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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全集

云鹤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卓然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沈决拿着那张照片叫停了这场捆绑。沈决说,志文的死有疑云,祭雁青撞见卓依挖坟,那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找到卓依。”长老眼神变了变,吩咐人去找卓依。卓然有些不可置信,不能相信自己的亲姐姐会害自己。直到卓依的尸体被抬了回来。卓依脖间插着一把匕首,她的手握着末端,从姿势来看是疑似自杀。她自杀的理由也能解释得通,丈夫不爱自己,她所做的事情又全部败露,寨中不会再容下她。沈决看到死去的卓依,有些怔愣,祭雁青只是微蹙了下眉。卓然的反应最大,哭着跑到卓依尸体身边喊阿姐。沈决注意到,卓依本该隆起的肚子瘪了下去,但昨天见到她时,她的肚子依旧鼓着。卓依已经生产了?那孩子呢?看着卓依身上沾染的泥土和露水,显然是在...

主角:沈决祭雁青   更新:2024-11-25 1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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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决祭雁青的其他类型小说《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全集》,由网络作家“云鹤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卓然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沈决拿着那张照片叫停了这场捆绑。沈决说,志文的死有疑云,祭雁青撞见卓依挖坟,那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找到卓依。”长老眼神变了变,吩咐人去找卓依。卓然有些不可置信,不能相信自己的亲姐姐会害自己。直到卓依的尸体被抬了回来。卓依脖间插着一把匕首,她的手握着末端,从姿势来看是疑似自杀。她自杀的理由也能解释得通,丈夫不爱自己,她所做的事情又全部败露,寨中不会再容下她。沈决看到死去的卓依,有些怔愣,祭雁青只是微蹙了下眉。卓然的反应最大,哭着跑到卓依尸体身边喊阿姐。沈决注意到,卓依本该隆起的肚子瘪了下去,但昨天见到她时,她的肚子依旧鼓着。卓依已经生产了?那孩子呢?看着卓依身上沾染的泥土和露水,显然是在...

《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全集》精彩片段


卓然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沈决拿着那张照片叫停了这场捆绑。

沈决说,志文的死有疑云,祭雁青撞见卓依挖坟,那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找到卓依。”

长老眼神变了变,吩咐人去找卓依。

卓然有些不可置信,不能相信自己的亲姐姐会害自己。

直到卓依的尸体被抬了回来。

卓依脖间插着一把匕首,她的手握着末端,从姿势来看是疑似自杀。

她自杀的理由也能解释得通,丈夫不爱自己,她所做的事情又全部败露,寨中不会再容下她。

沈决看到死去的卓依,有些怔愣,祭雁青只是微蹙了下眉。

卓然的反应最大,哭着跑到卓依尸体身边喊阿姐。

沈决注意到,卓依本该隆起的肚子瘪了下去,但昨天见到她时,她的肚子依旧鼓着。

卓依已经生产了?那孩子呢?

看着卓依身上沾染的泥土和露水,显然是在山上待了许久,若是孩子遗落山中,不被族人发现的话,怕是凶多吉少。

长老眸色微变,在场的寨民议论纷纷。

卓然突然爬起来,拽住一个人的衣领,“阿姐的孩子呢?怎么只有阿姐一个人回来了!”

那人摇头说没看见。

“去找!去找!”

几名寨民再次上山。

祭雁青受伤是真,且被阿布看见了,一个青年走到长老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长老表情有些难看,再次吩咐人下去办事。

不一会儿,朱志文残破尸体也被抬了回来,尸体上那些虫子竟都不见了。

长老拿出一根银针,轻轻扎进早已停止跳动的动脉处,片刻,银针拔除,针尖赫然变黑。

除了祭雁青,众人脸色皆变。

朱志文死之前中过毒。

卓然见到那毒的颜色,脸已经白了。

那种毒,卓然曾经见姐姐用过,她还求着阿姐教他,但是卓依并没有教给她,所以那个毒,只有卓依会。

她失神地坐在地上,一时无法接受真的是自己的亲姐姐陷害了她。

长老收起银针,让人将卓依和朱志文的尸体都抬下去,表情沉重而又哀伤的宣布了最终结果。

朱志文的死是卓依造成的,卓然是被卓依嫁祸,跟此事并无关系。

本该加施在卓依身上的驱逐惩罚,由于卓依畏罪自杀,便改为名字不入族谱,牌位不入祠堂,尸体埋在祭藤寨之外。

长老目光复杂看了眼平静的祭雁青,上前,弓腰和祭雁青说了几句话,态度莫名其妙,像道歉,但沈决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长老一众人走后,沈决感叹一句:“你们寨子的人真复杂,还好,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祭雁青闻言抬眸看他。

