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上,端起我吃剩的馄饨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我松了口气,长安在我怀里探出小脑袋:“娘,那个阿叔是乞丐吗?”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捂住长安的嘴。长安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眨巴眨巴。长安啊,可别说话了。那男子三两口吃完我的那碗馄饨,又指了指长安那碗,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声音沙哑地说:“这,一碗。吃,您吃,吃饱了赶紧走吧,就当您没来过,怎么样?”我跟他商量,他却没理我,埋头苦吃。吃到一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唉……唉……你……”我话还没说完,他就重重地倒在地上:“……吧?”我赶紧上前查看,只见他突然睁眼握住我的手臂,说:“馄饨,好吃。再来一碗。”这人,我真是拿他没办法,都想把他埋了。
苏十七(就是那个黑衣男)自此就赖在我家了。他吃馄饨噎住了,我还以为他伤重要死了,生怕他死在我家,花了五两银子请大夫。大夫说他伤得重,得好好调养。为了不浪费那五两银子,我又花了十两买药材救他,还特地给他腾出一间屋子。结果他醒来,跟我说他没钱,还要再吃两碗馄饨。我一边骂骂咧咧地包馄饨,一边端到他面前,还甩给他一张纸:“欠我十五两医药钱,馄饨十文钱一碗,你吃了四碗,还有房钱、我和长安的惊吓费、院子清扫费。”我掰着手指仔细算给他听,怜悯地说:“你完了,你得赶紧找个活儿干,不然你还不完。”苏十七吃着馄饨头都没抬,胡乱给我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怎么这种亏本生意老是让我碰上呢?真是苦啊。
庆历三十三年四月,苏十七正式卖身到我家当帮工还债了。可他砍柴把我的砍柴刀砍断了,这下欠我的债又多了一笔。长安感冒了,他身子骨有点弱,我寻思着给他找个武夫子练练。
庆历三十三年五月,苏十七当长安的武夫子还债。我研究出了新的馄饨馅,苏十七一个人就吃了三碗,这得扣钱!
庆历三十三年十月,苏十七在我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