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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

林又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江屿阔摸了摸鼻子,见闻笙杵在原地,一副防备的样子,悻悻道,“闻笙,分手了不至于这么绝吧?我住院你不去看我就算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了?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闻笙想着先前的事情,就觉得他混蛋,不愿意与之过多交流,“江先生,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江屿阔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得不服软,“阿笙,求求你,给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闻笙一脸漠然,“江先生,你我之间,无话可说。”“阿笙,好歹在一起一年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是,我是有些混蛋,可我对你不好么?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给碰,我有强求过你么?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彬彬有礼的?”江屿阔辩解道,“我要是不在乎你,我能允许你次次毫无理由的拒绝我么?我是个男人,我也要面子的嘛!徐可那么主动送上门...

主角:闻笙傅砚临   更新:2024-11-14 2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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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屿阔摸了摸鼻子,见闻笙杵在原地,一副防备的样子,悻悻道,“闻笙,分手了不至于这么绝吧?我住院你不去看我就算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了?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闻笙想着先前的事情,就觉得他混蛋,不愿意与之过多交流,“江先生,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江屿阔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得不服软,“阿笙,求求你,给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闻笙一脸漠然,“江先生,你我之间,无话可说。”“阿笙,好歹在一起一年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是,我是有些混蛋,可我对你不好么?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给碰,我有强求过你么?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彬彬有礼的?”江屿阔辩解道,“我要是不在乎你,我能允许你次次毫无理由的拒绝我么?我是个男人,我也要面子的嘛!徐可那么主动送上门...

《他似人间妄想小说闻笙傅砚临》精彩片段


江屿阔摸了摸鼻子,见闻笙杵在原地,一副防备的样子,悻悻道,“闻笙,分手了不至于这么绝吧?我住院你不去看我就算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了?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

闻笙想着先前的事情,就觉得他混蛋,不愿意与之过多交流,“江先生,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

江屿阔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得不服软,“阿笙,求求你,给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闻笙一脸漠然,“江先生,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阿笙,好歹在一起一年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是,我是有些混蛋,可我对你不好么?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给碰,我有强求过你么?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彬彬有礼的?”

江屿阔辩解道,“我要是不在乎你,我能允许你次次毫无理由的拒绝我么?我是个男人,我也要面子的嘛!徐可那么主动送上门,出轨这事儿你不能全赖我——当然,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

的确,在一起一年多,江屿阔对闻笙是极好的。无论大小节日,江屿阔的礼物总是提前到位,无一落下;她工作繁忙,鲜少有时间陪伴,江屿阔也从无怨言,支持她拼事业;将家人一直催促他们结婚生孩子,闻笙不肯,江屿阔就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还想玩儿几年,以此掩护她。

除了稍微幼稚点,闻笙承认,江屿阔是个不错的男友。

也正因此,她在一直找心理医生接受治疗,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能和男友正常的亲密接触,能顺利结婚、生子。

但这不代表闻笙能接受他和徐可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也不代表她能接受江屿阔对于出轨这件事的随意态度。

闻笙平静地说,“江屿阔,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的确不全赖你。”

若是她能和江屿阔正常亲密,他也就不会出轨了吧?

江屿阔见闻笙松了口气,接着解释,“阿笙,我和徐可真是一时喝多了,半年前,我去美国出差,顺便看我小舅舅,醒来后发现我和徐可莫名其妙的在一张床上,我哪里敢告诉你?告诉你,你肯定甩脸子分手了啊!后来……后来在你家里的几次,是她主动的,他妈的花样多不说还热情的很,我就一时没忍耐住,上了当,但阿笙,我心里只有你,不然分手就分手了,我干嘛惦记你?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这种事情不是鬼迷心窍了嘛!”

