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青术丁茂才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唐农资商全文》,由网络作家“稻香丰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傍晚的石屏村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吃过晚饭后的村民在门前巷口的闲聊声,大人寻找贪玩孩童回家的呼喊声,鸡鸣犬吠声,和偶尔才有,却能让村民们都侧耳倾听的吵架喝骂声。袁青术坐在自家大门前的台阶上,摸着鼻子,倾听着这纷杂又安逸的人间烟火,凌织月坐在旁边,用开满桃花的桃枝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正想给袁青术炫耀,一位妇人走了过来。“大侄子,镇山没和你在一块吗?”妇人说完还不忘笑着向凌织月点了点头。袁青术抬头,见是小胖的娘,忙起身一脸歉意的说道:“哦,那个……婶婶,他和铁奴去晋阳城了,得明天才回,镇山托我给您转告一声,我给忘了。”凌织月在一旁捂嘴偷笑,心道小胖什么时候托你转告了,糊弄人眼皮都不眨。妇人闻言一脸担忧:“这孩子也是不省心,跑那么远,晚上...
《大唐农资商全文》精彩片段
傍晚的石屏村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吃过晚饭后的村民在门前巷口的闲聊声,大人寻找贪玩孩童回家的呼喊声,鸡鸣犬吠声,和偶尔才有,却能让村民们都侧耳倾听的吵架喝骂声。
袁青术坐在自家大门前的台阶上,摸着鼻子,倾听着这纷杂又安逸的人间烟火,凌织月坐在旁边,用开满桃花的桃枝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正想给袁青术炫耀,一位妇人走了过来。
“大侄子,镇山没和你在一块吗?”
妇人说完还不忘笑着向凌织月点了点头。
袁青术抬头,见是小胖的娘,忙起身一脸歉意的说道:“哦,那个……婶婶,他和铁奴去晋阳城了,得明天才回,镇山托我给您转告一声,我给忘了。”
凌织月在一旁捂嘴偷笑,心道小胖什么时候托你转告了,糊弄人眼皮都不眨。
妇人闻言一脸担忧:“这孩子也是不省心,跑那么远,晚上还不回来。”
袁青术忙又宽慰了几句,妇人本欲离去,却又转身说道:“大侄子,你和丁地主打赌的事我知道,他那是憋着害你呐,你现在把地里的砂龙给治好了,这就行了,你听婶的,别去惹那黑松岗上的恶虎,日后丁地主若是找你的麻烦,我们全村人都护着你。”
袁青术闻言心中一暖,点头道:“我知道了,婶婶。”
妇人转身走远,远远的叹息道:“这该死的畜生,害的村里都不敢上山采煤了,以后的日子,怕是得紧着点过了……”
次日,袁青术等了一个上午,心内已有些焦急时,铁奴和小胖方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青术哥,我们回来了。”
二人进门和袁青术打了个招呼,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后,闷声坐在一旁,脸上满是不悦。
袁青术见状不解,疑惑问道:“怎么了?”
“喜泉村的人欺人太甚!”铁奴气恼的歪着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小胖接过话:“青术哥,你不知道,我们在晋阳城买东西的时候,遇见了几个喜泉村的人,正给城里的铺子送炭,他们趁着咱们村闹虎灾不敢上山采煤,就抢咱们的老主顾,那几个铁匠铺、瓷器坊,以前都是用咱们村的煤,现在都让他们给抢走了,我和铁奴上前理论,反被他们奚落嘲笑。”
袁青术闻言心下释然:“这倒无妨,等除掉那只恶虎便能进山采煤了,以后的生意还是有的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那只该死的老虎干掉,其他的事先放一放。”
二人点头,小胖将剩下的几百文交给袁青术:“就剩这么多,那蜂蜜太贵了,青术哥,你买这些东西有啥用?”
“打虎。”
袁青术将剩下的钱随意扔在桌上,便开始清点二人带来的东西,一坛蜂蜜,一包黑乎乎的糖,两包晒干的草药和几块兔皮,旁边几人好奇的看着,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袁青术不了解老虎,甚至连老虎都没仔细看过,但他知道猫科动物都有的一个习性:爱干净,哪怕身上有丁点的脏东西,它们都会舔干净。
袁青术将乌头泡水后捣烂取汁:“铁奴,把你爷爷留给你的弓箭取来吧。”
“好!”
