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堇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情绪莫测:“国公府就是你家,你安心住着!”
“你若夹在中间为难,我可另立族谱,将你迁到我这一支来!”
陈芙神情中满是诧异,却又听陈堇说:“只是不知道,我这无家无族,庶出的孽子,是不是辱没了你陈家二小姐的身份!”
她急起来,正要分辩,却猛然呛咳起来,一时咳的止不住。
陈堇一把将她扶起来,避开她伤处,轻抚她的背。
见她咳嗽渐渐止住了,他脸黑了几分:“不过说你几句,你就急成这样!”
“在陈洛面前,怎么不知道...”
见她面色绯红气息不稳,陈堇沉着脸,住口不再说。
陈芙抬手按住胸口,仰头看着陈堇,她眼中满是咳出的泪花儿:“大人,您待我好,我都知道,我不想叫您为难!”
陈堇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大人之间的事情,无须你操心!”
“你安心养伤!”
“什么时候伤养好,什么时候回去!”
清露进来,见陈堇的手放在陈芙的头上,手中的茶杯“咯”的一声轻响。
陈堇转头看她一眼,抬手接茶,揭盖看了一眼眉心一皱,又将茶杯丢在桌上,起身朝外走:“好生照看着!”
陈芙示意清露:“你替我送送大人!”
清露忙送了出去,陈堇手下随从都等在院外,黑压压的一片,悄无声息,倒将她唬了一跳。
其中一人迎了上来,在陈堇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圣上召见!”
“....另外....等着见您....”
“....吴家...说是要宴请您....”
陈堇的话被风送到清露耳边:“去告诉陈洛,我这侄女什么时候大好了,我什么时候去见他,让他老实在牢里待着!”
“告诉吴家,少来攀扯关系,我只有二小姐这一个侄女!”
“是!”那随从应下,快步出去。
清露隐隐听了几句,心里一跳,老爷下狱了?
然而毕竟听的不真切,清露并不敢在陈芙面前提。
之前他还觉得二爷人很好,可现在她却迫切想和她家小姐离开京都,早点回江南去。
老爷夫人对小姐不好,可二爷却对小姐过分的好,好的叫人心惊!
他对陈芙做的事情,清露不敢对人言,也无人可诉,更不敢说给陈芙听。
宫里。
圣上李谌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将陈堇的白子拈了一枚起来,丢在罐中,随口问着:“你将陈洛下狱了?”
陈堇要起身回话,他手一压:“坐下,坐下!”
“下着棋呢!”
陈堇却紧守臣子本分,起身回道:“回圣上的话,前些日子,抓了一名刺客,问了些口供,两王余孽与陈洛有些攀扯,只是尚无实证,还在查!”
李谌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看着陈堇,目光深沉:“你虽已出族,他可是毕竟是你亲兄长,既然没有实证,还关着做什么?”
“坐罢!”
陈堇坐下,拈了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方才说道:“回圣上,虽没有实证,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与那些余孽没有攀扯!”
“他虽是臣的兄长,可臣也不能徇私!”
“等查清楚,证实他与那余孽没有牵连,自然放他出来!”
李谌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探究:“朕怎么听说,他被关进去时,一路大骂你?”
陈堇苦笑一声:“眼下臣受命追查两王余孽一事,不知触了多少人的逆鳞!”
“京都骂我的人,还少么?”
“刺杀我的人更是连绵不绝,臣家中旧事,圣上还不清楚么?”
李谌摇摇头,脸色有几分难看:“都是陈年旧事,陈洛怎的还没忘,气量忒的狭小!”
陈堇忙道:“不怪兄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