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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宋梧瑾王番外笔趣阁

春山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夫心中所念之事有二。”安国公有些悲愤,“其一,便是老夫认为我女儿,先太子妃之死有诈!”这话出来,姜行心头一紧。“虽然三司联合断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说太子妃死于自戕,但老夫不信!我的思俞......”他哽咽起来,“我的思俞在太子纳侧妃大婚前一日才让人给我送了信。说自己一切都为皇孙考虑,不会过于伤神!”“她还说太子为国事劳心,所以忘性极大,为了江山忘记誓言,她也不想再计较了。而且可能对她心中有愧,所以不愿见她。但她想了很久,决定接受太子纳侧妃,也不会为难于他!”安国公的话,让姜行眉头越蹙越深。国公爷口中的太子妃,便是敬仪皇后,当今皇帝的原配,也是他的皇嫂陆思俞。十五年前皇帝还是太子时,与太子妃情投意合,约定好了要像国公夫妇一般...

主角:宋梧瑾王   更新:2024-11-18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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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梧瑾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宋梧瑾王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春山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心中所念之事有二。”安国公有些悲愤,“其一,便是老夫认为我女儿,先太子妃之死有诈!”这话出来,姜行心头一紧。“虽然三司联合断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说太子妃死于自戕,但老夫不信!我的思俞......”他哽咽起来,“我的思俞在太子纳侧妃大婚前一日才让人给我送了信。说自己一切都为皇孙考虑,不会过于伤神!”“她还说太子为国事劳心,所以忘性极大,为了江山忘记誓言,她也不想再计较了。而且可能对她心中有愧,所以不愿见她。但她想了很久,决定接受太子纳侧妃,也不会为难于他!”安国公的话,让姜行眉头越蹙越深。国公爷口中的太子妃,便是敬仪皇后,当今皇帝的原配,也是他的皇嫂陆思俞。十五年前皇帝还是太子时,与太子妃情投意合,约定好了要像国公夫妇一般...

《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宋梧瑾王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老夫心中所念之事有二。”安国公有些悲愤,“其一,便是老夫认为我女儿,先太子妃之死有诈!”

这话出来,姜行心头一紧。

“虽然三司联合断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说太子妃死于自戕,但老夫不信!我的思俞......”

他哽咽起来,“我的思俞在太子纳侧妃大婚前一日才让人给我送了信。说自己一切都为皇孙考虑,不会过于伤神!”

“她还说太子为国事劳心,所以忘性极大,为了江山忘记誓言,她也不想再计较了。而且可能对她心中有愧,所以不愿见她。但她想了很久,决定接受太子纳侧妃,也不会为难于他!”

安国公的话,让姜行眉头越蹙越深。

国公爷口中的太子妃,便是敬仪皇后,当今皇帝的原配,也是他的皇嫂陆思俞。

十五年前皇帝还是太子时,与太子妃情投意合,约定好了要像国公夫妇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太子妃嫁进东宫第五年,当今太子四岁,原本答应不纳侧妃的皇上却变了卦。

他表面上拒绝了永平侯府的大小姐,背地里却与之苟合,让侯府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季嘉茹有了身孕。

陆思俞为此与太子冷战了足足半个月。

后来太子如期娶了季嘉茹,但她却在纳侧妃当日,撞柱自戕而亡。

当时这件事满朝震惊,许多人被问了责。其中就包括了忠义伯,宋梧的养祖父。

敬仪皇后的死让皇上心痛不已,下令风光大葬,任何人不得闲言碎语。但皇嫂那善妒的名声还是传扬了出去,死后都不得安宁。

也是因着对先皇后的愧疚,皇上对安国公一家直到现在也多有照拂。

安国公气得眼底一片猩红,虚无的身子泛黑,看起来森然可怖。

“老夫在世时没有查出来真相,但我思俞不是那般善妒的人!满朝文武不能连她的身后名都不放过!”

谢氏不断地摇头流泪,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些话国公爷在十几年前就跟她说过了,可是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信的,何苦还要如此自伤......

安国公又接着道:“其二,便是放不下夫人......”

他注视着谢氏,眼里淌出血泪,“夫人一生柔弱,在我保护之下,心思纯良、娇善天真,我怕我走了后,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无人帮你......”

