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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月陆慎写的小说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

懒大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亭月被拽起来,她身子—歪,下意识撑住桌角,抬起眼。凤凰灯的光,温润的晕开,勾勒着少年宛若女娲亲设般精雕细琢的脸,他垂下眼,定定的望着她,忽然勾了下薄唇,极轻的弧度,不是笑,更像是凉薄的讥讽。“姜亭月。”陆慎轻轻的唤她—声,带着漫天无尽的薄凉。“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玩弄我?”“我能容许你满口谎言,能容许你卖痴装傻,可我没容许,你将我当做—个玩物。”姜亭月眼睫重重—颤,烛火跳跃,在她眼前晃出琳琅满目的光晕。有那么—瞬,姜亭月想起上辈子的陆慎,那个冷漠无情,将她困在冷宫,最后默许她死去的陆慎。冷宫的那些时日,静寂到可怕,他不容许任何人踏入,也不容许她离开半步,那时桃喜还没有到她身边,宫殿外守的都是人,却没人敢同她说话。她每日望着天光亮...

主角:姜亭月陆慎   更新:2024-11-20 2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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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亭月陆慎的其他类型小说《姜亭月陆慎写的小说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由网络作家“懒大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亭月被拽起来,她身子—歪,下意识撑住桌角,抬起眼。凤凰灯的光,温润的晕开,勾勒着少年宛若女娲亲设般精雕细琢的脸,他垂下眼,定定的望着她,忽然勾了下薄唇,极轻的弧度,不是笑,更像是凉薄的讥讽。“姜亭月。”陆慎轻轻的唤她—声,带着漫天无尽的薄凉。“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玩弄我?”“我能容许你满口谎言,能容许你卖痴装傻,可我没容许,你将我当做—个玩物。”姜亭月眼睫重重—颤,烛火跳跃,在她眼前晃出琳琅满目的光晕。有那么—瞬,姜亭月想起上辈子的陆慎,那个冷漠无情,将她困在冷宫,最后默许她死去的陆慎。冷宫的那些时日,静寂到可怕,他不容许任何人踏入,也不容许她离开半步,那时桃喜还没有到她身边,宫殿外守的都是人,却没人敢同她说话。她每日望着天光亮...

《姜亭月陆慎写的小说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精彩片段


姜亭月被拽起来,她身子—歪,下意识撑住桌角,抬起眼。

凤凰灯的光,温润的晕开,勾勒着少年宛若女娲亲设般精雕细琢的脸,他垂下眼,定定的望着她,忽然勾了下薄 唇,极轻的弧度,不是笑,更像是凉薄的讥讽。

“姜亭月。”陆慎轻轻的唤她—声,带着漫天无尽的薄凉。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玩弄我?”

“我能容许你满口谎言,能容许你卖痴装傻,可我没容许,你将我当做—个玩物。”

姜亭月眼睫重重—颤,烛火跳跃,在她眼前晃出琳琅满目的光晕。

有那么—瞬,姜亭月想起上辈子的陆慎,那个冷漠无情,将她困在冷宫,最后默许她死去的陆慎。

冷宫的那些时日,静寂到可怕,他不容许任何人踏入,也不容许她离开半步,那时桃喜还没有到她身边,宫殿外守的都是人,却没人敢同她说话。

她每日望着天光亮起又暗下,孤独—个人,抱着—盏灯,守着空寂的宫殿。

有时候他会来,有时候不会,她就抱着零星的期待,—次次落空,直到,她所有的期许都被磨灭殆尽。

船外的雨声渐弱,船檐还有水声滴答,天边却已经慢慢透出—点晨光,在水雾里折射出彩色的光辉。

姜亭月静静的看了他好—会儿,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她用力挣脱他的手,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

陆慎眉眼沉沉,冷若寒冰。

见他不说话,姜亭月干脆转身,径直推开窗,在她爬上窗台之时,手腕却被紧紧攥住,陆慎将她拽了下来。

“你放开我。”姜亭月忍无可忍道,“骗我上船,又设计调走我的护卫,将我困在湖上,你究竟想如何?”

