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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摄政王妃提不动刀了骆边雪慕松渊前文+后续

月色满关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然而,刚走到憩居门口,正端着药碗出来的紫宵就将她给拦住了,“是你!?这是你能进的地方!?”听到紫宵的呵斥声,青鸾走了出来,犀利地看向骆边雪,“你怎么在这儿?”狐疑地扫了她一眼,青鸾冷声道:“我已告诉过你,让你注意你的身份,不该你凑的地方就不要凑过来,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然而,骆边雪却倔强地站在门口,嗅着屋里弥漫出的浓重的药味儿,她抬眼严肃地盯着青鸾,“让我进去,耽误了王爷的病情,你们担待不起。”嗤笑一声,紫宵搡了搡她的肩膀,“这话应该是我们对你说吧!想要施展狐媚手段也不看看时候,王爷病榻之前岂是你胡来的地方!赶紧滚!”刘嬷嬷满面怒容地走了过来,瞪着三人怒喝,“都杵着做什么!耍性子也不挑个时候,若今天王爷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这些伺候的...

主角:骆边雪慕松渊   更新:2024-11-26 2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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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边雪慕松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摄政王妃提不动刀了骆边雪慕松渊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月色满关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刚走到憩居门口,正端着药碗出来的紫宵就将她给拦住了,“是你!?这是你能进的地方!?”听到紫宵的呵斥声,青鸾走了出来,犀利地看向骆边雪,“你怎么在这儿?”狐疑地扫了她一眼,青鸾冷声道:“我已告诉过你,让你注意你的身份,不该你凑的地方就不要凑过来,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然而,骆边雪却倔强地站在门口,嗅着屋里弥漫出的浓重的药味儿,她抬眼严肃地盯着青鸾,“让我进去,耽误了王爷的病情,你们担待不起。”嗤笑一声,紫宵搡了搡她的肩膀,“这话应该是我们对你说吧!想要施展狐媚手段也不看看时候,王爷病榻之前岂是你胡来的地方!赶紧滚!”刘嬷嬷满面怒容地走了过来,瞪着三人怒喝,“都杵着做什么!耍性子也不挑个时候,若今天王爷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这些伺候的...

《重生后,摄政王妃提不动刀了骆边雪慕松渊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然而,刚走到憩居门口,正端着药碗出来的紫宵就将她给拦住了,“是你!?这是你能进的地方!?”

听到紫宵的呵斥声,青鸾走了出来,犀利地看向骆边雪,“你怎么在这儿?”

狐疑地扫了她一眼,青鸾冷声道:“我已告诉过你,让你注意你的身份,不该你凑的地方就不要凑过来,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然而,骆边雪却倔强地站在门口,嗅着屋里弥漫出的浓重的药味儿,她抬眼严肃地盯着青鸾,“让我进去,耽误了王爷的病情,你们担待不起。”

嗤笑一声,紫宵搡了搡她的肩膀,“这话应该是我们对你说吧!想要施展狐媚手段也不看看时候,王爷病榻之前岂是你胡来的地方!赶紧滚!”

刘嬷嬷满面怒容地走了过来,瞪着三人怒喝,“都杵着做什么!耍性子也不挑个时候,若今天王爷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这些伺候的一律陪葬!”

刘嬷嬷是慕松渊的奶娘,他从小没有亲娘,便视刘嬷嬷为亲生母亲,所以,刘嬷嬷做为王府的管事嬷嬷话语权极高。

她说让谁陪葬,谁就真要陪葬。

紫宵吓得一哆嗦,继而委屈道:“嬷嬷息怒。”

赔礼之后,紫宵瞪了一眼骆边雪,指着她道:“这个奴婢是洒扫院子的,向来没有规矩,前些日子还勾引王爷来着,如今她又想趁机往王爷身边凑,所以奴婢才斥了几句。”

目光锁在骆边雪身上,刘嬷嬷刚想训斥,却见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沉稳道:“嬷嬷,奴婢有给王爷缓解毒发的法子,还望嬷嬷让奴婢一试。”

上下打量她一眼,刘嬷嬷满脸不信任,“什么法子?”