“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闻笙心想,如果出事的当时江屿阔告诉她,她说不定会原谅江屿阔。毕竟当初还是她推荐徐可去江屿阔手下做助理的。可他们从美国回来之后还有小半年,这半年,在她出差的日夜,他们在家里厮混,她如同傻子一般,还以为江屿阔每次去家里是怕她加班太辛苦,给她带宵夜,点亮一盏灯待她归家。她还挺暖心感动的,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父亲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就……很搞笑。

不是这么欺负人的。

江屿阔垂头丧气,好看的桃花眼直愣愣地盯着闻笙,有些不甘心。但闻笙眼底的决绝告诉他,她心硬如铁,已无法挽回。

江屿阔不肯放弃,“阿笙,你不也出轨了吗?我原谅你的背叛,你也既往不咎我和徐可的事儿,怎么样?咱们就当扯平了!再说了,跟你好的那个男人能有我对你好,能有我条件好?你不要犯傻,能像我这样子大度的人不多了。”

闻笙看着江屿阔,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眼光为何如此之差?怎么就看上他了?在他眼里,感情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

在他看来,出轨背叛和原谅,竟然如此轻松容易么。

闻笙冷漠地下逐客令。

和他多说一句,她都怕自己脑溢血上头。

江屿阔自知无计可施了,只得使出杀手锏,他笑吟吟说,“阿笙,你父亲的手表在我这里,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想找到那块表。本来是想等你过生日,给你作生日礼物的。但现在……只要你愿意,这块表,就是你的。”

闻笙眉头蹙了蹙,小鹿眼里冷光蓄积。

她气得有些发抖,极力地克制住声音的冰冷和嘲讽,迎上了江屿阔的桃花眼,“江先生,我想得到我父亲的遗物,请问,你有什么条件?”

江屿阔就知道闻笙一定会上钩。

要不是之前意外发现她一直在苦苦寻找父亲闻亭书的遗物,江屿阔也不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闻笙,软肋竟然是她死去的父亲。

江屿阔灿然一笑,“阿笙,说条件我们就生分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替你找的。”

闻笙冷笑,“那江先生,我们就按照市场价走,多少钱,我转你账户。”

江屿阔一脸悲戚,“阿笙,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提钱,你就是在侮辱我、也侮辱了我对你的感情。”

闻笙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江先生,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吧。”

江屿阔说,“这周末我外公七十大寿,在老宅办生日宴,外公点名要你一起去,阿笙,你能陪我去的,对吧?我不强求你回心转意,只求你在我外公面前陪我演最后一场戏,可以么?”

没等闻笙说话,江屿阔便滔滔不绝地保证,只要闻笙陪他去了生日宴,闻亭书那块手表就无条件给她。

闻笙掐着手心,冷冽道,“江屿阔,你真卑鄙。”

要是其他东西,闻笙可以置之不理。

但那是父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物件了。

闻笙没有办法说不。

父亲车祸之前,在电话里说要告诉她一件事,是关于那块表的。

那是一块款式罕见的江诗丹顿,年份已久,但被保存得很好。

闻笙不知道一向清贫节俭的父亲为何有这样一只昂贵的手表,且从不佩戴,一直保存在主卧的抽屉里。直到那年冬天,闻亭书来燕京找她出车祸意外身亡,警察移交遗物的时候,那块表就在其中。

丧礼结束后,闻笙一直在找那块表,但得知手表已被继母林绥芬变卖,下落不明。

这些年来,闻笙一直在寻找它,企图从中得知,父亲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为什么父亲会为了一块表的事情,在年关时候,冒着风雪开车来燕京找她?

