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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阴货那几年全文

烟锁云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医院病房,子时将近。小道长气冲冲的在病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扭过头来看一眼床上的文玲。“你呀,你呀!”小道长此时换上了一身青衫道袍,他又开始落起我的不是了。他看起来这么小,此时穿着这定做的青衫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小修士一样,没看出来几分庄重,只有几分滑稽感,我看了甚至想笑。在他身前,摆着一张贡桌,上贡四大件六小件。看这架势,分明是在再摆阴神宴!小道长近身上前,轻轻的抚摸起了贡桌之前的一把木剑,他的眼神中好像带着几分对老朋友的怀念,这种眼神,在我这外人看来,说不清,道不明。“老伙计,有二十多年没活动过了吧.......”小道长摸着木剑把柄,喃喃自语着。从我这看来,这把木剑整体黄黑色,在剑身两段的剑刃上有两道红线,这两条红线沿着木剑剑刃笔...

主角:卢芹斋李白   更新:2024-11-26 2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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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芹斋李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收阴货那几年全文》,由网络作家“烟锁云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院病房,子时将近。小道长气冲冲的在病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扭过头来看一眼床上的文玲。“你呀,你呀!”小道长此时换上了一身青衫道袍,他又开始落起我的不是了。他看起来这么小,此时穿着这定做的青衫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小修士一样,没看出来几分庄重,只有几分滑稽感,我看了甚至想笑。在他身前,摆着一张贡桌,上贡四大件六小件。看这架势,分明是在再摆阴神宴!小道长近身上前,轻轻的抚摸起了贡桌之前的一把木剑,他的眼神中好像带着几分对老朋友的怀念,这种眼神,在我这外人看来,说不清,道不明。“老伙计,有二十多年没活动过了吧.......”小道长摸着木剑把柄,喃喃自语着。从我这看来,这把木剑整体黄黑色,在剑身两段的剑刃上有两道红线,这两条红线沿着木剑剑刃笔...

《我收阴货那几年全文》精彩片段


医院病房,子时将近。

小道长气冲冲的在病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扭过头来看一眼床上的文玲。

“你呀,你呀!”小道长此时换上了一身青衫道袍,他又开始落起我的不是了。

他看起来这么小,此时穿着这定做的青衫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小修士一样,没看出来几分庄重,只有几分滑稽感,我看了甚至想笑。

在他身前,摆着一张贡桌,上贡四大件六小件。

看这架势,分明是在再摆阴神宴!

小道长近身上前,轻轻的抚摸起了贡桌之前的一把木剑,他的眼神中好像带着几分对老朋友的怀念,这种眼神,在我这外人看来,说不清,道不明。

“老伙计,有二十多年没活动过了吧.......”小道长摸着木剑把柄,喃喃自语着。

从我这看来,这把木剑整体黄黑色,在剑身两段的剑刃上有两道红线,这两条红线沿着木剑剑刃笔直的压了下来,看起来像是朱砂描的,又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红线一样。

除此之外,这把木剑看起来制作也算不上多精良,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符文雕刻。

对这种东西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这木头我以前也用过,只是可能木头的档次不一样,都是真正的雷击枣木。

雷击枣木,又分九转,即经历过九次雷击不死的枣树。

九转雷击枣木.......太少太少了,几近绝迹。

柳树聚阴,槐树成精,若是这些东西有了意识,就算是有违天道,植物如此,动物亦是如此。

就如那传说中的白娘子一般。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清修苦练来得道,脱胎换骨变成人,”白娘子即使挨过雷劫修得了人身,但还是要被关在雷锋塔下千年之久。