抬眼看着刘嬷嬷,骆边雪道:“以毒攻毒。”

眼睛一亮,刘嬷嬷追问,“可有克毒的毒药?”

“有。”骆边雪满眼笃定。

“跟我进来。”说着,刘嬷嬷毫不迟疑地将她领了进去。

看骆边雪跨门而入,青鸾愣了一下,红露和紫宵也面面相觑。

等到了慕松渊床前,骆边雪低头扫了一眼床上那人,只见他一张脸惨白如纸,眉心拧得快要皱成一团,像是经历着锥心蚀骨的痛,连脸上的血色都退尽了。

前妻竟发作地这么厉害,看来他的身子比她想象地要差很多。

看着伸手去掀慕松渊的眼皮,刘嬷嬷补充道:“若是救回王爷,我提你做二等婢,若是救不回王爷……”

“奴婢以死谢罪。”骆边雪看向刘嬷嬷。

她的毒,她自然有信心解。

没想到她将这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微微一怔,刘嬷嬷旋即点头,“你明白就好。”

朝刘嬷嬷再次福了福,骆边雪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道:“嬷嬷能不能先带人退下,一会儿我要给王爷的伤口换药,王爷现在汗出的厉害,若是门窗开着,恐会寒邪入体。”

迟疑了一下,刘嬷嬷心疼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即带人退下。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身问道:“这屋子里的药可否齐全?还需要些什么?”

屋中摆满了瓶瓶罐罐,像是搬空了大半个王府的药库,扫了一眼林林总总的药名,尽皆是清毒的好药。

不过,对于解她的啮神散毫无用处。

摇摇头,骆边雪道:“足够了。”

看着关闭的房门,青鸾凑近刘嬷嬷,道:“嬷嬷,您有所不知,这个阿朱惯会巧言令色,有勾引王爷的不安分之心。我觉得她并没有救王爷的本事,只是想借机接近王爷罢了。”

紫宵接话道:“是啊,嬷嬷,这个阿朱就是个狐狸精,您可不能听信她的话啊!”

冷哼一声,刘嬷嬷扫了二人一眼,“不然,换你们照顾王爷?若是明晨王爷没有好转,你们以死谢罪?”

相互看了一眼,青鸾和紫宵两人同时闭了嘴。

不悦地扫了二人一眼,刘嬷嬷讽刺道:“自己没有本事,还敢吃别人的醋。废物!”

听到门关闭的声音,骆边雪随便从桌子上摸了瓶消肿止痛的药膏,将蛇胆粉倒进搅拌均匀,再走到床前将慕松渊的中衣解开,将绷带拆解,用湿毛巾清洗掉已上好的药膏。

被啮神散腐蚀的肌肉很难愈合。

不管用了多少药膏,慕松渊的左肩箭伤也还是没有愈合,此时已开始大量出脓。

正皱眉看着那伤势,手腕儿忽然被人抓住了。

半眯着眼睛看她,慕松渊的一双墨瞳显得有些涣散,惨白的面容上乌眉拧着,露出‘你怎么在这儿’的疑惑神情。

这人的戒心是真强啊!

刘嬷嬷她们刚刚出去,他就能立刻察觉,就算中毒如此之深,已经深度昏迷了,竟也能这么快苏醒过来。

看着她手中捏着的小瓶子,慕松渊哑声道:“什么东西?”

