要操持,灶头上也需要人盯着,少夫人没其他吩咐,奴婢先下去了,免得耽误了时间。”
“奴婢也有事要忙,过两天再来向少夫人赔罪。”
......
破晓和向阳一左一右立于她身后,看到管事们这样的态度,气得捏紧拳头。
姜时愿察觉到,微微勾唇,喊住了其中一个人,“张嬷嬷,后厨是你负责的对吧?”
张嬷嬷顿住脚步回头,“承蒙侯夫人信任,自十年前便将侯府后厨交到老奴手上,老奴尽心尽力,还算对得起侯夫人。”
“是吗?”姜时愿冷哼一声。
她突然拿起其中一本账册砸过去,厉声道,“那你就解释一下,什么样的韭菜需要二钱银子一斤?
又是什么鸡生的蛋,需要二十文一个?
为什么账册上有一百二十二两七钱的账目对不上?这些钱哪里去了?
你今天要是不交代出来,我就当是你贪墨了,送你去应天府!”
张嬷嬷被账册砸得两眼发黑,双腿发软。
这样的账她做了十年,从来没有被看出来,而且也是姜时愿嫁过来后,她才把账上的价格加大。
姜时愿怎么会在短短一夜之间就发现?
“少夫人,我不知道啊,侯府需要老奴就买什么,那韭菜就是这么贵老奴也没办法......啊!”
张嬷嬷话还没说完,又被飞过来茶盏砸得惨叫出来。
其他管事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定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姜时愿冷笑:“一只肥鸡也才八十文上下,鸡蛋你敢做二十文一个的账?”
“少夫人冤枉啊,老奴真的是照实写的,要说贵也是那些黑心人见侯府高门大户,故意宰的侯府。”
张嬷嬷顾不上头破血流,跪下砰砰磕头辩解。
姜时愿道:“冤不冤枉,自有人来跟你对质。”
接着,她又拿起另一本账册,“这是侯府采买上下每日所需的账册,是谁负责的?”
钱妈妈心惊胆战,“是奴婢负责的。”
姜时愿只念了两样东西的价格出来,“哪家布庄棉布八两一匹?丝绸二百七十两一匹?”
钱妈妈扑通跪下,“侯府一直都是在恒记布庄采买这些,奴婢也是照着前头的管事做。”
姜时愿似笑非笑,将这本账册放到一边,拿起别的。
余下的管事满头大汗,腿肚打颤。
在姜时愿沉默的几息里,他们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姜时愿把桌子上的账册全部拿起砸过去,“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把这一年你们负责的账册重做一遍。
要是做不好,证明你们无法胜任管事的位子,那换人来当这个管事。
我从学说话就开始看账本,什么东西什么价,我比你们更清楚。
拿起你们的账本滚出去,账目清楚了,我既往不咎。
否则主仆一场,最后对簿公堂可就不好了。”
“是,少夫人。”管事们再无先前的轻视,战战兢兢捡起各自的账本逃也似的离开兴华苑。
向阳生气地道,“韭菜最贵的时候就卖二十文一斤,鸡蛋六文,她们这是骗侯府的钱。”
破晓也低声询问:“少夫人就这么放过她们吗?”
姜时愿轻笑,“怎么可能呢?”
昨晚看到账册时,她都惊呆了,做事的人捞油水很正常,但侯府这帮管事是将原主当成钱庄提钱啊!
处置她们之前,也得让她们先将贪了原主的银子吐出来。
至于一年以前贪的是侯府的钱,她才懒得管。
堂堂侯府,就跟被蛀空的大树一样,从上到下没一点好的。
要不是答应了帮原主报仇,姜时愿是一刻都不想在永安侯府多待!
