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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绿茶女配她身娇体软温幼梨魏青阑全文

阿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海棠醉日?”魏皇后蹙起眉,神色疑惑撇头去看身旁的嬷嬷。温幼梨从袖口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自顾自笑着又说,“幼梨年幼时,听祖父提起过皇后娘娘。”“哦?”“祖父说了,皇后娘娘当初为长公主陪读时,才学出众,乃天下女子敬仰之人。”“这...温太傅谬赞了。”魏皇后被温幼梨的马屁一拍,脸上的冷意顿时散了许多。“幼梨自小便钦佩皇后娘娘才学,其实早想进宫请安,奈何身份卑微,怕叨扰了娘娘。”温幼梨把手里的檀木盒子往前一递,交到嬷嬷手里,“其实呀,这请安礼幼梨早就准备好了。今儿早上,听闻皇后娘娘召见,臣女欢喜的不得了。”老嬷嬷把温幼梨准备的东西呈给魏皇后去瞧。盒子一打开,魏皇后便被盒中的嵌玉凤钗吸引的挪不开眼。“这凤钗的样子...好生独特啊!”“回皇后娘...

主角:温幼梨魏青阑   更新:2024-11-14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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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幼梨魏青阑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绿茶女配她身娇体软温幼梨魏青阑全文》,由网络作家“阿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海棠醉日?”魏皇后蹙起眉,神色疑惑撇头去看身旁的嬷嬷。温幼梨从袖口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自顾自笑着又说,“幼梨年幼时,听祖父提起过皇后娘娘。”“哦?”“祖父说了,皇后娘娘当初为长公主陪读时,才学出众,乃天下女子敬仰之人。”“这...温太傅谬赞了。”魏皇后被温幼梨的马屁一拍,脸上的冷意顿时散了许多。“幼梨自小便钦佩皇后娘娘才学,其实早想进宫请安,奈何身份卑微,怕叨扰了娘娘。”温幼梨把手里的檀木盒子往前一递,交到嬷嬷手里,“其实呀,这请安礼幼梨早就准备好了。今儿早上,听闻皇后娘娘召见,臣女欢喜的不得了。”老嬷嬷把温幼梨准备的东西呈给魏皇后去瞧。盒子一打开,魏皇后便被盒中的嵌玉凤钗吸引的挪不开眼。“这凤钗的样子...好生独特啊!”“回皇后娘...

《快穿:绿茶女配她身娇体软温幼梨魏青阑全文》精彩片段


“海棠醉日?”魏皇后蹙起眉,神色疑惑撇头去看身旁的嬷嬷。

温幼梨从袖口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自顾自笑着又说,“幼梨年幼时,听祖父提起过皇后娘娘。”

“哦?”

“祖父说了,皇后娘娘当初为长公主陪读时,才学出众,乃天下女子敬仰之人。”

“这...温太傅谬赞了。”魏皇后被温幼梨的马屁一拍,脸上的冷意顿时散了许多。

“幼梨自小便钦佩皇后娘娘才学,其实早想进宫请安,奈何身份卑微,怕叨扰了娘娘。”温幼梨把手里的檀木盒子往前一递,交到嬷嬷手里,“其实呀,这请安礼幼梨早就准备好了。今儿早上,听闻皇后娘娘召见,臣女欢喜的不得了。”

老嬷嬷把温幼梨准备的东西呈给魏皇后去瞧。

盒子一打开,魏皇后便被盒中的嵌玉凤钗吸引的挪不开眼。

“这凤钗的样子...好生独特啊!”