片刻后,铁奴拿着弓箭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那箭镞早已被铁奴磨得铮亮。
将乌头汁涂在箭镞上,待到半干后再次涂抹,反复三次,喂过毒的箭镞变得蓝洼洼,点点寒芒,锋似严霜,给人一阵锋利的凉意,铁奴看着,恨不得现在就将其射在那恶虎的脑门上。
而后袁青术又将钩吻磨成粉,加水调和后做成芝麻粒大小的药粒,晾晒至微硬后备用。
让凌织月将兔皮仔细缝成一个前细后粗,如大号酒囊般的皮袋,前端袋口只留小指粗细,袋口绑上一根半尺长,已打通竹节的竹竿,一个土制的液体喷射器制作完成。
接着便开始熬糖,黑乎乎的糖被熬成液体后,用竹签涂抹在钩吻粉做成的药粒上,待冷却后,便成了一粒粒被糖壳裹着的致命药丸,这是袁青术借鉴了前世的糖壳和胶囊制作工艺做成的土胶囊。
几人看着眼前的东西:十几支喂过毒的箭,一坛蜂蜜、一个似大号酒囊般的奇怪皮袋、一碗黑乎乎,芝麻粒大小的糖壳药丸。
看着迷惑不解的几人,袁青术将那芝麻大小的糖壳药丸和蜂蜜混合均匀后灌入皮袋中,开口解释道:“虎虽大,但其习性与猫相似,都是爱干净的,若是有异物沾身,都会舔舐干净。”
而后又晃着手中的皮袋说道:“这钩吻有剧毒,磨粉制丸后裹上一层糖壳,便封住了钩吻的药味,任凭那畜生嗅觉再是灵敏也闻不出来,将这药丸与蜂蜜混合灌入这皮袋中,糖壳在蜂蜜中不会融化,我站在高处将其喷射到那畜生身上,蜂蜜粘稠,可粘住药丸,且易吸附蚊虫脏污,那畜生肯定伸舌舔舐,待其将药丸吃到肚中后,糖壳便会化开……”
“哦!青术哥,你还真能把毒药给老虎喂下去呀!”
袁青术尚未说完,一旁的凌织月先听懂了,兴奋地说道,那晚她只是随口玩笑,没想到袁青术还真想出了法子。
“那我这弓箭岂不是派不上用场了?”铁奴神色有些失望。
“弓箭是咱俩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那恶虎中毒未死,你便用这毒箭射它,到时就算除不掉它也能让其身负重伤。”
“咱俩?青术哥,你的意思是就你和铁奴两人去,不带我?”小胖闻言在一旁问道,凌织月也是一脸询问的看着袁青术。
“我有赌约在身,不得不去,铁奴同去是为了给他爹和爷爷报仇,而且铁奴会射箭,你去干什么。”
“我给你们帮忙啊。”小胖有些委屈。
“你以为是去抓兔子呐!”袁青术故意一拍桌子瞪眼喝道,吓的小胖不敢再吱声。
凌织月见状,眼中担忧之色更浓,而一旁的凌沈却是全程一语不发。
抬头看见外面天已擦黑,袁青术接着说道:“天色已晚,今天就到这吧,铁奴,什么时候去我明日一早告诉你。”
说完隐蔽的给了铁奴一个眼神,铁奴眨了眨眼,一副了然的神情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翌日黎明时分,袁青术轻手轻脚的带好东西,出门后发现铁奴正在梧桐树下等着,身背箭壶,手拿牛角弓,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向那黑松岗方向走去。
微微晨光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跟了上去。
青山沐风,天色微明,隐见柳绿花红,袁青术和铁奴顺着坎坷崎岖的山路,来到黑松岗下。
远远看去,满山遍野的参天老树在黎明时分的黑松岗上影影绰绰,微风一过,沙沙作响,铁奴警惕的看着四周,浑身紧绷的肌肉微微抖着。
“青术哥,这么大片山岗,咱们上哪找那恶虎?”
“再往里走走,看看有没有那畜生留下的踪迹。”
二人悄声前行,每走一步,都谨慎的观察四周动静,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约有半个时辰,此时已天光大亮,二人也已行至密林深处。
“青术哥你看!”铁奴突然指着一棵合抱粗的松树低声说道。
袁青术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两棵松树上布满了爪痕,道道入木三分,两棵树相距约三丈,中间有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二人走上前去,只见那石头一面已被磨得有些光滑,上面还有根根虎毛,不远处的地上,满是早已干涸的斑斑血迹。
袁青术捡起石头上的虎毛,又看了看地上干涸的血迹:“这里就算不是那畜生的老窝也定是它常来的一处地方,与其到处找它,倒不如让它来找我们。”
接着转头对铁奴说道:“此时刚过黎明,正是那恶虎找食的时候,咱们先爬到这两棵树上,而后制造声响,那畜生听到人声定会过来,到时我先将这混着毒药丸的蜂蜜喷到它身上,你在另一棵树上藏好,切不可轻举妄动,听我指挥再动手。”
“嗯。”铁奴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各自爬到树上,待铁奴在树梢藏好后,袁青术便开始敲树大喊,喊了半晌,不见动静,山岗上静的出奇,连个鸟叫声都没有,如死寂般压抑。
正想四处观察一番,忽听一阵窸窣脚步声响,低头发现竟是凌织月跟了过来,神色紧张的边走边东张西望,似是迷路。
袁青术脸色一沉,在树上低声喝到:“你跟来干什么!”
