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心蹭破了皮,小腿上让台阶剐下来一层肉,差点见了骨头,血流湿了一个裤腿。当时他们几个就炸了,泽大爷更是起疯,拽住那个男孩摁地上踹,不是对方的人反应过来赶紧拦着道歉,几个人差点要把人家腿打折。
后来去诊所包扎,把血擦干净,撒了点消炎药,糊了块纱布,医生大手一挥就让我们滚蛋了。
我瘸着腿拽着他胳膊走路,他们几个打打闹闹的开玩笑:“泽天天跟个老母鸡似的护着你,不让你碰烟、不让你碰酒、不让你打架,这回算是飞来横祸,估计他以后得给你揣兜里啦……”
其实除了泽大爷,他们几个何尝不是和他一样的护着我,像家人一样。自己人可以欺负,别人动一下都不行。
一零年的KTV还很少,延安百米大道还只有时光和王朝,没有团购没有优惠券,夜晚小包买断是三百八。那会很多人工资才一千多,我们已经是那里的常客。肆意的挥霍着无人理睬的喧嚣,鬼哭狼嚎的唱着周杰伦的歌,嚼着爆米花,玩着没有真心话的大冒险,输的人大半夜蹲在街上唱“哥只是个传说……
一周七天,至少有三天晚上,我们半夜十二点正从清凉山后山的路上往山上走,这里远离市区,通过来的马路修了一半就荒废了,刚开始路边还有人居住,再往后有个屠宰场,半夜里都是动物的哀嚎。
通往清凉山的那条路还在后面,蜿蜒的盘山公路,几乎没人走,因为两边密林里全是坟堆,高高低低的石碑,随着夜风呼啦乱响的花圈,偶尔树林里窸窸窣窣不知道什么东西跑过,夜凉如水,月色昏沉,万籁皆寂,场景能直接拍鬼片。
我怕黑、怕鬼、怕打雷。最初走这条路上山的时候我会怕,每次都得走在他们中间,两只手死死的拽着泽大爷的胳膊,有点风吹草动都能紧张的四处乱看,生怕树林里跑出个绿眼僵尸,他们还总吓我,突然拍我一下或者怪叫一声,每次我都是眼一闭尖叫着往泽大爷身上爬,要不是他拽着,我估计能顺着脖子爬他头顶上去。
惹来其他人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