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挡住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的眼镜。她还不止一次的对着镜子设计自己新的发型和装扮。但是让她举棋不定的是——如果我忽然变的时尚又漂亮起来,振全回来还能认得出我吗?还能找到他记忆中秋华的影子吗?若是左邻右舍街坊们看到我的变化,不是又会多一些流言蜚语吗?秋华有时真恨那个被叫做:“留守女士”的专用名词,留是留下来了,可是守住的是什么?——孤独、寂寞、煎熬!留守下来的人不容改变,有千万只眼睛在盯着你,填了新家具,会有人不怀好意的凑近你问:“振全在外面挣发了吧?到底是国外,一张钱顶咱们十张花。”人的外貌一有变化,准有人在背后给你编造第三者的故事:“丈夫不在身边,妖里妖气的打扮给谁看啊。”现在还没有人这样说秋华,但是她知道一点不和谐的变化都会引来这些流言的狂轰滥炸。秋华没有经历过,但是秋华也曾经是制造流言的人们中的一群,是其中随着点头说是的一员,是加速这些流言飞散的一分子。
最终让秋华下定决心保持自己朴素的装束的是一部电视剧。那本是一部喜剧片,说的是外出打工多年的丈夫回来了,为了让丈夫看到全新形象的自己,更是为了让丈夫知道他辛苦打工挣来的钱的确让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妻子花了大价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给自己“武装”了一番,结果丈夫回来先是以为走错了门,当知道面前的漂亮少妇是自己的妻子时,又坚信妻子的种种变化一定是给他戴了绿帽子,于是搞出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出闹剧。秋华当时非但没有觉得好笑,反倒是将剧情转嫁到了自己身上,她紧张得头皮发紧,好像刚才电视上丈夫的一番数落是振全在说自己,为此她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她与改变形象的想法彻底说了再见,今生今世也不打算再见了。
遭到众多非议的黑边框眼镜一戴上,整个世界在秋华的眼中就清晰起来了,透过窗帘灰蒙蒙的晨光不规则的洒落在房间里,依稀分辨得出哪里是玩具橱,哪里是小板凳,哪里是儿童桌,哪里贴了一张幼儿保健宣传画。秋华轻轻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