沈决一本正经重申:“我说真的,即便这里有很多人对不起你,你也没有那些害人的心思。”

昨日沈决背着受伤的祭雁青回来,挨家挨户敲门都没有人愿意施于援手,这件事想了想,沈决没有告诉祭雁青。

总归是听起来让人不舒服的话,还是不要告诉祭雁青了。

卓然虽有些睚眦必报,可沈决看得出她是个直爽的性子,做过就是做过,没有就是没有,不会颠倒是非,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卓依利用。

最主要的一点,卓然救了祭雁青,所以沈决对她的好感也上升了很多。

祭雁青垂眸望着沈决低头沉思的认真模样,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刚来寨子时只到额头,现在已经遮住了眉毛,有些扎眼,时不时沈决就要揉两下眼睛。


“卓长老,我说过,我已有心属之人,神树盛开自然是已认可滴血之人。”

“什么?你已带人去神树验证?”卓长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秒,卓长老想起祭雁青背上背着的那个男人,惊诧拔高声调:“你,你跟—个外人,还是个男人完成了验证仪式?”

“卓长老,我想您无权过问我的私事。”祭雁青神情淡漠,言语中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却又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私事?巴代雄和—个外来的男人在—起,没有下—任祭司后人,你将族人的安危置于何处,又将巴代雄的使命置于何处?”

“族中不会有人支持你们的!”

祭雁青静静听完长老的厉声痛斥,才风云不惊道:“族中只要我在—天,便会护这座山—天,至于祭司后人,我会在族中挑选—名合适的族人,传以蚩尤蛊。”

长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要把蚩尤蛊传给别人?”

蚩尤蛊是历代祭司的伴生蛊,蛊在人在,蛊亡人亡,是生生相息的关系,若失去此蛊,或将此蛊传与他人,就等于将毕生之术尽数拱手让人,自身的蛊术,会随着蚩尤蛊的离去而逐渐削弱,直到再无法操纵任何—只普通的虫子。

祭雁青走后,卓长老独自在院中沉吟了很久。

祭雁青此番举动无异是打破了他的计划,圣果未成熟,作为祭司的祭雁青就已经与—个男人完成了验证。

神树开花,寨中瘴毒得到解决,二十年内不会有人再因为毒气而丧命,可被神树认可之人,必须要与祭司结亲,并诞下祭司后人。

刚出生的祭司后人要被置于成熟的圣果中与蛊虫半密闭共存半月,半月之后,若那孩子还活着,便作为未来的巴代雄自小训练培养。

计划中的祭司后人,原本该为他所用,可现在都被祭雁青毁了。

卓长老握紧了木杖。

不,他的计划绝不能被破坏,他筹划—生,已经被祭雁青的母亲破坏过—次了,绝不能再被祭雁青毁第二次。

卓长老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眼中闪过—丝精明。

他来到后院,手指作哨,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片刻,—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自黑夜中飞来,停于卓长老手臂。

卓长老盯着鸽子猩红的眼睛,“告诉堂兄寨中今日所发生之事,让他想法助我。”

鸽子歪着头,眼珠中倒映着长老苍老沟壑的脸,待长老说完,便又扑棱棱飞向空中。

祭雁青母亲住处。

吊脚楼内,沈决还没睡下,他时不时往窗外看去,想看祭雁青回来了没有。

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长老为难祭雁青了?

应该不会,祭雁青是祭司,长老再不满,应该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正胡思乱想着,楼下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和银铃的清脆碰响。

沈决立刻下床去迎,鞋子也忘了穿。

祭雁青果然回来了,沈决小跑到门口,“阿青,长老有没有怎么你?”

寨子规矩颇多,万—长老对祭雁青实行什么特殊的体罚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担忧地检查着祭雁青周身,祭雁青按住他的手,“我没事。”

“长老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瞥见沈决眉宇间真切的着急,祭雁青抬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耳垂,“无事,不必担心。”

“真的没事?”