“破晓,你今天再帮我去送几封信。”姜时愿把昨晚就写好的信递给破晓。
“是,少夫人,”破晓接过来,问清是什么地方后,马上就离开。
“向阳,一会儿我要出去,不管是谁来找我都拦着。”姜时愿吩咐,“你先出去吧。”
“是。”向阳退了出去。
昨天给杨氏家族的地契只是一部分。
原主虽然逆来顺受,但也没有什么都让杨承霄知道。
剩下这一部分地契没写到嫁妆单子里,是原主父母暗中给她的私产,就是担心侯府委屈她。
姜时愿看过这部分田庄铺子的账册,光是躺着每年就能有上百万两白银的收益。
除此之外,还有上百处各地置办的大宅子。
再加上明面上的嫁妆,原主至少有五百万两身家,相当于几个城池一年的税收。
可再多银钱傍身也没用,人是会吃人的。
永安侯昨天要求姜时愿操持杨承霄的丧事,姜时愿直接从公中支了二千两银子给管家,让管家负责。
至于让她戴孝守灵?
想都别想!
杨承霄不住兴华苑,但原主还是给他添置了衣物。
他没穿过,正好方便姜时愿。
没多久,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在永安侯府后门出现。
就算是杜氏在这里,也认不出这少年的姜时愿。
姜时愿大摇大摆走出去。
姜时愿出生在末世,后来因为强大的武力值成为一个人类基地的负责人。
只是人类消灭丧尸后,她就旧伤复发死了,连人类的新家园都来不及看一眼。
京城的热闹繁华和安宁是姜时愿从未见过的。
光是站在人群里看着周围形形色色过往的路人就让姜时愿生出一种美好。
不过姜时愿没让自己沉浸太久。
她还要找人!
京城东边是皇城和勋贵以及各个衙门,南面是小京官和没落世家,西面是平民百姓,北面主要是商户。
姜时愿要找的人就在城北。
这个地方也是原主从杜氏那里听来的。
至于还在不在那,姜时愿也不敢保证。
原主的陪嫁不是死了就是被侯府发卖,姜时愿并没有可用之人。
姜时愿正想着去租辆马车,前方突然有一匹受惊的马发疯似的朝她冲过来。
“小心!”一道鞭子破空席卷过来。
姜时愿侧身躲避鞭子,正好和鞭子主人的目光对上。
真是冤家路窄啊!
姜时愿目光落到永安侯身上,“侯府刁奴欺主,要不是有他们怂恿和遮掩,世子怎么会跟表妹有私情呢?
不杀鸡儆猴,严惩一番,往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样的祸端来,侯爷你说对吗?”
“你还要杀几个?”永安侯忍着怒火。
姜时愿一连点了九个人。
“那么多人,你说杀就杀,真当自己只手遮天不成?”
“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可没说杀人,将他们打发出侯府就行。”
“行,我答应你!”永安侯咬牙道,“但我也有个条件,承霄的丧事,你给我好好操持。”
姜时愿答应,反正用的是侯府银子,休想她掏一个铜板。
永安侯很意外,“你别耍花招。”
姜时愿淡声道:“世子虽然对不起我,但他人也走了,我倒不至于跟个死人计较。”
永安侯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上来。
族长一个眼神,让永安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有什么办法呢?永安侯府说出去好听,可自从被赶出御赐府邸,跟家族其他人比起来就一年不如一年。
再加上大周的宗族观念根深蒂固,永安侯不争气,也得看族长脸色。
族长一锤定音,“都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修文,内宅也要约束好,莫要再闹出婆媳相争这种笑话。
还有你姜氏,要给侯府最起码的尊重。”
姜时愿哼了哼,“侯府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侯府,很公平,所以族长你警告的应该是侯爷夫妇。
再者,侯爷也管好夫人,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声音,要想侯府的日子好过,我管家的时候最好别多话。”
永安侯一下就到了爆发边缘。
姜时愿看出来,似笑非笑。
永安侯清楚姜时愿有多狠,瞬间泄气。
现在银钱都在姜时愿那里,就算他想当家做主也没用。
侯府毒杀她失败,反倒将她刺激成不要命的疯子。
永安侯后悔不已。
杜氏还等着族老们狠狠惩戒姜时愿。
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永安侯拿走对牌。
“侯爷你干什么?”杜氏见他将对牌交给姜时愿,尖声质问,“我才是侯府的主母!”