送走江屿阔后,闻笙心情全无,躺在沙发上发呆到十点多才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她换了身睡衣,傅砚临打来视频电话。

闻笙心情欠佳,给挂断了。她长久一个人生活,性子沉闷,心情不佳的时候就不大爱说话。

傅砚临锲而不舍,再次被拒绝后,他发微信给闻笙,“看看你。”

闻笙回复:已经睡了。

傅砚临坚持,“就看一眼,乖。”


祝清嘉语气诚恳,“五体投地的那种。”

闻笙抿了抿唇,“嘉嘉,你真坏。”

“不,我说真的,我以前觉得你是个榆木疙瘩,在男女关系上你是怎么努力都考不及格的差生,我老担心你被坏男人骗了。可今天我忽然发现,你无论是读书,还是谈恋爱,都是天选之子。就好像这些年你无论干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干,就能拿漂亮的第一名。”

祝清嘉说,“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人家可是临云科技的联合创始人,身价数亿,你指头都不动一个,就让人巴巴儿地给你送袜子做暖男,穿着几万块一套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运动服搭配你淘宝九块九包邮的法式田园风小碎花围裙在厨房给你洗手作羹汤?说你没点搞定男人的手段,谁信啊!”

闻笙的关注点新奇:你说他身上的运动服几万块?意大利高级手工定制?

在闻笙看来,他那身运动服没什么值钱的点啊。

几万块?

抢钱么!

有钱人都这么傻么?

祝清嘉一巴掌拍在闻笙脑门上,“小姐,拜托你上道点,我说的是衣服的事儿么?”

闻笙很是委屈,“我就是觉得你看错了。”

“老娘的眼光能错?再说了,这套运动服我那个傻缺哥哥上周才买了一套,我回姜家吃饭的时候他给我嘚瑟了两个多小时,说等了半年才到手。但我哥穿起来就像是淘宝山寨土鳖味儿,还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自拍逼着全家人给他点赞,连做饭的阿姨都不放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家煤老板的傻缺儿子。可你家这位穿起来,却是低调又矜贵,T台男模似的。”

祝清嘉这么说,闻笙才信了,喃喃道,“他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买那么贵的衣服做什么,真好骗。”

“……”祝清嘉忽然有点同情傅砚临,和闻笙这样缺根筋的家伙在一起,抗击打能力必须强悍,否则随时有被气死的风险。得不偿失。看来有必要给这哥们儿准备点速效救心丸,以备不时之需。

祝清嘉可愁死了,打破砂锅问到底,闻笙就拉着她躲到卧室去,把在蓉城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祝清嘉。

闻笙对祝清嘉向来是没有秘密的。

听完闻笙的坦白后,祝清嘉刚想问什么,敲门声想起,傅砚临来喊两人可以吃饭了。

两人回到客厅,都愣了,面面相觑。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分别是葱油清蒸伍笋鱼,干锅孜然大虾,鱼香茄子和手撕包菜,以及一道冬瓜海米排骨汤。

祝清嘉不仅震惊傅砚临如此会做饭,更震惊……这些菜都是闻笙爱吃的。

祝清嘉心里的狐疑更甚了几分。

杀了她,她都不相信闻笙随便约的男人会如此了如指掌她的喜好。

这完全是量身定制的好伐。

可闻笙却像个小傻子一样,只惊叹,“你手艺太好了吧!”

祝清嘉简直想敲开闻笙的脑瓜子瞅一瞅,这货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们读书会输给她?

傅砚临淡淡看了闻笙一眼,也不说什么,十分自然地盛了一碗饭递给祝清嘉,这才给闻笙盛。

祝清嘉用筷子挑着饭,看他这幅样子,越发确定,他是把自己当主人了。

献殷勤的男人,怎么会不把第一碗饭递给闻笙、而是递给她呢?

对客人才客气。

闻笙习惯了草草解决晚餐,这么正儿八经在家做饭吃饭,还是头一回。

“笙姐,似乎以后我都不用担心你饿死在家里了。”祝清嘉调侃道,“傅先生的家常菜手艺不比饭店的差,还都是你喜欢的。”

闻笙后知后觉,才发现,的确一桌子才都是合她胃口的。

闻笙悄悄然扫了眼傅砚临,目光自然落在他的衣服上——穿着几万块的运动服做的菜,果然味道不错啊。

傅砚临淡淡然接住了祝清嘉的话,“养她简单。”

祝清嘉骤然觉得自己吃的不是饭,是狗粮。

她搁下碗筷,一脸正色看着傅砚临,“闻笙脑瓜子不好使,但我这个娘家人是护犊子的,但凡谁敢叫我家宝宝受丁点儿窝囊气,我祝清嘉都会不遗余力把他祖宗十八代闹得棺材板翘起来,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九死一生。所以,傅总,我什么意思你清楚吧?”