凌织月闻声抬头,见袁青术正从树上滑下,心中狂喜,她本是偷偷跟来,无奈当时天色昏暗,半途跟丢了他们,又在林中迷了路,听到袁青术的喊声才找了过来。
“谁让你来的!”袁青术厉声说道,心中却是无奈。
望着脸含愠色的袁青术,凌织月低头吐了吐舌头。
凌织月不会爬树,附近又无藏身之处,更不能让她再自己下山,正在纠结之时,忽听一阵狂风呼啸,吹的周边乱树一阵摇晃,袁青术顿觉不妙,不知哪来的力气,背起凌织月就往树上爬去。
狂风过后,铁奴只见一只斑斓猛虎自树丛中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冲到树下盘桓,见袁青术二人正往上攀爬,便在树下将两只前爪略按一按,纵身往上就扑,如钢刀似的利爪,在树干上留下道道抓痕。
袁青术顿感脚底生寒,更是猛力往上爬去,待上得树梢后,踩住树梢枝干,稳了稳心神,随即打开那袋口竹管上的塞子,对准树下的恶虎猛的一挤皮袋,一道琥珀色的粘稠液体顿时喷射而出,喷的那恶虎头脸身背皆是,那恶虎又饥又渴,忽觉身上黏腻,又闻得一阵甜香,不觉有异,便伸舌去舔,袁青术见恶虎中计,继续施为,惹得那畜生狂躁吼叫,时而纵身上扑,时而舔舐身上粘稠的蜂蜜,将那蜂蜜连同药丸一起吞入腹中。
如此约有两刻钟后,不知是那恶虎力尽还是药已起效,趴在地上无了先前威风,又过了片刻,那恶虎开始挣扎翻滚,口里,鼻子里,都流出鲜血来,腹中剧痛更让其凶性大发,发出阵阵惨嚎,挥舞着前爪,一阵扑抓就往树上窜去,顿时木屑横飞,枝干乱摇,似要将这树也扑倒,阵阵虎啸声响彻屈围山。
凌织月紧紧抱着树干,浑身颤抖。
袁青术吓得腿软裆麻,一阵胆寒:“铁奴,快放箭!”
铁奴闻言,拉弓射箭,铮铮铮,弓弦如霹雳鸣响,十几支羽箭尽数射在那恶虎身上,那畜生身中十数箭仍作困兽犹斗,直至耗完了全身的气力,伏在地上,只剩嘴里兀自气喘,片刻后挣扎抽搐一番,气绝身亡。
三人擦去额头冷汗,同时隐约听见嘈杂人声,想是村民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便壮胆下树,边看着地上的猛虎,边等着村民过来。
只见这畜生根根虎须如倒竖钢针,牙放寒芒似匕首,龇牙咧嘴,甚是狰狞,令人一阵寒瘆,凌织月看了眼地上虎尸,觉得甚是血腥,又觉得自己偷偷跟来有些理亏,不好意思跟袁青术说话,便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忽然发现在一处树丛中,一个长着鹰钩鼻,有些眼熟的男人正拿箭瞄向这边,不待她反应过来,那人一箭射出,却不是射向她,而是射向袁青术。
“青术哥小心!”
凌织月一个飞扑,将袁青术推了一个踉跄,躲开了那一箭。
“该死的丫头!”鹰钩鼻一箭射空,暗骂一句,再次射去。
一旁的络腮胡则举箭瞄着凌织月:“二哥,这丫头就是个祸根,要不是她,上次咱俩也不至于吃那般苦头,不如这次都一并解决了。”
鹰钩鼻想起在村口败给袁青术之事,心下一横,阴骘的双眼中满是恶毒:“好!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一并宰了,还能多问那傻财主要一份钱。”
说完又是嗖嗖两箭。
被推了一个踉跄的袁青术尚未站稳,只听凌织月一声惨叫,中箭倒地。
“织月!”