此时,任之前没有多少伤心的陆逍和陆月禾也都流泪了。

这是他们的父亲,死后都放心不下这个家的父亲啊!

宋梧却仿佛司空见惯,“所以这便是你哪怕忍受着国公府风水的压制、夫人八字的压制,冒着魂飞魄散再不能转世的风险,也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谢氏颤声又哭了起来:“老爷,你何苦要这么傻啊......”

安国公忍痛摇头:“夫人......是我害了你......”

这时,宋梧拿出那块玉佩,陆安年的魂魄很快便放了出来。

饶是陆安年一个厉鬼,甫一出来,这风水震煞也让他有些不适。

宋梧泰然道:“这最后一面,你们一家人还有什么念想,都赶紧说了吧!”

看见安国公的魂魄,陆安年瞬间浮上血泪。

“爹!爹你怎么也......”

愣怔了一瞬,他随即低下头,垂头丧气:“对不起......爹,我没能找到大哥的尸身......”

谢氏看着儿子如此,更是痛入骨髓,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见此情形,姜行左右不是,心里犹豫不决。

“安年!”突然,他大喊一声,终是说了出来,“陆大哥没死!”

昨日他就想告诉陆安年的,但那时他对宋梧并不放心。

等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安年的魂魄已经被收进去了。

所以他急切想要知道她哪天来国公府,派人在侯府守了一夜。

屋内落针可闻。

陆安年被这句话冲击得差点魂飞魄散,良久才怔怔朝他看来:“殿下,你......你可是当真?!”

别说他,现场的所有人的心此时都像是要从胸膛蹦出来。

“云策!”谢氏含泪抬头,“希望崩塌是很残忍的,你不能这么唬我!”

姜行指着宋梧手上的玉佩:“不是陆大哥本人,我又怎能有他随身所带的玉佩!”

国公府几人像是生根似的扎在原地,好半天才露出惊喜的神情。

这是今日知道姜行平安后的第二个好消息了!

姜行:“但这事太大,万不可声张!我也是今年才见到他!”

谢氏眼泪就没断过,但总算带了些喜色。

“好!好!”安国公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苍天不负!我陆家总算又有顶梁柱了!”

说完这句,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

宋梧赶紧道:“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她已经拿出了另外几道符,这是将他们平安送去往生之路的。

“不!”谢氏突然从榻上起身,大步踉跄奔到宋梧面前:“宋姑娘!宋姑娘你别带走他们!我改!我改风水,你帮我改八字,你想要什么,我全都满足你!帮我将老爷留下来,留下来咱们一家人团聚!!”

她声嘶力竭,乞求着紧紧抓住宋梧的胳膊,让她疼得禁不住哼了一声。

“姨母!”姜行立马上前拉开了谢氏:“你不能这般糊涂!你不为自己和国公爷想,也要为表弟表妹们想一想,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陆逍和陆月禾也上前拉住了谢氏。

陆安年不舍地看着谢氏,朝着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母亲,安年不孝,不能让您安享天伦,不能侍奉左右,请母亲以后务必保重身体!”

随后他又欣慰地看向陆家兄妹:“三弟、四妹,你们长得比我都大了。二哥谢谢你们替我陪着母亲,望你们此生喜乐,顺遂无虞!”

见告别已经差不多,宋梧祭出了三道往生符。

安国公最后哀求姜行:“殿下,如今玄儿还活着,老夫别无所求,只求你一定要替思俞查清真相,还她一个清白!当年之事,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姜行杵在那,看着安国公期待的眼神,一脸的失魂落魄。

想起思俞表姐,他心中也是有愧的。

大婚那日,她似是不满皇上,亲自找到自己,让他带着当时还小的太子回安国公府。

母后说女人都这样,表姐可能是这一时接受不了,说的负气话。

所以他没有那么做。

就隔了一个时辰,他便见到了皇嫂的尸体。

随后陆玄将军不满闹事,恰逢边关安南进犯,他便被派出征。朝中很快收到了边关捷报,却说他壮烈牺牲。

同年,缠绵病榻的父皇病危,见其他皇兄早已接连死于夺位之争,一道圣旨将他放逐陇川,直到两个月前,母后派人让他赶紧回京。

他看了看谢氏和陆逍等人,但如今,皇帝对陆家极好,甚至哪怕如今季皇后在位,太子也还是皇嫂的儿子,并未易储。

若真去翻这旧账,恐怕会连国公府目前的恩泽都受到影响......