傅砚临面色无波无澜,“嗯。”

闻笙觉觉得场面有点尴尬,她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扒饭。

傅砚临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那清蒸伍笋鱼,简直鲜掉眉毛。

饭吃到一半,祝清嘉电话响了,她看了眼备注,立马搁下筷子接起来,傅砚临和闻笙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祝清嘉脸色黑了好几个度,匆匆起身,拿了包去玄关穿鞋,闻笙连忙跟上去,给她拿着包,又穿上拖鞋,俩人一起下楼去。

到楼下,祝清嘉才挂断电话,找到塞在角落的法拉利。

上车之前,她转过身来警告闻笙,“你给我注意安全知道么?”

闻笙:?

祝清嘉嫌弃又无奈地摇头,手指头戳在闻笙脑门心,“办事儿的时候叫他戴套!你可不许给我吃药!要是他敢不戴套,你不许答应搞!别傻不拉几的被人给骗了!”

闻笙立马脸红了,上前捂住祝清嘉的嘴巴,这会儿来来往往的都是邻居大爷大妈,祝清嘉嗓门儿大,说话也没个忌讳的。

祝清嘉掰开她的手说,“这有啥好丢人的?饮食男女,食色性也!你俩在门口那样急不可耐的,还脸红啊你。反正你给我记住了啊,不上套还要办事儿的男的都他妈是渣男!他要哄你,你就一脚给他踹烂他鸟窝!”

闻笙不由地回想起她和傅砚临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次次都有措施的,傅砚临自觉得很,那拆套盒的动作,像是练习过千百遍,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想啥呢?我说的你听见没有!”祝清嘉恨铁不成钢地拍了闻笙脑门儿一下。

闻笙立马回过神来,“好嘉嘉,你就别担心了……我懂的。”

“你懂个屁——闻笙我告诉你,这男的道行深得很,你再考察考察,先处着,时机成熟了再做打算。”

祝清嘉总觉得,傅砚临对闻笙是蓄谋已久,哪哪儿看都不是那种随便约了、想长期保持约友关系的。

只想着爽完拍拍屁股走人不负责的男人,会死乞白赖住你家里给你煮饭吃?关心你没穿袜子冻坏了?千里迢迢跑蓉城送温暖?

成年人的游戏里,哪来这么耐心和殷勤。

祝清嘉断定,傅砚临这家伙的企图心不止这点。

她得好好查查。

祝清嘉想了想,给一个长期合作的私家侦探发了个消息,叫他帮忙查一下。

做危机公关的,路子都挺野的,手里握着的资源和人脉广好办事。

虽然这样子贸然去查一个人很不礼貌。

但祝清嘉管不得那多了。闻笙是她唯一的好姐妹,还是天生的缺心眼儿,她必须给她把关,给她把前面路上的坑都填平了确保没有危险,才敢放心叫她走。

祝清嘉觉得她不是闻笙的闺蜜,是她妈。

拉风的法拉利潇洒离去,又美又飒。


“笙姐,你具体展开说说,怎么个差劲法——”

祝清嘉还想追问细节,闻笙找了借口拒绝继续交谈,“嘉嘉,今晚我有饭局,等回了酒店再跟你聊。”

她实在没有兴趣在不封闭的空间内和闺蜜聊一个露水情缘的男人。

收线后,闻笙刚要转身往包间去,忽然被一只手拽住手腕子拖到了一边去,将她压在栏杆上。

男人灼热的呼吸带着烟草融合薄荷的气息洒在她脖颈上。

闻笙刚要失声喊叫,就听见男人又沉又欲的声音戏谑问,“我技术很差劲?嗯?”

