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思考中,也可能在这安静的深夜,我以为不会有人再出现,紧绷的身心仅放松了那么一刻。
“你哪来的钱买书?是不是偷我的罐子了?”
厚重的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一阵剧痛袭来。
一个踉跄,我被拖着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头皮被撕扯着拉到院子里。
我出声求饶。
“妈,妈,不是我偷的,是我爸给的!”
又是狠狠一脚,我的大腿瞬间没有了知觉,跪倒在地。
“小小年纪就敢撒谎,你看我不打死你的。”
“爸、爸,你快跟妈说,那钱是你给我的!”
可是屋里一点动静没有,只有弟弟的脑袋趴在窗户上,不敢出声。
晚上我躺在院子里,堂屋的门被关得死死的,幸好初秋的晚上不是太冷,勉强能凑合。
蜷缩在一角,忍着疼,望着天,心里无数痛感疯狂袭来,心里想:如果我死了,他们会难过吗?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吧!
天刚亮,父亲背上他的牛津包,只是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干活去了。
忍着身上的疼痛,烧水,干完所有家务活,也到了上学的时间,我想趁母亲没有起床,暂时逃离这里。
腿上被踹的有点狠,走路时那刺痛感,一点点钻进骨头缝里,身体各处都被牵扯着。
“哐嘡!”
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撞上我。
飞了很远的距离,脑子里都是:死了吗?是死了吧!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冷清的病房里只有一个陌生人,我想应该是撞我的司机吧!
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什么声音也没有,很快我就接受了自己耳朵失聪的这件事。
等我出院的那一天,回到破落的小院,母亲和父亲不知道在争吵什么?
母亲拉着弟弟,手里还拎着一个包,那个包很大。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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