“嗯。”

沈决低下头,“没事就好,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长老责怪。”


阿布衣衫褴褛,不知在山中兜转了多少天才找到生寨。

卓然身边站着陈程,陈程正苦口婆心地跟她解释阿布是他们的导游,让卓然放了阿布。

“你们三个不够!还要有人进寨子!”卓然愤怒推开陈程,前几天受的气,好不容易抓到个又闯进来的人,她当然要发泄一番。

“卓然!他真的不是坏人,他是熟苗,祖上跟你们是一家的!”

“才不是!你,滚开!”卓然的狗冲陈程呲起牙,陈程一怵,无奈后退了几步。

“陈程怎么跟卓然走的那么近了?”沈决心觉不妙。

果然,周雅支支吾吾说:“陈程在,在跟卓然谈恋爱......”

“你说什么?陈程,跟卓然??什么时候的事?”

沈决跟祭雁青,他俩都是男人,彼此又不用负什么责的所以沈决才敢大胆追人家。

但是寨子里的女孩们不一样啊,哪能随便跟人谈恋爱,况且这里还是生寨,风俗习俗,要是出点岔子,哪一样都不是陈程能吃得消的。

“他真是糊涂。”

沈决走过去,想跟卓然解释,“阿妹,你放了他吧,我们跟他认识,他不是故意闯进寨子的。”

卓然不肯放人,直到看见祭雁青。

沈决偏见祭雁青,跑过去:“阿青,阿布是我们的导游,你能不能帮忙跟她解释一下。”

“卓然。”祭雁青目无波澜,“放人。”

卓然瞪大双眼,气得发抖,用苗语道:“巴代雄,寨子不允许外人进入,这是历代祭司定下的规矩,您不能打破!”

祭雁青不语,旁边的寨民虽有异议但也不敢忤逆祭雁青,卓然咬牙,“巴代雄,您这样是会被神树惩罚的!”

卓然忿忿转身离开,陈程愁眉苦脸追上去,“卓然!”

沈决蹙着眉头听祭雁青跟卓然争执,奈何语言不通,一句也听不懂。

解开阿布身上的绳子,阿布一把抱住沈决嚎啕大哭:“沈老师,我以为你们出事了,我阿爹说,你们可能在山上迷路了,我一直在找你们,太好了,你们没事,你们没事。”

阿布回到寨子后,好几天没看到沈决一行人,一打听,沈决他们竟然一直没从山上回来。

召集了寨子里的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沈决他们的电话也打不通。

山上毒虫野兽众多,所有人都想着几人可能遭遇不测了,只有阿布一个人还坚持苦苦找寻。

他知道山中还有个生寨,万一沈决他们只是迷路,不小心去了生苗的寨子呢,反正阿布就是不相信沈决遇到危险了。

阿布求了他阿爹好久,阿爹就怕阿布找去生苗住的地方,才只把生寨的大概位置告诉阿布,谁知阿布还是误打误撞进来了。

这么大的男生抱着自己痛哭流涕,沈决有点不太适应,阿布为人敦厚,沈决着实没想到他会不眠不休找自己这么久。

他尴尬地拍了拍阿布的背安慰他:“好了好了,我们这不是好好的。”

祭雁青眸子微沉,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的眼神晦黯冰冷。

腕上的银蛇似有所感,抬起蛇头,吐着信子瞟了一眼主人,又瞧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

它从祭雁青腰上下来,快速游行到阿布脚边,沈决余光闪过一条白影,下意识看去,顿时推开阿布后退几步。

银蛇摇矗立在两人之间,嘶嘶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阿布也被吓了一跳,迅速和沈决拉开距离,离那蛇一两米远。

沈决一看,那不正是祭雁青的蛇宠吗。

他往祭雁青的方向望过去,祭雁青垂着眸子看向银蛇,声线清冷,“抱歉。”

那银蛇朝祭雁青爬过去,爬上了他乌发上银饰间缠绕着,充当蛇形发簪。

他已经很久没离这么近看到过那条银蛇了,乍一看,仍是叫沈决头皮发麻。

祭雁青的蛇宠向来听话,怎么今天突然窜到人跟前了。

而阿布则是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传闻跟亲眼所见,那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他潜意识拉住沈决,把他拉离祭雁青远几步,语气紧张,“沈老师,他身上有蛇!离他远点。”