“……”

听到男人的声音,闻笙整个人都愣了。

上帝作证,闻笙从未想过会和一夜露水的男人再见面。

还是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清州这么小么?

见闻笙不回答,男人在掐了她纤软的腰一把,“不说话?”

闻笙又羞又怒,推着他胸口怒道,“你松开我!”

“继续喊——”傅砚临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脚下碾灭了,他故意将烟雾吐在闻笙脸上,“像昨晚那样。”

闻笙被他呛得不行,皱眉推他,可他却贴得更紧了,身上肌肉的纹理感顿时唤醒了昨晚的记忆,闻笙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奇怪,呼吸也有些堵,立马逃离了他的视线,低声怒骂,“滚开!”

傅砚临一口咬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辛苦伺候你一晚上,翻脸不认人?”

闻笙吃痛,抬手一巴掌往他脸上扇。

傅砚临及时拽住她手腕子,饶有兴致地瞄着她白腻的脸。

闻笙奋力挣脱开,一溜烟跑了。

傅砚临看着那一抹娇小的倩影,轻哼了声。

“活的白眼狼,第一次见。”

-

包间内。

宋毓恩已经点好菜,坐在闻笙身边闲聊。

两人相谈甚欢时,包间门忽然被推开。

闻笙看着站在门口一脸肃冷却满身桀骜的男人,心都凉了。

傅砚临撞上她的目光,嘴角轻旋。

宋毓恩拉着他坐下,又向闻笙解释,“闻小姐,跟你介绍下,这是我好兄弟傅砚临。他来清州找我玩,我想着今晚饭局没有多的人,就把他捎上了,闻小姐不介意吧?”

“小宋总,我不介意。”闻笙心里说了一万句介意,但毕竟是客,她礼貌地笑了笑,“多个人吃饭也热闹。”

傅砚临撇了她一眼,不由地轻笑。

小骗子。

“叫什么小宋总啊,闻小姐你就叫我小宋,”宋毓恩笑了笑,又对傅砚临说,“砚哥,这是长璟资本的投资人,闻笙闻小姐。闻小姐可是燕大法律和金融双学位的硕士,厉害吧?”

傅砚临不屑地嗯了一声,半点面子都不给宋毓恩,扒了外套撸起袖子坐在一旁玩手机。

宋毓恩看到他胳膊上的两道齿印,玩笑道,“你胳膊肘被谁咬了?昨天都没有。”

傅砚临扫了眼手肘上的淤紫咬痕,目光意味深长地略过闻笙的脸,“被一只白眼狼咬的。”

“白眼狼?”宋毓恩一脸疑惑,“清州哪里有狼?我怎么不知道?”

傅砚临讥笑道,“没见过白眼狼吧?活的那种。”

宋毓恩调侃道,“怕不是你哪个小情人生气了咬的吧?你傅砚临还有被人收拾的时候?”

傅砚临冷冽的目光扎在闻笙眼底,“迟早讨回来。”

闻笙登时脸红了。

她就是那只白眼狼。

那咬痕是昨晚她疼得不行的时候,拽着咬伤的。

她当时真的太疼了,哪儿想到会把他咬成那样。

但他被咬了也不恼怒,只是吻着她的额头,低声哄着,“乖,一会儿就舒服了。”


一下午,闻笙都在跟森鹿那边对接,下班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

开门后,闻笙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愣在门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

空气里有燃气漂浮的味道,霸道又敏感地钻机她鼻腔里,勾起一阵恶心。

傅砚临听到开门声,从厨房探出脑袋来招呼,线条分明的漫画脸上,表情闲恣俊朗,“饿了么?”

闻笙脸色冷漠,“你干什么?”

傅砚临扬了扬手里的锅铲,“不明显?”

“我说过,不喜欢家里开火,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说完,闻笙将目光转向客厅里摆放的沙发茶几和落地台灯,以及餐厅的桌椅,脸色微恙,“这些你买的?”