不是法海无情,是天道如此。

我不是道门中人,连道家度牒都没有,虽然不知道这把木剑是几转的雷击枣木,但我不会过多的对小道长乱问什么。

“文材小子,点烛念词,请贵客前来吧,”此时,小道长沉声对我说道。

我赶忙点头上前,按照之前母女那的顺序,一步一步的重新做了一遍。

“去,把这张符贴在病房门上,一些杂牌军自会绕道而行,别乱吃了我的酒席,”小道长单手一抖,向我丢过来一张黄符。

这黄符画的洒脱,红笔朱砂一气呵成,看起来就像那么一回事,我没敢推辞,连忙将这符纸贴在了门口。

照小道长说的,这是表明身份了,没资格的孤魂野鬼连闻一闻味道的资格都没有。

“你那三阴镜呢?”小道长问。

“三阴镜?”我一愣神,随后马上想到了从狱山泰奶奶那骗来的那小铜镜。

我脸一苦,道:“没带啊,那东西还在我店里的保险柜里锁着呢,我都不知道那镜子干嘛用的......”

小道长拍了拍自己脑门,恨恨的道:“算了算了,你个憨逼,你躲床底下吧,把这个捧在手里,别撒了。”

说完,小道长递过来一杯茶面,这是以前农村地区常吃的那种炒玉米面,这些大锅炒制过的玉米面被放在了一次性纸杯里。

“记住了,看归看,别发出声来,乖乖躲着就好。”

“动作麻利点!”小道长看了一下点,着急忙慌的催了我一句。

“哦....好,”随即,我一附身,便爬进了文玲的病床下,手里捧着那一小杯茶面。

这种特护病房的床上半部分都是带自动升降的,床下空地不小,主要是为了放一些尿盆杂具用的。

钻下来后,文玲床上的白色床单便滑了下来,从外面看,刚好盖住了我的身子。

我躲在床底下,顺着这一条小缝,密切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各个病房都关灯休息了,我们这也一样,唯一和别的房间不同的就是,我们这多了一点亮光。

那是供桌之上的两根白蜡烛。

小道长取出来三根香,顺着蜡烛烧着的火苗点上了香。

夜半子时,道士烧香,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唉!”小道长轻叹了一声,也不知在对谁说话,“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秉烛夜谈?”

“呼......”

我躲在床底下,此刻也发现了,自己的呼吸都变成了白气.......冷。

突然间。

一道火光亮起。

先前被我贴在门板上的黄纸竟然自己烧着了!

“你是何人?”黑漆漆的天花板上,缓缓的飘下来了一个声音。

脸色青白不似生人,红袍戏子,声音尖锐,不男不女。

“坐吧。”小道长指了指身前的空椅,脸上看不出一丝惧色。

“为何是你这小娃摆的宴席,他人呢,”红袍男声音冰冷。

“他走了,不在这里。”

红袍男子脸色一愣,随后只见他打量起房间周围来。

吓得我赶忙一缩脖子,双手捧着茶面便钻了回去。

“既如此,何故设宴?”

小道长说:“想和你谈谈昨晚之事。”

“昨晚之事?你这小娃,你知道昨天我碰到了什么吗?我这百年道行都差点没能离开!”

听闻谈起了那白衣女人,我好奇的又钻出来点,继续偷瞧。

“你以证得六阴神众位,免去了阴间的阴风之苦和轮回命数,本当多做善事民间留名才是,他日若行善够了,茫茫众生中必然会有人为你造庙敬酒。”

“何故以大欺小?况且,对那小子来说,你放了他,也是功德一件,”小道长缓缓的说着。

“到时,食一方香火,护一地平安,阴间造册,书上有名,未尝不能当一个土地城隍般的正神。”

“呵呵.....”

只听的一声阴冷笑声传来,“正神?小娃娃你口气太大了,自古游魂精怪,又有几人得正神位享造册福的?”

“小娃,你把那人藏起来,又设下这六阴神宴,莫不是以为你能阻挡我不成?”

“唉.......”

小道长轻叹一声后起身,走到了贡桌前,将拿起那把枣木剑呼呼的舞弄了两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剑花。

“另外,这位阴神,我可不是什么小娃娃了......”

“可能论着年纪,我也不比你小了........”

