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我身上的红疹,淡淡道:
“阿宴这次是有点淘气,过敏药给你带来了,吃掉,别影响晚上的宴会。”
即便前夫亡故,但每年他生日这天,沈清雪仍会在沈家大摆宴席,她不许任何人忘记她心爱的人。
这些年我在沈家谨小慎微,对她的话,总是下意识立马执行。
刚吃下药,沈清雪身后的仆从就半强硬地将我摁在沙发上,控制住我的手脚。
两个带口罩的男人掏出调料杯和纹身针,毫不犹疑地刺进我腿上的伤口,我顿时痛得脸色惨白。
沈清雪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阿宴虽然淘气,但你更不该在行舟生日这天,故意穿他不喜欢的颜色,我说过,这个家里,不许出现任何行舟不喜欢的东西。”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一个小时后,原本的伤口变成了一朵狂野绚丽的红玫瑰,花蕊处还有未干涸的血珠。
那是叶行舟生前最喜欢的花和颜色。
而他的腿上,也有同样的纹身。
见我面容苍白,沈清雪缓和了脸色,屏退了众人。
她单膝跪地,轻轻吻上那朵玫瑰,唇一路向上,沾染了几分情欲。
“记得今夜换上行舟最喜欢的红色礼服,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考虑让你佩戴一天人工输精管。”
“但你永远也不许再像今天那样,差点让阿宴知道真相,阿宴只属于行舟,谁也不能跟他抢儿子。”
沈清雪对自己的能力和身体向来自信。
所以在我进沈家的第一天,她就让人切毁了我的输精管。
“我的肚子里,只会爬出行舟的孩子。”
“让你抚养阿宴,是因为那是行舟的遗愿,换别人他不放心,但你绝不许痴心妄想。”
她的唇即将游走到大腿尽头,我没再像以往那样乖顺,而是推开了她。
“沈总,红礼服我不会穿,宴会我也不会参加。”
“我的养母今天病故了,咱们的契约自动作废,我要走了。”
话音刚落,沈清雪眼中的情欲褪得一干二净。
她站起身,脸色有些阴沉:
“不过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母,死就死了,你还要给个外人披麻戴孝不成?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我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沈宴到底有你一半的血脉和基因,你抚养了他七年,现在说走就走,叶知逸,你实在太自私了!”
听她提起身份,我一时竟有些茫然。
我是什么身份呢?
是叶家见不得光的野种,是沈清雪找来抚养孩子的保姆,还是沈宴口中那个令人厌恶的小三?
当初沈清雪和我那位同母异父的哥哥是京圈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连叶家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成为富贵名流里的佼佼者。
或许两个人的感情甜蜜到连老天都嫉妒,叶行舟天生无精,不能生育。
可他那么喜欢孩子,又不愿意用外人的精子,他的小弟弟年纪太小,所以找上了因为没钱而焦头烂额的我。
一百万,付清了养母的手术费,也拿走了我第一个孩子。
后来叶行舟意外去世,死前担心沈宴无人照顾,希望由我来抚养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