笑眯眯地看着他,骆边雪大言不惭地摇了摇瓶子,“毒药。”

“剧毒的那种哦~”顿了顿,她补充道。

握着她手腕儿的手用力了几分,看着她的墨瞳也掀起恼怒的波涛。

“王爷想反抗吗?”毫不费力地将握着自己的手压了下去,骆边雪眯眼瞧着身下的人,“您还记得那日更衣,我用手指压在您的胸口,肌肤上的指痕要许久才会反弹。肌肉酸软到了这副模样,说明这毒药会化解气力,所以,您现在肯定没力气吧。”

将装着蛇胆粉的药瓶放在桌上,笑吟吟地将他的双臂压在被衾之间,骆边雪很想现在就杀了他。

但可惜现在时机不对,她必须要救他。

深深埋藏下暗藏杀机的心意,俯身低头,骆边雪用唇包在了左肩的伤口处。


刚将被子重新裹好,被她这么一扑腾,被角掀起,又漏风了。

慕松渊皱眉看她,“躺好。”

骆边雪没听到他的命令似的,兀自伸出了手,抚上了他的颈子。

眉毛一拧,她满眼心疼,“皮破了呀,都流血了。”

因为虚弱,她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瓷白色,就连指尖的温度,都是冷的。

慕松渊被那凉意沁到,不由抖了一下。

一把抓住那只在他颈间乱蹭的小手,将整条胳膊都塞了回去,“裹好被子,容易着凉。”

手再次不听话地伸出来,圈上了他的颈子,她嘟嘴,“哎呀,现在是夏天!我热呀!”

一边说,她还轻轻扭着身子,微凉的皮肤蹭着他的脖颈,蹭的他耳尖红了红。

骆边雪眼力劲儿极好,很快发现了他耳垂的飞霞。

眯眼笑了,她道:“王爷,您脖子出血了,疼不疼呀?”

“废话。”慕松渊不悦。

她眼珠一转,“奴婢有个办法,能让王爷很快止血。”

好奇得看着她,慕松渊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又是什么歪门邪道?”

手臂用力,将他的脑袋压低了,骆边雪小声道:“王爷附耳过来,我只告诉您一个人。”

撑着床沿,慕松渊狐疑地看着她,僵着身子坐着。

然而,骆边雪眼神诚恳,亮晶晶的,还一眨一眨的,好像真怀揣着什么独门绝技一般。

慕松渊半信半疑,却还是直着腰不动。

见这人不上当,骆边雪一咬牙,将他的颈子又使劲儿压低了几分。

顺着她的动作俯身,慕松渊见她嘴唇微动,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正打算侧耳去听。

然而,声音没有响起,他颈子一热,两瓣软糯糯的东西贴上了上去。

伤口瞬间被一阵湿软包裹,不停地被舔舐着,从微疼逐渐变得舒服起来。

瞳孔骤缩,慕松渊惊愕地看着她,想要瞪她两眼。

然而,身下这人似是料到他会恼,两只眼睛紧紧闭着,完全不看他。

她的舌尖儿灵巧,温柔地安抚着那处细小的刀伤,时间很长,耐心很好。

唇舌轻抚伤口,骆边雪的眼睛眯开一条缝儿,偷瞧着慕松渊面色变青白变沉,本以为他会很快推开她。

然而,过了很久,他也没动作。

她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他不反抗,她也不知羞耻地继续占他便宜。

直到,‘哐当’一声响。

被吓得一震,骆边雪猛地松了口,和慕松渊一起齐齐看向门口。

女医站在门槛之后,脚边躺着一个被摔开的药箱,几个瓷瓶刚刚滚落,‘咕噜噜’转了一会儿,‘乒乒乓乓’地撞在了墙根上。

神情慌张地看着二人,女医羞愤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慌忙弯腰,女医红着脸道:“小女该死!小女这就退下!”

撑着床沿站起来,慕松渊恢复了严肃,“不用退下, 你留下来照看她。”

转身瞥了眼骆边雪,见她正舔着舌头,满脸回味的样子。

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瞧着慕松渊侧眸看她,眼角还泛着绯色,她砸吧了一下嘴,笑着认真道:“挺甜的。”

低咒一声,慕松渊羞愤地拂袖,“老实躺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调戏一时爽,热闹难收场啊!

这是恼羞成怒,把她关禁闭了!?

哀嚎一声,骆边雪两只手在虚空抓着,挣扎道:“王爷!奴婢知错啦!”