见凌织月中箭,袁青术心中咯噔一震,悲愤大喊,这也是他第一次喊凌织月的名字。
顾不上躲闪飞来的箭矢,冲过去抱起凌织月,同铁奴一起躲在一棵古树后。
凌织月肩头中箭,鲜血已浸透衣衫,脸色惨白,却仍不忘向袁青术解释道:“青术哥,我是担心你才跟来的。”
“我知道,我不该凶你的。”袁青术压住心中悲愤,轻轻说道。
“青术哥,是谁要杀我们?”铁奴在一旁问道。
“除了丁茂才,还能有谁!”袁青术愤恨说道。
“嗯,我看见了。”凌织月虚弱的点了点头。
此时人声更近,凌沈和小胖在前面一脸焦急,身后的村民们拿着棍棒铁叉畏畏缩缩。
“撤吧二哥,再不走来不及了。”
“哼!算你小子这次命大!”鹰钩鼻朝袁青术藏身的大树狠狠瞪了一眼,转身离去。
村民来到岗上,一眼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恶虎和躲在树后的袁青术三人。
“月儿!”凌沈一声惊呼。
“丁茂才的人干的,凌老爷子,快!”看见凌沈后,袁青术焦灼说道。
此时的凌织月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凌沈看着伤口,无力痛呼道:“箭头射断了筋脉,我也不敢妄动啊!”
“快去紫云观找赖道士,他什么伤都能治!”旁边一个村民喊道。
“紫云观在哪?远不远?”袁青术抱着凌织月问道。
“就在这屈围山上,离这大约还有二十里。”
此时,屈围山南麓一处道观中,一个须发灰白,双眉垂至眼角的邋遢老者坐在门前台阶上,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摘下腰间的一个紫色葫芦,抿了一口,咂了咂嘴:
“该来了。”
隋朝末年,李渊父子起兵晋阳,继而夺取长安建立唐朝,李渊称帝,改年号为武德,定都长安。
而晋阳也被认为是其龙兴之地,封为唐王朝的北都。
武德八年,天下初定,百废待兴……
晋阳西北五十里,屈围山。
黄昏时分,屈围山下的小路上,一位五旬老者和一个花季少女,踏着余晖缓缓走来,老者斜背行囊,两鬓微霜 ,粗布素衣,神色儒和。
少女一身村姑打扮,却难掩秀色,顾盼之间,婉婉有仪,小巧的琼鼻上香汗如露,鼻翼一张一翕。
二人风尘仆仆,脚步沉重,似已走了很久。
转过一处山坳,眼前豁然开朗,老者驻足远望,片刻后指着前方的村落说道:
“小姐你看,前面那个村子就是石屏村,等到了那里咱们就先安顿下来,不再赶路了。”
老者目光柔和,恭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少女闻言走上前去,望见远处缕缕炊烟,疲惫的小脸上泛起两个酒窝,轻轻道:
“太好了,终于到了。”
残阳西坠,映红了晚霞,也映红了她的笑脸,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很美。
石屏村,背倚屈围山,村前小河蜿蜒,百十户人家,田舍茅篱间阡陌纵横,村民依山而居,耕田采煤为生,山丰林盛,水沃田肥,清苦安然。
弹指数日,正值春分,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每一节树梢都已蠢蠢欲动。
小雨如纱,仿佛幕布让此刻的石屏村显得有些朦胧,静谧的村子里偶有鸡鸣犬吠声传出。
“青术哥,那地主丁茂才今天请了个道士在村口作法呢,咱去看看,顺便再偷他点贡品吃!”
一个看起来有些憨厚敦实的小胖子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趴着门缝往里喊着。
“丁胖子那个脑残货又想作什么妖,我今天心情挺好的,不愿看见他,你自己去吧。”
院里的声音懒洋洋的。
听见回应,小胖笑嘻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我自己不敢去,你主意多,丁胖子又不敢动你,咱俩一块,到时候我都听你的。”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对了,刚才我还听二狗说,丁胖子把前几天逃难来的爷孙俩也给绑过去了。”
“咦,青术哥,你泡这么多艾草干啥?也能吃吗?”
进来后看到两个泡满艾草的大盆,小胖不禁奇怪的问道。
“不是用来吃的。”
院里,一个少年蹲在地上,摆弄着盆里的艾草,头也不抬的说道。
貌似少年不想再让小胖继续问下去,又找了个话茬说道:“咱们村有外来户吗?我怎么没见过。”
“前些日逃难过来的,我见过,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姑娘,比咱们村的姑娘可好看多了,用你教我的那首诗来说,就是……比邻家小妹大一点的叫什么来着?”
小胖倚着墙歪着头努力回忆着。
“清香少女?”
少年抬头看着小胖,笑嘻嘻的说道。
乍一看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相貌普通,但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却是灵动异常,此刻的脸上挂着一抹邪邪的坏笑,亲切中带着些玩世不恭。
“哎,对对对!”小胖连忙点头,同时心里又默念了一遍:“邻家小妹呆萌萌,清香少女惹人疼,浓香靓女看不够,花颜月貌水灵灵,酱香高冷多醇厚,勾魂夺魄媚倾城,世间佳人纷如雨,且劝君子莫多情。”
正在小胖默念时,少年站起身来擦了擦手,咳了一声,然后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
“咳,兄弟!那丁胖子本非善类,心比那山上的煤还黑,此番定是又在行那伤天害理之事,作为咱们石屏村的五好青年、标杆人物,我袁青术又岂能袖手旁观!兄弟,随我走!”说完一拍小胖的肩膀,大步往门外走去。
反差的态度让小胖有些愕然,顿了顿便屁颠颠跟了上去,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青术哥,你是去看人家姑娘的吧?”
