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是在夸我有教养又懂礼貌。
顾淮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推说要去看文件,去了书房。
晚宴时,叶舒回来了。
整晚,她都在注视我。
她不明白叶妈妈那些好友为什么突然不再跟我摆脸色了。
直到有人告诉她,我给叶妈洗了脚。
她惹有所思。
“路深,你真的变了。”
她不知道,我最讨厌“变”这个词了。
当然,我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那晚,我是餐桌上最耀眼的存在。
从头到尾,叶舒的目光都不曾落到过顾淮身上。
晚饭过后,叶舒要送我回家。
顾淮缠住她,“叶舒,还有好几个文件需要你签字。”
未等叶舒说话,叶妈妈先出声了。
她语气很是不快。
“顾淮,叶舒累了一天,回到家就不要让她再为工作费心,有什么文件,留到明天签也是一样的。”
顾淮脸色发僵。
“好的阿姨,是我考虑不周。”
但他未死心。
“路深,我还没去过你住的地方,不如我和叶舒一起去送你?”
我知道,他就是不想让叶舒与我独处。
“好啊。”
他不知道,我也根本不想让叶舒单独送我啊。
我们三人上了车,谁都没说话。
车子到了我家,我下车与他们告别。
我看到了叶舒眼底对顾淮的厌烦。
这种表情我非常熟悉。
当初我频频阻挠她与别的男人相处时,她就是这种表情。
我进了屋。
看着叶舒一骑绝尘。
如果猜得不错。
今晚他们将会吵上一架。
过了两天,我又被叶妈妈喊回了叶家。
这次,又换了一批朋友。
我就像是绅士班的活广告,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对那个恶魔学校表示了肯定。
我还听叶妈妈说。
前些天那几个朋友回家后,已经向周围的人做了宣传。
已经有好几个家长打算把自家孩子送到学校去学习了。
说这话时,叶妈妈眼露憧憬。
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善事一样。
可是她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当我向她们展示我被改造得如此有风度的同时。
每说一句话。
我的脑海里都会闪现一个绅士班的同伴模样。
到了学校,我们就会被带去体检。
学校会第一时间掌握我们的身体数据。
最基本的,就是血型。
在那里,每个人都被迫献过血。
正规献血每次只抽200CC,可我们,每次要抽600CC。
叶舒在送我去医院时根本没留意过。
我胳膊上的血管已经硬了。
除了抽我们的血。
他们还会拿走我们的器官。
我亲眼见到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晚上被他们下了药,于昏迷中带走。
几天后回来,腰上多了很大的伤口。
然后老师打电话给家长。
说孩子私下里想逃出学校,摔下围墙后伤了肾脏。
所以不得以紧急做了手术。
而那些家长,不但没有警觉,反而将自家孩子臭骂一顿。
除了器官,更让他们满意的。
是这里的学员几乎都是十六岁往上的少男。
那些男孩在最鲜活的年纪,上了这艘最大的贼船。
很多人在学校里被调戏。
而那些女老师之所以色胆包天,是因为这些男孩子在家长眼里是离经叛道的存在。
女老师们做完坏事,即使被学员告诉家里人,也没人会相信。
而我。
几乎是这个学校里最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