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想起许多事情。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我费劲睁开双眼，立刻看到顾凌川担忧的脸。
他的眼眶都是红的，眼里布满血丝。
“南香，你醒了！”
他颤抖着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无比。
“对不起，哥哥都知道了。
对不起！”
男人十分憔悴，下巴冒出胡茬。
要是以前，我肯定心疼极了。
如今，却毫无感觉。
是他把我推开的。
我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把手抽出来。
他的目光逐渐暗淡，最后抱头痛哭。
“我知道你怪我，但我真的没想到……”顾凌川疯狂地跟我道歉。
我只觉得好笑。
我费劲支起身，一颗颗解开病号服的口子。
顾凌川瞪大双眼。
“哥哥，你不是说我不要脸吗？
你看，我身上还烙着唐怀瑾的名字呢，他是我的主人。”
“你不知道吧？
你的那些兄弟每一个都上过我，还夸我身材好，让他们……别、别说了！”
顾凌川捂住我的嘴，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些人，我已经让他们消失了！
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
他心疼地为我系好扣子，给我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原来，我昏迷了快一个月。
这一个月，顾凌川杀疯了。
他把曾经的兄弟全部送进监狱。
作为主谋的唐怀瑾害怕坐牢，开车逃跑的途中侧翻下悬崖，尸体现在都没找到。
“唐怀玉呢？
哥哥不订婚了吗？”
我淡淡地问。
顾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再次握住我的手。
“我跟她是父母之间的玩笑，不作数的，我对她没什么感情。”
“她害你这么惨，哥哥自然不会放过她。”
唐家倒了，唐怀玉一个落魄千金，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曾经看不起的那些男人，纷纷找上门来欺侮她。
最后承受不住打击，跳江自杀了。
“那……女德学院呢？”
顾凌川沉默了。
“我想回去看看，可以吗？”
他脸上浮现出慌乱的神色，最终还是点点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我带你去。”
“我会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女德学院没有被查封。
当顾凌川带着我到达时，所有人眼里都是畏惧。
和我想的一样，顾家是这里的主人。
“少爷，一切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举行婚礼。”
顾凌川点点头，示意对方退下。
我走进大厅，有电梯也不坐，一层一层楼地走上去。
即将到达顶楼，身后的顾凌川说：“累了吗？
哥哥陪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我摇摇头，继续向上走。
终于来到阁楼，那扇小木门紧紧地锁着。
我没能推动，转过身来笑着看向顾凌川。
“你知道吗？
唐怀瑾每次都在这里，用铁链把我绑起来，给我下药侵犯我。”
“我敢反抗，他就用鞭子抽我。
那鞭子是特制的，抽完之后又疼又痒。”
顾凌川的额头青筋暴起，紧紧攥着拳头。
“还有啊，这就是唐怀玉说的关禁闭的地方。”
我拉着顾凌川，推开一扇门。
里面放着两个大铁笼。
“关禁闭的时候不能穿衣服，旁边还会放一只发情的野狗。”
“别说了！
南香，哥哥求你了！”
顾凌川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我笑了，轻轻拍着顾凌川的背。
“这就受不了了吗？
我的好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