然而,慕松渊走得极快,玄色衣袍一闪,已消失在了月门之外。

哀嚎了一会儿,骆边雪见于事无补,便也老实了。

见她生无可恋的样子,女医一边捡药瓶,一边好言劝道:“阿朱姑娘,王爷也是为你好,现在你腰椎弱得很,若是强行下床走路,腰会折的。你啊,就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三个月,等骨头愈合了,就能随意下床走路了。”

三个月!?

杜璇还能活着等她救?

执拗地扭了扭腰,她本想说可以下床走路,结果一阵刺痛激了她一个哆嗦。

咬牙唏嘘一口,骆边雪觉得,暂时还是谨遵医嘱比较好。

她叹了口气,调戏慕松渊的活络劲儿全没了。

气若游丝地哼唧一声,她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呀。”

将药瓶子收好,女医提起了箱子,“我是医女,治病救人是本分,姑娘不必谢我。”

下巴抵在手背上,骆边雪侧脸瞧她,笑道:“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沈南枝,”沈南枝一边朝桌边走,一边淡声道,“‘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的南枝”

“南枝……”骆边雪兀自嘟囔着。

良久,她又道:“这名儿,听着像是男子的。”

清秀的脸上漾起一抹笑来,她声音清浅地道:“我以前叫沈艾,沈南枝是我叔叔给我取的。他说行医问道,用女子之名,会叫人瞧不起的。”

微微点点了点头,骆边雪好奇道:“天下医者,确实从少见女子。”

侧眸看向沈南枝,骆边雪又道:“可……你怎么从了医呢?”

抓着药箱绳子的手紧了紧,沈南枝垂头道:“我是郑管事的侄女儿,从小没了爹娘,住在叔叔家,这一身行医的本事,都是跟叔叔学的。”

歪了歪脑袋,骆边雪道:“是吗?可你是女子啊,你叔叔怎么会教你医术的?”

天下之大,各行各业几乎都是没有女人的。

医者也是如此。

以前,在北雍平章侯府的时候,养父待她严苛,动则打骂,而养母平章侯夫人却慈爱有加。

她唯一的儿子跟着平章侯上了战场,一个女人在府中孤寂无聊,待骆边雪还算不错。

因为懂些医理,所以平日里,她喜欢摆弄花草药植。

骆边雪时常犯倔,养父没少打她,有时气极,更是将她关在院子里,更不许医人给她看病。

而养母,总会偷偷给她送些自己配的膏药。

那些药膏倒也有奇效,好几次,骆边雪被打得皮开肉绽,用了那药膏,半个月便能伤口愈合,一个月疤痕便愈发浅淡。

也多亏了这个养母啊!她才没死在养父手上。

用养母的药膏次数多了,她也问过养母‘您医术这么高,若是当医女,岂不造福一方百姓?’

而养母只是轻笑,然后说‘造福百姓什么的,都是男人的事儿。再说,女人从医,在男人面前抛头露面的,像个什么样子啊。’

后来,骆边雪上了战场,在军营里,碰到了一个名为素萼的女军医。

她医术高超,想法却和养母不一样。

刚进入镇州卫军营的时候,她女扮男装,受了伤也不敢找军医,生怕处理伤口时被发现是女儿身。

军中军法如山,被抓住隐瞒身份,是要背后军法处置的。

后来,素萼入军行医。

因军中都是男人,女人行医,难免遭到些调戏非礼,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几个醉酒的士兵把她当成了军妓,拦着她非要她陪酒。

骆边雪出手,将那些士兵一顿暴揍,几个士兵落荒而逃,当然,她也受了不轻的伤。

上药时,素萼知道了她是女儿身,其后,二人情如姐妹。

再后来,骆边雪因为军功,升任灵州千户指挥使,离开镇州,去灵州卫了。

这一别,便是一年之久。

一年后,因传达军务,她再次回到镇州,本想再次拜访故人,却听说那素萼在狱中上吊自尽了。

后来,卫所的一个老兵告诉她,那女医上吊自尽,是因为镇州卫指挥使看上了她,要强迫她做妾,她宁死不从。

然而,那指挥怀恨在心,以她假意行医,却背地里和男人淫乱为由,将她抓了起来,要浸猪笼。

素萼贞烈,不肯受辱,在狱中留下了一首绝命诗,痛数指挥使的丑恶嘴脸,然后便上吊自尽了。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肯吹落北风中啊。