安国公和陆安年的魂魄消失后,花了一刻钟,宋梧才终于将他们送入往生。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喝了好几盏茶水才缓过来。

“叮咚......”耳边传来了三道功德增加的声音。




“说,为何害人?!”宋梧声寒如冰,带着十足的凌厉,“你死了至少十几年了,为何还在这世间阴魂不散?”

厉鬼面色青白,有些委屈,“我没有害人,只是想找到兄长。我要让兄长跟我一起回家......”

听见宋梧的厉声呵斥,姜行走了过来。

因为他手上有宋梧的血,所以也能看见眼前的鬼物。

宋梧指了指身后的姜行:“他是你兄长?”

姜行看着面前的厉鬼,电光火石间,他激动地惊呼出声:

“安年兄!你是陆安年?!”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稚气未脱的陆安年抬起头,好一会儿才认出来。

“瑾王?”他似是不敢确认,“你怎这样老了?怎还戴着我兄长的东西?!”

他老?姜行面色一黑。

不过也对,这陆安年十几年前就死了,他还是十二岁的时候见过!

厉鬼看了看宋梧,又指着姜行身上挂着的玉佩,“门主,那是我大哥的随身玉佩!”

见宋梧并未因陆安年说出他瑾王的身份而诧异,姜行接过话:“他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

宋梧瞬间了然,原来是安国公府陆家的人。

那他口中的大哥,自然便是那位十五年前带军大胜安南,自己却壮烈牺牲的陆玄将军了。

“所以你生前的执念,便是找到你大哥?见此玉佩,以为是大哥便缠了上去。但却不知这一缠,险些让无辜之人丧命?!”

陆安年有些委屈,低着头不说话。

宋梧眉目清冷,指了指姜行腰间坠着的玉佩,朝他伸出手来。

姜行有些迟疑:“故人所赠,不便随便予人。”

“能夺王爷两魂,便证明了他的本事。能长成这类厉鬼,一般都有执念。若没遇到我这种有玄术道行的人,便没人送其转世。那他就只能一直被执念所困,而且还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继续为祸世人!”

“如今他既已认定您身上这块玉佩,若是瑾王殿下不舍,您这命能留到几时,下一次我能否及时相救,就未可知了!”

姜行面色一凉。

这人衣着气质一看便是京中哪个高门大户的落魄小姐,可这哪里有那些小姐见到他时的样子?

脸冷不说,脾气也太大了些!

自先皇走后,还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但看她心善的份上,他还是将玉佩递给了她。

宋梧接过玉佩,双指符咒一挥,便将陆安年的魂魄收进了玉佩之中。

看着那缕魂魄,姜行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把话咽了下去。

“这玉佩我会带回去,等到将陆公子送回安国公府,送入往生,便会归还于王爷。”

“那姑娘何时送安年往生?”

“很快。”

很快?

那到底是哪天去安国公府?

这块玉佩是他此次回京极为重要的信物!

姜行还想多问几句,他的贴身侍卫飞星此时从林子里冒了个头。

飞星看着前面棺材旁站着的自家王爷和一个美貌姑娘,吓得动都不敢动。

他就拉个屎的功夫,王爷这是还魂了还是诈尸了?

有仙女来带他上天了?

可眼睛一瞪,王爷和那女子还是在那处说着什么。

难道是王爷不舍得走?

想到这,飞星噔噔噔地赶紧跑去叫其他护卫。

他们一行人星夜兼程,就是担心日头炎热、王爷尸身腐烂,所以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本来是安排大家去阴凉的地方休息半个时辰,他守着王爷棺材的。

可这人有三急......也幸亏他没守着!

得赶紧给王爷找个道士做场法事啊!

玄戈是姜行的另一个贴身侍卫,见不得飞星那小题大做、耸人听闻的样子,利索地将佩剑一戴,“随我去看看!”