“我这叫理论联系实际。”
“哦,青术哥,这口诀是说姑娘的,和我爹没啥关系吧?”
“嗯。”
“那我背给我爹听的时候,他为啥骂我?”
“哈?你爹咋说的?”
“我爹说:滚!少管老子闲事!”
……
而此时,在村口的石柱上,绑着两个人,正是那日山下的老者和少女,老者脸颊青肿,双眼血红,咬牙切齿。
少女衣衫不整,蓬头垢面。
雨水混合着泪水顺着少女俏丽的容颜滑到她精致的下巴,滴在了胸前贴着的一道符纸上,已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衬出含苞待放的身体,正微微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
前面的供桌上摆着些供品法器,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正在桌前踏罡行术,看起来却有些漫不经心,一副应付差事的样子。
稍远处则围着一大群指指点点的村民。
“这天杀的丁茂才又打算祸害人了,这个杂碎!早晚不得好死!”
“你小点声,上个月春生跟他顶了几句嘴,被那几个狗腿子打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旁边的人好心提醒着。
“哎哎,别说了,那杂碎过来了。”
丁茂才,石屏村的大地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丁茂才在村东头一跺脚,村西头就能翘起来。”
三十出头的年纪,五短身材,像是肥猪成精,看着围观的村民,蒜头鼻哼了一声,肥脸上的一对小眼满是不屑,却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喊道:
“各位乡亲,大家都到田里看了吧,这两日砂龙成灾,田里的庄稼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就要绝收,灾年将至啊!”
他这么声容并茂的一说,在场的村民们也开始唉声叹气,一脸愁容。
砂龙,又叫红蜘蛛,其附于小麦幼苗茎叶之上,密集如蚁,吸食麦苗汁液,严重时小麦不等长出麦穗就会被吸干汁液枯死,着实比那蝗灾还可怕。
而对于这些种地为生的村民们来说,绝收,就意味着饥荒和死亡。
丁茂才扫了一眼村民们的反应,暗笑一声又道:“还有那屈围山的黑松岗,这些年都是太平无事,近日却突有恶虎伤人,害的村里天不黑就家家关门闭户,夜夜胆战心惊!”
他这两句话说完,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哎!山中猛虎食人,田里砂龙成灾,这日子可怎么熬啊!”一个六旬老者哀声说着,浑浊的眼里满是悲凉。
“刚止了刀兵,又来了天灾,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一家老小全靠那几亩薄田养活,绝收了我们今年冬天可怎么过啊!”
恐慌,永远是传播和发酵最快的情绪,有的村民已面露绝望之色。
丁茂才见火候已到,随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各位乡邻莫要悲愁,昨日,我花重金在晋阳城中请来一位风水高人,测得此灾非天灾而是人祸,若解此灾,需先找到那引祸之人。”
“引祸之人?”
村民们的情绪彻底被他调动了起来。
“就是她!”
丁茂才抬手指向那被绑在石柱上的少女。
薄暮中,晋阳城雄浑沧桑,残阳斜挂飞檐,雕梁画栋,楼阁掩映间,余晖片片,街道上车水马龙,名士布衣穿行其间,两旁店肆林立,门前旗幡飘摇,在夹杂着阵阵叫卖的喧闹声中,已显出了些盛世的苗头。
此时,在城中一处楼阁之上,一个道人和一个老者正扶栏远望。
道人年约四十,身似鹤形,面容清矍,在烈烈晚风中负手而立,挺拔从容,老者须发灰白,腰间挂着一个紫色葫芦,乍看穿着有些邋里邋遢,似田间老农,却身无浊气,给人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双眉垂过眼角,目光似能洞悉万物般古远悠长。
“师兄所说的异象可是这屈围山?”道人转头看着老者,炯炯的目光中带着尊崇。
“可看出些端倪?”老者道。
“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地善苗茂,宅吉人荣,本是福地,可山间黑红之气涌动,有灾荒血光之兆,而山下的村中祥光闪烁,又似有一线生机……”
说到此处,道人闭口沉吟。
老者见状也不搭话,摘下腰间的葫芦,抿了一口,咂了咂嘴,静待下文。
道人再次举目远眺,少顷接着疑惑说道:
“只是这生机之中,却暗含阴阳逆转之象,祸福难料啊。”
“不错,能看出此中玄机,也不算没了你神相袁天罡的名头。”老者微微颌首,接着淡淡说道:
“此番邀你前来,为的就是那一线生机,天道无常,吉凶纠缠,你我不妨到那屈围山静待机缘。”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飘然而去。
次日一早,袁青术家地头。
村民们陆续而至,村里的村正也来了,嘴上说是来看看热闹,脸上却满是希冀之色,他经历过,知道灾荒对种地为生的村民来说是毁灭性的,他希望袁青术的药能起效,一是能保住地里的收成,二是能免了那恶霸地主的盘剥。
“哎!大伙快来看,砂龙全都死了!”