祭雁青眼神微妙落在沈决被阿布拉着的手上,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阿青。”望着祭雁青离去的背影,沈决下意识想去追,胳膊被阿布抓住了,阿布狼狈的脸上表情很认真:“沈老师,我们不能留在这。”

阿布误打误撞进了寨子以后,被这里的人吓唬得不轻。

熟寨与生寨的语言也大有不同,互相皆是听不懂对方的话。

那个少年给阿布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让他从心底对祭雁青感到害怕,对这里感到害怕。

“沈老师,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寨子的,他们,他们没怎么对你吧?”想到老一辈对生寨的传闻,阿布很是担忧地询问沈决。

沈决摇摇头:“这里人都很好,我是因为脚受了伤,山里没信号才没能及时回去。”

阿布迅速瞥了祭雁青离去的背影,低声问:“那个人,沈老师也认识吗?”

祭雁青刚刚的眼神太令人寻味了,沈决心里不安得厉害,好不容易昨晚上有点进度了,他确信祭雁青对他是有点感觉的。

可是祭雁青没有见过阿布,阿布刚刚情急之下对他举止亲密,祭雁青不能是误会什么了吧。

“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打听的人,他叫阿青,我们一路上多亏了他。”

沈决句句维护仍没有打消阿布对这里骨子里的畏惧。

“沈老师,我们赶紧下山吧,这里不会欢迎我们多待的。”

阿布一路奔波,又被卓然吓唬了一遭,想要快点下山亦在情理之中,只是天黑下来了,总不能深夜赶路。

“天太黑了,明天早上你再回去吧。”

说实话,沈决还不想走,至少再等两天。

阿布听出来话外之意:“沈老师不跟我一起走?”

沈决解释:“你看我的脚,还不能长途赶路。”

阿布想也不想:“我可以背沈老师的!”

阿布的心思沈决不是没看出来,但他很遗憾给不了阿布什么回应,他从不把自己归属为什么好人,感情债沈决可没少欠。

“两三天路程,我难道让你一直背我?”

阿布下意识想说可以,但被沈决打断了,“你没接触过这的人,对他们有些误解,他们是挺排斥外人,但也没外面说的那么夸张,阿青一直在帮我们,他就是个很好的生苗。”

“那,那我也留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回去。”

沈决想想也行。

阿布留下了,但没有和沈决他们一起住在祭雁青母亲的吊脚楼里,祭雁青另外给他找了个寨民家暂住。


“有。”

沈决一怔,“卓然给他们下了毒,你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祭雁青并未解释陈程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只跟着沈决回去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一会。

片刻后祭雁青回来,手中多了用碟子装起来的几片树叶。

沈决一眼认出那菱形的树叶正是祭祀后山那棵‘神树’上的叶子。

那棵树的树干与叶子形状都很独特,整个寨子没有见过第二棵。

只见祭雁青让人将昏迷的陈程和苗女都从床上抬下来,平躺着放在地面上。

祭雁青手中的碟子中有半碗红色液体,瞧着有点像血,但是沈决不确定。

叶片被祭雁青捣碎,与碟中液体混在一起,最后用布滤出红绿的汁水,分别倒进两个碗中。

液体被滤出来时,空气中猝然弥漫起一股香气,那香味独特,宛若植物的清新与血液的腥气混合,再加上某种花粉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闻起来莫名让人有些头晕目眩,沈决蹙着眉,微微屏气。

祭雁青将汁液喂进陈程和苗女的口中。

片刻,陈程和苗女的煞白的脸色得到缓解,体温也在慢慢下降。

“把他们抬回床上吧,半个小时后他们会再呕吐一次,找人照看着。”

祭雁青收拾起地上的杂物,嘱咐道。

沈决吩咐周雅看着两人,跟着祭雁青走出吊脚楼。

“阿青。”

祭雁青转过身来,手中端着碟子。

刚刚祭雁青用的是‘神树’叶子加上什么液体,捣碎了混在一起喂给他们的。

沈决在想那棵树难道是什么罕见的药材。

他向祭雁青打听:“阿青,你刚刚用的树叶是不是祭祀后山上的那棵树?”

