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锁链声如利刃般割裂晨雾,姜晚躲避不及,后背重重撞上门柱雕花,齿间渗出血来。
中毒者被拖拽翻身时,衣襟下滑,半块青玉貔貅腰牌一闪而过 —— 缺爪处,嵌着太医院的蛇纹印。
铜盆哐当一声坠地。
姜晚俯身去捡药葫芦,袖中银针顺势贴着神门穴没入。
官差将中毒者拖行至街心时,那躯体突然剧烈抽搐,呕出黑血。
“痧症!
时疫!”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
姜晚退至墙角,指节按上中毒者颈侧。
片刻后,假脉消退,真正的毒脉显现出来,如浸油麻绳般滞涩。
她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永和堂门板,门板上的新划痕深如刀刻,边缘金粉闪烁,那是师父止血散里的朱砂混着雄黄。
就在这时,姜晚忽然僵住。
死者袖口内侧,一道朱砂红线正缓缓蠕动,如活物般钻入皮下。
刹那间,那红线末端青铜铃的残响,仿佛在她耳畔复生,让她不寒而栗。
第三章:白发索命衙役反剪她双手时,姜晚足尖迅速勾倒竹匾,鬼针花瓣纷纷扬扬地粘上官差皂靴。
汗渍很快浸透靴面,伴随着官差们的哀嚎声,姜晚灵活地闪入药柜暗格。
她的指尖触到桑皮纸包裹的金疮药,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焦黄卷边处,师父用朱砂画了三道波浪线。
她心中一动,目光移向第七个药屉,发现铜锈竟多了一圈。
暗格底板的刻痕格外刺目:三条竖纹穿过圆圈,那是漕帮 “水鬼” 的索命符。
姜晚伸手摸索,摸到门缝里夹着的白发,发梢那褪色的红绳轻轻颤动 —— 三年前配药时,师父捏着这缕发丝,笑着对她说:“等阿晚出师,这红绳便送你压脉枕。”
白发忽而绷直如弦,红绳末端竟缠着一粒朱砂珠,血色浓稠欲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姜晚猛然想起 “牵机引” 的红线,眼前这发丝与那红线质地相同,只是浸染了岁月的血色。
暗格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音,在寂静的暗格里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
姜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恐惧,循声摸去。
一番摸索后,她竟扯出一本《太医院案录》,残页上血字斑驳:“甲戌年霜降,甲字科试药者四十九人,唯姜氏女脉象异变,可承千机引而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