最先到的那个村民蹲在地里拨弄着麦苗喊道,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村正闻言,也忙跑到地里俯身查看,只见原本密集如蚁般吸附在麦苗茎叶上的砂龙,一夜之间已全部僵死,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僵死后掉落的砂龙,他似还有些不敢相信般,捏起几个已僵死的砂龙放在手中仔细观瞧,干瘪粗糙的手指在满是老茧的手心里不停拨弄,发现确实是死的透透的了。
一阵晨风吹走了村正手中的砂龙,闻着风中土地和麦苗的清香,种了大半辈子地的他,第一次觉得这种味道是这么好闻,站起身来,不由得仰头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品尝,片刻后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中似有些雾气,而黝黑的脸上却带着笑意,皱纹也更深了,灰白的胡子微微颤动:“好啊,好。”
村民们一脸的兴奋,有的村民甚至把袁青术家的二十亩地都看了一遍,然后一路小跑的回来喊道:“砂龙全死光啦,这下咱们村有救啦!”
“哎呀,我们都看啦。”
“是啊,别在地里转了,快过来吧,小心把青术家的麦苗踩坏啦。”
“咱们得赶紧去找青术配药,别把庄稼耽误啦。”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满是欢呼雀跃。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时,只见袁青术带着凌织月和凌沈,缓缓的向这边走了过来,小胖和二狗等人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村民们看到后远远的就开始招呼,随即热情的围了上来,接着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夸奖称赞,袁青术的肩膀都被拍疼了,小胖和二狗几个人的头也不知道被摸了多少遍,一个个的乐的后槽牙发酸,同时这也是村民们第一次仔细打量凌织月,纷纷赞叹,惹得凌织月俏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捏着贴在小腹前的小手,低着头,忸怩的看着自己紧并的脚尖。
袁青术感受着村民们的热情,看着他们淳朴真挚的笑容,和眼神中透出的希望、认可和拥戴,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一种叫温情的东西又重新涌上心头,突然觉得眼前的村民原来是这般亲切。
这半年多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袁青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漂泊的灵魂有了一种归属感,不再是一具莫名其妙的行尸走肉。
村正这时走了过来,看着袁青术,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青术啊,好样的!你讨来的这个方子能救咱们全村人的命,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接着制药,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们全力支持!”
其他村民也附和说道:“对,制药这事,不能只靠这几个孩子忙活,我们大伙都来帮忙,听青术安排!”
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袁青术感觉底气更足了,农药起效,大伙也都明白了丁茂才的诡计,现在村民们全部站在自己这边,田间保卫战大局已定,至少他能保证村子里的乡亲今年不会挨饿了。
但袁青术并没有直接安排村民,而是把需要做的事情告诉村正,让村正去安排,虽说现在村民拥护自己,但袁青术明白,他现在是有功无权,安排村民干活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分工上有个瓢多碗少的,难免日后留下话柄,并且袁青术也不想因为此事而影响打压了村正在村里的权威和面子,人总是有私心的。
一旁的凌沈见状暗暗点头,深谙人情世故的他自然明白袁青术此举之意,眼中满是欣赏。
在村正的安排下,村里男女老少齐上阵,将自家的大锅大盆都拿了出来,女人和孩子去村外采集艾草,男人挑水架锅,一口口大锅,架满了村口的空地,一个个大盆,泡满了刚采来的艾草,从清晨忙到傍晚,火热的场面,仿佛提前进入了农忙时节。
第二天正午,袁青术正和村民在村口制药,只见丁茂才带着那两个护院远远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假笑,村民们皆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凌沈则冷哼一声,带着凌织月离开了。
“青术兄弟,忙着呐?辛苦啊。”丁茂才一脸的谄媚。
“丁胖子,你不在家请神,跑这干啥?”袁青术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青术兄弟说笑了,我丁某人哪有那请神的本事,只怪我当初走了眼,被那走江湖的给骗了,本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冲撞了兄弟,失礼多罪,失礼多罪啊。”
“哼!你倒是会说话,一句话把锅甩给算命的了,别废话了,来找药的吧?”
袁青术猜到他的心思,不想和他废话,直奔主题。
“嘿嘿,是啊,还请兄弟费心,给我也做些药水,我那地里的砂龙也多的厉害。”
“丁胖子,咱俩的赌约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给你治砂龙,是要收费的。”
袁青术看着丁茂才,摇头晃脑的说道。
丁茂才现在有求于人,无奈不敢翻脸,只能在心中暗骂,脸上赔笑道:“多少钱?”