小道长单手背木剑,一拂道袍衣袖,笔直的站在了那里。

“师承茅山李道子,俗名许一玄,道号青阳。”

“呵呵,呵呵......”还是如之那般,这红袍男人仍然是一脸的戏谑之色。

“你觉得这些小孩子般的东西能制的了我?”红袍男人轻笑着指了指已经燃烧殆尽的那张黄符。

“茅山?那是什么玩意?一堆老骗子罢了,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收了你吧,看你这年纪,在我身边做个阴身童子倒也合适。”

我在床底下紧张的脑袋上都出汗了,我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现在我又不敢去帮忙,着实的替小道长担心。

瞬间,阴风大涨!

这风吹的小道长头发乱飘,身上的青衫都向后飞了起来!

我单手紧紧的抓着落下来的床单不敢放手,看杯子里的茶面都快要被吹出来了,我又赶忙用下巴堵住杯口。

“哼!”

小道长冷哼一声,只见他单手挑剑,双脚动身,踩踏罡步。

小道长不知从哪里用木剑挑起了一张符纸。

一张紫色的符纸。

蜡烛的光照下,这张符纸边缘好像闪着淡淡的紫色光晕。

小道长声音浑厚,不卑不亢,他道:“九华道场,普陀庙观,你太狂妄自大,怕不是......”

“太小看正统道门了!”

说着话,小道长眼神坚定,轻轻的抚摸着木剑剑身。

“若在民国时期,你如此张扬的性子应该是活不下去的。”

“杀你......一张李道子的火符就够了......”

此时,我躲在床下看的脸色通红,牛逼,太牛逼了!这才是高手该有的风范!

空气凝重,只听得小道长最后的话语传来。

“你虽已是阴神众,但浊气混重,心无善心,我许青阳今日就奉茅山之命。”

“斩阴神!”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不过这老头的话我是听的清清楚楚。

“银桥鬼卦。”

听起来还挺牛逼的,这要是搁上面,你要敢在过街天桥上摆摊,否管你是烤红薯的还是算卦的,我看八成得给你工具都没收了。

转过身来,我看着这老头好奇的问了一句,“哦?那我要是不算这卦又怎样?”

白衣老头咧嘴一笑,他将自己的墨镜镜片掀了起来,我看的一愣,这墨镜下面还有一双老花镜,是个双重眼镜。

“还挺潮啊你......”我心里暗想。

只见,白衣老头看了我一眼后站了起来,随后他手腕一抬就拔掉了插在身边的小旗。

他拿着小旗杆两步就走到了我身前,他个头不高只到了我下巴处,估计也就一米六多点。

“砰的一声!”

这老头竟然直接把小旗杆插到了我脚下,这一下整的动静不小,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了地面一眼,像是银子的坚硬桥板竟然直接被插了一个大洞!

嘴角一咧,我尴尬的笑了笑。

“来,来,没事,不就是算个卦吗,那老爷子你就算吧.......”我一脸诚恳尊敬之色。

“老先生,你是看手啊,观面啊,还是要我的生辰八字啊?”

白衣老头轻轻的抚摸了两下自己的下巴,我看他嘴巴下面一根毛都没有,也不知道在摸个什么。

“银桥鬼卦,第六十三代摊主,算翻天。”这老头自我介绍道。

我脸上表情精彩,却没敢笑出来,我怕他拿那根小旗给我身上来一下,那我可受不了。

“算翻天没听说过,地包天倒是知道,”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像是看出了我的这点小心思,这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半排老黄牙,他道:“所谓鬼卦,不看手,不相面,不问生辰,不需八字,我只需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即可。”

“老夫我观你踏上银桥之后,河水急变,遭千魂妒忌,想来你身上该是有什么秘密才对。”

老头说完,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玩味,道:“我算卦只需要你三滴精血,而且老夫我最喜欢看看别人的秘密了....”

刚说完,老头右手往后一摸,就拿出来一个黄红颜色的玉石八卦盘。

这时,我瞳孔一缩,“这......这他妈的.....这么大块的田黄!”

我本身就是行里人,这老头刚一拿出来这盘子我就吓了一大跳,乖乖的,这玩意故宫里都没有吧.....