几十名护卫瞬间都跟出来了。

姜行侧过身看着离他百步的护卫们。

玄戈瞬间热泪盈眶,不等飞星反应,便朝着姜行飞奔而去。

宋梧初时就看到了飞星,见此场景顿觉好笑,脸色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冰冷。

当然更主要的是——她有求于他。

“王爷方才给了我酬劳,但小女子不便携带这么多财宝在身上,还请王爷暂代保管。不过当下对王爷,确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她这个样子,竟还有求于自己?

还以为谁都不放在眼里呢!

而话从姜行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另一副样子:“本王性命无价,姑娘救了本王,那这份恩情自然也是无价的。还有任何需要,姑娘尽管提!”

宋梧也不客气:“挑两个你的护卫,送我回忠义伯府。”

她本来打算自己回去的,但想着要面对那些难缠的人,索性趁机仗瑾王的势一把,如此便可免去今晚的麻烦。

姜行心头一明,原来是宋家的姑娘。

宋家还能出脾气这么大的人?

还缺银子懂玄门?

“宋姑娘是伯府的几小姐?”

“原来的大小姐,宋梧。”

姜行眉头一挑,‘原来的。’

有点意思。

玄戈带着一群护卫到了跟前,哽咽得肩头颤动,却将眼泪忍了又忍。

反而是后面跟上来的飞星,立刻扑到了姜行面前嚎啕大哭。

“王爷......你真活过来了啊......”

宋梧扫他一眼:“你们王爷不是活过来,是没死!”

姜行毫不客气地将飞星一脚踢开,飞星更放心了。

对,这就是王爷!

当知道是宋梧解了姜行的毒,又收服了那厉害的陆二公子鬼魂,飞星立刻自告奋勇,要带两名护卫送宋梧回去。

姜行正有此意,等护卫赶来了马车后,两人分别各上了一辆。

马车上,宋梧闭眼假寐。

经历了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今日,她终于相信,祖师们真的让她报仇来了!

上一世的今日,宋楚楚安排李大贵将她先奸后杀。

她拼尽全力,重伤跳河才得以逃脱,但回去后,宋楚楚却说她早就不干净了。

而今日,她不但杀了李大贵,栽赃给了宋楚楚的丫鬟、帮凶海月,还将真相散播到了满京城。在回来的路上,更是遇到了前世几乎没见过几面的姜行,甚至还救了他。

难道,这才是本该她的命运吗?

前世她被宋楚楚换了命,惨痛一生,含恨而死。

等到乱葬岗上尸骨腐烂,她都没能投胎。

历代祖师冒着功德耗尽、魂飞魄散的风险,最终助她重生。

只因她是门内最后一位血脉传人。

如今祖师们给她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报门派断承之仇,二是顺利诞下门派血脉。

如今,这算是一点点回到自己的命运正轨了吗?




因马车过宽进不了巷子,宋梧吩咐车夫停在了玄武街。

她与桑落坐在马车上,等着买朱砂黄纸的小葵回来。

宋梧:“从此你便不是国公府的人了,而是我的护卫,可有失望?”

桑落比宋梧年长五岁,已经二十四了,宋梧看了她的面相,幼年穷苦,中年富裕,为人精明,如今一身玄赤劲装英姿飒爽。

她答道:“有什么失望的?小姐不是有银子吗?跟着有银子的人,谁都一样!”

宋梧倒不意外:“你想赚银子,为何还把自己卖了?”

“年幼时家里不喜,将我送进大戏班,挣银子给我哥娶新媳妇。”

“每月发银子前一天,父亲就去戏班守着了。我拼死拼活,连个伤药费都没有,于是就自己跟人牙子跑了!”

“人牙子见我在戏班练过,就专门推荐给高门大户,最后被国公府选了去!”

桑落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毫不在意的一笑:“陆总管说小姐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么,除了想攒点银子,就爱练点拳脚。望小姐多给我派点活儿才好!”

“你倒是直白坦荡。”宋梧一笑,随后郑重地看着她,“不过跟着我,可能没那么轻松,得看你自己机灵了。”

对桑落,她暂时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排斥。

虽然有些市侩,但凭自己的力量挣钱,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人,谁又能瞧不起呢?

马车内有些闷热,宋梧打起了帘子。

车窗外,对面马车一个熟悉的侧影从她视线内经过。

宋楚楚?