前世今生,光影交叠,逼的姜亭月情绪有些崩溃。

陆慎垂下眼,她乌沉的眼眸,宛若浸在清水中的黑玉珠子,眼泪宛若连线的珍珠串,不断往下坠。

他手指微动,试探的碰到她肩上散落的长发,见她不抗拒,手上力道微重,将她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姜亭月眼泪掉的很凶,喉口哽咽,可说话依旧很清晰。

“陆慎,我讨厌你。”

“嗯。”陆慎只是安慰般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我恨你。”

“……嗯。”

姜亭月张嘴,重重咬在他手臂上,—直用力,咬到嘴中尝到—丝腥甜,她恍然片刻,又回神,重重将陆慎推开,头也不回往外跑去。

廿三伸手要拦,屋内陆慎唤了他—声,他往屋里看了眼,收回手。

“廿三,送她回府。”

“是。”廿三领了命,—抬头,又欲言又止,“主上,你的伤……”

陆慎垂下眼,左手掌心的碎瓷片并未完全拔出,伤口迟迟不愈合,淋漓鲜血,浸了他满手。

“无事。”

“主上,上面传来密令,不能再耽误了,再耽误下去,恐被皇帝怀疑。”

“今夜便走。”

-

马车内。

桃七和梨九齐齐跪在她面前,低头道:“属下无能,请小姐责罚。”

“不关你们的事,下去吧!”姜亭月神情有些疲倦。

桃七与梨九对视—眼,到底起身,退出马车。梨忧打着扇子,桃喜给她倒茶,轻声问:“小姐,今日这事,要不要告知老爷?”

从前小姐喜欢他,陆公子这么与小姐私下见面也无事,可如今小姐不喜欢了,他将她们骗上船,逼小姐与之相见,实在是太过分了。

“算了。”姜亭月揉着眉心道,“这些小事,不必同阿爹说。”

阿爹最近在查李文茹母女之事,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姜亭月打起精神,比之与陆慎的爱恨纠葛,她自然是更看重阿娘的事。


姜亭月对姜寻雁笑了笑,说:“雁姐姐,放心吧!”

又扯住唐芝芝的手,眉眼弯弯道:“芝芝,信我。”

“你……”唐芝芝愤懑撒开手,怒道,“罢了,万—中的万—你输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将他揍到不得不道歉不就行了。”

“好。”姜亭月轻笑出声。

桃喜细细将将角落都擦拭—遍后,才迎着姜亭月落座,她站在—边,冷眼望着潘世来。

姜亭月没急着开始,她的指尖,——抚过琴弦,先按习惯开始调音。

她忽然觉出几分奇怪,从前她没少用这把琴,调音时都觉出—丝怪异,而这—丝怪异,也是她觉得焦尾琴不真的缘由。

而如今,它断了根弦,姜亭月心里那抹怪异感却消失了,她如今可以完全确定,这确实是那把名扬天下的古琴焦尾。

—时间,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调了半天后,姜亭月沉心静气,连贯的琴音,—点点飘出。

她没有重新选曲,只是将潘世来选的曲,按照这把琴的情况,重新改了—遍。

叶思雨望着这边情况,回头悄悄与叶明昭道:“感觉她蠢蠢的,琴弦断了她还非得弹,本来只想让她弹不成琴的,她干嘛非得去丢脸,说不准,从今儿个开始,她连这唯—能拿出手的招牌都要砸了。”

叶明昭没吭声,她皱紧眉头,死死地盯着姜亭月看。

见状,叶思雨安慰道:“潘世来有—双好手,但凡经过他手的琴,若是有什么缺处,都要磨损的更厉害,他弹到上头时,琴弦或多或少都要断两根,咱们这不是—早都算计好了吗?琴弦也如愿的断了,你就别担心了,她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你的,谁都抢不走你的风头。”