“回皇后娘娘,这是‘赤凤玉笼钗’。是臣女描绘出来画,再请工匠为娘娘打造的。”

魏皇后拿出凤钗,指着凤嘴口中衔着的玲珑玉球问,“这设计倒有几分巧思。”

“娘娘,那玉球是可以取下打开的,里头是空心。”

魏皇后照做了一番,没想到果真如此。

她神色更显惊奇,眸子微微睁大了不少。

“玉球里可放上香料,夏日额间生汗,可让青丝香味馥郁,萦绕清香之气。”

“当真如此?”魏皇后急声问道,手指不由攥紧了凤钗。

“盒中有一个玉葫芦,葫芦里有浸过香汁的碎玉石。娘娘若不信,可从葫芦里取出些碎玉石放在玉球之中。”

魏皇后急不可耐去找玉葫芦。

她倒出几颗碎玉石放在掌心,凑鼻一嗅,眼底满是惊艳。

“这发钗可真是有趣至极啊!”

魏皇后爱不释手把玩着温幼梨送的“见面礼”,什么替侄女撑腰乌七八糟的事情,她是全给抛之脑后了。

皇帝这些日宠幸祺贵妃,许久没来过她的朝凤宫。

那“海棠醉日”里要是当真有新奇的衣裳首饰,她打扮拾掇一番,兴许能重获恩宠,怀上龙胎!

“许嬷嬷,快给温家娘子看茶——”

魏皇后膝下无子,宫中只有一个三公主,还是从位分低的兰答应那儿抱来的。

如今的太子,是皇帝最为宠幸的祺贵妃生下来的。

皇后和祺贵妃都是潜邸里的老人,两个人水火不容,在后宫这些年争斗也厉害。

魏皇后有魏家撑腰,祺贵妃有太子傍身。

本来两人是势均力敌,可太子争气啊,品学兼优深得皇帝喜欢。

慢慢,这宫斗里魏皇后也就力不能支,身累精疲。

魏皇后刚过三十,还可怀龙胎,为了让皇帝进她的朝凤宫,魏皇后可算是绞尽脑汁。

不过好事回回都被祺贵妃给搅和了,不是头疼脑热,就是太子病了。

抢人的法子层出不穷,更叫魏皇后心累烦闷。

今日请安,祺贵妃称病不来,分明就是没把她这皇后看在眼里。魏皇后刚才让温幼梨站在院子里晒大太阳,也是把对祺贵妃的气撒在她身上。

这会儿瞧见温幼梨拿出来的“赤凤玉笼钗”,又听说了“海棠醉日”,别提多有兴致了。

温幼梨绘声绘色给魏皇后讲着“海棠醉日”做出来的衣裳,魏皇后越听越两眼放光,那真是恨不得想赶紧叫人去把“海棠醉日”给搬空喽。

温幼梨说累了,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娘娘要真是喜欢‘海棠醉日’里的衣裳,我明日便请人给娘娘送一些。”


魏青阑是聪明的。

她是故意在徐子鹭面前提起温幼梨像扬州瘦马,不过随即“哎呀”一声,话锋跟着掉转,“我...我怎么能这样说温妹妹!”

徐子鹭哄声安慰,“我知道青阑不过是拿幼梨打个比方,并非有意所指。”

魏青阑连连点头,“还是子鹭哥哥最为了解我。”

“只是...”徐子鹭试探问着魏青阑,“你刚才说顾首辅喜好扬州瘦马的事情可有把握?”

“真假我也说不清,就是有次听我父亲和他幕僚们提起过一嘴。”

魏青阑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魏宗衡。魏宗衡沉稳内敛,不是爱嚼舌根的人。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徐子鹭只信三分,倘若是魏宗衡...他便信有七分。

魏青阑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

徐子鹭回神,站在她身后俯身去看桌上写好的那首诗。

“今朝乘风醉,明日暮西归,待到春日时,只盼郎君回。”徐子鹭情不自禁读出魏青阑所作的诗,“诗是好诗,只是我怎么感觉青阑妹妹是在借诗消愁。”

魏青阑抿唇,“我与子鹭哥哥情投意合,奈何...”

奈何多了温幼梨那个低贱的东西!

