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他,并不起身。
齐渡深呼了几口气,用隐忍着愤怒的语气对我说:
玉娘说你今早找了她,逼着她退了擢选的名额。
我简直苦笑不得,倒是芙枝先替我开了口。
将军,您的宝贝玉娘今早来夫人这里说她是弃妇,让她退了名额,怎么到您这里,反而是我们夫人的不是了?
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带着怒意的吼声自面前传来,换作以前,齐渡从未这么看低过与我一起长大的芙枝。
芙枝仿佛豁出去了,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齐渡。
我终于开口,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我以为你摔伤了头,只是忘却了我,忘却了我们的情分。
但我没想到,你是直接换了个人,再也不是我曾经视为可比肩共行的人。
齐渡的眼神又朦胧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要与你的玉娘争个高低,或许正如她今日说的一样,在这个世道下,依傍夫婿的宠爱才是女子的捷径,但我从不是攀援的爬藤。
我将桌案上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推了过去。
齐渡,夫妻三载,良多美满,我业已知足。
良人不再,我在这里行将朽木,颇没有意思。
我看见齐渡的身体在发抖,他的身体似乎是还带着些旧日的眷恋,但是我也不在意了。
而今绝婚,愿你与玉娘比翼连理,永结同心。
我行了最后的拜别礼,和早已拿好包袱的芙枝一同跨出了门。
兰音!
齐渡错愕怔愣了半天,突然像回神一般叫住了我,声音中带着惶恐与不舍。
别走……
他的声音低了些,似乎又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挽留我。
恰此时,玉娘那院又传来呼声。
不好啦将军!娘子又昏厥过去了!
芙枝说,齐渡的脚步前后左右摇摆了半天,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