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其他类型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哪!人怎么可以接二连三的丢这么大的脸?!她真的不要活了!或许是惊慌可以使人的五感放大,隔那么远,姜时愿依旧听到了人群里传来的笑声。也许也不是她五感放大,而是那头的人数量庞大。眼下正好是早朝散朝时间,这里又是金銮殿出宫的必经之路。换言之,她今日可以说是,当着全文武百官的面,调戏了当朝太傅?谁家好姑娘这样言语无状,口出狂言?谢若若说的没错,她完了!姜时愿欲哭无泪,只把头埋得更低,连抬头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求裴彻能视而不见,带着人快点走开。一旁的谢若若却兴致勃勃又幸灾乐祸,她一面攥着姜时愿以防她羞愧难当逃了,一面又紧紧盯着裴彻的方向。裴太傅常年在御前行走,阖宫上下无人不知,裴太傅清心寡欲,不惹世俗,最不喜女人无端攀扯,便是靠近几分,都...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天哪!
人怎么可以接二连三的丢这么大的脸?!
她真的不要活了!
或许是惊慌可以使人的五感放大,隔那么远,姜时愿依旧听到了人群里传来的笑声。
也许也不是她五感放大,而是那头的人数量庞大。
眼下正好是早朝散朝时间,这里又是金銮殿出宫的必经之路。
换言之,她今日可以说是,当着全文武百官的面,调戏了当朝太傅?
谁家好姑娘这样言语无状,口出狂言?
谢若若说的没错,她完了!
姜时愿欲哭无泪,只把头埋得更低,连抬头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求裴彻能视而不见,带着人快点走开。
一旁的谢若若却兴致勃勃又幸灾乐祸,她一面攥着姜时愿以防她羞愧难当逃了,一面又紧紧盯着裴彻的方向。
裴太傅常年在御前行走,阖宫上下无人不知,裴太傅清心寡欲,不惹世俗,最不喜女人无端攀扯,便是靠近几分,都会惹来厌恶与驱逐。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裴太傅身边有一丝女色,更别说谈婚说亲了。
也就姜时愿胆大妄为,竟敢张口亵渎裴太傅!
看裴太傅怎么打她的脸!哼!
谢若若竖起耳朵,两只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前方,只见群臣们发出一阵哄笑,这时,裴彻向他们说了句什么。
隔得太远,谢若若没听见,但见那群百官们听了裴彻的话之后,一个个瞪着眼,张着嘴,那震惊的模样比她听见姜时愿说她喜欢裴太傅时更甚。
紧接着便见那些个大臣们朝裴太傅拱手,这时有几句话飘过来了,谢若若听清了,他们说的是‘恭喜,恭喜’。
恭喜?
恭哪门子喜?
裴太傅又要升官了?他都是太傅了,他还要升哪里去?
谢若若一晃神,再回头,只见群臣散去,裴太傅迈着步伐朝她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谢若若立即贴心地朝姜时愿的耳边汇报道:“来了,来了,你喜欢的裴太傅来了,他来找你了。”
姜时愿埋着头,恨不得把谢若若的舌头拔出来,当初就该让谢若若从树上摔下来,摔成个哑巴最好,她为什么要救她?!
眼见着裴彻越走越近,谢若若一点没有要放过姜时愿的意思,她兴奋地拿胳膊肘撞了撞姜时愿:“你不是喜欢裴太傅吗?人过来了,你有种当面再说一遍呀!”
没种。
姜时愿很没种。
姜时愿这会子只想逃,逃离谢若若这个可怕的女人!
姜时愿听见脚步声,裴彻已经走了过来,但他只见着几个宫女,不见正主。
裴彻站定,身侧的草丛里歘地一声,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
“太傅,姜时愿在这里。”谢若若站出来,指了指一旁蹲着的姜时愿。
“太傅,你刚刚听见了吗?姜大小姐,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姜贵妃的侄女,你曾经的学生姜时愿——”
怕裴彻不记得,谢若若无比详细地介绍了一遍:“她说太傅您清风朗月,雅正矜贵,她对您倾慕许久。”
谢若若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姜时愿终于忍无可忍,腾地一下站起来去捂谢若若的嘴。
“唔……姜时愿,你以下犯上!”谢若若训斥道。
姜时愿现在不止有以下犯上的心,她杀心都有了,她捂着谢若若的嘴,咬牙切齿道:“文武百官还没走远,信不信我把你七岁尿床八岁掉茅坑的事昭告天下,让你身!败!名!裂!”