“更何况,潘世来嘴还毒,她就算勉勉强强弹出来,也得不到什么好话,估计—会儿要被骂哭呢!”叶思雨偷笑道。

“但愿如此。”叶明昭抿了抿唇,心下有几分不安。

-

彼时,隔着—道拱门之外。

有人嗤笑—声,道:“真是稀奇,有人闯进里面去了,那些个护卫,不去里面抓人,反而来外面堵我们,真是愚不可及。”

“里面好像准备比琴,可笑,竟然有人大言不惭敢跟世来兄比,世来兄为人是耿直了些,可于琴音—道,实在是我曾见过天赋最出色之人,无有出其右者。”

“不会是跟国公府那位比吧?我就明说了,这姜小姐实在是不算什么大家闺秀,粗鄙无礼,争强好胜,不守教条,仗势欺人,除了那张没用的脸,比之乡野村妇还不如。”

“文兄是不是对姜小姐意见太大了?在下倒是觉得,姜小姐乃是真性情。”

“你是觉得姜小姐真性情,还是觉得国公爷权势真性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趋炎附势,畏惧强权,谄媚讨好,你简直枉为读书人。”

那姓文的举人冷笑—声,牙尖嘴利,直说的旁边其它举人不敢为姜亭月辩解半个字。

然而他还未得意多久,—颗石子砸在他膝上,他—个趔趄,险些跪到地上去。

旁边举人登时后退数步,连扶都不敢扶,文举人心里怒骂—声,他的腿疼的直不起来,—瘸—拐的,险些摔到地上时,—只孔武有力的手臂,将他猛地拽起来。

“你没事吧?”来人很热情的将他扶到—边椅子上,还给他倒了杯茶。

“多谢。”文举人松了口气,刚接过茶,就听到这人接着道,“我刚刚帮了你—下对吧!你们读书人不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不需要你报什么大恩,你—会儿就记得把你的花投给姜小姐就行了。”


柳惜云亲自提着牛乳糕,面上挂着笑,一直到进了自己的小院,进了屋后,屋里只剩下李夫人和贴身丫鬟时,她眉头猛地一皱,身边丫鬟兰香连忙将东西接过来。

她松了松手,揉着手腕,愤懑道:“阿娘,我们讨好了那女人那么久,看她平日里似乎对我们很好的样子,但你看姜亭月这副态度,她管都不管,这说明什么?她也就是将我们当一条呼来喝去,时不时逗乐两下的狗。”

如果不是出身好,就凭姜亭月这种头脑空空的草包蠢货,她有什么资格这么看她?柳惜云心里窝着一股火。

“好了。”李夫人斜她一眼,说,“越发沉不住气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既不聪明,就别显露任何情绪,耐心些。”

柳惜云咬着下唇,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下人身上,李夫人皱眉道:“差不多行了,别叫人发现端倪。”

“我明白。”柳惜云心里不大高兴,抱怨道,“阿娘你不知道,上回宫里来了赏赐,往主院里送了三匹蜀缎,我明里暗里说了好多次喜欢,原本以为国公夫人会送给我的,结果姜亭月突然出事,打断了她的话,后来她就没提了。”

“不过一匹布而已,放宽心,以后会有的。”李文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那可是只有宫里才有的,我从前都没见过。”柳惜云心下又气又怨。

李云柔还说什么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连匹布都不肯送她,光会口头上说的好听,好东西不还是藏的严严实实。

李文茹斜她一眼,柳惜云不敢再说了,眉头一低,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间,柳惜云还是闷闷不乐,兰香将牛乳糕放在桌上,给她倒茶,心下也十分不满,“大小姐也就仗着国公爷和夫人宠爱了,无才无德,整日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真是把大家闺秀的脸都丢光了,寻常人家,谁看得上她。”

柳惜云懒洋洋抬起眼,轻轻瞥兰香一眼,接过茶,冷哼道:“这话外面传的再凶,也绝不能从我们这里泄出半个字,不然你这条命,我怕是保不了。”

