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室打瞌睡!”
她吼得太急,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却倔强地挺着胸脯。
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温熙的衣领被拎起。
沈玄单手把她拎到身后,另一只手攥着江枫的衣领,虎口青筋暴起。
蝉鸣突然死寂,所有孩子都看见这个苍白少年眼里翻涌的黑潮,像暴雨前的海面。
沈玄不知何时插进战局,温熙仰头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夕阳在那道旧疤上镀了层血色的边。
孩子们集体噤声,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像柄出鞘的唐刀,戾气割破了暮色。
“道、道歉!”
温熙哑着嗓子喊,不知在命令谁。
槐树影突然晃动,沈玄松手的瞬间,江枫踉跄着栽进沙堆。
温熙抓起掉落的羊角辫发绳,上面串着的塑料警徽挂饰裂成两半。
“赔我!”
她把碎片怼到江枫鼻尖,眼泪混着沙粒在脸上冲出泥沟,“这是沈叔叔的警徽!
是英雄的!”
沈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刻意压抑的记忆轰然决堤——父亲被毒枭虐杀前,亲手扯下警徽塞进他掌心。
此刻那枚烧焦的金属片正在他贴胸口袋里发烫,边缘把皮肤硌出血点。
暮色突然暗了一度,他转身往家属院走,身后缀着个一瘸一拐的小尾巴。
温熙膝盖擦破了皮,血珠渗进白袜子,却忙着把攥了一路的橘子硬糖塞进他手心:“别听他们瞎说,你爸爸最厉害了!”
糖纸在暮光里泛着金,沈玄低头看见糖块上粘着沙粒,像凝固的琥珀。
远处传来收废品的铃铛声,温熙突然把糖塞进他裤袋:“这个可甜了!
比打针吃的糖还甜!”
温熙一蹦一跳踩他的影子,没发现少年把糖藏进了贴胸口袋——那里还装着半枚烧焦的警徽,边缘割得掌心刺痛。
槐花落在她乱糟糟的刘海上时,沈玄突然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温熙歪头,鼻尖沾着灰。
“为什么…信我是英雄的儿子?”
温熙踢飞一颗石子,看它撞上围墙弹回来:“上个月我偷看老温的相册,沈叔叔抱着你站在警徽前头笑,你眼睛里有星星。”
她突然转身倒退着走,暮光给绒毛镶上金边,“现在你眼里也有,喏,就在左边瞳孔边上!”
沈玄猛地别过脸。
温熙永远不会知道,那晚他把裂开的塑料警徽用胶水粘好,从此再没离身。
就像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