傅砚临挑眉,“不然平白从天而降的?”

“……”闻笙换了鞋,把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噙着淡漠和微怒的眸子扫在傅砚临身上,“傅先生,你有这些钱,不如自己去找个房子。”

傅砚临眉梢一沉,轻笑说,“你撵人上瘾了是吧?”

闻笙冷眼相对,“事实就是你搅乱了我的生活。”

傅砚临眯了眯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闻笙吸了口气,神情漠然,“这里是我家,你太越界了。”

闻笙无法形容那种慌张的感觉……有一个人忽然闯入她的生活里,要和他朝夕相对的阵仗,让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傅砚临脸色难看,扯了扯唇角,竟有些无奈又失望的意味,“你怎么不直接说我犯贱死活要贴着你?”

闻笙面不改色,“你可以这么理解。”

闻言,傅砚临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愠怒又失望地凝着闻笙。

几秒后,他冷笑一声,呼啦一下推开厨房的推拉门,转身把锅铲扔到操作台上,砸出哐当的声音,而后他解开围裙,扔在斗柜上,怒气汹汹地应了句,“的确,我他妈的是犯贱,上赶着找你。”

说完,傅砚临特愤懑地扫了闻笙一眼,眼底的怒气扫射到闻笙脸上,气场骇人。

他气冲冲要出门。

玄关狭窄,他走时撞在闻笙胳膊上,把她一下子掀到鞋柜上。

闻笙连忙扶住鞋柜才没摔倒,可手臂不小心碰到台面上摆放的杂物盘,散落了一地。

傅砚临回头看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可她躲避地往后退缩,水灵灵的小鹿眼里全是抗拒和反感,像怕什么脏东西沾上自己似的。

傅砚临眼神颤了颤,心冷了。

他看着闻笙,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转身摔门离开。

“嘭”的一声巨响,门板的颤动震惊全屋,仿佛地震。

闻笙的心,在那一下空了空。

鼻尖还有他经过时风留下的乌木香。

闻笙不太懂,心脏空掉的那瞬间代表什么。

过往的她,没有任何相似的经验。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父亲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于那个状态。心里有一块地方,总是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又不敢面对,也无法忽略。

她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尽量让自己忙碌充实,可漫漫长夜里,她总是失眠,盯着漆黑的夜色里点点闪亮的星子,泪流满面,浸湿了双耳侧的发丝和枕头。

但这一下,根本比不上父亲离去时的状态。

闻笙太冷静了,她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这种不可名状的情绪里,乱了生活的方寸。

她吸了口气,去厨房收拾。

厨房里抽油烟机还在转动,还有水开咕噜咕噜的声音。

锅铲砸落在地上,沾了点油,瓷砖也脏了。

闻笙拿了湿巾纸擦拭,看到台面上摆放的一应调味用品和备好的蔬菜、肉类,以及砂锅里咕噜咕噜的白粥,闻笙莫名觉得有点烦躁。

她关了火,把所有东西都倒进垃圾桶,收拾清洗干净,又把燃气的阀门给关了,特地拧得很紧很紧,反复检查几次,唯恐有一丝泄露。

傅砚临安排得挺好,不仅买了食材,还把燃气给开通了,一副要在这里居家的样子。

自打住进来,她从来没有用过厨房,如今沾了烟火气息,显得很不真实。

她对燃气的味道很敏感,心生厌恶,立即推开窗户散味。

闻笙关了灯,回到客厅,看到那套沙发,脑壳有点痛。

这套沙发她太熟悉了。

之前祝清嘉房子装修,她跟着一起看家具,就特别喜欢这套沙发——但介于价格实在是昂贵,她舍不得买在出租屋,就一直放在淘宝收藏夹里,想着哪天有自己的家了,再下血本买。

他怎么偏偏挑中她喜欢的?

两个人短暂的几次相处,根本不到掌握对方喜好的程度吧?

是巧合么?