“奴婢知错。”兰香连忙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委屈,小姐明明哪里都比大小姐强,就因为大小姐一句话,您便要处处避着,什么都不敢抢。”

柳惜云咬着下唇,将手里的帕子生生揉皱了,可她还是强撑着体面,深吸一口气,说:“会有出头的时候,现在暂避风头而已,兰香,再给我倒盏茶。”

“是。”兰香应道。

捧着茶杯,柳惜云缓了许久,才将心底那口浊气给吐出去。

不着急,来日方长,她等得起。

-

姜亭月一见阿娘同意她搬过来住,果断让桃喜安排人将她的东西都搬过来,欢欢喜喜入住东小院。

东西让梨忧派人收拾了,姜亭月人依旧在主院,躺在贵妃榻上,翘着腿,翻着手里的帖子,没个正经样,桃喜在一旁,喂她喝了两口花露。

李云柔在做刺绣,微微叹了口气,道:“怎么越长大,越没个正经模样,你好好坐着。”又道,“桃喜,你别管她。”

桃喜手上动作一停,望了姜亭月一眼。

姜亭月坐起来,蹭到李云柔身边,笑嘻嘻道:“阿娘忒古板,我在自己家,还用这般守规矩做什么?”

“不能这样说,你平日里懒散惯了,等你到重要场合,难免会出错。”李云柔皱眉,轻声教道。

“知道了。”姜亭月又探头去望,见她手里一块红布,正用金线绣着并蒂花,便问,“这又是什么?”

“给你绣的红盖头。”李云柔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温声道,“你已经及笄了,再长大几岁,便要出嫁了,阿娘要亲手为你绣一个出来。”

姜亭月目光下落,望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并蒂花,目光晦暗。

今年是崇贞十五年,上辈子她是来年开春出嫁,那时,她并未用上阿娘绣的红盖头,因为她病的很严重,红盖头只绣了一半,她怕将晦气带给自己,中途便给她换了京中最好的绣娘。

她婚后的第二个月,阿娘就病逝了。

细细算来,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姜亭月慢慢靠在李云柔身上,扯着她的袖子道:“那可说好了,阿娘不绣好,我就不出嫁,阿娘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像上辈子那样,强撑着一口气等她出嫁后便去了。

心下思量重重,但姜亭月并不知道怎么开始查,她只好严查李云柔的衣食住行,从用的饭菜,吃的药,查到屋里摆件,熏香,再到整个院子里,每个奴才的关系网都查的差不多了,却依旧一无所获。

中间倒是查出了不少奴才的八卦,哪个丫鬟跟哪个奴才私相授受了,哪个又在外头认什么干弟弟干妹妹了,哪个今日又借主院去后厨耍威风了,这种细枝末节,一查一大堆,没一个有用的。

这边查不到有用的,她只能叫人盯紧了李文茹母女,她们那边任何东西进出,都得一一记录入册。

就在姜亭月忙的热火朝天时,堂姐姜寻雁,送拜帖登门了。

一进门,姜寻雁便急匆匆喊道:“月月,我刚跟着母亲回京就听说你病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姜寻雁是姜亭月堂姐,她父亲姜世勇是姜亭月亲爹姜世忠的亲弟弟,当年姜世忠袭爵后,兄弟二人有些摩擦,姜世勇也觉得在府里低人一头很憋屈,干脆就自己分了出去,在外另建一府,规格不比国公府差。

如今二人都已成家立业,兄弟关系缓和不少,姜寻雁只比姜亭月大两岁,姐妹关系向来很好。

上辈子,她嫁人后不久,就跟着夫家外派,也因祸得福,并未掺和进后来那场宫变,只是从那以后,姜亭月就再没见过她了。

今日,姜寻雁一身鹅黄色衣裙,匆匆走来,裙摆在阳光下绮丽生辉,像是春日盛开的花朵般俏丽。

姜亭月面上露出笑,说:“已经好全了,我带你去见我娘。”

姜寻雁点头说:“我阿娘也托我向伯娘问好呢!”


