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的热烈缱绻过后,季承宵拂开她脸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满是爱意地哑着声音许诺:
“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换个大房子。”
乔麦枕在他胳膊上,懒散的像只在阳光下晒肚皮的小猫,小脸粉扑扑的,餍足地缩在他怀中。
“那说好,不够大可不行,我要带热水器的。”
季承宵笑出声,怜爱她没见过世面,连幻想都不会想。
“热水器算什么?到时候给你配按摩浴缸。让你天天泡在里面,做美人鱼都没问题。”
乔麦听得一声欢呼,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她却像是已经享受到了一样。
开心地捧着季承宵的脸猛亲,眼睛亮晶晶地说:“男朋友,你对我真好,你可千万不要变啊,一定要永远对我这么好。”
她这样一闹,季承宵就想要干坏事了,再次翻身把她压到身底下,被子被他们折腾出大片的褶。
“一个按摩浴缸就让你这么开心了吗?”他捧着她的脸,对待宝物似的在她嘴唇上细吻,再一次郑重许诺:“麦麦,你好好陪着我,以后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我什么都给你。”
乔麦也大大方方地回吻他,期待满满的说:“那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不许让我失望啊!”
……
不许让她失望。
……
千万别让她失望。
……
不要让她失望啊!
……
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
人这一辈子,两种东西最为珍贵。
永远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
……
浑浑噩噩重历了半生过去,骨头断裂的痛苦和为爱情痴迷的欢喜仍旧在心口处痴缠,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日,睁开眼却只能悲哀的发现,原是一场大梦。
季承宵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空洞的目光几经变换,梦中百种辛辣甘甜,却是他身上真实发生过的过去。
乔麦。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两人相爱时,她曾不开心地质问过,他每天都那么忙,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才满足。
那时他嘴上没说,心却默默地给出了答案。
他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要拥有很多很多的人脉,要站到很高很高的位置。
他不止要季家人认可他,后悔曾经那样对他,他更要让他们畏他,怕他!
他要让自己成为强大而又可怕的存在,让季家人忌惮,让他们胆寒。
让他们再也不敢去动手破坏季承宵和他所珍视在意的一切!
然后……
他就能牵着乔麦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对路过的每一个人大大方方地介绍说,这是他的爱人,她是他的宝贝,此生唯一的快乐源泉。
他所打拼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头顶撑起一把永远淋不到风雨的保护伞!
他要让她站在他的身边,跟他共享所有的胜利果实。
他会很爱她,很爱她,一辈子不变心的珍爱。
他会跟她求婚,然后是结婚,再自然而然地生几个孩子。
他是个从生下来就没有家的人,可没有人会比他对家庭更渴望了。
季承宵早就把乔麦当做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的心脏有一半的血肉,是专为她而跳动。
可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病床上的男人痛苦闭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明明被打了止痛药,他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病痛了。
可他的身体还是像虾米一样佝偻起来,双手紧紧地抵在自己心口。
“世上已经没有乔麦,我现在是楚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