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异常热闹。为了接我入府,袁青阳将候府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又请了许多小厮丫鬟,力求一个热闹红火。
我掀了盖头坐在大红的喜床上吃蜜饯,与对面的婆子丫鬟大眼瞪小眼。她实在看不过,要来抢走我的果盘,我身手伶俐,立刻就要穿着喜服满屋乱窜,婆子终于妥协,重新站了回去,还伸手递给我个帕子。
我疑惑,她没好气地指了指我的嘴角,
“新娘子,你吃到嘴边上了!”
我接过来草草擦了擦,她还待再说,脚步声已近,我立刻将手帕连着蜜饯和果盘全往婆子手里一塞,捡起红盖头重新盖上。
视线被阻隔住,但我也听到了婆子丫鬟离开的动静,紧接着,玉如意缓缓挑开我的盖头。
我原觉得自己与袁青阳朝夕相处十几年,彼此已不能再熟稔了,没料到这一刻我的心脏声竟如擂鼓,一如当初我在深夜独自一人穿过阴森的深宅。我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捏着喜服,望向一身红的袁青阳。
袁青阳从未穿过红,他素来爱冷清的颜色,我呆呆地望着好似完全陌生的他,他竟也呆呆地望着我。
我敛下眉干咳一声,道
“是不是要先喝合卺……”
话没说完,袁青阳竟已凑过来,唇贴到我嘴角。
我一愣,他的吻如同蜻蜓点水,立刻便退开了。
明明是他在轻薄我,可他看着比我更不知所措,他一张脸红的惊人,嘴角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他眼神游移,胳膊腿也不知该往哪放似的,晃晃悠悠地,干咳一声,含混道:
“这是我欠你的。”
我十岁之后便通了女儿心事,知晓从前那般轻薄袁青阳是不对的,过晚的廉耻心爆发使我纠结得几乎夜不能寐,只能在心中暗骂系统坑人。
我夜不能寐,系统反倒乐见其成一般只会咯咯乐,袁青阳见我一直打哈欠,追着问了半日,终于知晓了我在烦恼什么。
我原以为他比我年长,定然比我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