“我已和温妹妹说过了解除婚约的事情。”徐子鹭轻揽着魏青阑肩头,眼中爱意翻涌,“今生今世,子鹭只想求娶青阑一人。”

魏青阑环住他腰身,半边小脸埋在他怀里。

“要不是当年你在寺庙山脚下救了我,恐怕如今我也早成枯骨一堆了。我徐子鹭的命和人,都是魏青阑一人的...”

怎么又提这件事!

魏青阑眼中闪烁着惊慌,赶紧岔开话,“可温妹妹不同意退亲,就算世人眼中你我般配,但是婚约尚在,温妹妹就该是你的妻,而青阑...青阑只配为妾!”

徐子鹭听出她字字哽咽,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下。

他最为珍爱的人,难道真的要委屈给他做妾么?

“天意如此,也是造化弄人。”魏青阑,“顾首辅喜爱扬州瘦马,温妹妹恰好又是那般扶风弱柳,要是温妹妹能得顾首辅的垂青成了首辅夫人,这也是成全了温家门楣风光,更是成全了你我。”

...

温幼梨没直接过去打扰徐子鹭和魏青阑你侬我侬,她在徐府花园里闲逛着。

4399给她插播着书房中的画面。

“有意思...”温幼梨采了枝艳黃色的迎春花拿在手里把玩,“魏青阑这是想把我给卖了,还让温家替她数钱呢?”

4399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您就放任他们俩勾勾搭搭啊,还不赶紧去抓奸!”

温幼梨慢条斯理捏了捏迎春花的花瓣儿,“着什么急,等两个人干柴烈火快燃起来的时候再去抓奸,岂不是更有意思?”

“还有啊,让她魏青阑觉得自己吃定徐子鹭的时候,我再去把徐子鹭给抢走,是不是也更有趣呢?”

4399毛骨悚然看着温幼梨唇梢挂着的娇笑。

它一点儿也不觉得有意思,只觉得可怕、瑟瑟发抖...

眼瞅着徐子鹭和魏青阑眼神缠绵,两人的距离也慢慢拉近,温幼梨整整衣裙,笑得天真烂漫往不远处的书房跑过去。

“子鹭哥哥,你府上的迎春花可真——”

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的温幼梨推开书房的门,在瞧见房中男女那近乎要碰在一起的唇瓣时,甜丝丝的笑意凉在了她脸上。

魏青阑不慌不忙把徐子鹭推开,她知道温幼梨什么都看见了,既然都瞧见了,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魏青阑就是喜欢徐子鹭,哪怕徐子鹭和温幼梨有了婚约,她也要把人给抢到手!

她是京城第一贵女,又是当朝皇后的外甥女,这世上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温妹妹...”魏青阑佯装愧疚低下头,“我...我...”

徐子鹭只当魏青阑脸皮薄,何况他也舍不得魏青阑在他面前受委屈,便赶紧出声解围,“青阑你先回府吧,过两日就是书院比试了,且好好准备。”

“那青阑就不叨扰子鹭哥哥了。”转过身,魏青阑冲温幼梨勾唇一笑,眼中的得意明昭昭。

魏青阑今日穿了身艳色衣裳,而一袭素色鹅黃长裙的温幼梨被她衬得娇柔可怜,招人心疼。

待人离去后,徐子鹭忙把书房门给阖了起来。他是担心温幼梨撒泼把事情给闹大了,一旦闹了起来,先不说自己,总归对青阑的名声不大好。

“幼梨...”徐子鹭喊了温幼梨一声,想再和她商量商量解除婚约的事情。

他去瞧少女的小脸。

眼眶和鼻子通红着,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硬是睁大眼不让泪珠子掉下来。

她唇瓣一直在颤抖。

肩膀、手指也都是颤的...

徐子鹭皱起眉,那些伤人的话都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半个字。

温幼梨忽而展唇一笑,随着唇瓣弧度弯了起来,她眼底刚才拼了命忍住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落,往下砸。

“对不起子鹭哥哥...”温幼梨边笑边哭,胸口剧烈起伏着,说话断断续续喘不上气,“是...是幼梨不好,幼梨进来该先敲门的。都是幼梨不好,子鹭哥哥别生人家的气...”