沙发是奶白色的,铺了浅灰色的宅寂风地毯,地毯上压着一只不大不小的岩板圆几,沙发边上还装了个落地台灯和一只大肚玻璃瓶插瓶的马醉木。一看就是精心搭配过的。她喜欢的那种沉静又清爽的风格。

十来万的沙发摆在客厅里,闻笙都不敢坐。

她的确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舍得花十万块钱买个沙发塞到她的出租屋里,却不去自己找个房子住?

他嘴上说着无家可归,闻笙知道,那是借口,骗她来的。

那他想干什么?

和她保持长期友好的火包友关系?

可彼此各取所需,不必这么破费吧?

闻笙想了想,决定给傅砚临的微信里转了十五万。包括那条CD的裙子钱。

微信限额,她转了三次才凑齐。

肉很痛,但……她不喜欢欠别人的。

刚才他那么生气,应该算是闹翻了,那以后肯定不会再来了。这笔钱肯定要给别人的。

人与人之间,就应该清清爽爽。

对方并没有立马收钱。

甚至,闻笙等了半个多小时,傅砚临也毫无动静。

闻笙等得有点烦躁,索性关了手机去洗澡睡觉。

这一夜,闻笙失眠了。

被子上满满都是傅砚临的味道——淡而倔强的乌木香,就和他人一样。明明都摔门走了,却砸了一块石头在闻笙波澜不惊的心湖里,剧烈的晃动着她那一潭死水的淡漠沉寂的心,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闻笙很不习惯这种内心空旷无助的感觉。

只要一闭上眼,闻笙眼前就浮现出他摔门而去之前,那个自嘲失望的笑。


闻笙住的是老小区,地下车库的位置根本不够用,大家都习惯性把车停在地面上,导致小区地面车满为患。她才没看清楚塞在角落里的那辆熟悉的法拉利。

下车后,闻笙去后备箱帮忙拿东西,傅砚临挑了个轻便的塑料袋给她,自己拎了重的,蹬蹬上了六楼,一口气都不带喘的。

到了门口,闻笙问傅砚临拿钥匙开门。

傅砚临扬了扬手里的两大包塑料袋,一本正经地说,“裤兜里,自己拿。”

闻笙觉得这多少有点暧昧了,“你不能放下东西么?”

傅砚临,“左边。”

“……”

闻笙无奈,只好伸手去掏钥匙了。

他裤兜比较深,闻笙往里头探,可根本没找到钥匙“闻笙,我发现你这人有点坏的。”

眼神却是幸灾乐祸的。

闻笙立马明白过来那是马上,弹出手来,惊慌失措地往后退,骂了句神经病。

但为时已晚。

傅狗已经丢下手里的袋子,“哐当”一声,哪儿管得着里头瓶瓶罐罐会不会摔碎。他快步上前去,摁着闻笙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猛然低头吃住了她的唇。

“唔——”闻笙的呜咽声被吞掉了。

傅砚临超市里挑起来的那把火余温未灭,刚才被瞬间点燃——

上楼时他跟在闻笙身后,看着闻笙的背影或是侧脸,忽然很触动,仿佛他们在一起多年,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初夏傍晚,他们手牵手逛完超市回来,准备做饭。像所有岁月静好的情侣一样,普通而幸福。

闻笙的侧脸被一缕碎发点缀,温吞又随意地撩过头发夹在耳后,是书不尽的娴静美好。

吻得越发激烈。

闻笙不知不觉中被他转过身来,忽地一下抱起来,她下意识地用腿盘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虽说她身高168CM,但体重不过九十来斤,傅砚临搂着她轻而易举。

