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的看着戴着手铐的陈媚,在周海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动作不耐烦的拂开陈媚的手。
等拿到离婚证后,他立马拽着周平离开,
后者疑惑:
“老二,你就没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陈媚跌跌撞撞的追上来,从孩子流掉后,她的生活就变成一团噩梦,先是周海抛弃了她,再是钱枫把所有责任全都往她身上推,说她蓄意勾引,说她作风败坏。
从头到尾,再没有能护着她的人,陈媚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周海,做出最惹人怜爱的姿态。
男人瞧见的却是陈媚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和憔悴脸庞,和他确实不是一类人,周海迎上她的目光,蓦地笑出了声:
“你自由了,以后不管你是找张屠户还是郑屠户,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陈媚,你选的路,我希望你能哭着走完。”
陈媚脱力,膝盖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余光里,只有周家兄弟俩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捂着脸,不顾周围工作人员的眼神。
嚎啕大哭。
……
兄弟俩一前一后朝着家属院走,那张离婚证直接被卷起,马虎的塞在周海衬衣口袋里,往上,是他那张邪肆白净的脸。
有瑕疵,是被棍子敲出来的痕迹。
混小子甚至连药都没有上,周平呼吸微屏,忍不住肘击他一下:
“脸上的伤口咋回事,家里的红药水是用完了吗?你等着,我现在去趟供销社,一个俊小伙,留道疤在脸上不好看。”
“不需要,这是个教训。”周海一把拽住哥哥的手,再次强调:“妈说的对,我就是欠教训。”
他眼里莫名少了很多光彩。
周平一个大老粗,根本不懂如何安慰弟弟,干脆摸出了对方裤兜里的烟,递给他:“抽一根。”
“嗯。”
周海低头,任凭烟雾在周围萦绕,他笑容变得如往常般轻佻,带着一丝自嘲:“伤疤是男人最好的勋章,我不会祛掉的,你是没见过老三身上,那深深浅浅的痕迹。
说实在话,我现在觉得他说的很对,连父母那一关都过不了的女同志,能是什么好东西?!
回头我就让妈帮忙给找个对象,年龄无所谓,最好是像弟妹那样漂亮的……”
周平见鬼一样的瞪他。
周海笑着搂住大哥肩膀,贱兮兮的:“大哥,你是不知道,江菱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她思想特别有高度,是咱们老周家最聪明的人!
当时我真的,被那两个人气得都不想活了,觉得这辈子就那样了,谁知道江菱站出来,说我年轻,说没什么坎是我跨不过去的。
语气斩钉截铁,真的,我当时都被她眼中的光惊住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看得起我,老三这媳妇是真好!真的好!能娶到江菱是他小子的福气……”
“你现在才知道啊,要不是菱菱,我和你大嫂早就闹掰了。”周平搓了搓手,笑容感慨。
兄弟俩当初对江菱的那些偏见早就烟消云散,剩下的,满满都是欣赏,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家属院走,勾肩搭背,是路上一道亮眼的风景。
路过岗亭时,连守门的大爷都直冲他们挥手:
“周平!周海!有你们家的电报——”
“啥啊?”周海叼着烟,缓步靠近,等瞧见电报上的内容时,原本轻松的笑容霎时间消散无踪。
……
周炀出事了。
说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地爆,当场就送进了医院,生死不明,现需要家属尽快赶赴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