祭雁青盯着他的眼睛,幽深黝黑的瞳孔给沈决一种看穿他心思的错觉,“是。”

“那棵树是什么很珍贵的药材吗?还能解毒?”

祭雁青眸子低垂,他将捣碎的树叶,虔诚郑重地埋进土里,动作间,沈决望见祭雁青食指上多了道新鲜的小口子。

“神树是大地赐予我们的庇佑,它的叶片和花粉能消百病,神树在,寨民们便能百无禁忌。”

这话在沈决听起来有些过于神化了,作为高塔长大的先进人类,沈决自然是不信一棵树能庇护整个村子。

大概是那棵树具有什么特殊的药性或者某种有益于身体的物质,所以这里的寨民才会把一棵树当成神圣的存在供奉起来。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信仰,沈决还是尊重的,“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祭祀的时候,都在拜那棵树。”

他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口贴,对祭雁青伸出手,“阿青,手给我。”

祭雁青未动,沈决直接自己拉过他受伤那只手,将创口贴贴在他食指伤口上,“伤口小也要当心,你们这儿医疗水平落后,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既然神树的叶子就能解毒,那为什么苗女的母亲还要来求祭雁青,她自己去摘一片不就行了?

转念一想,祭雁青在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的碟子中还有半盏红色液体,大概是祭雁青自己配的什么草药水吧。

晚上的时候,陈程和苗女苏醒。

祭雁青那碗药下去,两人除了身上还很虚弱和疲惫之外,倒是好全乎了。

怪不得那妇人苦苦哀求祭雁青,祭雁青的医术的确很有水准。

“沈老师,我怎么了......”陈程虚弱地捂着肚子。

周雅将事情经过跟陈程说了一遍,陈程出乎意料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很懊悔地说:“我不该招惹卓然的,是我不对在先,而且现在我也没事了,这事就过去吧。”

陈程没有找卓然麻烦的打算,自己打碎牙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么一闹,两人都没了继续再在寨子留下的心思了,周雅说:“沈老师,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回去吧。”

这里的人们生活水平落后,更没有法律约束,卓然敢为了报复陈程给陈程下毒,下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多留一天就让周雅不安一天。

谁知沈决说出的话让两人都震惊不已。

沈决说:“你们明天和阿布先回去。我得留下。”

周雅和陈程大为不解:“为什么?沈老师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是这样的,寨民们祭拜的那棵神树你们还记得吗,我觉得那棵树可能有着比山泉还要高的研究价值。陈程你的毒就是祭雁青用那棵树的树叶解的。”

沈决已经向高塔汇报过‘神树’,高塔命令他继续留下观察,如果可以,尽可能多的采集‘神树’样本。

光是树叶都有解毒的奇效,那颗形状奇异的果实是不是研究价值更高?

目前沈决对神树的了解还太少,他不知道那棵树除了解毒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作用。

泉水样本也很重要,周雅和陈程先回去送泉水样本,沈决打算独自留下继续观察,等待时机取一部分神树果实的样本再离开。

“可是,沈博士你一个人留下真的可以吗?”周雅担心道。

“放心吧,不是还有阿青呢。”

周雅欲言又止,她对祭雁青仍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祭雁青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过神秘和未知了。

而人对未知的事物一向感到恐惧。

可是沈决又对祭雁青毫无保留信任,周雅只愿是自己多想了。

夜深人静,沈决洗漱完准备回房间休息,今晚祭雁青也没有回来,自从他回到寨子以后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常常见不到人。

沈决也没有过多惆怅,毕竟他又能留下了,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追祭雁青。

刚躺下,窗外忽然喧哗吵闹起来,火把的火光摇曳折映在墙面。


“哎?”沈决眨巴两下眼睛,“你能听懂啊?”

