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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根肋骨后续

陈见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上高中的时候。陈见川比我大两岁,那年我高三他大二。有天凌晨陈见川莫名其妙的把我拉起来,说要带我爬山。我不去,他就给迷迷瞪瞪的我穿上一件又一件衣服,把我背上就出发。我在颠簸中渐渐的睡了过去,等陈见川叫醒我时已经在山顶了,太阳和天齐平正要升起。恍惚的日光照在陈见川身上,他一头汗回头看向我,笑的热烈又张扬:安安,生日快乐!我跑过去扑在他怀里,就如以往的数万次一样。他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这是定金以后会有更好的。安安快点长大,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你呢?我现在长大了。可是陈见川,你怎么还不来娶我?……日光透过窗帘照在眼睛上,我睁开双眼看到了陈见川,他站在我面前喊我。我将他抱住,亲昵的依靠在他的颈侧,呢喃着说道:陈见川,我梦到你了...

主角:陈见川陈十安   更新:2024-11-14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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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见川陈十安的其他类型小说《第十三根肋骨后续》,由网络作家“陈见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上高中的时候。陈见川比我大两岁,那年我高三他大二。有天凌晨陈见川莫名其妙的把我拉起来,说要带我爬山。我不去,他就给迷迷瞪瞪的我穿上一件又一件衣服,把我背上就出发。我在颠簸中渐渐的睡了过去,等陈见川叫醒我时已经在山顶了,太阳和天齐平正要升起。恍惚的日光照在陈见川身上,他一头汗回头看向我,笑的热烈又张扬:安安,生日快乐!我跑过去扑在他怀里,就如以往的数万次一样。他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这是定金以后会有更好的。安安快点长大,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你呢?我现在长大了。可是陈见川,你怎么还不来娶我?……日光透过窗帘照在眼睛上,我睁开双眼看到了陈见川,他站在我面前喊我。我将他抱住,亲昵的依靠在他的颈侧,呢喃着说道:陈见川,我梦到你了...

《第十三根肋骨后续》精彩片段

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上高中的时候。

陈见川比我大两岁,那年我高三他大二。

有天凌晨陈见川莫名其妙的把我拉起来,说要带我爬山。

我不去,他就给迷迷瞪瞪的我穿上一件又一件衣服,把我背上就出发。

我在颠簸中渐渐的睡了过去,等陈见川叫醒我时已经在山顶了,太阳和天齐平正要升起。

恍惚的日光照在陈见川身上,他一头汗回头看向我,笑的热烈又张扬:安安,生日快乐!

我跑过去扑在他怀里,就如以往的数万次一样。

他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

这是定金以后会有更好的。

安安快点长大,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你呢?

我现在长大了。

可是陈见川,你怎么还不来娶我?

……日光透过窗帘照在眼睛上,我睁开双眼看到了陈见川,他站在我面前喊我。

我将他抱住,亲昵的依靠在他的颈侧,呢喃着说道:陈见川,我梦到你了。

被我抱住的人没有动,没有我想象的更深的拥抱,来人甚至有些抗拒,他的手落在我的胳膊上想把我扯开。

我有些委屈刚想控诉就突然意识到,我再也没有陈见川了。

我一下松开手任由自己跌到被子里,又迅速坐起道歉:睡懵了,认错人了。

陈见川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沉默许久,久到我都开始祈祷他不要再说话,就听到他说:吃饭了,我来叫你。

我点点头:我洗漱下就去。

我刚吃完早饭就听温迎问我: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试婚纱?

你哥今天有事要去公司。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还不停的摇着我的手。

我有些出神但还是答应了。

温迎试了许久,我在外面等的无聊索性搜起了温迎的账号。

她很好找,所有的账号都叫温迎。

我在某短视频软件上看到了温迎发的求婚视频。

在我看到鲜花拱门的那一刻我就条件反射的退了出来。

突然想起陈见川跟我求婚那一天。

那是个冬天,和朋友聚餐后的回家路上。

太阳西沉,天空也飘散起一片又一片雪花。

有个女生经过我身边莫名其妙的塞给我一朵玫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

耳边响起圣诞快乐歌,陈见川无措的出现在我面前嘟囔道放错歌了,但仍西装笔挺,单膝下跪。

他有些紧张以至于打开戒指盒先蹦出来的是一张张银行卡。

我不由得想笑:陈见川,谁求婚送银行卡?