闻笙背后是坚实的门板,傅砚临怕她撞到脑袋,单手搂着她的同时,一只手放在她后脑勺处——护着她聪明的小脑瓜子。

几近窒息。

傅砚临箭在弦上,难以自持,他正想停下来开门进屋好好伺候闻笙时,一缕略带尴尬的啧啧声袭来。

两人惊悚地分开——目瞪口呆地转向楼梯上方的台阶。

祝清嘉一袭奶白色西装连衣裙,裙子恰好到膝盖上方,露出笔直白皙的大长腿,脚踩的是华伦天奴最经典的裸粉色铆钉高跟鞋,栗色大卷垂散的肩头挎着杨树林家的黑色曼哈顿包包,双手抱在胸前,嫌弃又艳羡地看着闻笙惊慌失措地从傅砚临身上跳下来,漂亮的眼眸眯了眯,“笙姐,你俩真是……好兴致啊,青天白日的。”

傅砚临简直想把祝清嘉的头拧下来,好死不死的,这时候出现?知不知道什么叫坏人好事,天打雷劈?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祝清嘉赔得起?

闻笙则是涨红了一张脸,尴尬得能抠出一栋摩天大厦来。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傅砚临!

闻笙怨怼地瞪了傅砚临一眼,又瑟瑟地望向祝清嘉,像早恋被家长抓住的小学鸡,语气和台词都很心虚,“嘉嘉,你……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呀。”

祝清嘉哼了声,踩着高跟鞋下台阶,站到俩人跟前,斜了眼闻笙,“笙姐,你有了男人出息了哈,我想你了还得预约见面么。”

闻笙很是狗腿地挽着祝清嘉的胳膊,一脸认错,“嘉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出息。”祝清嘉嫌弃地哼了声,漂亮又凌厉的眼睛扫向傅砚临,话却是对闻笙说的,“笙姐,不给我介绍下?”

闻笙掐了掐祝清嘉,心想他是谁你不都知道么?介绍啥啊,多尴尬。

祝清嘉故意装作不懂事,催促说,“赶紧的。”

闻笙只好硬着头皮介绍,“这是我闺蜜祝清嘉,他是……他是我朋友,姓傅。”

至于傅什么,闻笙自己都不知道,只好说,“嘉嘉你叫他Leo吧,他英文名。”

祝清嘉这个二愣子根本不知道闻笙的“难处”,一刀戳了下去,“傅什么?好端端的喊什么英文名,都是中国人,咱不装X。”

“……”闻笙悻悻地看着傅砚临,想让他自我介绍来着,奈何傅砚临只看了祝清嘉一眼,便挪开了,沉着一张脸捡起闻笙掉落在地上的钥匙开门。

三人进了屋,傅砚临拎着东西去了厨房,闻笙带着祝清嘉坐在客厅,两人刚落座没两分钟,只见傅砚临端着一直托盘出来,托盘里头是两只杯子,一只茶壶。

把水放下后,他又去了卧室。

祝清嘉可以说是目瞪狗呆,“笙姐,你们这算是同居了?”

“没有,”闻笙摇头,“他送我回来而已。”

“我怎么觉得,他一副主人家的样子,这端茶送水的架势,难道不是在招待客人吗?”祝清嘉说,“你俩现在这样子,宛若过日子的新婚小夫妻,说你俩是一炮之缘,鬼信啊。”

闻笙愣了愣,摇头说,“并没有,嘉嘉你胡说。”

闻笙心想,她和傅砚临连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都不是,还同居,还新婚小夫妻……嘉嘉真是思维活跃。

偏生的这时候,傅砚临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双袜子走到闻笙跟前递给她,“穿上。”

闻笙是习惯性在家不穿袜子,赤脚踩地,自由自在。她接过袜子在手心里拽着,并不打算穿。

傅砚临盯着她,语气颇有命令,“听话。”

闻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傅砚临漆黑的眼底甚是认真,只好乖乖穿上。

傅砚临这才挪开眼睛,问祝清嘉晚上要留下吃饭吗。

祝清嘉眉梢一扬,故意问他,“方便吗?不打扰你们办事儿吗?”

傅砚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你们聊,一小时后开饭。”

说完,转头回了厨房。

祝清嘉目光锁在闻笙脚上,不由地感慨,“笙姐,我能给你跪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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