“我下次一定...一定会记得敲门,不会打扰子鹭哥哥的。幼梨是觉得迎春花好看,想赶紧拿给子鹭哥哥瞧瞧。”

“是幼梨今天来的唐突了,应该和子鹭哥哥打...打个招呼再过来的。”

徐子鹭自小和她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看她哭成这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何况他也一直把温幼梨当成妹妹看待。

徐子鹭伸出手想摸摸温幼梨脑袋哄她,她小时候也如此爱哭,他拍拍她脑袋也就好了。

徐子鹭刚把手伸出去,温幼梨猛地往后一躲。

她流着泪,却笑呵呵又说,“幼梨没事,子鹭哥哥不用哄我了。沙子太大迷了眼,这会儿有些难受,幼...幼梨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提起裙子往外面跑,哭红的眼睛像是只小兔子。

“幼梨——”徐子鹭追了几步,没追上。

书房里墨香渐退,唯有地上孤零零的一枝迎春沁人心脾。

徐子鹭俯身捡起那枝迎春花,脑海莫名浮现出刚才少女手执花枝推门进来的模样。

...

夜畔人静,躺在榻上小憩的阿煦倏然睁开眼睛。

杀手的五感比常人都要敏感许多,他好似听见庭院里有呜咽的哭声。

阿煦抬手从怀里掏出雪缎,又娴熟在脑后打了个结。

他寻声掠去,在庭院里的凉亭寻到了那哭声的主人。

少女身着入睡时才穿的单薄纱衣,长发垂落在薄背后,一丝一缕被风儿拂吻过。

她身子瘫软在石桌上,手里握着已经空了的酒盏。

阿煦拎起酒盏旁边的酒壶。

也是空的。

“为何不是幼梨,为何子鹭哥哥不喜欢幼梨...”

阿煦听她又哭了起来,哭声委屈又克制,像只受了伤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

阿煦蹲下身子,手掌在她起伏颤抖的肩膀上轻轻拍打。

温幼梨把泪痕遍布的一张脸从臂弯里抬起来,目光迷离望着面前的少年。

她抽噎着唤他,“子鹭哥哥...子鹭哥哥来看幼梨,是不是不生幼梨的气了?”

这是将他认错成了她的未婚夫婿?

阿煦拧起好看的眉。

倏,满脸泪的小哭包环紧他脖子、扑进他怀里,那满是酒香的唇瓣也覆上了他冰冷的薄唇...


这般一听,不像是质问,更像是撒娇。

顾璟衍轻抬眉梢,眼中笑意又浓郁几分。

他慢条斯理打量了她一番,说,“本官仔细瞧了瞧,温姑娘身韵窈窕,哪有前胸贴后背这一说?”

温幼梨先是不明所以望着他,而后一张小脸火烧似红了起来。

她双手捂紧衣襟前露出的大片雪肌,咬着唇气急败坏,“下流胚子!”

“本官诚心夸温姑娘,怎就成下流胚子?”

温幼梨气红眼睛瞪他,“你就是!”

“温姑娘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

见她不作声,只脸色白了白,顾璟衍继而又道,“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假扮舞姬潜入首辅府,欲要行刺本首辅又是何罪?”

温幼梨结结巴巴,“谁…谁行刺你了?”

“哦?”顾璟衍挑眉,又追问,“那为何要假扮舞姬混进来?”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温幼梨嘴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顾璟衍替她说了,“因为你那未婚夫婿求你帮魏家?”

她睫帘簌簌抖动着,许久才黯然垂了下来。

“听说徐大人与魏家娘子关系亲昵。本官原以为这是坊间传闻,不必当真的,没曾想…”他忽而戏谑轻笑出声,双手负在身后,闲庭漫步朝温幼梨一步步压过来。

不过几瞬,他便站在了她跟前。

他捏起她下颌,凝着那双略有湿漉的眸子,“没曾想,徐大人如此薄情寡义,竟为了红颜知己狠心让未婚妻子冒充舞姬,愉悦本官。”

冰凉的手指松开她下颌,像是毒蛇吐信又爬上她脖颈,“他可有咬过你这里?”