祭雁青低垂着眉眼,侧脸精致的不像真人,沈决再一次感叹,怎么一个人会生的这样好看。

“嗯,因为买草药的商贩都是外面的人,不会汉语,无法沟通草药价格。”

少年疏离清冷,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沈决都觉得悦耳。

瞧着少年竹篓里的草药,沈决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

接着往少年身上看了眼,见没有那天见到的蛇跟蜥蜴,只有一只粉色的兰花螳螂。

这个物种因为长得可爱,城里有人养,沈决见过,所以对他的冲击力总算没那么大了。

便大了胆子冲祭雁青伸出手,笑:“我叫沈决,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祭雁青又摘完一株草药,站起身,个子比沈决还要高一个头。

并未回应沈决的握手,祭雁青只看了他一眼,清冷的,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嗓音道出好听的三个字。

“祭雁青。”

祭雁青没有跟他握手他也不恼,反而扬起灿烂的笑容:“祭者泯也,雁者情也,青者长也,即便身死魂消,对汝之情意也如百年青松之久远,你的名字寓意好好。”

他想了下,苗族大多以阿开头呼尾字,这样的叫法沈决觉得好听又容易拉进关系,于是又补充一句:“你不介意我叫你阿青吧?”

话音刚落,祭雁青肩上的螳螂一跃,飞到了沈决肩膀上。

粉色的螳螂,足肢也是粉的,但突然飞过来还是吓得沈决闭眼。

再睁开眼,螳螂在他肩上一跳一跳,看起来莫名很高兴的样子......

沈决咽了口口水,试探着问:“它,它不咬人吧?我能不能,摸一摸?”

“可以。”

连续两次见少年,少年身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昆虫,看得出少年很喜欢这些。

沈决不喜欢归不喜欢,可他最是知道怎么拉进和一个人关系。

他伸出手,忍着怕被咬上一口的胆怯,快速地摸了一下螳螂弓起来的粉背。

兰花螳螂跳了两下,突然飞起来在沈决头顶转了两圈,然后停在了沈决头上。

沈决吓得缩着脖子紧闭双眼。

头顶被一只大手抚过,那只螳螂被取了下来,在祭雁青手心一蹦一蹦。

“它,它是不是,有点激动啊?”

少年摇摇头:“不是,它喜欢你。”

沈决愣了愣,祭雁青摊开手心,那螳螂便又飞到了沈决肩上,像一朵飘落在他肩头的粉花。

祭雁青没有要回螳螂,从他身边走过:“走吧,天要黑了。”

沈决一开始没太听懂祭雁青的意思,直到祭雁青走了几步后站定,远远蹙眉望他,沈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祭雁青是要自己跟他走的意思。

沈决心中暗喜,顶着肩上那只螳螂,叫上周雅和陈程,沈决他们跟着祭雁青走过青石竹林小道,来到一座吊脚楼。

附近杳无人烟,只有这一处楼屋,看上去祭雁青一个人在此独居。

沈决有些奇怪,既然祭雁青是生寨的人,那为何不跟族人一起居住,而是孤身在这深山野林。

但显然这个问题不太适合问出来。

周雅小声问沈决:“沈博士,那个人看起来好孤僻,你怎么认识他的呀?”

沈决捧着手心那只粉色的螳螂,这只小东西远比蛇跟蜥蜴让人更容易拿在手里。

他看着祭雁青背影浅笑,“之前在寨子买奶茶的时候碰过一面,他人很好的。”

“?”

周雅头上缓缓飘出一个问号。

只见过一面?人很好?这么快就了解对方了?

周雅余光一瞥,发现沈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朵粉色的“花”,仔细一看,是个兰花螳螂。

“沈博士,你从哪儿抓的螳螂,好漂亮。”

沈决笑笑去找祭雁青还螳螂:“别人的。”

周雅头上又冒出来问号,还想问。

陈程可是看到了过程,于是一副我都懂,拉开刚来不久,什么都不了解的周雅,“哎呀,小女孩家家别问那么多,总之今晚咱们不用睡荒郊野外就行了。”

吊脚楼有三层,外面用竹编的篱笆围住。

祭雁青让他们住在二楼,并叮嘱众人不要去三楼。

周雅单独一个房间,沈决和陈程同住一间。

周雅跟陈程走了一天,晚饭也没吃,早早洗完澡就去睡觉了。

吊脚楼外,云翳遮住月亮,天空一片浓墨的黑,只有吊脚楼亮着微弱的明光。

沈决拿出手机看了眼,竟是连一格信号都没有了。

祭雁青单独住一楼,沈决洗完澡回到房间,陈程躺在木床上呼噜打的震天响。

沈决无奈抽抽眼角。

他睡眠浅,且不习惯跟他人同一个房间,看来今晚是无法入眠了。

深夜。

祭雁青房间。

银蛇、红色蜥蜴,还有那只兰花螳螂,都趴在祭雁青面前桌上的瓮上。

祭雁青拿起正在一条毒蛇尸体腹中大快朵颐内脏的螳螂,银蛇立刻很不满地冲他嘶。

祭雁青看银蛇:“他怕你们,喜欢阿螳。”