不是说被她伤得很重么?这么快就出府了?

呵呵,还真是不担心露馅儿!

提起宋楚楚那伤,重生前,宋梧当真是如鲠在喉。

但如今么,她早对她的招数了如指掌。

被罚去庄子上那日,宋楚楚打算用合欢香勾引季泊舟,结果被宋梧发现了。

她想着即便要更改婚约,也得先问过季泊舟的意思,因此眼看他就要被宋楚楚拉着踏入那屋子,她及时赶到,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但她没想到,宋楚楚不但没有半分被识破伎俩的羞恼,反而故意扑向她的胳膊,还快速往后用力一退,狠下心让自己的头狠狠磕在了门框上,然后说是宋梧推的她!

伤口刚好避开了面部的位置,看着唬人流血多,实际上不伤关键。

伯府众人闻声赶来,宋楚楚当着众人的面,让宋梧不要杀她,说她可以离开侯府。

于是她细心妥帖护了十七年的弟弟宋初肆,当场甩了两巴掌给她,还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她更是直接被伯爷和夫人罚到了庄子上去思过,让她没有一个月不许回来。

看着那道从对面快速离开的影子,宋梧在车内勾起一个冷笑。

昨日城内流言泛滥,今日就出门了。

这位二小姐干什么去了,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桑落循着宋梧视线看了眼对面:“小姐,那人与你有仇?”

“我的身份,你当清楚吧?”宋梧回眸,“昨日城内的流言,说的就是我和她的事!”

桑落圆眼一瞪:“竟是那要杀害你的二小姐?!”

......

等小葵买好一大包东西回来,马车队伍也继续启程了。

李氏站在门口,却先等来宋楚楚的马车。

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出门!真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但她暗想了一下,还是将宋楚楚也拉到了门口站着。

宋楚楚不耐:“娘,你这是作何?女儿头还疼着呢!”

李氏虽然心疼,还是嗔怪地瞪她一眼。

“方才门人说远远看到国公府的马车,想必是四姑娘送那贱种回来了!不能你姐姐一个人沾光,你也该在国公府面前露露脸!”

“到时候你跟四姑娘混熟了,什么样的女眷宴会去不得?也就不会再让所有的风头,都被那个贱丫头抢了去!”

宋楚楚一听,神情立刻警惕起来。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宋梧与安国公府没有交集,为何她不但昨日被平安送回来了,今日还会被请去安国公府?

但想到还有十来天就是她二人的生辰,她又将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

忍不了多久了!

国公府的马车仪仗很快便到了,桑落利落一跃而下。

李氏笑得见眉不见眼:“哎哟,四姑娘今日跑两趟了,这可怎么使得?”

她用胳膊捅了捅宋楚楚,示意宋楚楚上前搀扶四姑娘陆月禾。

宋楚楚真是忍了又忍。

上一世,她是大梁最尊贵的皇后,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的?

重生回来,却是她刚回伯府还要被宋梧这个贱种压着的光景!

她早就受不了李氏和宋铭这两个蠢货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日子了,只恨当下时机未到!

宋楚楚还是装作乖巧地上前伸出手。

桑落讶异地看她一眼,也伸出了手臂。

宋梧出了马车,看着放在面前的两只手,扶住桑落稳稳走了下去。

宋楚楚猛地将手一缩:“怎是你?!”

宋梧冷淡一笑:“不是我,二小姐想是谁?”

宋楚楚转头瞅了李氏一眼,李氏的面色霎时凉了下去。

宋梧声音寒凉刺骨:“二小姐不是伤得下不来床么?怎么今日还有心思出去杀人?”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放肆!”宋楚楚厉声呵斥:“平白污蔑,看来你果然毫无悔过之心!”

听见宋楚楚这盛气凌人的口吻,宋梧下意识察觉哪里不对。

不对,她这时候最是会装可怜,怎么会说这么张扬的话?

宋楚楚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于是又柔声带泣道:“我好心好意来接姐姐,姐姐竟如此诽谤我!昨日姐姐散播了那些谣言还不够,今日又要给我乱安这杀人的名头吗?”