陈见川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全部的存款,以后还有更多更更多,都是你的。

我要是背叛你就诅咒我穷困潦倒,凄惨一生。

那我可记住了,你以后只能是我陈十安的。

他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将我抱起开心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骗子陈见川,你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也没见你穷困潦倒,凄惨一生。

温迎要准备婚礼用的东西,我便先回来了。

庄园灯火通明,我在门口站了许久,思考每个地方我与陈见川曾经的回忆。

突然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看去是陈见川他将厚衣服披在我身上:外面冷了多穿些。

许多年前陈见川接我放学时也这样。

他站在校门口拿着我的厚衣服,看见我后便拼命挥手。

接过我的书包将衣服披在我的身上。

我点点头:冷了,进去吧。

我刚迈动步伐就听陈见川说:等等,我们是不是,不是普通的兄妹?

疼痛从手心蔓延到脚掌,心脏脱离了原本的位置猛地坠落,随即又像是证明自己的存在般猛烈跳动起来。

泪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我闭紧嘴巴,不敢回头,你想起什么了吗?

我感觉到一股视线从我头打量到脚,随后是陈见川冷静的声音:这些年一直有流言蜚语,尽管父母否认我也一直不信,但不免怀疑,而且你今天早上…眼泪落在地上,寂静无声,就像我对眼前这个陈见川的感情,难见天日。

我回过头:豪门家的养女总有人嫉妒,人心险恶,诬陷这种事我见多了。

陈见川欲言难止,他伸出手腕,那里有块狰狞丑陋的疤:这里原来是你的名字。

这是我大二那年陈见川偷偷纹的,像献宝一样向我炫耀:他们说把一个人的名字纹在手腕就是替她挡灾,以后你所有的灾都由我来替你挡。

我忍不住的伸手去触碰,入手一片冰凉凹凸。

我没想到这也可以变成一片丑陋的疤痕。

我张嘴说了好久才发现自己一直没出声,而陈见川也疑惑的看着我,怀疑的目光越发严重。

我清了清嗓子,才压住那股酸涩:这是你为了替我挡灾纹的,那些年我经常有变故,你又关心我,纹在手上替我挡灾。

说着我把两个袖子撸起来:你看我这是没有的,情侣的话应该两个人都纹的。

那抱歉了,我把它洗了。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我看见陈见川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像是摆脱了什么巨大的麻烦。

我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我是个麻烦。

我像是他手上的纹身,哪怕是以留疤为代价也要将我彻底剔除。

疼痛蔓延全身,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痛,像是不会呼吸,恨不得以死摆脱。

我的理由漏洞百出,明明除了家人没人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明明兄妹之间不会把对方的名字纹到自己手腕上,可是他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迎娶心上人,所以他义无反顾的信了。

我听见温迎的声音。

抬头看去正对上陈见川喜悦的目光,他跑过去将温迎紧紧抱在怀里。

像失而复得,像得偿所愿。

你是在报复我当年那么难追吗?

可是陈见川。

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我回到房间,倚在门口许久才重新动起来。

从床底深处拿出一个旧盒子。

盒子上落了一层灰和一堆杂物待在一起,就像我们蒙了灰尘的感情一样。

我将灰拍开,掀开盖子,里面是尘封了五年的婚纱。

在头顶白炽灯的照耀下依旧闪闪发光,是我当年买的婚纱。

可是走的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带走,没想到再见时它已经被遗忘在角落,落了层灰。

我生疏的将婚纱套在自己身上。

这些年我瘦了很多,这件当初要减肥才能穿上的婚纱,现在已经有些大了。

胸口前有一处镂空设计,露出陈见川的名字。

我骗了他。

我身上也有他的名字,不过是在胸口,他亲过却忘了的位置。

我记得他发现纹身的那天,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心疼的抚上问我疼不疼。

我拍开他的手撒娇的说道:疼死了,所以你要怎么奖励我?