田黄本是寿山之下的无根之石,无矿无脉,就好像那戈壁中的神奇金丝玉一般,犹如天外来客。

过去古董商常说一两田黄十两金,这话要是搁在现在,一两田黄百两金怕都能换到。

在我印象中,见过最好的田黄也就是故宫博物院里的那枚三套四方田黄大连章,可现在看来,无论是从质地,色泽,大小来比,都还稍逊于老头的这件田黄八卦盘。

“伸出手来。”

算翻天单手举着田黄八卦盘,命令我道。

我虽然疑虑,但还是慢慢的将手伸了过去。

“哎,我草。”

忽然间,这老头猛地一下,也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了一只小刀,一下就把我的食指割破了一道口子。

鲜血滴出,一滴一滴的落到了这田黄八卦盘之上。

随后,老头算翻天将八卦盘高举过头顶,一脸虔诚的朝着桥头的东南方跪了下去。

“盖坤无阴,自震一阳,求启-逆阴阳六十四卦罗盘。”

跪拜中的老头话音刚落,我惊奇的发现,这只罗盘上的风水针竟然逆时针的开始了旋转!

随后,算翻天起身,将八卦盘平放在小桌上,一边看着罗盘上的指针走走停停,一边眯着眼睛用手掐算着。

看到这一幕,我心下惊奇不已。

我们老文家虽然卜卦不是强项,但我还是知道一点麻衣门道,可眼前这老头算卦不看手脸,不问八字,更为离奇的是,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倒着来推演六十四卦的!

“这......完全不合乎风水卦学的常识!”

温小灵师傅前段时间也帮我算过一卦,而结果呢?倒是把他自己给算的吐血住院了.....

我不知道眼前这白衣老头会怎样,其实,我心底里还希望他也出点事.....这样,我最起码能尽快的离开这银桥。

“咦?”

忽然间,算翻天掐动的手指停了下来,随后,他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我。

老头的眼睛瞪的老大,隔着镜片,我都能感觉到他那种吃惊的感觉。

“小友,你不是人啊,”老头忽然说了一句。

“你咋骂人呢!”

我刚想挤兑他,忽然联想到了现在的处境,随后我挠了挠头,笑道:“没错啊,我死了,我这不是来下来投胎来了吗。”

算翻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道:“非也,非也,我不知是哪位高人送你下来的,但你阳魂仍在,你上辈子怕是.......”

“罢了罢了,既然我的八卦盘都不敢在往后推了,那我还是不说为好。”算翻天此时脸色凝重。

“说吧,你这次下来所为何事?你我有缘,我可帮你问上一卦。”

他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先前的话说一半又给咽了回去,还什么上辈子这辈子的,什么不敢推演的。

不过,他有一句话却是说到我心坎上了。

“老先生,我求你帮我算算我妹妹现在具体在哪里?”我拱手歉身,一脸真诚的拜托他。

老头又摸了两下自己下巴,随后干笑了两声。

“凡金银桥问卦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可以帮你算,至于算出的卦词结果吗......”

老头顿了顿,好奇的朝我脸上看了两眼,他接着说:“卦词结果,一字一年。”

“小兄弟你可敢做得这笔交易?”

“我帮你算了这卦,而我的卦费是要用你阳间寿命来交换的。”

“我说一个字,减你一年寿命,你可还要问卦?”

顿时间,我心下大惊,“怎会有如此奇怪的规矩,那你要是和我说文玲先走到了哪,又走到了哪,现在到了哪。”

这一来一回,怕不是稍微多说上两个字我就得变成满头白发了。

看出了我的担忧,这老头笑着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也可以选择保底买断模式,我一次性收你十年寿命,若是卦词结果超出了十个字,我亦不会多收你的,这样可好?”

老头这小算盘打的响,我不知道他要我十年寿命干什么,自从下来后,一米多高的大公鸡都见过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很快我就做了决定。

咬了咬牙,我知道小道长给我定的时间快要到了,要是两天时间我还没找到文玲,我绝不甘心接受这个结果!