素萼,素萼,人如其名。

可素萼虽死,却没有正名,指挥使派人把土墙上的诗一抹,定了素萼一个淫乱的罪名,说她是畏罪自尽的。

当时,骆边雪听了,恨极了那指挥使的畜生行径。

可那人在镇州卫一手遮天,以她的品级,不足以查办他,是以便咬牙忍了。

后来,她当上了镇海总兵,才找了个狗笼子,将指挥使锁着沉了江,并替素萼正了名。

正想着陈年旧事,沈南枝将药箱放在桌子上,苦笑道:“刚开始,叔叔嫌我是女子,没想教我医术,都是我偷偷学的。不过,有次叔叔解刨一具男尸,我看的入了迷,没藏好,被叔叔发现了,气得他把我打了一顿。”

听到沈南枝的声音,骆边雪才想起来,她刚才问沈南枝‘为何从医’来着。

“那……”骆边雪眨眨眼,“他怎么又同意你学医了?”


然而,怀中的人痛苦地呻吟,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很快,‘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口血来。

慕松渊额角沁出了汗,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情急之下,他忽然想起方丈曾说过,可以用献血之法镇魂。

撸起袖子,慕松渊左右张望,想要找到锋利的东西割开手腕儿。

然而,根本没有任何可用之物。

怀中的人再次吐血,染红了他白皙的小臂。

情急之下,慕松渊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附身吻了上去。

骆边雪软软地瘫在地上,忽然,干裂的唇角尝到了一丝血气,那血气钻入鼻中,让神志恢复了一丝清明。

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迎上了唇。

腥甜的气息灌满了整个口腔,不一会儿,胸口开裂的感觉消失了,像被轻柔安抚着的孩子一般,她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后颈被骆边雪的手臂紧紧箍着,慕松渊和她缠抱在一起,巨大的佛眼之下,两人凌乱又放肆。

鲜血被不断索取着,慕松渊逐渐失血过多,眼前不觉有些发黑。

然而,紧贴着的那人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依旧不依不饶地黏腻着。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发,慕松渊半阖上眼睛,打算任她放肆。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慕松渊猛地睁开了眼,眼角余光看向了窗外。

只见室内忽然一暗,刚才还晴朗的夜空电光一闪,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月华消失了,钟声霎时消散,疯狂的索取停止了。怀中的人也安静下来,慢慢松开了手。

安静地窝在慕松渊怀中,骆边雪并未睁眼。只不过,她呼吸平稳多了,还时不时粗喘一口,似是心神浮动。

眼前一阵阵发黑,慕松渊扶着额坐起身来,顶着眩晕感靠在菩萨的面颊上,将骆边雪的头小心托起,放在了大腿上。

纠缠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衣衫凌乱地厉害,骆边雪的腰带被蹭开了,身子一动,外衫便掉落了大半,一张叠好的纸从宽袖中掉了出来。

皱了皱眉,慕松渊捡起了纸。

打开一看,他神色滞了滞。

这是……九边军改的文书!

刚才在车上,他就看到她袖中藏了东西,本想查看,只是她左扯右扯之后,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再加上正好到了六玄寺,所以便忘了。

低眸看了看熟睡面庞,慕松渊皱眉。

阿殷她……为何要偷这个?

狂躁之后,忽然平静下来,骆边雪陷入了幽深的昏迷。

一直沉浸在黑暗里,不知何时,耳畔传来了鸟语,鼻尖嗅到了花香,连额心都好像迎着暖阳。

她好像又做梦了。

大庆三年



芳菲园内,一处花丛深处,殷虞安躺在大石头上,脸上盖着一片荷叶。

有人摇了摇她,喊道:“公子!公子您醒醒啊!”

