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幕。

冰凉的雨水灌进领口，手机在裤袋里持续震动，父亲的名字像某种古老咒语般闪烁。

他跑过图书馆的玻璃幕墙，自己的影子在雨水中支离破碎，映出走廊里陈列的秦代箭簇，那些三棱形的锋刃正在雨中泛着冷光。

第二天晨雾像融化的铅水灌满街道，我站在煎饼摊前呵出白气。

昨夜淋湿的帆布鞋还泛着潮气，裤脚沾着实验室带出来的青铜碎屑。

他机械地咬下第五口煎饼，辣酱灼烧着彻夜未眠的喉咙，视线却黏在马路对面——父亲公司的工程车正隆隆驶过，挡泥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