“成交!”

“就用我十年阳寿来换我妹妹现在的消息!”我一脸的坚定之色。

“好!”

听到我答应了,老头大喜,随后只见他重新把八卦罗盘的指针归位,嘴巴轻启,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老头也没问文玲的八字,就这么凭白无故的硬算!

看着八卦罗盘上不断飘动的方位指针,老头双手并用,像是摸了电门一样的乱抖。

忽然间,只见这老头的眼神一亮。

“有了!”

“你那妹妹魂在东南,离阙之为,阴火微弱,应该是遭了恶鬼押送,此刻怕不是已经过了还魂衙,到了那炼狱山下了!”

嘴巴不停,老头单手掐指,一股脑的便说出了文玲的下落。

我眼睛一红,联想到了刚才那络腮胡手拿铁链的所作所为,顿时就心里一酸。

“那什么炼狱山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名,当下,我心里万般着急,恨不得能坐上飞机赶去,我怕文玲受苦啊!”

“告辞!”

我一转身,对着老头拱了拱手,就向着桥下跑去。

可没想到,我才刚跑了两步,忽的一下就被人从身后给拽住了。

“你干什么!我现在赶时间!”我扭头看着拽着我衣服不松手的老头,着急忙慌的问道。

此刻,这老头脸色不好看,阴晴不定。

他指了指自己那田黄八卦盘,苦着脸看着我道:“小兄弟,你刚刚付款失败了。”

“你只有半年都不到的寿命了。”


一般情况下,没有钥匙想打开这种盒子的话,只能选择用外力破坏这种。

但是我认识一个人,这人也是在潘家园常年练摊的,还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锁子李。”

这人先前是个很厉害的扒手,后来刑满释放出来后,就在这潘家园落了户,靠卖假古董为生。

关上店门,我手拿着这机关盒走到了西地摊露天区。

稍微打听了两个熟人后,我顺利的找到了锁子李的摊位,三排三十号。

“呦,文老板,稀客啊,来,来,坐,”锁子李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递过来一个小马扎。

“什么事啊文老板,该不会是看上我摊上的哪件东西了吧?”锁子李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扫了一眼他这小摊,汝窑,钧瓷,元青花都有,还都是一些入不了眼的低仿品,估计一摊子的东西加起来都不超过三千块钱。

我摇了摇头,态度温和的拿出了那黄铜机关盒,开口道:“完完好好的打开它,开了的话,给你一千块。”

当下,锁子李朝着我拱了拱手,“承蒙文老板关照,老李我定不辱命。”

锁子李在入狱之前就是以专开保险柜闻名的,此刻在他看来,开这黄铜小盒就能给一千块钱,简直跟白给的一样。

“三分钟就好,文老板你等着。”

说罢,他从自己的小包中掏出来两根带弯钩的铁丝,一长一短,一粗一细。

在我的注视下,锁子李将这黄铜小盒平放在地面上,随后他拿着两根弯头铁丝小心翼翼的向梅花锁眼里伸了进去。

才几十秒的功夫,锁子李脸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

“这不是普通的机关盒......”

“这里面的锁道结构远比我想的复杂,”锁子李收回来了铁丝,脸色凝重。

我重新拿起来这小盒看了几眼,然后对他道:“我就问一句话,能不能开?”

锁子李一咬牙。

“能!”

“给我两个小时时间,我肯定能打开他,这世上就没有我打不开的锁!”锁子李一脸的自信。

“文老板,你在这帮我看下摊子,我去取两样东西来,”他说完便直接向市场外走去。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我摇了摇头,当下便直接坐在他的摊位上,帮他看起摊来了。

帮忙看摊的这功夫,有一中年人还向我问起了价。

他拿起了锁子李摊位上的一只均窑小碟问我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在古玩行里有一个规矩,在帮人看摊或者看店的时候,要是有人这时候来问价了,你就往死里要就对了,不求卖出,只求无过,就这么个理。

“两百万,”我眼睛一瞥,淡淡的说了个价。

我话音刚落,人就放下盘子跑了。

我帮锁子李看了半个小时的摊后,他终于提着个布兜回来了。

“文老板,这可是高科技东西,就和电影里演的是一样的,”锁子李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布兜。

“行了,赶紧的吧,我晚上还有事呢,”我板着脸催了他一句。

晚上我要等那小道长的消息,那事关文玲的性命,那才是正事!