眯开眼睛,阳光漏进了进去,殷虞安侧眸,看了看他的小厮福安。

福安一张圆脸皱出了褶子,正焦急地看着她。

见她醒了,他才扯着她胳膊道:“夫人嘱咐,让您按着吉时将寿礼送到,再耽误一会儿,吉时就过啦!”

撇了撇嘴,殷虞安叉腰坐起来,“急什么啊!都走到芳菲园了,后面就是懿坤宫,还能错过了给外祖母过寿?”

福临低头嘟囔,“可不就是嘛,都走到芳菲园了,再往后几步就是懿坤宫,送了寿礼,您睡到天荒地老都成。”

“你是不是傻啊!”戳了戳福临的额心,殷虞安没好气道,“你没看见武陵伯夫人带着他儿子进去了!”

揉了揉额心,福临瞪了瞪眼,“啊?真的啊!”

翻了个白眼,殷虞安无语,“你那俩眼珠子长着也没用,抠出来算了。”

“奴才眼瞎!”一把捂住了眼,福临认怂。

食指和中指叉开露出条缝,福临道:“亏得现在没进去,不然武陵伯夫人定要当着老太后的面告状了!”

“还是主子英明!”说完,他竖起了大拇指。

重新躺下,将荷叶敷在脸上,七日前的事儿又回到了殷虞安的脑子里。

说起她和武陵伯世子李响的过节,还要追溯到七日之前。

那天,她闲着无事在街上溜达,正巧见到李响当街强买良家妇女,因那父亲死活不卖,便和李响起了争执,惊得巡城御史都来了。

结果,巡城御史不敢惹皇亲国戚,颠倒黑白,说那父亲偷了李响的钱袋,将他关了起来,以此为要挟强迫女孩就范。

殷虞安看不下去了,当街把李响一顿胖揍打成了猪头,还将那头猪拎去了御史衙门,强迫巡城御史开庭审案,定了李响强抢民女的罪名。

就这样,李响灰头土脸蹲了半天牢,直到下午,武陵伯府派了人来,才将其赎出。

时至今日,李响那张本就肥硕的脸上,还挂着彩呢。

武陵伯夫人分外气恼,因和殷虞安她娘是手帕交,来忠义侯府告了她一状。

她娘大恼,把她臭骂一顿,关了两日禁闭,差点儿把她憋死。

武陵伯是太后的外甥,要是他老婆向外祖母告上一状,她指不定又得被一顿数落。

她又不傻,挑这个时候去送寿礼,和武陵伯夫人勇者对对碰?

正抄着手躺着,忽然,不远处的一棵花树下,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抬眼望去,有一少女着了一身湖蓝色绸裙,正面对她站着。

而李娉婷面前,竟是七皇子,慕松渊。

三步并两步,猫着腰走过去,蹲在灌木丛后面,殷虞安偷偷地从花叶的缝隙看向二人。

少女面容姣好,身姿端庄,衣饰华贵,身材样貌都是数一数二地出挑,让人见之便心生欢喜。

这不是浔都第一美人儿,李家大小姐,李娉婷嘛!

此时,李娉婷满脸娇羞地站在慕松渊身前,垂着眸子,像在等他回答。

默了片刻,慕松渊将一个香囊递了过去,“小姐的东西,请收好。”

猛地抬眼看他,李娉婷有些难以置信,“七皇子这是何意?”

声音冷漠,慕松渊道:“自然是不想要的意思。”

脸上一沉,李娉婷蹙眉道:“既然七皇子不想要,为何我送的时候不拒绝,现在还给我,是故意让我难堪?”

“小姐塞到我手里就跑了,我来不及拒绝。”

噎了噎,李娉婷脸上涨红,泛着些恼,“不想要扔了就是,故意跑来害我,岂不是故意羞辱?”

