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我梦见了闻珣,梦见了地狱,我求他不要放手,他却亲手把我推了进去,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一双双带血的眼睛。
“啊……”我被吓醒了。
伸手一摸,身下一片湿濡,黏黏的,带着浓重的腥甜气息。
我拨通了闻珣的手机,开口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冷静,说:“过来接我。”
宝宝留不住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这就是我的命。
进手术室前,我对闻珣说:“我希望她们永远都不知道骨髓是怎么来的。”
闻珣红着眼,“好。”
手术室的门开了,闻珣突然叫住了我,“施然,对不起。”
我远远的看了闻珣一眼,笑了,那一秒,我恍惚回到了从前,那时候的我,温柔、幼稚,总喜欢扯着闻珣的衣角跟闻珣撒娇,毫不掩饰的跟他表达我的爱意,“老公,我爱你。”
如今却……我收了回忆,说:“给我唱首歌吧。”
闻珣微微一愣,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有些僵硬。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不会唱歌,你知道。”
“可我,听过。”
话音刚落,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厚重的大门隔开的不仅是我跟闻珣,还有我跟他之间所有的曾经。
躺在冰冷的手术去台上,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肚子被剖开,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被取走,我却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13、自那以后,我跟闻珣再一次消失在彼此的世界,我出院的时候特意打听了一下小七月的情况,听说,小七月的手术很成功,危险期度过后就转到了别的医院进行康复调理,在不久后的将来就能痊愈。
我没见过小七月,却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她肯定很漂亮,肯定遗传了爸爸所有的优点,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
而我呢?
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某天,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安静的躺在浴缸里,割断了手腕的血管。
妹妹苏霖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她拨了120,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霖哭着问我:“值得吗?”
我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跟苏霖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这个年代,所有人都在权衡利弊,都在计较得失,我偏不,我偏要真诚,偏要热烈,我赌那道光穿透我的心脏,我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