把我的一辈子都赔给你。

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其实我根本没人说,其实我没你不能活。”

我回想着曾经的回忆,同时将各种各样的零食塞入嘴里,吃到胃胀大,吃到想吐,吃到疼痛难忍。

我跑到卫生间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离开陈见川后我患上了暴食症。

后来听过一个说法,说是因为爱填不满所以想要拿食物填满。

填满了,就不会再焦虑了。

可是我暴食后又会呕吐,胃变得更差了。

胃部绞痛,疼到我几乎晕厥。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陈见川。

他叹了口气,擦干我嘴边的呕吐物,拿起水杯帮我漱口,又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翻箱倒柜的找到药,喂我吃下去。

他找来热水袋放在我的胃上,将我抱在怀里:睡吧,一觉醒来就好了。

我摇摇头,很突兀的说道:陈见川,不要离开我。

他笑了,将我的头发揉成一团乱:谁说我会走了?

我不走,你赶我,我都不走。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浑身酸痛,这时我才发现我趴在马桶上睡了一夜。

与温迎布置婚礼现场时,她拿出了一本相册。

安安!

你看!

这是我和阿川相遇相知相恋的过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迎扶着陈见川的照片。

我是医生。

本来我父母是不同意我当医生的。

他们希望我学经济管理类,等一到年龄就继承公司,但是他们没拗过我。

要是他们拗过我了,我就遇不到阿川了。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温迎侧脸看着陈见川笑的格外灿烂。

我伸手覆上那时的陈见川,听温迎说道:陈见川真是我见过伤的最重的病患了,但是他愣是挺过来了,他说总觉得有人在等他康复。

我突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刚上大学时我总爱看一些狗血青春疼痛文学的剧,哭的稀里哗啦的问陈见川:你会因为什么意外离开我吗?

他伸手帮我擦干眼泪:哎呦,你是小水龙头吗?

这么能哭?

说着他用额头贴上我:我的前二十年几乎都有你,后半生也会。

我问温迎:那他找到等他康复的人了吗?

温迎害羞一笑,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他说是我。

阿川这个人吧,他软硬不吃,那天逼得我没办法,只好跟他撒娇。

他说我的样子特别熟悉,熟悉到让他感觉找到了归途。

是的,第一次看到温迎星星眼看着我时我就觉得像什么了,像在陈见川身边的我。

可是我早就没有陈见川了,也没有人会因为撒娇对我好了。

现在的陈十安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撒娇了。

陈见川我不想爱你了,我好恨你。

回家的路上,温迎在水果店前叫停了车。

她带着一袋子柳橙上了车:阿川最喜欢吃这家的柳橙了。

还喜欢吃我手剥的。

说着她举起手:不工作的时候我会去做个美甲,可是美甲又不方便剥柳橙了,阿川这点真的很烦。

她说着很烦却渐渐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俨然一个沉迷于爱情的小女孩。

我却觉得有几分恍惚,以前的陈见川从来不吃这类东西,他说他不喜欢。

陈见川是陈见川,但是陈见川已经不是陈见川了。


我和养父母无话可说,餐桌上除了碗筷的声音就只有陈见川和温迎亲昵的悄悄话。

为了缓解尴尬,养母夹了只虾给我。

我呆愣了一瞬道了声谢。

却听陈见川说:妈,你不要……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他眉头紧皱,却没再言语,把给温迎剥的虾放入了我的碗里。

指着脑袋说:刚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忘了,吃饭吧。

陈见川忘了,但是我记得。

他要说:妈,你不要把虾给安安,她过敏。

我第一次过敏时口吐白沫,给陈见川吓了一跳。

那时他还小,只会抱着我哭,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身还很吵。

我甚至想跳起来让他闭嘴。

最后他的哭声引来了管家,将我送去了医院。

那天我睁开眼睛,只见陈见川趴在我的床前,眼珠一片通红的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要死了。

说着他伸手:你要跟我拉钩,保证你不会死在我前面。

我浑身无力,但仍是伸出手与他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我保证。

后来陈见川总会日复一日的提醒记不住的父母,我听的耳朵起茧。

我将虾放到一旁,夹起西芹放入嘴里。

最后一个记得我虾过敏的人也不记得了。

陈见川拿起纸巾擦拭干净温迎嘴边的食物残渣。

养母微微一笑问道:迎迎最近睡得怎么样?