声音依旧平淡如初,慕松渊道:“其一,正是因为不想羞辱李小姐,才会归还香囊。其二,我想告诉李娉婷,以后不要再送我东西了。”

说完,慕松渊将香囊向前递了递。

然而,李娉婷只是干巴巴地站着,丝毫未动。

皱了皱眉,慕松渊道:“面子,我已经给了。若李娉婷不要,那我便替你扔了。”

说完,他收回了手,转身要将香囊丢到地上。

一把抢过香囊,李娉婷一咬牙,奋力向水池扔了过去。

‘咕噜’一声,香囊落入水,池心荡开一圈儿涟漪。

“要扔也是我自己扔!就当这香囊是用来喂鱼的,从没给过你!”

说完,她眼眶一红,抹了眼泪就跑了。

然而,越是不想让人看到难堪的样子,越是被人撞了个正着。

这一撞,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来人正是二皇子慕连城,还有他那两个狗腿太监。

被慕连城撞了个正着,李娉婷本是不想说话的,却还是碍于什么,停下了脚步。

垂头行了个礼,她带着哭腔道:“见过二皇子。”

“呦,这不是李小姐吗?”慕连城顿了顿,惊喜道。

附身看了看她梨花带雨的脸,他心疼道:“怎么哭成这样?”

说完,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抚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本皇子,本皇子抽他个百八十鞭子给你解恨!”

李娉婷只是低头啜泣,任慕连城怎么劝,就是抿唇不语,眼神还不时不时瞥向身后的位置。

随着她的目光,三人朝后看去,正巧看到了不远处的慕松渊,心里纷纷有了猜想。

指着慕松渊,慕连城问李娉婷,“是不是那个畜生欺负你了!”

满脸委屈的模样,李娉婷没有说话,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个小杂种!”慕连城撸起袖子。

对着慕松渊,他大喝,“喂!你!给小爷站住!”


一脚跨过门槛儿,穿过起哄的人群,骆边雪来到赌桌前,一眼便看见了赌桌对面坐的那人。

青衣风流,丰神俊朗,手中把玩着两颗白玉骰子,悠闲中透着些不拘一格。

正是挥金楼楼主......

吐出含在嘴里的发丝儿,香菱先发制人,“紫宵姐姐!她们聚在一起嚼舌不干活,奴婢说了她们几句,她们就要打我,请姐姐给我做主啊!”

夏蝉啐了一口,“我呸!明明就是你吃阿朱的醋,听不得阿朱得宠故意找茬!”

上前一步,夏蝉还击道:“姐姐,香菱空口白舌诋毁阿朱名节,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香菱声音大,虽然紫宵和红露在屋里插花,可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走到香菱面前,紫宵上下打量她几眼,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可是实话?”

香菱忙道:“句句属实!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已禀报王爷,王爷调查清楚之后定会惩罚阿朱,到那个时候,姐姐就知道我没有撒谎了。”

等水落石出之后,骆边雪就完了。

正想象着骆边雪被惩治的模样,香菱心中解气之时,只听见“啪”的一声,耳朵一阵嗡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红露,捂住了渐渐肿胀的脸。

“你少放屁。”红露瞪着香菱。

不止香菱愣住了,就连一旁的紫宵愣住了。

被扇得莫名其妙,香菱捂着脸,辩解道:“红露姐姐,我说的是实话,阿朱真的和别的男人……”

“啪”,又是一巴掌。

捂着另外一边红肿的脸,香菱彻底傻了。

冷冷扫了香菱一眼,红露轻蔑道:“哭什么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人家阿朱一哭那叫梨花带雨,得王爷心疼,你哭?谁管你!”

“都看什么!”红露又一踩凳子,“还不赶紧干活去!?”

经过这么一场闹腾,夏蝉和香菱两人被罚不许吃晚饭,众人也都各自散了干活去。

等聚众的人都被红露轰走了,紫宵才搡了搡她的肩膀,“红露,你打她干什么?”

红露将紫宵扯到一边,低声道:“你没听香菱说,她已禀报给了王爷。可王爷没有追究,反而还半夜抱着阿朱去了医所!”