“一亩地十文。”
“十文?”丁茂才的小眼终于变大了,自己家这六百多亩地岂不是要六贯多钱?
“不贵吧,你家有多少亩地?别虚报啊,用的少了没药效。”
“六百三十亩。”丁茂才近乎呻-吟的说道。
“那就是六千三百文,都是一个村的,给你个友情价,六贯钱吧。”
“那个……青术兄弟……”
“今天交钱,明天来拿药,两天之内给你做完。”
不待丁茂才说完,袁青术扔下一句话便要离开,丁茂才则跟屁虫般跟在袁青术身后,磨个不停,可无论丁茂才怎么软磨硬泡,袁青术就是不说话,巡视着锅灶,时而帮忙添点柴,时而帮忙添点水,脸上一副你爱要不要的表情。
看着丁茂才一脸丑态的跟在袁青术身后求着,那转着圈丢人的模样,在场的村民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一阵的畅快。
袁青术本就厌恶丁茂才,被他跟着絮絮叨叨磨个不停,不由更加厌烦,对旁边的二狗喊道:
“二狗,看看还有多少地没洒药的,干完收摊。”
一听袁青术这么说,丁茂才急道:“行行行,我回家给你拿钱。”
说完便蔫头蔫脑的离开,约傍晚时分才回来,身后两个人抬着一个木箱,里面的六贯钱是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数了十多遍后拿来的。
“袁青术,钱带来了,六千文,一个子不少。”丁茂才咬着后槽牙说道,同时心里恶毒的想着,这砂龙被你碰巧讨来的药方给灭了,我看那山上的猛虎你怎么办,先让你得意几天,到时候这六千文钱我让你再乖乖送回来。
“好嘞客官,小胖,带人来一块数钱。”袁青术边说边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
“一二三四五六七……”
看着袁青术几人打开箱子数着他的钱,丁茂才的心仿佛被凌迟般,恨恨说道:“袁青术,咱俩的赌约可还算数的,今天已经第三天了,那黑松岗上的猛虎,还等着你呢,若是你除不掉它,可就输了。”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丁茂才讨了个没趣,少顷袁青术数完钱后,站起身来说道:“明天带着桶来取药,派几个聪明的,我教他们怎么用。”
“哼!”
丁茂才哼了一声,不舍的看了看地上的铜钱,悻悻离去。
天光微暗,村民都已聚集在村口,锅底的余火提前点缀出了几丝夜色,袁青术分出了两千文,对着村正和在场的村民说道:“村正老爷子,麻烦你把这些钱给大伙分一下。”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各位叔伯大婶,这砂龙成灾和天气有关,咱们这里有,其他村子肯定也会受灾,谁在其他村里有亲戚朋友的,明天去知会一声,让他们也到这来拿药,药钱就按一亩地两文,这些钱就当是提前给大家的报酬,大伙再忙活几天。”
村民们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铜钱,皆是满口答应,这下不但治理了田里的砂龙,而且在这农闲的时节,还能得一份不少的工钱补贴家用,个个喜形于色,纷纷道谢。
待村民离去后,袁青术又拿了两百文给村正,客气了几句后便和众人离去。
夜幕再次降临,几人一路笑闹的往回走去,凌织月跟在袁青术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里,有光。
袁青术一路飞奔,凌织月的鲜血已浸湿了他的后背,呼吸也变的虚弱,更加急切万分的催促着前面带路的村民。
自己本就是这天地间的异数,如一缕被流放的灵魂,漂泊到千年前的大唐,最难忍受的,便是这跨越时空的孤独,自遇见凌织月,让他觉得不再孤独,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每次见她,心中总是如沐春风般的喜畅,想起制药时她兴奋的笑脸,上山前一夜那担忧的眼神,和黑松岗上的舍命相救,袁青术的心中五味杂陈。
“前面的……就是了。”带路的村民已气喘吁吁。
袁青术抬眼看去,前方一座道观映入眼帘,古朴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紫云观三字,字迹古拙,下方满是青苔的台阶,两旁的墙上,墙皮斑驳脱落,墙内古木参天,松柏苍劲。
“道长救命!”袁青术背着凌织月冲进道观大声喊道。
“赖道士,快来帮帮忙。”一旁的村民喊道。
不一会,只见一个发灰白的邋遢老道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道士。
袁青术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正是那日被丁茂才请去在村口作法的小道士。
“哎呀,怎么来的这么慢啊。”邋遢老道有些抱怨的说道。
袁青术听出话中端倪,心中一震,暗道:“这老道早就知道我要来?”