还失眠吗?

温迎开心的看了眼陈见川:阿川天天给我按摩,按摩脑袋,按摩后背。

我都不好意思了,像我在欺负他。

然后又低声冲着我说悄悄话:你哥还这不让我吃,那不让我吃。

说我胃不好要养胃。

说着她趁陈见川不注意挖了一勺冰淇淋塞入口中。

陈见川目光定在她身上,立马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拿过冰淇淋碗:少吃。

温迎鼓嘴摇头,伸手又要挖一勺:没事,反正你会给我做暖胃粥。

但被陈见川挡了回去。

少吃,你不说要减肥穿婚纱吗?

温迎迷糊住了:我没有啊。

温迎没有,我有。

当年我买了件小号婚纱。

我说我要减肥,要减到能穿上这件婚纱为止。

陈见川记得,但又没记得。

突然桌边传来一阵猫叫声,一个胖乎乎的猫绕着温迎的腿转,边转边喵喵叫。

温迎把它抱起来,它便温顺的待在她怀里了。

我看着熟悉的猫问道:这是五筒吗?

温迎闻言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

五筒是我和陈见川捡回来的,是个奶牛猫。

从小就很调皮,除了我以外不喜欢和别人亲近。

遇到它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它被浇成一团,与我们一起躲在树下喵喵叫,我拿外衣将它抱起来,学着它可爱的样子问陈见川:我们养他好不好?

陈见川登时脸通红一片,捧起我的脸吻我的唇。

陈见川问我它要叫什么?

我想起那天打麻将我要胡五筒却怎么都抓不到,便说:就叫五筒!

你要抱抱它吗?

我点点头伸手去温迎怀里接五筒。

刚将它抱稳,它就挣扎着从我怀里跑出来,跑回温迎脚边喵喵叫。

温迎抱歉的看向我。

我淡然一笑,蹲下身摸着五筒的脑袋,低声道:小没良心的,你也不认我。

温迎有些无措,生疏的找出一个话题:下周五办婚礼,你来当我的伴娘吧。

我抚摸五筒的手顿住,不知不觉间用了些力,弄痛了它,它龇牙发出声音。

我抱歉着松开手,看它跑远。

仿佛吞下了全世界的苦胆,心里叫嚣着要把一切真相说出,但又无可奈何。

我轻笑了一下说了声:好。

有什么堵在嗓子眼,堵的我浑身颤抖,多说一个字就会溃不成军。

我烦躁的去扭动中指上的戒指,却摸了个空。

才想起因为怕刺激到陈见川,我把戒指摘了下来,低头看去只留下一圈淡淡的戒痕。

我握紧双手,紧到疼痛才勉强冷静下来。

养母一直在看我,这几年在威格兰怎么样?

没有人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我躲的很好没人找到我。

五年前我出国,不仅是因为陈见川的世界不该再有我。

也是为了保护我,那场意外后尽管抓了很多犯罪分子,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意外。

我躲远些总归是安全的。

其实这几年也有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不过没人真的在意,我也不想多说。

上楼时我听到了温迎的笑声,回头看去她趴在陈见川肩上,两人笑成一团。

没有了记忆的陈见川,已经不再是我的陈见川了。

我没再多看,轻轻关上房门将这一切都隔断。


如果陈见川没失忆1。

这是我来威格兰的第二年,满天的大雪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因为身后有人跟踪我。

近些年来的一些意外总是让我草木皆兵。

只能不断的加快步伐。

一个转角我猛的撞到了一个人怀里,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拿起包中的电棍。

却听见带着笑意的声音:安安,好久不见。

我抬头看去。

我撞进了陈见川怀里。

2。

滴--我打开空调供暖。

一回头发现陈见川还站在门口,眼神跟随着我挪动。

我觉得有些好笑:站在那干嘛?