“那又怎么样?”紫宵蹙眉,“若阿朱私通男人的罪名落实了,她不照样完蛋?”

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紫宵,红露道:“王爷都知道阿朱有可能私会男人,没晾着她反而继续宠她,说明王爷根本不在乎!”

紫宵咽了咽口水,不说话了。

看着紫宵无言,红露补充道:“再说了,就算阿朱私通男人,可现在不是还没查证嘛!若她知道有在传对她不利的言论,她会怎么做?”

紫宵眼珠转了转,良久的沉默。

月上柳梢,香菱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坐在花园的柳树下诅咒阿骆边雪。

正沮丧着,忽见眼前出现一道青色绸裙。

猛地一惊,她抬眼一瞧,正好瞧见青鸾居高临下的眼睛。

连忙起身,香菱擦了擦眼泪,行了个礼,“青鸾姐姐。”

提着灯笼,青鸾垂眸瞧她,“大晚上的,怎么坐在这儿哭?”

眼眶更红了,香菱忙道:“青鸾姐姐,您要为香菱评评理啊!最近阿朱得王爷的宠,因昨夜王爷抱她去医所问诊,底下的丫头都议论不止,偷偷巴结阿朱,我说了几句阿朱的不是,她们为了拍阿朱的马屁,竟抱团羞辱我!”

冷笑一声,青鸾自嘲道:“阿朱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儿,王爷喜欢她胜过喜欢我,我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能替你评理?”

委屈地撇撇嘴,香菱奉承道:“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宣太妃身边的人,那阿朱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下贱的浣衣房婢女?王爷不过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一时新鲜罢了,玩儿上几天就要弃之脑后的,哪儿能跟姐姐比前程啊!”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青鸾听着格外舒服。

香菱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再说了,这个阿朱不知检点,不只勾引王爷,还勾引其他男人,她这般放荡,王爷总会知道的,到时候定被拖出去浸猪笼!”

白天,香菱和夏蝉吵架时声音大,早就被有心人传到了青鸾耳中。

青鸾觉得,香菱又蠢嫉妒心又强,最容易被人煽动,不利用白不利用。

叹了口气,青鸾道:“就算有宣太妃撑腰又能如何,比不得阿朱有王爷撑腰。就算她放荡勾引男人,只要王爷不信,她还不是照样好好过日子?”

听青鸾这么说,香菱面上露出着急之色,“青鸾姐姐,我亲眼看到阿朱在挥金楼勾引那楼主,二人还在房中独处了好几个时辰!昨夜,我已告诉王爷实情了,可……王爷怎么不信呢?”

慕松渊知道骆边雪在外厮混却不恼?!

青鸾不由惊了惊。

收回诧异的神色,将手搭在香菱肩头,青鸾面色忧愁,“妹妹你是不知,这阿朱巧言善辩,死人都能让她说活了。她惯常在王爷面前甜言蜜语,将王爷哄得团团转,王爷自然信她不信咱们了。”

香菱面色郁郁,“那……就让那个贱人逍遥自在?”

青鸾摇摇头,“我们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千万不要招惹她,不然等她日后得宠,咱们都没好日子过。再说了,刘嬷嬷最不喜底下的丫头勾心斗角,说人是非,若被刘嬷嬷知道你私下说阿朱的坏话,她肯定会不开心的。”

提到刘嬷嬷时,青鸾故意朝香菱瞄了一眼。

果然,香菱收到了提示,立刻道:“青鸾姐姐,刘嬷嬷是王爷的奶娘,王爷平时最听她的,若刘嬷嬷相信阿朱和男人私通,再告知王爷,王爷肯定就会信了!”

“这……”青鸾眼珠转了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最近王爷对我有些不耐烦,要是知道我去刘嬷嬷那儿嚼舌根……”

握住青鸾的手,香菱安慰道:“姐姐放心,我去告诉刘嬷嬷,王爷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香菱现在孤立无援,想要巴结青鸾,希望靠此事投诚,毫不介意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青鸾满意地看着她,欣慰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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