李氏听宋楚楚如此说,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她就知道是宋梧这贱丫头乱开腔,方才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宋梧下车后,小葵带着大包东西也下来了。

李氏踮脚往马车里望了望,哪还有什么四姑娘的影子。但当着国公府的下人们,她也不好发作,只憎恶地瞪了宋梧一眼。

宋梧才不管李氏的神色:“二小姐今日是去府衙大牢了吧?我猜,海月应该死了?”




姜行在谢氏面前满脸乖觉:“姨母。”

若说先前一颗心七上八下,谢氏这会简直震撼得魂都丢了。

看见从梁上下来个侍卫模样的人,她都想叫府兵进来杀人了,结果那人却是她那十五年没见过,昨夜收到消息说命悬一线的外甥!

泪水奔涌而出,她难以置信地说,“云策,你是云策?!”

云策是姜行的字,他往她跟前一蹲,拉着谢氏的手撒娇似的:“是啊姨母!多年没见,瞧,你都把我给忘了!”

宋梧被他这动作惊得脸都抖了抖。

谢氏这会儿不知道该忧还是该喜了,拉着姜行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轻捶一拳埋怨:“为何这身打扮?昨儿宫里送消息说你回来了,却是命悬一线,棺材抬着回来的!太后娘娘哭得都哑了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梧纳闷,昨日不是都给他救活了吗?为何还说命悬一线?

陆逍和陆月禾给姜行见了礼,宋梧也给他打了招呼,姜行这会儿随意地坐在了谢氏另一头的圈椅上。

“这也正是我今日来找姨母的原因,兹事体大,本打算姨母送客后再与您私下说的,却没想到不小心踩滑,提前现身了。”

梁上的飞星无语,什么不小心踩滑了?

明明是看到了宋姑娘!

自打宋姑娘进了这主母院,王爷整个人就跟身上长了跳蚤似的!

见众人已经抬眼瞧见自己,飞星也索性下来,习惯性地跟在了姜行左右。

国公夫人看了眼身旁的陆管家,示意将宋梧先带出去。

姜行抿了口茶:“宋姑娘是自己人,姨母不必担心!”

飞星昨夜已经将伯府的事情报给他听,他也再派人将宋梧的事情打听了一番,甚至派暗卫在伯府待了一宿。

如今除了她的玄门道行不清不楚外,她的身份倒是没有疑点。

在场除了宋梧和飞星,其他人都看不懂了。

瑾王刚回来,就说宋姑娘是自己人?

姜行自如地往椅背一靠:“您外甥今日能出现在这里,平安活过来,就是多亏了宋姑娘!”

他将昨日之事说个大概,听得在场的人惊诧万分。

宋姑娘说的竟是真的?

姜行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能怪他在梁上不安,就宋梧那个什么话都敢说的样子,他真怕再不下来,姨母直接叫人把她给杀了!

她那想刀人的样子,姜行可是一清二楚。

谢氏很快被姜行哄得喜笑颜开,尽管心里头信了七八分,但毕竟没亲眼见过,也担心万一是姜行哄她的,于是和善道:“方才是我对不住宋姑娘,还请宋姑娘继续吧!”

宋梧发现了姜行在帮她,心里略微有些诧异。

“陆二公子死前最大的执念,就是找到兄长。因此这些年一直未去投胎,魂魄流连于平阳,最后长成厉鬼。

直到一月前,他在官道上遇到了从陇川回京的瑾王,瑾王身上有陆玄将军的玉佩。他便将瑾王错认为了陆玄将军,于是缠了上去,让瑾王险些丧命!”

昨晚小葵入睡后,她便将陆安年的魂魄唤了出来,从他的口中,自然知道了许多消息。

也是她让陆安年给谢氏托梦,请她前来国公府。

早了早有功德,她那嗷嗷待哺的祖师们还等着呢!

宋梧接过下人拿来的朱砂黄纸,一会儿便将符画好了。

众人给她清了场,她在卧房的八个方位将符贴好,随后念起咒语,一个人在卧房打转。

门并没有关,大家看着宋梧一个人对着空气念叨,顿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不一会儿,房内便传出哐哐当当的响声。

片刻后,宋梧走了出来,给谢氏、姜行,还有陆家兄妹一人身上贴了一道符,示意他们进去卧房。

陆逍战战兢兢,有些不敢。

陆月禾更是害怕,求助一般看着宋梧。

宋梧本想着自己不认识这人,让亲人先看看,倒是忘了大家都害怕得紧。

因为对她来说,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她刚想打头阵,一个身影便走在了她前头。

也是,姜行已经见过作为厉鬼的陆安年,自然是不害怕的。

谢氏一进屋,就差点跌倒在地,还是姜行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老爷!”她悲痛大哭起来:“老爷啊......怎是你......”