周景深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沈律初,只见他神色凝重,眉头紧皱,分明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这是啥表情?
他这是,急了?
周景深哂笑了一声,“律初,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沈律初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冷嗤了一声:“紧张?怎么可能?”
“我就是觉得姜时愿越来越放肆了,昨日欺负了苏梨落,给她台阶让她来道歉,她竟充耳不闻。真是不知进退!”沈律初解释道:
“我看她是还没意识到严重性,我们再等等,说不准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周景深也道。
让他们夫妻自己玩去吧。
就在沈律初和周景深眼巴巴等着姜时愿上门道歉时,姜时愿准备好东西,正预备去一趟裴家,不曾想,马车刚驶入闹市,姜时愿远远就在人群里看见了裴子野那打眼的身姿。
裴子野穿了一身骚里骚气的粉色,头发高束,配了个金光闪闪的发冠,一只手握着个火晶柿子,一只手叉腰,一边歪头吸着,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时愿叫停了马车,掀帘往外喊了一声:“裴公子。”
裴子野循声转过头来,能叫他‘裴公子’,还叫的这么客气婉转的,除了他那位小婶婶,还能有谁?
“诶!这呢!这呢!”
裴子野扬声应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抢过车夫手里的马凳,给姜时愿放好。
如果小叔不介意,他还可以更谄媚一点。
姜时愿拿着东西走下车。
裴子野热情招呼道:“吃柿子吗?可甜啦。”
姜时愿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裴子野:“多谢裴公子送我的话本和糕点。”
裴子野也没注意到别的,只听到‘话本’两个字,眼睛倏地一下睁大了一圈,整个人都来了劲。
小叔真送话本啦?
裴子野捧腹大笑:“好看吗?”
姜时愿不明所以,红着脸点了点头。
故事好是真的好,但露骨也是真的露骨。
就这样公然被问,这跟正睡着觉突然被掀了被窝有什么区别?
见姜时愿面色微窘,裴子野越发断定,送了,而且送的就是最黄最暴的那套。
裴子野不敢想,一想就想笑。
天啦!天底下最肃穆自持的裴太傅,竟公然给自己未婚妻送小黄书?!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小叔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裴子野很想知道,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告诉小叔,自己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那可不行!
他才不告诉小叔。
反正他们马上要成亲了。
裴子野笑得癫狂,姜时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裴子野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吗?
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待裴子野终于止住了笑,直起了腰,姜时愿才问道:“裴公子,你认识‘吃面书生’吗?就是写这套话本的人。”
裴子野没忍住,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写话本的是捅了‘书生’的窝了吗?书生还真多,我认识三个玉面书生,四个冷面书生,但这‘吃面书生’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人取名还挺逗的。
裴子野立即会意,满口应承下:“姜小姐想认识?那我去打听打听。”
姜时愿忙道:“也不是太紧要,就是觉得这人挺有趣的,想着裴公子交际广泛,高朋如云,兴许就认识了,所以随口问问。”
裴子野如沐春风,还很少有人这么夸他的,家里只会说他到处厮混,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宫女羡慕道,也不知九公主订亲,澜贵妃会不会也赏她们月钱。
大抵是不会的,到底不是澜贵妃亲生的。
“你说什么?”谢若若惊诧道。
姜时愿和裴太傅订亲了?
她没听错??
谢若若瞪大了眼——
她娘的!
姜时愿说的是真的。
她真不喜欢沈律初了,她喜欢裴太傅!!
那不是废话吗?能嫁裴太傅,谁还看得上一个区区侯府世子!
想到这,谢若若顿觉可气,他们两口子都订亲了,那她刚刚在这又喊又叫算什么?
那头,姜时愿迅速整理好了妆发,折身朝裴彻走了过去:“我好了。”
衣裳理好了,但脸上的红晕依旧不减,像是夏日里熟透的蜜桃。
裴彻点了点头,温声道:“那走吧。”
姜时愿正要抬脚,忽地回头看了眼谢若若,谢若若还站在灌木丛里,垂着头,拽着树丛上的叶子,很是懊恼的样子。
姜时愿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裴彻:“太傅,那些东珠送给我了,我是不是可以随意处置?”