永安侯面沉如水,训斥道:“你御下无方,若非你惯着杜怜容,承霄又怎么会死?
侯府被你害得已经在京城抬不起头,以后这个家就交给姜氏管,你就安心养身子便是。”
“杨修文,你什么意思?”杜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是不是被姜氏这狐狸精勾了魂......”
啪。
杨修文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你再胡说八道,看我饶不饶你?”
杜氏捂着脸,怨毒地盯着姜时愿,“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姜时愿轻嗤一声,“侯爷动手,我就不打你了。昨天不就说过,以后侯府我说了算,夫人记性怎么那么差?
哦,对了,族长他们都答应我了,不用认那个奸生子。夫人,你可得好好抚养承霄留下来的骨肉啊。”
“你说什么?”比起管家权被夺,这才是更打击杜氏的。
杜氏厉声质问永安侯,“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哪来这个孽种?侯府已经被你们姓杜的拖累成这样,我没休你,已是仁至义尽。”
“杨修文,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儿子唯一的骨血,你为了所谓脸面,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认!”
“你能证明他是我孙子?杜怜容敢勾引承霄,也敢勾引别人,谁知道是她跟哪个野男人生下来的。”
“畜生,我要跟你拼了!”
杜氏发疯似的冲过来,撕打永安侯。
姜时愿坐下,笑看狗咬狗。
真精彩。
后来还是管家和杜氏身边的嬷嬷奋力拉开这对夫妻,才停止了闹剧。
杜氏披头散发,本来就肿着的脸,又多了几个指印。
永安侯也没好到哪儿去,伤上加伤。
这会儿姜时愿才站起来,呵斥侯府下人,“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侯爷夫人请大夫啊!”
下人回过神,赶紧往外跑找大夫。
杜氏将这一切都怪到姜时愿头上,“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拿到对牌就能掌管侯府一切,我告诉你,做梦!”
姜时愿当着她的面,命人将侯府的下人全都集中过来。
姜时愿走到众人面前环顾一周,拿出侯府对牌,“从今天开始,侯府由我当家。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做事,以后都照我的规矩来。
好吃懒做的、偷奸耍滑的,都给我小心点,被我发现,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还有之前那些以下犯上的刁奴,通通发卖,也好叫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
此话一出,侯府下人的脸色终于变了。
杜氏勃然大怒,“姜氏,你有什么资格发卖侯府的下人?”
“就凭现在侯府是我当家。”姜时愿晃了晃手中的对牌,“夫人,公中的账册呢?”
“少夫人,夫人好歹是您婆母,您公然从婆母手中夺权立威,就不怕传出去被骂不孝?”李嬷嬷仗着在杜氏面前得脸,直接站出来替杜氏打抱不平。
姜时愿正愁没有出头鸟呢!
这就送上门来。
这个李嬷嬷没少给杜氏出主意磋磨原主。
原主吃冷饭剩饭就是因为她。
这老虔婆还没少给杨承霄和杜怜容牵线。
啧,怎么上来就犯她手上来了?
“你这是质疑侯爷的决定?”姜时愿冷不丁反问,“你们这些人,真拿自己不当下人,竟然胆敢质问主子?”
“老奴说错了吗?夫人是您长辈,是有诰命的侯夫人,掌管中馈理所当然,您这么做不合适!”李嬷嬷全然不将姜时愿放在眼里。
平时唯李嬷嬷马首是瞻的另外几个下人得了李嬷嬷的示意,纷纷附和:
“李嬷嬷说得没错,少夫人商户出身,又没见过大场面,怕是不知道,大户人家就没有晚辈从长辈手里抢管家权的。”
“世子已经过世,有孩子傍身也是少夫人福气,少夫人不但应该好好抚养小少爷,还要倾尽全力教导,这样才能弥补小少爷一出世就失去爹娘的凄苦。”
“少夫人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就不怕世人耻笑?这么无情无义,难怪姜家出事,怕不是报应!”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