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则是英式的,枝盏繁复,灯光温馨,屋内暖炉徜徉,躺在这里整个人都不由得放松下来。
他从不知道奉城火车站附近松林深处竟藏着这样一个古宅。
小姑娘救了他一命,他正琢磨着该如何还她这个恩情,小厨房那边就传来叮Duang巨响。
他担心,忍着伤口牵扯着疼,冲进小厨房。
西式铸铁炉灶锅里窜起半米高的火,锅盖倒扣着只挡住了一半的火苗,油烟味儿浓烈。
小姑娘手持铁铲将锅盖往锅里推,可能是想锅盖盖住锅里的油烟起火——
她袖子镶嵌的白貂毛被烧黑了,被水冲过,半个衣袖都湿哒哒的。
傅焰霖环视一圈,再矮柜里拿出铜盆盖在燃烧的油锅上。
大火顿时被盖住了。
她狼狈又惊魂未定的看向他——
傅焰霖扫了眼厨房中央榆木案板上打开的食盒,里面是还没烧熟的红梅鱼肚,还有一碗白米饭“烧这个?”
沈时笙眨巴眨巴大眼睛,点点头。
她不擅长烧饭,从来没烧过,她想着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看过厨房管事烧饭看着很容易,自己动手应该不难。
这男人以后是她孩子的爹,这事儿还是她算计在先,她想给他点补偿。
结果——
她热上油,转身找锅子热米饭的功夫,油锅就着了。
她想拿锅盖压住火,可锅盖不受她控制,锅铲也是。
太难了,做饭比取子弹要难得多。
…
锅里的火终于灭了,傅焰霖手套抹布把铜盆从锅上拿开,他动作不紧不慢去刷锅了。
尽量不牵扯伤口。
沈时笙:“我来!”
傅焰霖意味深长盯她一眼。
她退后了。
接着,他动作娴熟的只用一只手热油煎鱼肚,油滋啦滋啦煎制食物,一切都仿佛在他的可控范围。
他是个做饭老手,少帅打仗之余还自己做饭吗?
沈时笙忍不住打量他,白色的衬衣胸口染着血,披在肩上,裹着纱布的胸膛没有任何遮挡。
拿着锅铲的手修长血管突兀,臂肌紧实饱满,他随意一站都是笔直的,双腿修长笔直。
厨房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男人身影变得虚虚实实,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沈时笙觉得嗓子有点干…
红梅鱼肚的香味儿出来了,不过此刻在她看来,诱人的似乎不止食物。
傅焰笙撩了下眸子,瞅她一眼,“换件衣裳!”
她袖子湿漉漉的,遭罪。
“哦!”沈时笙赶紧去了二楼的卧室,母亲留给她的宅子,里面或许会有母亲的衣裳。
果然,她在衣柜里找到了母亲生前从未穿过的天鹅绒旗袍。
祖母绿的颜色,她年轻的脸皮肤透白,穿起来意外的好看,就是天鹅绒柔软的料子,有点过于显身材。
她实打实的珠圆玉润了~
她把湿衣裳拿着,搭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去了厨房。
看到他做羹汤的样子,她忽然想到初见他时,他军帽盖着脸,一身军装高大英武。
握枪的男人握锅铲也这样养眼…
“拿个餐盘!”
四目瞬间的相撞,她有种偷窥被抓包的感觉。
“诶,好嘞!”人在为了掩饰自己心虚的时候,嗓音就格外洋溢。
沈时笙乖乖拿了西式白餐盘过去,她双手拿着盘子放在锅边,等着他盛菜。
“给我!”傅焰霖伸手。
“我来就行!”
“烫手!”他直接把盘子从她手里拿过来,盛菜。
最后,是他端着菜和白米饭去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