裴彻不明所以,但点了点头:“嗯。”
姜时愿闻言,从宫女手中拿起那个装着东珠的锦盒,转身冲到谢若若跟前。
“谢若若,这些年我在宫外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所以,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时候我们说好的,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喏,我新得了一盒东珠,分你一半。”
姜时愿蹲在地上,拿出帕子,从锦盒里数出来十八颗东珠,用帕子包好,递给了谢若若。
就好像小时候她们分享糕点,分享糖果,分享玻璃珠一样。
“三十六颗,分你十八,一颗不少一颗不多。”
谢若若惊愕地看着她,又看着那些熠熠生辉的珠子,忽然嘴角一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姜时愿!你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连个朋友都找不到?”
谢若若伸手,从袖中拿出一支七彩宝钗,跟她头上戴的一支一模一样。
她才不会告诉她,她是特意来等她的,更不是因为听说她进宫却没来看自己所以生气,故意跟她说那些气人的话的。
姜时愿看着她手里的宝钗,鼻尖一酸,上前张手抱了抱她。
“你还不是一样,明明是公主,却被几个郡主骑在头上!孬种!”
谢若若虽然是个娇蛮又没担当的小东西,但是她可爱又大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分自己一半。
让自己背锅,只是因为她从小没人护着,害怕犯错。
谢若若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想到那样一件小事,会让姜时愿再也不能进宫。
明明这种小错,以前她们也没少犯。
“哼,我懒得跟她们计较罢了,真惹到我了,本公主的巴掌也不是吃素的!”
谢若若抽了抽鼻子,抬手将手里的宝钗插上了姜时愿的发髻上,原本温婉淡雅的女子一下多了几分耀眼的华丽,比方才还要夺目。
谢若若眼中还泛着水光,忽地一下表情狰狞了起来:“狗日的!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戴什么都这么好看!”
谢若若就是这样,嘴欠。
裴太傅还在一旁等着,姜时愿将帕子里的东珠塞给了谢若若:“好生保重,我走了。”
谢若若也不客气,收了东珠,压下鼻音,仰着下巴朝姜时愿道:“姜时愿,我收回刚刚的话,不是你配不上沈律初,是沈律初根本配不上你。”
谢若若想起昨日,文和郡主提及姜时愿时,那满眼的鄙夷就觉得可气,姜时愿的父母为国为民战死沙场,大义忠魂,在她眼里却成了野蛮粗鄙和不值一文。
姜贵妃气竭:“你以为我不敢?”
“姑母敢的,我就怕姑母还没打完我,自己先哭了。”姜时愿仰着头道。
“那我边哭边打!”姜贵妃气道。
“那愿儿就边挨打边给姑母擦眼泪。”姜时愿嘿嘿笑了一下。
姜贵妃看着姜时愿那顽劣的一笑,心里头憋着的气,像是被扎了个洞,噗地一声,全都泄了,哪还装得下去。
自己捧在掌心好不容易养大的小宝贝,她怎么会真的气。
众人哄笑一堂,姜贵妃强忍着把嘴角压下去,板着脸道:“站好了。”
姜时愿乖乖在姜贵妃身旁站好,余光却落在姜贵妃的衣角上。
若她没记错,这身宫装,是姑母三年前中秋所制。
姜时愿眸光一黯,不容她多想,外头传来宫人的通传声——
“裴家老夫人,裴家大夫人觐见。”
只见宫人从外头迎进来两人,裴老夫人穿着一身诰命朝服,头发半白,但精神抖擞,目光矍铄。
裴夫人同样衣着诰命服,她是裴子野的生母,也是裴家的长媳,裴家如今的当家主母。
裴家婆媳两人入殿见礼,裴家家世显赫,便是皇帝,见着裴家老太太都得礼遇三分。
姜贵妃立即免礼赐座。
裴老夫人与姜贵妃寒暄,一旁的裴夫人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看向站在姜贵妃身旁的小姑娘。
这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小妯娌了?