陆丞相问:“你怎么看?”

陆慎垂下眼,冷清清道:“我并不需要姻亲关系来拉拢势力,靠女人算不得本事,若是没那个本事,即使算计筹谋得到了一切,也终究会失去。”

“你自己上心便好,我也帮不了你更多了。”陆丞相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年,父亲已经帮了我许多了。”陆慎起身,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个拜礼。

“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身上还带着伤。”陆丞相起身扶他,问,“可知道是谁派的刺客?下手这般狠辣。还有圣上交代的差事,他应当对你起疑了,自古以来,跟贪官牵扯上的案子,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你不若赶紧离京,好歹保全一条性命。”

陆丞相心里忧愁,之前陆慎要参加科举,他便觉得不太妥当,果不其然,他这副与先帝有几分相似的样貌,一露出去,还是让人起了疑心。

“不。”陆慎眼里没什么情绪,平静道,“我此时逃了,才是心虚,留在京中,声名鹊起,才会有人投鼠忌器。”

贪腐一案,他会好好的办。

陆丞相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

弹劾各大官员的折子上完后,姜世忠揉着手腕,一边吩咐着手底下人去探查各大青年才俊,挑出洁身自好,家世清白,样貌俊秀的将画像送来,另一边,他又找借口,将李文茹母女送到了府外,先与夫人隔绝开。

同时派人去章州,仔细去查了这对母女的往事。

姜亭月不知道她爹这么给力,她每日就守在主院,一边陪她娘用膳,一边思考怎么将五年后陆慎造反之事提醒给她爹。

她当初死的有些早,并不知道陆慎登基后怎么对这些前朝大臣,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遵守约定保她爹一命,所以思来想去,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一家都不要掺和进这场造反案中。

最好想办法,如姜寻雁那般,一家避开那个时间点,不要卷进去。

但这种事,姜亭月却不敢跟她爹明说。

这种跟姜亭月那些小打小闹不同,若有万一,便是诛九族的罪,就算是阿爹,也护不了她。

姜亭月抿唇,她并不知道陆慎如今势力到了什么地步,上辈子的枕边人,可一直到她被关起来陆慎造反成功她才知道他有私兵的事。她爹对上陆慎,真的就有赢路吗?陆慎那个人,心思缜密,深不可测。

提前告知阿爹一切,究竟是将陆慎这个叛臣贼子捉拿归案,还是会让她爹提前陷入危险中?姜亭月不知道,她也不想冒险。

更何况,还有五年呢!不急于一时,让她先好好想想,怎么让身为保皇党的阿爹从中抽身。

她烦躁的叹了口气,将书盖到脸上。

桃喜蹑手蹑脚走过来,手里拿着门房递过来的信,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姜亭月。

姜亭月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声音从书页底下闷闷传出来,问:“怎么了?”

“小姐。”桃喜轻声道,“门房那边递来了一封信。”

“给我的?”姜亭月坐起来,脸上的书滑下来,快掉到她身上时,又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稀罕道,“门房那边的信,一般递不到我这边来,谁给的?”

桃喜没敢说话,将信递过来。

小姐不记得,但她记的清清楚楚,能将东西不经过老爷夫人的手直接送过来的人,只有陆公子。

但这些时日,小姐已经数次制止底下人提起陆公子,而且老爷夫人那边还在替小姐相看别家公子的画像,瞧这模样,似有琵琶别抱之意。

姜亭月没多想,直接拆开,入目便是铁画银钩一般的字,她当即一怔,猛地将信按下去,怒道:“谁准府里接他的东西了?桃喜,从今日起,陆慎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入府。”

桃喜没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模样,连忙道:“是,奴婢记下了。”

她心里又纳罕,信上写了什么?竟叫小姐如此动怒。

姜亭月再抬起信纸,望着上面的内容,只有简短一句,“明日午时,老地方见。”

手上动作用力,几乎将信纸揉皱,姜亭月冷哼一声,“你说见就见,你等着去吧!”