谢氏肝肠寸断,那积压在心里十几年的无助和思念像是洪水猛兽,顿时将她袭得溃不成军。

十五年前,她在两年内,连失四个血亲。

先是大女儿敬仪皇后自戕,然后是长子陆玄大将军牺牲,接着是二儿子陆安年失踪,最后是丈夫安国公因送黑发人被活活气死。

她一直憋着一口气,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哭出声来。

从前她与安国公伉俪情深,是京城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加上子女个个成才,谁不叹一声好福气?

她本是温婉小意的性格,一直被安国公护在羽翼之下。而这十几年,却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了刚烈不屈的人物。

只因这富贵得让人眼红的国公府,她若是示弱一下,便会立即有人将她和年幼的孩子三人敲骨食髓!

谢氏哭得似是要背过气去,陆逍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人中。

安国公去世的时候,他与妹妹都还小,若不是如今再见,他连父亲的样貌都有些模糊了,确实也没多少过度的伤心。

宋梧走了进去,示意陆月禾将国公夫人扶到床榻上。

知道了这鬼魂是安国公,那她的事就好办了。

她双指将三张符咒一抛,那符咒立刻一字排开立在了半空,随着她口中咒语,迸发出三道耀眼的光芒,又很快隐了下去。

随即,那符很快便在空中燃烧起来,屋中几人发现国公爷有些虚弱透明的魂魄似乎变得强盛明显了些。

国公爷一见宋梧,立刻恭敬低下了头:“门主......”

宋梧沉声道:“安国公,你已辞世十四年,为何仍违背天道流连于世?”

安国公老泪纵横:“老夫......老夫放不下呀!”

宋梧侧身看了其他人一眼:“你有半柱香的时间,且尽快将你的执念说来!”




天色暗了下来,宋梧和飞星等人到了忠义伯府门口。

灯火憧憧,却连门人都没一个。

宋梧嘴角牵起一模嘲讽。

看来这是连门人都找她去了啊。

她从庄子上离开时,官府的人已经去了,知县定会通知伯府丫鬟海月杀人的消息。

京城里她散播出去的消息应也沸沸扬扬——二小姐宋楚楚设计杀害大小姐,结果事情败露,二小姐的丫鬟便将那恶人给杀了。

他们为了挽回面子,便会让下人大张旗鼓的找她,营造伯府重视她的假象!

她带人往里走,一过正堂便听见了弟弟宋初肆厌恶的声音。

“母亲,宋梧那贱人竟敢在外面这样编排伯府,等找到她的人,一定要将她饿个三天三夜再吊起来好好打一顿,好让她记住是谁养她这些年!”

宋初肆和宋楚楚一母同胞,是伯府正室李氏生的孩子,在家里排行老幺,是一家人宝贝得紧的嫡幼子。

因为打小就比长子机灵,觉得他承载了伯府未来的希望。

伯夫人李氏急得来回踱步,有些不高兴:“你不赶紧跟你父亲兄长一起去找你长姐,还有心情在这里嚼是非!”

宋初肆嗤之以鼻,不屑得扯了扯嘴角:“她算哪门子的长姐?一个庄户人家生的下贱血脉,做伯府的狗都够不上门槛!”

宋梧原是忠义伯府嫡出的千金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是京城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

半年前,真千金宋楚楚上京寻亲,伯府调查真相,发现竟是伯夫人和一个庄户女同时生产,给抱错了!

宋初肆气得牙痒,自打二姐宋楚楚回来后,他是愈发察觉了宋梧的歹毒。

“您还记得她昨日干了些什么吧?二姐的头被她撞得鲜血淋漓,现在还疼得起不来床呢!二姐才是您亲生的闺女,您可不能心软!”