第一眼,裴夫人只有惊艳。
水灵灵的,嫩生生的,就跟朵花似的。
她一个女人见着这姑娘,眼睛都移不开了。
难怪——
难怪前几天小叔子宣布婚事时,府上有位叔公不过嘀咕了一句姜家家世低配不上,当即就被小叔子一句‘她可配天可配地,配我一介凡夫俗子绰绰有余’硬生生堵了回去。
小叔子虽然表面待人温和,但那不过是自身涵养所致,其实骨子里淡漠至极。
出仕之后便搬出了裴家老宅,一个人单独辟府,除了每月定时几次来府上看看老太太,平素都不回,与家里的兄弟也不甚亲近,子侄辈也只有裴子野为了躲家里的责罚,死皮赖脸地赖在太傅府,才能跟小叔子说得上几句话。
小叔子在朝堂上行走雷厉风行不显于色,于裴家事务更是漠然以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小叔子当众有情绪。
小叔子的婚事,便是裴老夫人都做不得主,更何况是旁人。若不是裴老夫人劝说这样对姑娘家不尊重,小叔子这婚事都不让她们插手,直接就在太傅府办了。
小叔子不喜热闹。
想到这,裴夫人不由又多看了姜时愿一眼。
姜时愿见未来婆婆一直盯着自己看,也抬头看了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裴夫人朝着自己的小妯娌热情地笑了笑。
未来婆婆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
嫁入裴家的优点又增加了一个。
婆婆朝她笑得温和,姜时愿却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福了福,心中还纳闷:怎么只有裴子野母亲到场,裴子野去哪了?
今日两家正式会见,他这个‘新郎官’都不露面吗?
姜时愿正想张口问一问,鼻间忽地闻到一丝淡淡的龙涎香。
恰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禀声:“裴太傅裴大人到——”
英挺拓拔的身影从殿外阔步走了进来,他应是刚下朝直接从金銮殿出来的,身上还穿着紫色的官袍戴着黑色的官帽,气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姜时愿的恍惚更甚,她何德何能呀,这京城最高不可攀的云端月,竟给她攀上了?
就在她神思乱飞之际,目不斜视的裴彻不知何时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一行人已经到了宫门口,裴老夫人上了马车,裴彻站在马车旁。
姜时愿趁机上前,将那一盒东珠送了回去。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裴彻只问:“喜欢吗?”
姜时愿能说不喜欢?
那也太违心了!
而且这还是老太太专门挑的见面礼,说不喜欢那也太没礼貌了。
“喜欢就留着。”
裴彻转身登车,想起什么来,转头又补了一句。
“不够再找我。”
裴彻在车厢坐定,车轮缓缓向前滚动,车窗帘子也跟着微微晃动。
裴彻侧目,视线透过窗帘间隙,看着路旁傻傻站着的姜时愿,先是一脸震惊,而后雀跃地拿出一颗东珠,高高地举到了阳光底下,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裴彻低笑了一声。
裴老夫人何曾见过自家儿子这般模样,对此,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道:“装货!”
……
这厢,姜贵妃留姜时愿在宫中住一晚。
姜时愿如获至宝般,非常认真地欣赏了一番东珠的璀璨光芒之后,便收起东西,兴致勃勃折回了姜贵妃宫中。
她正盘算着要用这东珠给姜贵妃做点什么,不想迎面便撞上了正要出宫的文和郡主。
“郡主,那不是姜时愿吗?她怎么也在宫里?”文和郡主的陪嫁嬷嬷柳嬷嬷最先看见姜时愿,忍不住道。
“该不是知道世子今日进宫,她也跟着进来的吧。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
柳嬷嬷一脸鄙夷,朝着姜时愿骂道,文和郡主也没有一点要制止的模样,只停下脚步,仰着头看着对面的姜时愿,等着姜时愿过来给自己请安,卑躬屈膝讨好自己,同往常一样。
若是换做以前,姜时愿确实会迎上去,对文和郡主恭敬有加。
姜时愿不确定自己有多喜欢沈律初,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很感激沈律初,在自己人生遭逢骤变最需要朋友的时候,他主动跟自己说了话。
她永远记得沈律初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那是她第一次结业拿到全优,名字被书写在表彰榜的第一。
她站在表彰榜下,一个翩翩少年走了过来,朝她笑道:“你就是第一名?很厉害。”
那时的沈律初,眼中有意外,惊喜,和欣赏。
是那份欣赏,让她倍受鼓舞。
她一度以为沈律初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除了当年的沈律初,沈侯爷待她也极好,慈眉善目,会记得她的生辰,还会把父亲和母亲以前的战报,全部誊写抄给她一份。
所以,即便察觉出文和郡主对自己的不喜,她也会一如往常地敬重她。
但那是以前。
现在……
姜时愿像是没看见文和郡主一般,直接从文和郡主面前走了。
柳嬷嬷的声音不小,姜时愿方才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既然示好都换不来尊重,那还不如直接翻脸了。
况,她这辈子都不会和沈律初,和沈家会有交集了,谁也奈何不了她。
姜时愿就那样径直走过去了,连个眼神都没给对面的主仆。
文和郡主表情一僵,随即更是一沉。
柳嬷嬷直接气了个仰倒,“郡主,你看她这张狂的模样!”