怎么不进来?

陈见川这时才如梦初醒,快步走到我面前。

能看出来他还没有恢复好,虽然像在走直线,却一个劲的向左歪斜,但是他仍旧不看路,眼神不加掩饰的落在我身上。

太久没见,安排陈见川坐下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留下空调呜呜响的声音。

我低下头无措的揉搓着手指:你…恢复的怎么样?

其实还好。

就是天天都会想你在干嘛,怎么还不来看我?

在想你是不是又遭遇了什么意外,在想我变成这样安安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后来我知道,你怕影响到我,跑到威格兰来了。

我听到对面响起椅子挪动的声音,踢踏缓慢的脚步声响彻耳侧。

陈见川蹲坐在我面前,抬头看向我。

小时候他不小心打碎了我的瓷器娃娃。

我生气一整天不理他,他就蹲在我面前委屈巴巴的看向我然后拿出他粘好的瓷器娃娃:安安不要生气了好吗?

这个不满意我再给你做个新的。

他的目光与我对视,眼神逐渐通红:那时我就在想,那安安一个人在威格兰得多委屈啊?

明明我们曾经说好要一起去威格兰的,安安下回不要自己一个人来了好吗?

陈见川说好要保护陈十安的,就不会让陈十安一个人。

安安也永远不会拖累我。

陈见川的手拂过我的脸颊,一片湿软我才意识到我哭了。

我一把将他拉起,他的膝盖受过太严重的伤了,并不适合长期单膝跪地。

他伸出左手,那里有一道浅到有些看不清的戒痕:那安安能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吗?

我摇摇头:陈见川,我有新男朋友了。

3。

虽然这顿饭吃的莫名其妙,但林渝植真的演技不错。

他为我夹菜盛饭倒茶拉椅子,就差把饭喂我嘴边了。

我怼他好几次,让他收敛些。

他却挤眉弄眼的一副我知道样,给我夹的更起劲了。

林渝植是我在异国他乡难得的朋友。

一听我说让他假扮我的男朋友,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蹦到二丈高。

但是我的余光都放在陈见川身上,看他越来越沉默,直到结束了这场饭局。

陈见川找了个理由先走了。

我如释重负般躺在椅子里,眼神看着陈见川刚走过的门口,如被抽干了灵魂般一动不动。

你那么喜欢人家干嘛把人家推开啊?

我捧着茶杯温暖起逐渐冰凉的双手:陈见川应该走常规意义上的,正常的,更好的那条路。

不应该和我这个“妹妹”在一起。

可你们又不是兄妹。

但爸妈为了保护我,我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陈见川的亲生妹妹。

即便解释清了也是会遭人非议的。

陈见川应该干干净净的。

我看向外面,一片片雪花落在窗户镜上又迅速融化。

今年的威格兰的雪可真多啊。

更何况,我身边有危险。

我不想害了陈见川一次又一次。

脑海中逐渐浮现起陈见川满脸是血的样子,回忆起他走路向左偏斜的样子。

他为我付出的够多了,不应该再失去些什么了。

4。

我和林渝植一起向外走去。

刚出门就听见一阵嘈杂声。

明明没到圣诞节却不知哪里莫名其妙响起圣诞快乐歌。

我看见了陈见川,站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

他温柔的注视着我,声音不大不小,用熟练的威格兰语说道:陈十安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爱人。

第一次遇见她时她像个碎裂过的瓷娃娃,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时我便想要倾尽一切去修复她身上的裂痕。

她很体贴又细腻,哪怕受了很大的委屈也会吞咽下去。

她总认为没有她我该走向更好的路。

可是她忘了爱情不是选择。

我爱的是陈十安,只是陈十安,只会是陈十安。

但是她却不知,从她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才终于重见天日。

所以,你愿意再次答应我的求婚吗?