听见宋楚楚的名字,宋梧恨得血都烧了起来。

宋楚楚回来后,她本想离开,但伯府却不放她走。

宋楚楚嫉妒她,想抢了她与侯府世子季泊舟的婚约。于是便有了今日庄子上,安排李大贵将她先奸后杀的这一出。

上一世,尽管她死里逃生,但名门闺秀的名声成了笑话,青梅竹马的季泊舟竟以妾室之礼迎娶她,婚后更是对她百般嫌弃。

而宋楚楚却有了更好的选择,果断放弃季泊舟,嫁给了太后和先皇最为宠爱的瑾王。

即便如此,季泊舟、三皇子,都还为她倾倒。

再后来三皇子登基,宋楚楚凭借与她换命后的美貌成为了一代妖后。

而宋梧却在侯府先被休妻,然后她和腹中孩儿被人一剑刺穿。

她带伤在乱葬岗产下死婴,却因纯阴之体沾染阴气怨念,从此日日忍受百鬼纠缠。

后来她沦为乞丐,精神恍惚,被欺辱折磨致死。

宋梧几乎要将牙齿咬碎,才忍下那股心里的剧痛。

见宋初肆此时只一心想着折磨宋梧,李氏气得头痛:“混账!她好歹也是你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姐,这些话休得再说!”

宋初肆的脸色陡然冷淡:“她才不是!我的姐姐只有宋楚楚一人!一个下贱胚子,还想嫁给季二哥那样风光的人,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给侯府做妾都脏了门楣!也就母亲还拿她当回事!”

这番话说得已经非常恶劣,可李氏却只是不痛不痒地瞪了宋初肆一眼:“行了!再不济,她也是与侯府泊舟公子一起长大的!只要她对季泊舟有情意在,就还是得依靠伯府,等找到人,关起来好好教教就是了。”

宋初肆翻了个白眼:“娘,您怕是糊涂了!你们一开始就不该把她留下来。就因为她与季二哥一起长大的,所以才更应该赶走,把那婚约还给二姐!”

李氏自己心里也特别烦躁。

得知自己当初换掉的孩子亲自上门寻亲来了,她本来是极度恐惧的。

但看见楚楚那张比之宋梧也不遑多让的脸,她的心终究软了下来。

虽说当初她将二人调换,抱走宋梧就是见她漂亮,但不是自己生的始终隔着一层。

楚楚那美貌是她在胎里就精心费了汤药的,眉眼像极了自己和相公,还尽是挑着他们的优点长,半分没有她与伯爷的普通之相。

想到流落在外的女儿替宋梧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李氏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的亲生骨肉啊!哪是宋梧这等庄户之女能比的!

李氏也来气了:“楚楚是正经的伯府血脉,伯府的一切自然都先紧着她的!可她哪里有个嫡小姐的样子?想要季泊舟,来跟我说便是,我们自会想办法斡旋,她又去与那贱种争什么?这还不是自降身份!”

宋梧听见里头二人的争吵,觉得很是可笑。

她下贱血脉?那她之前要走,伯府为何不让?

还不是见季泊舟常找她,担心临了将亲事换成乡下寻亲回来的宋楚楚,惹恼权势滔天的安平侯府!

说她亲生父母都已经死了,早已无家可归,又拿出养育之恩这样的话来绑架于她。

上一世她对伯府极度心寒,就是因为她最宠爱的弟弟、她用尽心力帮助的大哥、还有她向来孝顺的养父母,全都只向着宋楚楚!

但如今倒都看开了。

他们的养育之恩,她上一世早已拿命偿还过了!

如今她还愿意回这伯府,本来也不是为了他们这些人。

李氏身边的孙嬷嬷端着个茶点空碟子从正堂出来,见宋梧站在门口,面色当即垮了下来。

她抬着嗓子,阴阳怪气:“大小姐,您这金尊玉贵的可回来了!害着府里这一通好找呢!”

听见此话,正堂的李氏立马从太师椅上起来,拎着手绢急匆匆地往外赶。

宋初肆更是敏锐,先她一步,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宋梧面前。

“好你个鸠占鹊巢的贱种,你还有脸回来!霸占着二姐的位置、伤了二姐不说,还在外面坏她名声,看我不打死你!”

他顺手抢过孙嬷嬷手上的碟子,冲上前照着宋梧的头就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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