文和郡主脸色极为不悦:“不用理会。原先还想着,她虽然出身低微了些,够不着我文和郡主的儿媳妇,但看在她对律初全心全意的份上,让她进门做个妾室也不是不可,现在看来,还是本郡主高估她了。”
房间骤亮,文和郡主伸手熄灭了火折子,漫不经心道:“墨雨做事不尽心,拉下去打十大板。”
墨雨惊恐地抬起头,求救地看向沈律初。
墨雨是伺候沈律初多年的贴身小厮,也是为数不多留下来的老人。
“不关墨雨的事,是儿子今晚身子不适,想早点休息。母亲,明日几时入宫?”沈律初妥协道,几乎是下意识的,习惯性的妥协。
“没听见吗?明日世子要入宫,还不快去准备衣物。”
文和郡主罩上灯罩,一边动作,一边道,声音不动声色,门口的墨雨却如芒在背,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手脚麻利跑去准备衣物。
文和郡主放下灯罩,房中摇曳的影子回归了原位,文和郡主回过头来,伸手理了理儿子的衣襟,浅浅笑道:
“你是郡主的儿子,是这文远侯府的世子,身份贵重,别说是一个下人,就是什么将军府的阿猫阿狗,那也不过是你脚边的一点泥,你高兴的时候可以赏一赏,不高兴了,打发了就是,犯不着置气,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吗?”
沈律初知道文和郡主说的谁,他心里听着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反驳,只低头应下:“儿子记住了。”
文和郡主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带着婢女转身离开。
沈律初再次仰倒在椅子上,神色郁郁更浓,即便点十盏灯都亮不上。
墨雨收好东西,重新走了进来。
“你说,是姜时愿拒绝了我?”沈律初再次问道。
墨雨心里又一个咯噔,这事还没翻篇吗?
“世子……”
墨雨正要开口,就听沈律初突然轻笑了一声。
“好呀,姜时愿想玩,那就让她玩个够!”
正好,他也借这个机会,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看到时候是谁先服软!!
墨雨欲言又止,要不要说呢?
姜小姐好像真的要成亲了。
他今天去将军府等着的时候,听到将军府的门房提了一嘴,说姜家要办喜事了。
翌日,秋高气爽——
沈律初跟随母亲文和郡主乘车来到宫门口,一路上,沈律初都没说话,神情看着也有些恹恹。
昨夜,他一宿难眠。
气的。
一想到姜时愿竟然胆大妄为把自己的名帖拒了,沈律初就觉得可笑。
沈律初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会一时心软,低头给她送去名帖。
这明明是个磨练她的好机会。
这次一定要将她那一身犟骨头全部打碎磨平,让她乖乖顺顺的待在自己身边。
正想着,忽地一阵秋风吹来,风中好似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律初脚步一顿,他好像听到姜时愿的声音了?
姜时愿今日也入宫了??
“怎么了?”文和郡主见沈律初突然停下脚步,关心问道。
沈律初回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这是魔怔了吗?
他怎么会在宫里听到姜时愿的声音?
姜时愿这会一定还在家里垂头丧气,想着要怎么收场呢。
沈律初这样想着,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脚步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母子俩轻车熟路穿过宫道,就在沈律初一行人消失在宫道尽头时,宫道的另一头,姜时愿和秦嬷嬷缓缓走来。
姜时愿听着脚下石砖传来的松动声,忍不住轻笑出声。
都过这么久了,这宫道还没修好吗?
姜时愿小时候常来宫中,还做过公主的伴读。
她敢说,这皇宫六院,就没有她没去过的地方,这冗长又曲折的宫道,更是她捉迷藏的最佳场所。
知春有些疑惑道:“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大庭广众之下,陪着姜时愿的不应该是裴子野吗,怎么是裴太傅?”
裴太傅高高在上,看着也不像是有闲心陪姑娘到处瞎逛的人。
知春突然灵光一现,惊道:“小姐,姜时愿该不是要嫁的不是裴家孙少爷,而是裴太傅吧!”
苏梨落闻言,猛地一怔。
但很快,苏梨落摆了摆手:“这怎么可能?!京中那么多贵女,裴太傅怎么会看得上姜时愿?”