锁子李讪讪的干笑了两声,随后,他从布兜里掏出来了一件小机器。

这带着线头的东西,还真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一样,锁子李把铜线线头一接,伸进去锁眼里后,机器外面有个小显示屏,里面锁具的结构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在他这摊上等了一个半小时,本来昨晚就没睡,真就差点睡着了。

“咔蹋。”

“文老板!开了!”锁子李兴奋的喊了一嗓子,让我昏昏欲睡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双手扶在这小铜盒上,我深呼吸了两下。

然后,猛地一下,我便打开了这小盒!

“这是啥?拓片?这还有封信?”打开铜盒后,看着里面的这两样东西,我一脸疑惑。

又仔细看了两眼,发黄的纸张上有大量的黑色拓痕,上面隐隐的显示出来一些文字。

“这.......”

这是西夏文?

“西夏文的石碑拓片?”看了几眼这拓片上的内容后,我被吓了一跳。

西夏自打灭国以来,历经六百多年到现在,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发现西夏文石碑的!

更别说是从石碑上拓字了!

这让我对寄快递的人更加好奇了,这人到底是谁?

至于那封手写信的内容,更让我摸不准了。

看信纸的发黄氧化程度,这信最起码也得有大几十年的时间了,甚至能推到民国。

信纸是毛笔字书写的,虽然字迹潦草了些,但因为不是西夏文,我也勉强能看懂。

这信上写着有这么一段话。

“蒙达,你配合帮助尊贵的客人,务必要找到哈拉浩特,找到后,请原路返回,不要打扰了尊贵的客人。”

“哈拉浩特!”看到这个词后,我双眼猛的一睁。

“黑水之城,死亡之地,哈拉浩特.......琦尔草原上的.....西夏疆土最北边。”

“这个叫蒙达的是谁?那尊贵的客人又是谁?”我费力的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贺先生,神秘人寄的快递,我脖子上的印记,西夏文石碑的拓本,还有这封手写信。

隐约中,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有着某种联系。

“看来只能等翻译完这张拓片后在看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自我开导着。

给了锁子李一千块钱后,我便又抱着这铜盒回到了店中。

在裤兜里摸了一下小道长给的符纸,顿时,一股淡淡的清凉感传来,我情绪也平静了不少。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小道长只身一个人来到了我的小店。

“道长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了?”这时间,我急切的问。

小道长坐在我店里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他摸着我柜台上的一串青金石手串笑道:“我确实知道一个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心里着急的不行。

我是着急,可他却不紧不慢的。

“小子,有没有听说过唐王下阴曹借三十年阴寿的事?”

“唐王?李世明?”我微微一愣。

小道长轻拍了两下手掌,笑道:“当年传闻魏征下了阴曹买通了一名地府小官,唐太宗本该死于贞观一十三年,结果这小官趁着没人注意在一上面加了两道杠,就变成了三。”

所以,李世明他又多活了二十多年。

我听的愣神,当下不免好奇的说了一句,“这些不过是些野史传说罢了,在说了,这些和救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啪。”

小道长一把青金石手串丢到了一边,紧接着,他笑着道:“正史未必见得就比野史真。”

“当年唐太宗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大发善心了?还让玄奘行万里路的去取真经?”

“凡事皆有因果,唐太宗给玄奘做的那场盛大的水陆法会,明面上是为了恭送玄奘,实际上是为了安抚他在阴曹中见过的那些仇人罢了。”

“他父亲,他哥哥,他兄弟,谁知道他在下面见了些什么东西把他吓成了那样!”