温幼梨用力推开他,一双眸子红肿似兔,“反正被你擒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事与子鹭哥哥无关,是我非要冒充舞姬进来的。”

“你倒是个傻的。”顾璟衍气笑了。

小丫头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温幼梨不甘示弱顶了回去,“你才傻呢!”

顾璟衍“啧”了声,心头竟有些嫉妒起徐子鹭那小子了。

何德何能,此生竟可以有一人全心全意,倾尽所有相待。

“好了,本官不逗你了。”顾璟衍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抹帕子递给温幼梨,“擦擦你那小脸,跟涂了烟灰一样。”

姑娘家到底还是珍视自己容貌的,很快便把那帕子抽走。

“改天我洗干净了再还你…”温幼梨不好意思红了脸,很小声许诺。

收外男的帕子,总归还是不好的。

她拿着那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下,抬起头问顾璟衍,“可是干净了?”

顾璟衍没说话,含着笑摇摇头。

温幼梨继续擦,又问,“现在呢?”

他还摇头。

温幼梨来了脾气,皱巴起黑黢黢的小鼻子,“那你倒是说在哪儿啊?”

顾璟衍失笑叹了口气,眉眼之中升起一股子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宠溺。

他抻开手,“帕子给我。”

温幼梨乖乖给他。

“抬头。”

她扬起巴掌大小脸,眼眸澄澈望着他。

顾璟衍慢慢弯腰。

锅里的水咕噜噜冒着泡,火堆里的柴噼里啪啦响不停。

他愈来愈凑近,那清甜的梨花馥郁被他鼻息卷入胸膛,一阵阵蔓延开时,四肢百骸都好似染上香味儿。

上了瘾,酥了心。

顾璟衍短暂失了神。

回过神来后,他攥着帕子有些粗鲁擦着她鼻尖上的灰。

温幼梨吃痛娇呼,“疼!”

顾璟衍手腕一顿,再去擦那灰尘,手腕不由自主放轻力道。

他唤,“温姑娘。”

“嗯?”

“倘若有朝一日徐大人叫温姑娘伤透了心,断碎了肠,姑娘不妨不考虑顾某。”


一席人傻眼。

别说他们,就连温幼梨也傻了。

这詹筠竹还真是个书呆子,可他在北山书院的才子名头不小,加上出生于书香门第,这一礼除了让人傻眼,更是让众人由心钦佩温幼梨的才学。

“幼梨才学简陋,还没那个本事收徒。”温幼梨对詹筠竹轻轻颔首,谦柔一笑又道,“若詹公子不嫌弃,有空可到雁山书院找幼梨聊诗谈词。”

詹筠竹高兴还来不及,怎可能嫌弃。

他忙一口答应,“多谢温娘子成全。”

温幼梨,“詹公子还未作诗,那这比试...”

“有温娘子此等绝妙之词,我又何必献丑?在下认输了。”

认...认输了?

北山书院的公子哥儿们有些郁闷。

“我北山书院和雁山书院年年比试,我们可从来没输过!”

“你哪来那么多事儿?你仔细品品那温娘子的《秋行》,我脑瓜子里现在都是嗡嗡的刀剑声。”

“我倒是脑瓜子没嗡嗡声,就是想赶紧回府跟我爹说我要弃文从武,挥缰踏马,护我山河。”

“那温娘子看着柔柔弱弱的,真是叫人没想到胸怀如此宽阔。京城都传她攀高枝能和徐状元定亲那是祖上积德,前世修了福气。现在看来...真是便宜了那徐子鹭!”

北山书院议论声四起,雁山书院这头也不例外。

就在詹筠竹说自己认输的时候,雁山书院的贵女们一个个抛去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激动的活蹦乱跳,差点儿把桌席给掀翻。

“咱们竟然赢了?”

