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五十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开始怀念起了白月光表妹。
他说要与我和离,然后迎娶守寡的表妹。
这样他的表妹就能老有所依,而且两人能够死后同穴。
但他已经时日无多了,还没等到与我成功地和离,就逝世了。
可他死后灵魂被迫待在我身边,看着我过得肆意潇洒!
在他的灵魂消散之际,他竟然说下辈子不再负我。
可笑,我下辈子可不稀的和他在一起!
......得知夫君宁景川已经时日无多,我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性情暴躁,大夫只敢私底下告知我这个消息。
我恍惚地走在长廊里,独自饮泣。
我与宁景川是少年夫妻,携手共度三十多年,想到他就要先走一步离开人世,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等我平复好心情以后,来到他的房间门口,却听到他饱含兴奋的声音。
“盈儿,你等我,我会和虞婉柔和离的。
然后我再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这样我的家财也能留给你,让你有个安稳的晚年。
而且,我们死后才能葬在一处。”
我刚要敲门的手立刻就顿住了,身子也差点站不稳。
紧接着我感到胸口闷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无形中一股悲伤笼罩着我。
我及笄后就嫁给了宁景川,陪着他风风雨雨地过了三十多年。
这期间的辛劳他也是有目共睹的。
可我没有想到,他都已经老了,还在心心念念和他的表妹生同寝,死同穴。
他置我这个结发妻子于何地?
我趁着大夫还没有出府,连忙赶去嘱咐他一些事情。
大夫闻言后点了点头,说:“宁老爷已经病入膏肓了,的确没有治疗的必要。
您为了病人的心情着想,想要隐瞒他的病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夫人决定好了,老夫自当遵从。”
把大夫送出门后,我没有再回去照顾宁景川,而是坐在湖边的亭子里,看着湖里的鱼儿自由自在地嬉游。
我本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地睡一觉的,因为这几天日夜照料着宁景川,我已经疲乏得很。
可莫名地,我精神上却没有一丝困乏。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阵开怀的笑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抬眼望去,是宁景川和他的表妹陆盈儿并肩而行,两人说说笑笑,十分亲密。
五十岁的宁景川依然保持着腰背挺直的状态,虽然不及年轻时那般眉清目秀,但经过岁月的洗礼后,显得威严稳重。
我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宁景川出行总是一前一后,从来没有并肩而行过。
因为他不喜欢这样,他觉得我长得不够漂亮,个子也不高挑,和一表人才的他站在一起,不够般配。
的确,他身高腿长,迈出的步子又大,总是把我抛在后面。
这么多年来,我好像都是在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离我而去,我一直紧紧跟着他的步伐,才没有在半路就被他抛下。
现在看着他们两人同行的画面,我累了。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人就站到了我面前。
陆盈儿与我同岁,她长得漂亮又高挑。
因为自小习舞练琴,周身有一股旁人无法匹敌的优雅气质。
而我年轻时就得为了一家人糊口的问题辛苦干活,哪里有习舞练琴的机会?
再加上我勤俭节约惯了,一直穿着旧衣服,不像她一样穿着新裁制的衣裳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