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程家别墅的那一刻，周歆蓉也不知怎的，眼角突然一酸，紧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她没敢回头，像是逃一般离开了程家别墅。
……没有了程耀明，周歆蓉仿佛变成了一台机器，每天只是医院、家两点一线。
好不容易轮休到她，她却又主动将这机会让给了别人。
下班时间，医院也渐渐安静下来，周歆蓉却依然没打算回家。
下午主任给她发了一份国外脑瘤手术的记录，患者的病症和程耀明得极其相似，或许对日后程耀明的治疗有所帮助。
才看了两页。
周歆蓉便发现门外有个人鬼鬼祟祟。
“谁？”
她拧着眉开口。
顿了顿，门外的人试探性地将脑袋伸了进来。
是陆妍然。
自从上次因为顾墨琛吵架后，两人已经许久没见了。
“你怎么会来？”
看见陆妍然，周歆蓉总是情不自禁地感到亲切，她从来没有真的生陆妍然的气，毕竟对方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个孩子。
“你还在忙么？”
陆妍然咬了咬唇，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
“有事吗？”
抱着双臂，周歆蓉强压着自己的笑意。
“没……”顿了顿，陆妍然又道，“我看你还没有吃完饭，不然晚上我们一起？”
“算了，我减肥！”
周歆蓉拒绝得干脆，陆妍然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
半晌过后，她这才嗫嚅着开口，“其实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之前我误会了你以为你还想跟顾墨琛在一起，后来我才听说他对你做的事。
真的，对不起。”
死死地低着头，说到最后，陆妍然几乎没了声音。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就在陆妍然以为对方不会原谅自己时，周歆蓉却突然浅笑出声。
“走吧，去吃饭！”
对方答应地太过突然，陆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这就答应了！”
“当然！”
周歆蓉点头，“只是晚上的饭你恐怕要出些血了。”
“我一定，一定！”
像是害怕周歆蓉会反悔似的，陆妍然狂点着头，可点着点着，她的眼泪便不听话地掉了下来。
“我刚刚来到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那天跟你吵过架后我就已经后悔了，后来又听说了那件事……”顾墨琛做事的风格还真是突破了她的下限。
她还想再说，周歆蓉已经开口打断了她，“还要不要吃饭了，我快要饿死了！”
“好好好。”
急忙噤声，陆妍然狗腿地替周歆蓉拎了包，两个人一起出了医院。
私人会所里，陆妍然献宝似的跟周歆蓉显摆着，“你不是要吃贵的吗，这里的价格可是贵得吓人。”
说着，她又靠到周歆蓉耳边，“之前顾爷爷带我来过一次，据说这里每天只接待三桌客人，非富即贵！”
其实不用陆妍然说，周歆蓉也能感觉到这里的特别。
清幽的环境再配上不显山不露水的菜名……这家会所的主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结交些朋友。
她四下打量着，目光却刚好与不远处的男人对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