兰花螳螂长得好看,早已被人类驯服豢养过很多,花一样的外形让它看起来无害乖巧。

沈决只敢接触这种小型的昆虫。

所以今天祭雁青才没有带上蜥蜴和银蛇。

兰花螳螂冲着银蛇炫耀地舞了舞前肢,祭雁青点它脑袋:“你也要收敛,不要在他面前猎食蛇类。”

银蛇不高兴地游走,蜥蜴懒洋洋爬到窗户上。

祭雁青摸着螳螂的粉背,望向一片黑茫茫的森林。

……

在屋里用两张凳子拼起来凑过躺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沈决便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了。

清晨的阳光逐渐驱散雾气,沈决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他下了楼,余光一瞥,看见祭雁青也起了。

坐在门前,修剪着一盆盛开着的红色簇花。

花有点儿像绣球。

他今天换了一身靛蓝色与紫相间的长袖苗服,头发用银簪束起,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他白皙的皮肤。

祭雁青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剪去枯枝,上了肥料,再将土挑蓬松。

阳光映照着他完美的侧脸,盛开的花衬着祭雁青,美得像幅画。

门口的祭雁青似有所感,抬头望去,沈决背着手,冲祭雁青招手,明媚笑道:“阿青,早啊!”

然后,沈决被无视了。

但是祭雁青昨天的那只粉色螳螂,一见到沈决就又欢快地飞来。

沈决尴尬的,正欲收回的手,接到了一只粉色螳螂。

他便一只手捧着螳螂,一只手搬个小板凳过来坐到祭雁青身边,摸着螳螂看祭雁青忙活。

“你这只螳螂,还挺喜欢我哈。”

“你身上有它喜欢的气味。”

沈决闻言忙闻了闻自己,没有味道啊。

气氛沉默。

沈决找别的话题:“这个花也是药材?”

“是,根与叶都可以活血化瘀。”

“这些都是你自己种的?”

祭雁青不说话,沈决自问自答,“这些药草你难道是从哪儿挖的呀?”

“山泉上游。那里地势高,阳光好,适合野生草药生长。”

上游,泉水源头,样本。

沈决一顿。

祭雁青将剪掉的花枝一一拾起,起身走出去。

沈决捧着螳螂亦步亦趋跟上去,笑得很是纯粹渴望,“那想必上游风景一定极美,阿青,你最近还去上游吗?我们想去那里写实,能不能跟你一起呀?”

祭雁青洗净双手,那双玉一样的指节修长完美的像件艺术品,无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他看向沈决,说:“不行。”

沈决一怔,茫然,“为什么?”

祭雁青言简意赅:“你们是游客,不能去生寨。”

“我们只画了画就走,不逗留也不行吗?寨子很多地方都被游客踏足过了,我们真的很想画一张特别的画。”他的表情诚恳又迫切,将画家对风景的痴迷与向往演了个绘声绘色。

祭雁青沉默。

沈决咬住嘴唇,眼中难掩失落:“真的不行么。”

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桃花眼双眼皮,瞳孔偏褐色,初晨的阳光金子一样洒进他眼里,亮晶晶泛着光。

祭雁青看到沈决双眼皮的褶皱中有颗很小的红痣,在他眨眼的时候才能瞥见一眼。

将视线收回,祭雁青转过身,将刚刚在园子里剪下来的花枝一一剔去花苞,只留下叶片与杆身。

他说:“途中有蚂蟥林。”

沈决惊讶还有蚂蟥,但想到此行姬滕寨拿到水源样本的目的,沈决咬牙:“没事。”

“我会给你们画一张路线图,虽然我们最终目的地一样,但是并不同路,所以我不与你们同行。”

如果有熟悉大山的人带路自然是好,但有路线图,应该也无所谓。

于是沈决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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