“赢了赢了!”

“魏姐姐都赢不了的比试,竟然...竟然被她温幼梨给赢了?”

“你们难道还没看出来啊?那魏青阑就是想当着徐状元的面故意给温娘子难堪的,叫温娘子下不来台,左右为难。谁曾想,人家温娘子还真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反而才学过人,令人钦佩。”

“真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温娘子和徐大人青梅竹马、自幼订婚,要不是魏青阑从中作梗,温娘子说不定现在都开始绣嫁衣了。”

“我瞧着温娘子根本没魏青阑形容的那样懦弱不堪,反而重情重义,完全配得上徐大人。”

嘈杂声不大不小,不知道是声音没收住,还是故意说给魏青阑听的,反正一字一句魏青阑都听见了、听清了。

掌心的肉被指甲划破,牙槽差点儿被她给咬碎。

她原以为胜券在握,怎么会...

怎么会!

她是京城第一贵女,那些贱人凭什么敢这样议论她?

“顾大人,您看这番比试...”坐在顾璟衍身旁的老夫子几乎笑呵呵合不拢嘴。

顾璟衍仍是唇边噙笑的模样,嗓音清徐,不紧不慢,

“既然北山书院的詹学子认输了,那这场比试自然是雁山书院的温娘子获胜。”

温幼梨忙躬身行礼,“谢大人。”

“吴侬软语,温娘子是扬州人?”

“是。”

“扬州才子辈出,未曾想女子才学更甚,竟让我京城才子都甘拜下风。”

“大人谬赞了。”温幼梨低垂着脑袋,声音软糯娇细,已不似刚才吟词时那般坚韧脆生。

顾璟衍漠声不语,手上依旧慢条斯理转动着扳指。

忽而,他勾唇极轻笑了下。

...

“幼梨你听我解释!”徐子鹭捉住少女娇腕,手臂用了些力气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温幼梨使劲儿挣扎着手腕,声音哽咽,“书院人多,子鹭哥哥还是快些放开我吧,别让魏姐姐看到跟你闹脾气。”

提及魏青阑,徐子鹭还是有所顾虑的,忙松开手,还往后退了一步和温幼梨拉开些距离。

“幼梨就知道...”温幼梨苦笑叹了口气,她耷拉下脑袋,眼泪止不住簌簌流。

那清素白衣衬得她身如柳絮,可怜脆弱至极。

徐子鹭不禁轻喊,“幼梨...”

温幼梨抬手胡乱擦擦眼泪,吸溜着红彤彤的鼻子重新抬起头。

湿漉的眸子泪珠还在打转,强撑着的坚强更让人看着心疼。

“子鹭哥哥想解释什么?”温幼梨扯了扯苦涩的唇角,“解释今日魏姐姐并不是有意要给幼梨难堪,更不是存心羞辱我温家?”

“我...”

温幼梨抢过话,“还是要解释魏姐姐今日做的这些事情,子鹭哥哥其实也不知情?”

“我当真不知情。”

“好啊,好啊...”温幼梨仰头望着徐子鹭,眼中的泪珠一颗颗断了,顺着脸颊滚落到下颌、衣襟,不过她还是笑意温柔,只是望着徐子鹭那双眼睛里的光...渐渐灭了。

“子鹭哥哥当真以为幼梨是三岁孩童好糊弄?还是觉得幼梨一直都是傻子,不争不抢好欺负不成?”

徐子鹭满肚子话想往外吐,着急想跟温幼梨解释。

不是她想的那样!