知春小声道:“可是方才奴婢看着,姜姑娘跟裴太傅站在一起时,好登对呀。”
知春说着,眼睛里还闪着惊艳的光芒,嘴角甚至还浮现了一丝诡异的姨母笑。
苏梨落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一幕——一个是光风霁月,一个是艳若桃夭,站在一起,还……
还真他娘的登对!
苏梨落的脸立即又垮了下来,因为她把京中所有贵女都过了一遍,论相貌,还真没人比姜时愿那妖艳贱货更美。
姜时愿那张脸,是唯一一处让苏梨落甘拜下风的地方。
姜时愿那张脸确实和裴太傅很登对,但苏梨落还是觉得两人不可能。
裴太傅要娶姜时愿,十年前就下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她更觉得,姜时愿是拿不下裴子野,就去讨好裴子野的长辈。
之前她喜欢沈律初的时候,不就是先讨得沈侯爷的喜欢吗?
姜时愿就是在故技重施!
苏梨落十分笃定。
苏梨落正想着,忽然迎面走来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苏小姐,好巧,你也来逛庙会?”周景深见着苏梨落,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苏梨落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周景深,还有周景深身旁的沈律初。
沈律初看着怏怏不乐,挂着一张脸,连招呼都没招呼一声。
之前都很热情的苏梨落,一改常态,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场面莫名有一丝尴尬。
只有周景深继续客套道:“苏姑娘近来忙什么?昨日诗会都没见着苏姑娘。”
“近来家中有事,不大得空。”
苏梨落随意敷衍了一句。
姜时愿都不要沈律初了,她还去沈律初的诗会凑什么热闹?她最讨厌无病呻吟了。
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苏梨落的敷衍。
周景深不由纳闷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以往最爱围着沈律初转的两个人,怎么一个个都变性了?
苏梨落爱搭不理就算了,姜时愿竟然一连消失了多日。
正是因为如此,他今日才特意拖着沈律初出来散散心,转移转移注意力。
苏梨落才不管周景深纳闷不纳闷,她现在的目标是裴子野。
“两位,若无事,我先走一步了。”
话没说两句,苏梨落便要抽身。
她转身正要走,忽然一直没说话的沈律初,开口问道:“苏梨落,你看见姜时愿了吗?”
苏梨落脚步一顿,回头惊诧地看着沈律初。
她没听错吧?
沈律初向她打听谁?姜时愿?
沈律初竟然向她打听姜时愿,他不知道,她跟姜时愿是死对头吗?
沈律初是压根没把她苏梨落当回事,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梨落又上下扫了沈律初一眼,眼圈发黑,垂头丧气——一脸的晦气。
“怎么,姜时愿没去找你吗?”苏梨落反问道。
沈律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注意到苏梨落的阴阳怪气,即便注意到,沈律初也不会想到苏梨落是在阴阳自己,只会觉得这是苏梨落在和姜时愿拈酸吃醋。
姜时愿正要拒绝,打开请柬,却见请柬里头落款不是叶家千金的大名,而是一个无比清丽的名字——‘裴簪雪’。
姜时愿眼前一亮,裴簪雪,裴子野的堂妹。
这下倒是能解释这张请帖为什么会到她手上了。
“小姐去吗?”红豆问道。
去呀,怎么不去?
正好,她也可以跟裴簪雪打听打听裴子野的事。
姜时愿上午补了一觉,下午如约乘车来到了宁德侯府。
刚下车,便闻到风中夹杂着一股桂花的香甜气息。
宁德侯府这棵百年金桂,在京中非常有名。
据说是宁德老侯爷与老夫人成婚时,两人亲手植下的,老侯爷三起三落,老夫人不离不弃,夫妻伉俪情深,叶家家风也出了名的和睦严正。
每年金桂开花,叶家都会广邀宾客,设宴赏花。
今日应是请了不少人,姜时愿到时,侯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辆。
姜时愿刚到门口递了请帖,门内立时迎出来两个年轻的姑娘。
两个姑娘一个紫衣花裙,稳重大气,一个粉裙霓裳,活泼可人,宛若春花两色,一个是芝兰亭亭,一个是粉桃夭夭。
姜时愿看迷了眼,出来的两个姑娘也移不开视线。
“你们老裴家的眼光怎地这么好,全京城最漂亮的一枝花儿,就这样被你们悄无声息偷回家了。”
叶家大小姐叶晚宁走上前,便像爱不释手一样,拉着姜时愿的手,左左右右地看了好几遍。
“什么叫偷?表姐这话讲的好没道理。”
裴簪雪拨开叶晚宁的手,像争宠的小猫儿一样,抢了姜时愿一只手握在手里。
小婶婶的手好细好软呀。
小叔摸过吗?