陈见川的话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炸开。

竟有路人附和的喊着嫁给他。

我有些发愣的看向林渝植,他退到一边用口型说道:我出卖你喽。

陈见川走到我面前,有些委屈的同我说:五年前你就同意嫁给我了,不知安安还愿不愿意把戒指还给我?

我的手在口袋里揉搓许久,然后伸向脖颈处摘下戴了两年的项链。

串在项链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我将它卸下套在陈见川中指上,物归原主。

5。

几年后的一个春日,我突然惊醒。

陈见川揉着我的脑袋,将我按入怀里:摸摸毛,吓不着。

我有些颤抖的将他抱住,瓮声瓮气的说:我梦见你当年失忆了,不记得我,和别人结婚了。

他拨开我的头发,吧唧一口亲在我的额头上:不要怕,梦都是相反的。

他握着我的手放到他腹间的骨骼凸起处:传说夏娃诞生于亚当的第十三根肋骨。

你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他郑重的看向我承诺道:陈见川永远都是陈十安的。

至此,天光乍现。


我参加了陈见川和温迎的婚礼,但不是伴娘的身份。

婚礼的殿堂被鲜花与白纱轻柔地装扮,阳光透过彩绘的玻璃窗,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精致的花艺布置与璀璨的灯光交相辉映,悠扬的小提琴声与轻柔的钢琴旋律交织成一首动人的乐章。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只有我坐在一旁感觉整个的世界像一个蛀空了的牙齿,麻木无感,只是风来的时候,隐隐的有一点酸痛。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我很残忍。

我曾跟陈见川幻想过我们的婚礼。

我说要有鲜花拱门要有红地毯,要有白婚纱黑西装,俗套的婚礼但是最重要的要有陈见川和陈十安。

这个婚礼除了陈十安什么都有了,我坐在这里反而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新娘新郎伴着婚礼进行曲走进礼堂时我在玩手机。

牧师问他们无论生老病死是否永远忠诚于对方时我在不歇止的往嘴里塞东西。

司仪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我终于低下头任由眼泪滴在盘子里。

我感觉我的呼吸被掠夺了,迫切的想要脱离这个环境。

这样想着我也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向外跑去。

一束捧花却精准的落在了我的怀里,是黑玫瑰。

我抬头看去,眼神与台上的陈见川对上。

我觉得我的人生被点燃了,灵魂飘在半空回到了一个破旧的出租屋。

养母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给我俩都断了生活费,那段时间我们住在破旧的出租屋。

冬天外面零下二十度,我们缩成一团裹着被子取暖,透过窗户我看见一朵黑玫瑰在厚重的大雪下顽强的生长出来。

我们结婚了,我就要拿黑玫瑰当捧花!

好!

到时候送你一车黑玫瑰!

婚礼的第二天我就定了飞机准备回威格兰。

养母拉着我的手问:怎么不多留几天?

我笑着说:实在是公司催的太紧我得回去。

我转身看向陈见川和温迎,那个二十几年都没叫出口的字脱口而出:哥,嫂子,还没祝你俩新婚快乐呢,我也不会说什么,那就祝你俩早生贵子吧。

温迎脸颊通红,躲进陈见川怀里,我听见陈见川说:你嫂子脸皮薄。

有乘坐XA835次航班前往威格兰的旅客,这是最后一次登机广播……陈见川将他手中的行李递给我,我呆愣了一瞬,接过转身离去。

陈见川的手腕上有个新纹身,覆盖在原来的伤疤上,是温迎的名字。

飞机渐渐升上高空,我在一片稳步前行中缓慢的昏沉过去。

飘荡的白色床单拂过我眼前,我看见陈见川穿着校服,正面朝着我坐在书桌前,背后的桌上有摊开的作业。

他看我醒了,向我走过来,把我一把拉起。

揉搓我因为刚睡醒有些呆愣的面孔。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手上。

他却扯着我的嘴角让我露出一抹微笑。

哎呦,我们安安是有起床气了吗?

但是下午有课可不能逃课。

边说陈见川边把校服套在我的身上。

他把我拉起,我却被窗帘遮住了视线。

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安安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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