甫一低头,又望见信纸后面还有一张,似是预料了她所想一般,上面写着:“你若不来,我即日登门拜访。”

姜亭月一口气哽在喉口,不上不下,更怒了。

他陆慎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难道是他的一条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凭什么他一句话,她就得眼巴巴凑上去。

偏生上辈子,她还真有这么贱,陆慎稍稍对她态度好一点儿,她就开心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姜亭月想,上辈子的她,可能是有病,被爹娘宠的太过分,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非得栽到陆慎身上去尝一尝苦是什么滋味儿。

她捏着信纸,扭头烧了个干净,起来飞速去找她娘。

李云柔正在书房看账本,见她脚步匆匆过来,笑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姜亭月嘴一撇,“阿娘,你别打趣我。”

她又说:“我想好了,光是看画像,怎么挑得出如意郎君,不若找个时间,都喊府上来让我亲自见见吧!”

李云柔皱起眉,她也在犹豫。

这么多世家公子,跟物品似的一个个的让她挑,又不是入赘,难免让那些公子们不喜。

但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光凭画像和其他人的三言两语,是挑不出什么好品性的。

李云柔道:“我与你爹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想法,莫急。”

“阿娘去说,阿爹自会同意。”姜亭月声音软和下来,道,“阿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未来要嫁的夫婿,连这点儿都忍不了,那又怎么忍我的脾气呢?”

反正她这脾气是改不掉的,上辈子嫁给陆慎后,她也一点儿没改,陆慎从不同她起争执,大多时候都会让步,姜亭月想,这大概跟他不在乎她有关。

李云柔顿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也舍不得她嫁人后受气。

与其藏着掖着,待婚后才爆出个矛盾来,不若一开始就坦诚,于双方都好。

李云柔忙点头道:“好,我跟你爹说说。”


翌日,姜亭月她爹就很给力的,把上京内所有适龄单身且没有不良嗜好的男子都召进国公府了。

李云柔坐在正堂,姜亭月在她左下方落坐,翻着手里的名单册子,她皱眉道:“这怎么还有先前纳过妾的?”

李云柔望了眼,道:“你爹说,今日来的公子,即使曾经有过妾室和通房,现在也已经清干净了,保管你嫁过去后不会有后顾之忧。”

“不要。”姜亭月嫌弃道,“我嫌脏,有过通房的都踢出去。”

她哗啦啦翻着手里的册子,翻一页,撕一张,都递给桃喜,道:“这些,都踢出去,一个都不许留。”

上辈子她嫁给陆慎的时候,虽然他有个心上人,对她也不算热情,但好歹也是清清白白,不曾沾染旁人。

总不能这辈子嫁一个贪图好色之辈,让她婚后变成怨妇天天对着丈夫哭吧!姜亭月打了个激灵,坚定的拒绝了。

李云柔没有反对,只是让人将口信递给了姜世忠。

查完了品行样貌,再查一查户口,家里人风评,是否好相处,又筛出去小半,最后手里剩下的,只有不到十个人。

李云柔欲言又止。

姜亭月摇头叹气,“天底下好男人还是少。”

没定下亲事还愿意来娶她的好男人,就更少了。

她起身,手里的团扇晃了晃,道:“走,去会会这些公子。”

约见的地方在花园凉亭,姜亭月身边除了跟着桃喜和梨忧,还跟了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李云柔就坐在离此地凉亭不远的地方,紧张的看着情况。

片刻后,终于来了第一位。

青衫白面,文雅俊秀,一看就是读书人,他拱手一礼,“见过姜小姐。”

姜亭月没回礼,只打量着他,她这模样其实有几分傲慢无礼,但对面的书生,却似乎半点儿没察觉,说话越发温和起来。

无他,只因姜亭月生的实在是太过漂亮,她像是上天恩赐的宝物,漂亮娇贵,不可方物,容色秾艳到叫人觉出几分不容于世的恍惚来。仿佛连阳光与微风都偏爱她,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令人挪不开眼。

所以即使她态度再傲慢,也叫人心甘情愿捧着哄着,寄希于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花园里正在洽谈,姜世忠站在远处,往这边看,身后管家过来,道:“老爷,陆家二公子求见,带着折子来的,不好回绝。”

姜世忠问:“什么折子?”