小叔那么古板无趣,估计除了自己亲娘老子的手,连小姑娘的头发丝都没碰过。
嘿嘿,她比小叔先摸到咯。
“这还不是偷吗?八百年没动静,突然就说要订亲,火急火燎这架势,像是巴不得今天订亲,明天就拜堂把人娶回家了。”叶晚宁忍不住笑道。
裴簪雪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那怎么叫偷呢,那分明是抢!”
叶晚宁闻言,掩嘴直接大笑了起来。
叶裴两家是姻亲,裴簪雪的母亲是叶晚宁的亲姑母,叶家的孩子一直都在裴家族学里学习,叶晚宁就像裴家半个孩子,常在裴家走动。
她跟裴簪雪,裴子野一样,不怕裴家主,不怕裴老夫人,就怕裴家小叔。
也不是怕,实在是裴小叔气势凌然,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睛,仿佛只要看一眼,就能将你所有小心思全部看穿,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叶晚宁一直以为,裴小叔这样疏离高冷的人,会孤独终老一辈子,但谁能想到,老房子也有着火这天,还烧得这么旺。
所以裴簪雪一得知她小叔要成婚之后,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她,然后又迫不及待地下帖把人请了过来。
叶晚宁越想越觉得神奇,忍不住又多看了姜时愿一眼。
姜时愿被打趣的面上有些羞红,但也知道二人是跟自己亲近,忍不住回道:“叶家姐姐也别笑我,姐姐这枝金桂,十里飘香,也不知要便宜哪个折桂偷香的小郎君。”
果然是个妙人。
叶晚宁不恼,反嗔了姜时愿一眼:“牙尖嘴利,以后裴簪雪斗嘴有伴了。”
“别站在这了,快进去坐。”叶晚宁招呼道。
叶晚宁将姜时愿迎了进去,并把姜时愿安排在宴会最重要的位置。
一路上,裴簪雪一直挽着姜时愿的手,“小……”
话到了嘴边,裴簪雪瞥见姜时愿红彤彤的小脸,连忙打住。
虽然小叔火急火燎送了庚帖,但两家还没有正式会面,这事还没公开。
小婶婶脸皮又这么薄。
裴簪雪连忙改了口:“姐姐身上好香,好好闻,姐姐用得什么香?”
这么个香软美人在怀,裴簪雪光是想想,就很嫉妒。
嫉妒小叔!
三人正好入座,姜时愿从红豆手中接过出门时特意准备的礼物,递到二人跟前:“出来匆忙,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一点点熏香送给叶姐姐和裴妹妹。”
裴簪雪一点不见外,欢喜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眼睛倏地一亮:“姜姐姐,这还不像样??这可是灵犀香!”
这可是沉香坊最好的熏香灵犀香,一盒价值百金,关键是很难买。
沉香坊原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香铺,但因为其香型独特,留香持久,一面市便赢得了京城所有女人的心头好,短短三年便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香铺。
沉稳如叶晚宁,也忍不住激动道:“我的天,姜妹妹你哪得来的?你知不知道,为了这香,我让人在沉香坊守了两个月了,每次都没能抢到,我正恼火呢。”
“哈哈哈哈,上回表姐还说,要再买不到这灵犀香,就要派人去把沉香坊的坊主给劫回来,然后让她当面给自己调十盒百盒!姜姐姐,你救了沉香坊坊主一命。”裴簪雪笑道。
姜时愿不知道裴簪雪这么喜欢,早知道她就多带几盒了。
“叶姐姐若还有喜欢的,尽管告诉我,我再给姐姐送来。”
叶晚宁诧异地看着她:“姜妹妹认识沉香坊的坊主?”
她非常喜欢沉香坊的香,也有心想要结识沉香坊的坊主,但沉香坊坊主从未公开露过面,只知那坊主是个年轻的姑娘,深居简出。
姜时愿十分谦虚地点了点头,“嗯,算是吧,我恰好有那么一点点门道。”
叶晚宁也没怀疑,谁家还没点门道人脉的,“那姜妹妹能不能替我转告沉香坊坊主一句话。”
姜时愿:“什么话?”
叶晚宁板着脸道:“让她以后走路小心点!虽然已经有了灵犀香,但我还是想劫持她!”
“谁叫她把香调的这么好,不要命啦!”