小道长说完这些,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既然当年有人能做到的事,现在未必就不能做到。”

顿了顿,小道长接着说道:“他李世明既然能还阳,那你妹妹亦有可能。”

“他魏征能下阴曹,你亦有可能。”

“不过.....”说到这,小道长看了我一眼,随后他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的捻了捻。

“这是......”

“你小子真缺心眼,钱啊!钱啊!”

你真当地府不用开支的啊。


听到老人的话后,我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向外走。

“不会的.....不会的....小玲肯定不会出事的.....她肯定还在偷摸的打游戏......”我脸色惨白,自言自语着。

“大半夜的你难道想走到医院吗!”温小灵从背后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哎......走吧,我们跟过去看看,”老人说着话跟了出来。

“我来开车,”我语气冰冷,一把从赵莎莎手里夺过来了车钥匙。

赵莎莎看我眼神吓人,没敢说话阻拦我。

真灵验事务所在南四环边上,离着肿瘤医院不近,一路上,我的油门几乎都没松过。

温小灵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急速飘过的建筑,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安全带。

原本正常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的被我开到了二十分钟。

车子直接开进了特护病房的楼下,值班保安认识护士赵莎莎,虽然见车子停的不是什么正地,但考虑到大半夜的医院没人,他也没怎么管。

一路不停,出了电梯后,我直奔文玲的病房,身后那几人也小跑的跟着我。

“砰!”我大力的推开了病房门。

打开灯,我看到了,文玲闭着眼睛,正一脸平静的躺在病床上睡觉。

在她的被褥上,微信一直在亮着。

“小玲!”我大喊一声,几个跨步便冲了过去。

“小玲!小玲!小玲你说个话啊,你哥我来了,”我轻摇了几下文玲的肩膀,她没反应。

我脸色苍白无比,双手颤抖的不停,还在继续摇晃着文玲。

“别睡了。”

没反应。

“医生!医生!”赵莎莎连忙跑出病房,在走廊里大声呼喊了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白发老者轻轻的摇了摇头,温小灵的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我慌乱的抓起来文玲的手机看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全是微信消息发送失败的提醒,一个个红色的小感叹号看的触目惊心。

“哥,我房里好像有个人在一直看我。”

“哥,我害怕,你能不能来医院陪我啊。”

“哥,手机有信号,为什么我的信息一直发不出去。”

“哥,我躲被窝里了,我不敢露头看。”

“哥,你快回信息啊!我害怕。”

我抖着手指往下翻了翻,几十条的消息发送失败提醒。

我看了文玲的脖子一眼,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小佛,拽出红绳,我却发现,这尊小小的文殊菩萨从中间裂开了一条小缝。

此时住院医生赶到,他翻开文玲的眼皮,慌忙的用手电照了两下瞳孔。

随后,在医生的招呼下,几个护士七手八脚的将文玲抬上了担架车,飞快的朝着抢救室推了过去。

我双手抱头,蹲在病房墙角,一言未发。

想起了文玲小时候的调皮样,想起了她玩游戏时的表情,想起了她得到新皮肤后的高兴样,我心里阵阵剧痛传来,宛如心脏在剧烈抽筋一般。

忽然的,我猛地一抬头,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的布满了血丝。

我一把拉开了病房门冲到了走廊中。

“操你们祖宗!来啊!你们他妈的有种冲着我来啊!”

“来啊!”我一把扯掉了自己的上衣,挥舞着衣服,歇斯底里般的朝着天花板上大喊大叫。

医院夜班的几个保安听到了动静,随着对讲机的几声通话,几个保安冲到了走廊这,七手八脚的就要把我往外拽。

正在这时,那位住院医师从急救室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他一边脱着自己的手套。

“滚开!”我一把甩开了几个保安,光着膀子,几个大步便冲了过去。

“医生!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我神情激动,双手晃着这医生的肩膀大声问话。

这医生没怎么挣扎,只见他轻微的摇了摇头。

“病人已经脑死亡了,你是病人家属是吧,你们商量一下,看看等会是直接接回家去还是留在医院。”