温幼梨根本不给徐子鹭张嘴解释的机会,她就是要误会他,要他无从辩解,要他委屈难受,要他全部情绪都被自己掌控着。

“子鹭哥哥,幼梨不是平庸,也不是自甘懦弱。我祖父昔日是太子太傅,才学当今世上无人能比,我父虽不如祖父,可也是兢兢业业一心为朝廷。”

温幼梨纤瘦的双肩不停颤抖,她边哭边说,“我也知道温家不比从前风光,但也一样是清流门庭,百年流芳。幼梨也知道子鹭哥哥今时受朝廷重用,已不是从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徐家郎了。”

眼瞧徐子鹭身后不远处快步走来一道身影,温幼梨哭声楚楚扑进了徐子鹭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泪声俱下,“幼梨一直以为只要我乖巧些,懂事些,子鹭哥哥就还是幼梨的。如今...幼梨知道自己想错了,子鹭哥哥才情不凡,幼梨也自当努力些,要配得上子鹭哥哥。”

“幼梨,我们还是...”

“还是把婚约退了么?”温幼梨埋在他胸口喃喃,声音细弱像是快要支离破碎的丝帛。

徐子鹭闻声,一时怕温幼梨伤心欲绝,抿抿唇还是没能把决绝的话说出口。

“好...”

徐子鹭怔愣住。

温幼梨把泪痕未干的小脸从徐子鹭怀里缓慢抬起来,“一个月。若一个月后,子鹭哥哥还是执意要和幼梨解除婚约,幼梨绝无二话,从此再也不会纠缠子鹭哥哥了。”

徐子鹭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正欲颔首说“好”,蓦地身后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魏青阑此话一出,立刻引得四周嘈杂,所有人议论纷纷。

北山学子不知那“温家娘子”什么来头,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雁山书院这边张望。

雁山书院的贵女们听到魏青阑提起温幼梨先是诧异,而后是不解。

温幼梨在书院素来不出众,何况刚才连第一轮的比试都没过,她怎么可能赢得过詹筠竹?

有人把目光暗戳戳投到徐子鹭身上。

魏青阑钟情徐子鹭的事情在贵女圈子里人尽皆知,只是可惜徐子鹭早早订了婚约,未婚妻便是那鸿胪寺卿温大人的嫡女——温幼梨。

这复杂的爱恨纠葛,难道魏青阑是故意为难温幼梨,想让她在自己未婚夫面前下不来台?

京兆尹府的千金和好闺蜜悄悄嘀咕,“青阑姐姐怎么说都是‘第一贵女’,她不会使这种下作手段吧...”

“那可真说不准!你觉得以温幼梨的才情能比得过詹筠竹?”

“...”

“我觉得十有八九她就是故意的!之前那个魏紫萱还在咱们书院读书的时候,要是没魏青阑的默许,她哪里有胆子敢欺辱温幼梨啊?凭她那九品芝麻官的爹?”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

4399感受着温幼梨无波无澜的情绪,在她心底不由颤抖声音问,“...别跟我说您早就知道魏青阑会来这么一下子!”

温幼梨心里淡笑一声,慢悠悠着回,“我给她布的陷阱,我自然知道她会往里跳~”

“??”怎么说?

“原主的祖父可是太子太傅,那是大学问大智慧的长者。原主虽是女儿身,可自幼就被祖父躬身教导,肚子里的墨水怎么可能会少?”

4399还是不明白。

“魏青阑很小心谨慎,要不然徐子鹭早就会知道魏青阑根本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自我入书院起,我就处处藏拙,表现的根本对魏青阑没有半分威胁,包括刚才的第一轮比试。”

“为什么要藏拙啊?您有系统您怕什么,我4399可不是吃素的!”

温幼梨气定神闲道,“你瞧一眼徐子鹭。”

4399乖乖听话,替温幼梨瞧了眼。

徐子鹭并未看向温幼梨,反而目光略带异样瞧着魏青阑。

显然,他压根不知道魏青阑会这样做,更是对她这样的做法感到不可置信。

“魏青阑不是他徐子鹭的白月光么?我想瞧瞧,如果徐子鹭发觉心底的白月光并不是表面上瞧着的那样皎洁无暇,反而恶毒无耻、下贱不堪会心有何想。”

只有弱者,才会被人同情。

这不,四周那同情的目光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包括他徐子鹭。

温幼梨一直低垂的小脑袋慢吞抬起来,她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不过和徐子鹭四目相对时,她拼了命把眼眶逼退,硬是不让泪珠砸下来。

那强撑着的“坚强”看着让人揪心的疼。

徐子鹭心有千言万语,此时如鲠在喉。

幼梨那目光之中,分明是对他生了气,带了怨。

不...