姜时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裴簪雪直接捧腹伏倒在桌子上。
姜时愿之后时不时会回想起这个午后——
秋风送暖,馥郁香树之下,她们三人初见,里头藏着她们想结识的人,也藏着她想结识的人,奇妙的缘分一点不亚于她与某人的冥冥注定。
玩笑了一会,叶晚宁离席去招待别的宾客,留裴簪雪在宴会上照顾姜时愿。
裴簪雪这个小姑子非常可人,还特别活泼,两人很快熟络。
姜时愿念着要给裴子野回礼的事,开口问道:“裴公子平素在家喜欢做什么?”
话一出口,姜时愿只觉这话莫名熟悉。
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裴彻昨日问自己的原话。
她不仅学了话,连语气都甚至都有点像——低沉,刻板。
姜时愿连忙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要呀,她不想成为古板呆滞的管家婆。
姜时愿解释道:“昨日裴公子送了我些东西,我很喜欢,我想着给裴公子也回一份礼。”
裴公子?
好陌生的称呼。
自从小叔官封太傅,满京城谁见着他不喊一声‘裴大人’。
‘裴公子’这称呼,乍一听,她还以为姜时愿问的是裴子野呢。
这就是个爱心泛滥的小活菩萨,路过的野狗,都能被她给感化了。
苏梨落敢说,自己要是愿意纡尊降贵跟姜时愿做朋友,姜时愿一定感恩戴德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她不愿意!
她就是要跟姜时愿作对!她讨厌姜时愿!
姜时愿喜欢沈律初,沈律初眼盲心瞎好摆布,她还能气气姜时愿,现在姜时愿不喜欢沈律初了,那她怎么办?
光是想想,苏梨落都觉得泄气,像是一下失去了人生目标一样,甚至还有些迷茫。
苏梨落想了想,忽地计上心来。
“知春,回头找人去打听打听那裴子野的喜好。”
能弄得了沈律初,她还弄不了裴子野吗?
与天斗,与姜时愿斗,其乐无穷!
哼!
……
姜时愿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许多东西,马车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日暮西山。
刚下车,就见石狮子后头绕出来一个人影,像是等了许久,见着马车停下立即朝自己奔来,手里还拿着样东西。
“姜小姐。”墨雨将手中的东西递上,态度比上次不知恭敬了多少倍。
“姜小姐,这是我家世子爷的名帖,我家世子爷下帖,请大小姐明日过府一叙。”墨雨讪讪道,脸色极为不自然。
红豆站在姜时愿身后,见着这墨雨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暗道一声:真是开眼了。
沈律初终于肯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正眼看人了?!
红豆心里大呼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
沈世子第一次低头给小姐台阶,小姐不会回心转意,又喜欢上了沈世子吧?
话本子里就常这样写。
那裴大人怎么办呀?
红豆悄悄地看向自家小姐。
姜时愿垂眸看了看眼前的帖子。
也只是看了一眼,看完,姜时愿扭头抬脚走向将军府的大门。
“也不是谁下了帖子,我就一定要应的。”
“红豆,拒了。”
“本小姐不得空。”
夜幕降临——
墨雨揣着那张被退回的名帖,心惊胆战地回到文远侯府。
“送到了吗?”
房中昏暗,沈律初仰倒在椅子上,整个人笼罩在不明不暗的混沌里,无精打采的神色中又暗压着愠怒。
沈律初从没度过这么难堪的一日。
今天他和周景深足足等了近一日,到后来周景深都觉得尴尬,讪讪地找了个由头走了。
沈律初只觉自己的脸皮像是被人撕下来狠狠地踩在了地上,从东城门摩擦到了西城门。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姜时愿!
沈律初本该愤怒的,他该怒火中烧,然后和姜时愿一刀两断,让她再不能挨着自己的边,再不给她施舍一句话,一个眼神!
让她一个人在这京城踽踽独行,永远孤立无援!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的出现了一阵恐慌。
鬼使神差的,他拿出了自己的名帖,让人送去了将军府。
他是男人,他大度一点,不跟一个女人计较,退让一步也没什么。
姜时愿这回总该高兴了吧,他从没向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墨雨站在门边上,手心里早已冒出了一手的汗。
邀约被拒,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拒绝这张名帖的不是别人,是姜时愿!
过去三年,姜时愿在世子这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今日竟然倒反天罡,变成世子爷求见被拒了!
在将军府门口,姜家大小姐让婢女拒了世子名帖时,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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