不由得后退一步,眼中满是警戒之色。
“我不知,我只知今日乃是那黑松岗上猛虎的劫数。”见袁青术模样,那老道似能看透人心般说道。
“咝……”
袁青术倒吸口凉气。
老道先让那两个小道士将昏迷的凌织月抬进一旁的偏殿,而后笑眯眯的看着袁青术:“小家伙,人我能救,但救人之前,咱俩得先谈个条件。”
“道长想谈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简单,等我把这丫头治好了,你留在这山上一年。”
袁青术心中不解,不明白这老道是何意。
老道说完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铁奴:“你也一起来。”
留在这一年,难道是给这老道打杂?
免费给这老道打一年工,袁青术倒也无妨,只是那丁茂才现在狗急跳墙,要杀人灭口,还射伤了凌织月,倘若自己半途离村,那杂碎肯定又要兴风作浪,此獠不除,心中难安。
可若不答应这老道,恐怕凌织月今日性命难保,眼下救人要紧。
“好!我答应!”
说完,袁青术又抱着一丝侥幸的看着老道:“只是眼下村中余事未完,道长可否容我半年后再上山?”
铁奴听后也忙在一旁说道:“等我们办完村里的事,马上就回来伺候你老人家,绝不食言。”
老道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好。”
随即转身往偏殿走去:“我先去救那丫头,去把门口台阶上的青苔打扫干净,两个滑头的小鳖羔子。”
“这么好说话吗?”望着老道的背影,袁青术心中有些意外。
铁奴则跑到门旁拿来两把扫帚。
约莫一个时辰,那守在殿门口的小道士冲袁青术喊道:“进来吧,那姑娘醒了。”
袁青术松了口气,同凌沈走了过去,小道士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袁青术便往殿后走去。
房内,凌织月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上看不到一点血色,见到几人进来,微微笑了笑。
“月儿……”
凌沈喊了一声,接着转过身对着一旁的老道深深一礼:“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那老道也不搭话,只是微微的摆摆手,拿起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然后看着袁青术。
袁青术见状:“道长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不食言。”
躺在床上的凌织月听后不解的问道:“青术哥,你答应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以后有时间过来陪道长聊聊天。”
凌织月点了点头,接着道:“青术哥,我看见朝我们放箭的人了,就是丁茂才家的那个护院。”
“我猜到了。”袁青术咬牙说道,心中满是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丁茂才碎尸万段。
一旁的老道看着愤怒袁青术,瞥了瞥已有些惺忪的醉眼:“年纪不大,戾气不小。”
接着起身说道:“这丫头休养几天便可无碍,让那老头子陪着吧,我先带你们去见个人。”
说罢转身出门,袁青术安慰了凌织月一眼,便和铁奴跟了出去。
跟着老道来到一处院中,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道士正在院中品茶,身旁站着刚才那两个小道士。
见袁青术二人过来,那中年道士抬眼打量,如实质的目光似让袁青术突然有些局促。
朝那中年道人一礼“在下袁青术,见过道长。”
中年道人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小友不必多礼,在下袁天罡,你我本是一家。”
袁天罡!
袁青术的脑中轰得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此人竟是以后将名满大唐,震烁古今的一代神相袁天罡。
“久仰袁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袁青术又是一礼。
“哼!”
一旁的老道哼了一声,袁青术见状,也赶忙一礼:“承蒙道长今日相救,青术失礼,还不知道长名号。”
那邋遢老道这才缓了脸色:“我是这紫云观的观主,道号紫云真人,这个和你一个姓的是我的师弟。”
说完又一指旁边的两个小道士,翻了翻白眼:“这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
听到师父如此介绍自己,那个年纪稍小的不由撇了撇嘴,咕哝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出去就是三五年,哪有这样当师父的。”
而另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道士则彬彬有礼的向袁青术点了点头:“又见面了。”
袁天罡看着二人:“闻听师侄说起小友之事,赞不绝口,近又听得小友治砂龙,除猛虎,且所用的术方我等皆是闻所未闻,今日得见,还望解惑。”
一旁的紫云道人也跟着说道:“我炼了这么多年的丹,对那药石之术也略知一二,从未想过用那艾草来除砂龙,你且与我们说说此中道理。”
袁青术闻言有些惊诧,心中暗道:“这两人消息为何如此灵通,连自己怎么制药的事都一清二楚,这几人倒地什么来头。”
见袁青术的反应,袁天罡了然一笑:“小友是有些信不过我。”
说罢又指着紫云说道:“他你应该是认得的。”
袁青术看了看铁奴:“这道长咱们见过吗?”
铁奴疑惑道:“你不记得?这个白胡子的老头咱们见过的,他前几年经常到村子里蹭吃蹭喝,都叫他赖道士。”
“没礼貌!”紫云对着铁奴一阵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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