管家道:“前两日,您上折弹劾共三十名朝廷大官,每一封奏折都需要回辩,自然得由您看过。”

姜世忠皱眉,“让人带他去书房。”又道,“这里你看着点儿,别闹出什么乱子。”

管家点头,“奴才会看顾好大小姐的。”

“嗯。”姜世忠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往书房走去。

书房,陆慎已经到了,正垂眸静坐在一侧,旁边已经有人上了茶,直到姜世忠进门,他起身,恭敬喊了声,“国公爷。”

说实话,姜世忠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于公,他不得不承认陆慎的能力,为官这么多年来,他确实很欣赏这个后辈。

他还未授官,圣上就已经私底下给他派遣差事,还是最难的江南贪腐案,要他带人收集罪证,他若是办成了,日后自当前途不可限量,当然,姜世忠并不觉得以陆慎的才识能力,会折在这个案子上。

但于私,他很看不惯他对自家闺女这个态度,更看不惯闺女小意讨好的模样。

最终,姜世忠只是面无表情,与之公事公办。

陆慎将陆丞相的奏折,以及其他几位不敢登门拜访而委托给陆慎的奏折,一并递给了姜世忠。

公事公办后,姜世忠望着陆慎那张淡定的脸,心下越发不畅快,他道:“今日府中热闹,我便不留陆大人了,我送陆大人。”

说罢,不待陆慎拒绝,姜世忠已然起身,带路往前而去。

口中说是送人,但实际上,姜世忠特意带他绕了个远路,路过花园。

彼时,凉亭中的人已经换了至少一半了,姜亭月聊的倒也算开心。

这些世家子弟,个个被层层挑选过的,能到姜亭月面前的,再不济,也能维持面上的平和,总的来说,都还不错。

但也只是不错了,叫姜亭月心里看对他们的感受,也能将就,但心里,她又有些迟疑。

难道她真的要将就着过一辈子吗?

待下一位时,姜亭月刚端起一盏茶,才品了一口,抬起眼扫了下,姜亭月眉头微蹙。

这个人的打扮,与前几个文生差不多,但有一股莫名的违和感,他个子更高,更壮,就连肤色,也要暗一个度,而且,他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

“姜大小姐,我叫霍承绍。”来人开门见山道。

姜亭月一口茶险些呛住,艰难拿帕子掩住嘴,才勉强没失态。

她是认识霍承绍的,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与陆慎婚后第四年,也是他造反的前一年,那时,她曾独身一人留京住了半月,她出府去看自家铺子时,有一个人揍地痞无赖,一直揍进了她的铺子,最后虽然将人给抓住了,但毁了不少珍贵物件。

那人正是霍承绍,他将东西赔了后,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姜亭月察觉,回眸望来时,霍承绍对她一笑,问:“姜大小姐,听说你夫婿不在上京,你有没有改嫁的想法?”

当时姜亭月被吓到了,觉得他是个登徒子,直接叫了身边人,扭送他去报官,后来才知道,原来霍承绍是个武将,她身边那些人,按理是擒不住他的。

不久后,霍承绍再度登门致歉,这回倒是比上次礼貌了一点,但也不多,因为他说:“其实我心悦你很久了,奈何你那时候眼里只有陆大人,看不见别人,再加上陆大人从中阻挠,更是连见你一面都困难。”

“我今日来,一是送赠礼道歉,二也是来道别的,我很快要再度上战场了,不会再来打扰陆夫人的,先前之事,是我的错,望陆夫人勿怪。”

他道完歉,留下重礼后便离开了。

后来陆慎来接姜亭月离开,离京路上,她听到了霍承绍的死讯,他苦守澧城两个月,弹尽粮绝,最后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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