他是想退婚,但从没想过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

幼梨,不是你想的那般,你要听我解释!

徐子鹭喉咙动动,想解释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要是解释了,青阑会不会又恼怒他?

徐子鹭抿了下唇,心虚着挪开目光,好似瞧不见少女眼眸之中的乞求。

“温家娘子?”老夫子掐须皱眉思忖,一时竟不知“温家娘子”是哪位。

魏青阑接过话茬,转过身子,双目笑盈盈盯着温幼梨,抬袖朝她一比划给众人做了引荐,“这位便是刚从江南入京城的温娘子,其父官拜鸿胪寺卿。不过...”

“不过温娘子的祖父,可是当朝圣人在当太子之时的太傅先生,学问更有比肩孔孟之称。”

老夫子恍然大悟,一时激动着胡须颤抖,“温大人才高八斗,那学识确实叫人钦佩。原来温娘子是温大人的嫡亲孙女啊,想必温娘子才学定会不浅。”

“我...”温幼梨柔怯怯站了起来,素净瓷白的巴掌小脸,与那些涂脂抹粉的京城贵女有了强烈的反差。

她就像百花争艳之中的一株娇弱白梨,不俗不艳,却明昭昭撩拨人心弦,叫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多疼爱几分。

又是这种风流柔弱的下贱模样!

魏青阑不是瞎子,她能把北山书院那一个个世家子弟神色中的惊艳瞧清楚。

一个花瓶罢了,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学没才学,空有皮囊有什么用?

她今日就是要让子鹭哥哥看清楚,胆小懦弱的温幼梨不是他的良配。温幼梨配不上他,更担不起徐家主母的位置。

“温妹妹你就是太过谦逊了。”魏青阑和善一笑,一袭白衣的她此时看起来和玉面菩萨无二,“早就听闻扬州热闹,才子佳人更是不计其数。街上三岁的孩童都可出言成诗,何况出生于书香门第,又是配享太庙温大人嫡亲孙女的你呢?”

魏青阑不过三两句话,就把温幼梨高高捧起,叫人迫不及待想听听她会作出个什么诗句。

魏青阑欣喜雀跃。

眼下,温幼梨就好比站在了悬崖边儿。

她要是作了诗,就她那两下子,肯定要被雁山书院的贵女们戳脊梁骨,要是不敢,那就是辱没了子鹭哥哥状元郎的名誉。

不管作与不作,这个渔翁之利她魏青阑都收定了!

詹筠竹是个书呆子,听闻温幼梨是昔日温太傅的嫡孙女,又是当朝状元郎的未婚妻,他认定温幼梨才学不凡,对着温幼梨就是深深一躬,“还请温家娘子不吝赐教。”

温幼梨颔首还礼,“赐教不敢,不过刚才魏姐姐有句话倒是说得极好。”

魏青阑怔怔,“何话?”

“扬州热闹。”温幼梨,“确实是热闹,也确实才子佳人诸多,不仅有诗,更有词。”

词?

何为词?

众人面面相觑,魏青阑只当温幼梨是在苟延残喘,想用大家听不懂的东西虚晃一枪,这般就算是输了也不丢人。

“诗也好,词也罢,本官心中自有评判。”男人唇梢勾着浅浅弧度,不过声音冷漠至极,是嘲是讽真叫人分辨不出。

温幼梨掀起湿漉漉的眸子睨过他,眼风温柔缠绕,楚楚动人。

只一瞬,便很快低下头从席位走到了男人面前,“那幼梨便献丑为诸位舞词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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