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淌游在小水缸里的红色胖锦鲤,忽然摇动尾巴剧烈的打起滚来。
就仿佛浑身抽搐了一样,浑身止不住的颤动,溅出来的水打湿了陈伯。
陈伯懵了,萧子逸也懵了,在场的人全都懵了。
啊啊啊!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能不能有一点常识啊!?
我tm是淡水鱼,你把我放到咸水缸里,是想咸死我,然后把我做成咸鱼吗?!
胖锦鲤嗅着泛滥在空气中的淡淡咸臭味,翻着白眼,在心里呐喊着。
“这……这怎么回事?”陈伯有些无措。
黎辉凝眸,盯着胖锦鲤,思忖片刻,忽道:“陈伯,锦鲤是淡水鱼,而水缸里的是海水,所以它会抗拒。”
陈伯顿时恍然大悟,老手一拍脑袋,“哎哟!老糊涂了我!快,去把仓库里的另一个水缸取出来。”
他吩咐佣人。
很快,佣人便搬出一个有点灰尘的水缸,洗干净之后,又搬来一张桌子,放在了长方形鱼箱旁。
注入新鲜的淡水之后,又随意丢进去一些装饰用的鹅卵石,放入加氧泵,胖锦鲤便被陈伯提溜起来,“啪”的一声丢入了鱼缸里。
胖锦鲤:……老头,你肯定是单身一辈子!
“小少爷,鱼已经放进去了。”
“emmm,我看得见,陈爷爷。”萧子逸若有其事的说。
他眨着布灵布灵的眼睛看着水缸里的胖锦鲤,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陈爷爷,爸爸今天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看着小少爷期待的眼神,陈伯内心有些挣扎,心有些微微抽痛,“小少爷,少爷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上也说过了,他今天有应酬,要很晚很晚才回来。
但为了不让小少爷伤心,他便改了口。
“哦……”
萧子逸嘟了嘟嘴,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落寞。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但心里还是免不了失落。
“我先回房间了。”
“小少爷,要不先吃点东西吧?您刚放学,肚子一定饿了。”陈伯关心道。
“我不饿。”
说着,他就“噔噔噔噔”的上了楼。
看着小少爷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陈伯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
……
一晃,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
因为伙食太好的原因,胖锦鲤比刚来那会儿又胖了一截。
害,都是高级鱼粮的锅,怪它太好吃了,令人,啊呸,令鱼欲罢不能。
胖锦鲤舞动肥硕的尾巴在水里悠闲的游荡,心情十分的美好。
啊哈!
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这半个月以来,她虽然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鱼缸里,但却吸收着这庄园里极其浓厚的天地精华。
这个庄园里的天地精华十分的浓郁,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抵得上她修炼半年的时间。
而且,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回来,经过鱼缸时,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天地灵气浓郁了十倍不止。
她身体的血都沸腾了,隐隐有一种感觉,她很快就可以渡劫啦!
呼呼呼~~~
好开森!
不愧是外婆,没老眼昏花,给她选了这么纯粹的一个修炼地点。
……
“这,这天怎么回事?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忽然就乌云压顶了?”
陈伯抬着头望向天空,一脸不解。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雨吗?
风云变幻,庄园上空,凝聚起一大片厚重的乌云,隐隐闪烁着紫色的雷电。
气氛,略有些怪异。
……
下午,积压了许久的闪电,蠢蠢欲动,伴随着呼啸的狂风。
胖锦鲤晃动着尾巴,内心有些不安。
要渡劫了!好紧张!好鸡冻!
她甚至有些害怕。
因为锦鲤这种生物渡劫的成功几率不足万分之一,她的几个远方亲戚,就是因为渡劫失败然后灰飞烟灭的。
尽管锦鲤自身有运气女神的眷顾,但在雷劫面前,运气什么的,起不到丝毫作用。
在紧张的等待当中,“轰隆轰隆”,雷声响起。
胖锦鲤吐着泡泡。
来吧!我不怕!
我不怕!
不一会儿,酝酿了许久的第一道雷终于劈下。
紫色的雷电划破灰暗的天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劈下,在即将劈到别墅上的时候,却被顶端的避雷针猛的吸去。
然后,这道雷电便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化作无数道细微的电流,尽数化解。
之后的几道雷电亦是如此。
乌云退去之后,晴空迅速占领,窗外,重新撒进来微黄的光。
这这这……
我这是渡劫成功了?
胖锦鲤激动起来,扭动着肥硕的身子,拍出水花。
欧耶!欧耶!
……
夜晚。
黑夜很黑,如同浓墨一般,黑得有些冰冷,黑得有些怪异。
庄园门口,一辆彻底融入黑夜里的崭黑豪车缓缓驶进庄园。
随后,便在别墅前停下。
车门缓缓打开,率先迈出来的,是一条穿着西装裤的笔直修长的腿。
再之后,从车内下来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
一米九二的身高凸显出他欣长的身姿,如同青松般伟岸,即便是穿着高贵的手工定制西装,也隐隐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身材,宽肩窄腰,比例完美。
眉宇如锋似剑,凌厉冰冷。
鼻梁高挺,塑形精致自然,高不可攀。
薄唇隐隐抿成一条线,透着凉薄的气息。
脸庞的线条十分的立体坚毅,棱角分明,如同艺术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360度挑不出任何瑕疵。
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仅如寒冬一般的冰冷,还有钢铁般的钢毅,正直,冷肃。
月亮散发出来的惨白冷光,都不及他身上的百分之一。
陈伯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上去,“少爷,您回来了。”
“嗯。子逸呢?”
男迈开修长的双腿走进别墅,陈伯费力的跟在他后面。
“小少爷已经歇下了。”
“嗯,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陈伯你先回去休息吧。”
一边说着,径直迈开修长的双腿上了二楼,锃光瓦亮的手工皮鞋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哒,哒,哒,哒,哒”。
最后,在第三间房间门口前停下。
随即,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推门而入。
这样一个面色冰冷气质矜贵的男人,推门的动作却格外的小心翼翼。
好在,这扇门的制作工艺精致,并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