“什么脑死亡!她下午还明明好好的!你说的什么意思!”我红着眼睛朝男医生咆哮了几句,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大。

“哎,你放手,”医生吃痛的叫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脑死亡就和死人性质差不多了,知道了吧?真是的,大半夜的还来搞医闹,”这医生挣开了我的胳膊,一脸愠色。

此刻。

我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腿无力的滑坐了下来。

“师傅......”温小灵不忍心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招呼她师傅道。

老人应声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单手扶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道:“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替这小姑娘挡了一下,此刻她应该是被勾走了天魂。”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天魂主灵,天魂离体后,状若呆傻,只知道一味的跟人行走,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这是这小姑娘的命中定数,”老人顿了顿看了一眼,眼神一暗道:“有恶鬼领路,此刻,这小姑娘怕不是已经魂归地府了......”

“七魄有缘归地府,三魂无分升天山,一旦神魂归地府,王母玉帝亦无法,文小兄弟,你还是看开些吧,”老人开导着我。

“不!”

“不可能!”

我双手抓着头发,猛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中布满着血丝盯着老人道:“我不会让文玲就这么走的。”

“不会......不会的......绝对不会!”

白发老者听闻后只是轻摇了摇头,“过了金银桥,渡过忘川河,若入轮回,必行幽邪路,踏至一水,此为奈河,金银桥上有日夜游神把守,奈何路上有牛头马面看管,幽冥乃生人禁足之地!”

“你我区区凡人肉胎,又能如何?”

此刻我状如疯癫,对这老者的话仿佛置若耳闻,轻摇了摇头,我低头看了一下地面,冷冷的开口说话。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绝不会让她就这么孤苦伶仃的被人牵着走。”

“若是生人下不了阴曹,那我就变成死人!”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轻轻的踩了踩地面。


话音刚落,刘全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没有上蹿下跳,也没有暴跳如雷。

若在阳世,我有好几种方法能办这几只游魂小鬼,但我现在并非生人,阴曹之下,有些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我初中毕业文化不高,在个人修养上可能比不过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才俊。

但!

若是有人想害我身边的亲人,谁碰了谁就得死!

谁来了都不好使,就算是在阴曹地府,阎王爷我都不吊你!

文玲还是状若痴傻的趴在地上,看到了我也没反应。

张广氏又朝着朝文玲头上踩了两脚。

“哈哈,你看这女的傻不傻,”张广氏用自己的脚底板在文玲脑袋上来回碾着。

“干!”

刘全怒吼了一声,甩开膀子便朝着死地主一伙人冲了过去。

我紧跟着刘全,两个大跨步便走到了张广氏面前,借着冲劲,单腿抬起,一脚就朝张广氏脸门上踹去!

我没有了文家的本事,道家的术法,张广氏也没有游魂般幻化迷魂的本领,此刻在这阴曹炼狱山上,这一大堆人顿时就胡乱的扭打在了一起。

张广氏早有防备,见我一脚就下了死手,他顿时脸色一变,只是稍微的一扭身,堪堪的躲过了我这一记飞踹。

十八九岁那阵,由于不上学了,我没少跟着外村的流子们瞎混,三天两头净打架了,后来还是我爸给了我买了辆摩托车,他让我跟着他一块去铲地皮收货,这才慢慢的上了正道。

虽然距离那时候都过了快十年了,我也是马上要奔三的人了,但一些底子还是在的。

踹人脸、踢人裆、打人眼,打架时候的三大法决。

“哎呦....”死地主躲过了我的飞踹,却没有躲过我这脚正蹬,顿时,他被我从背后一脚踹趴在地。

我红着眼睛,一把便骑在了张广氏的身上,死死的把他压在了身下。

张广氏被我两胯用力压的死死的,两腿死命的乱登着。

我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握拳高高的举起。

拳拳到肉。

“砰!砰!砰!”我骑在张广式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朝着他脸上砸着,就跟砸面团一样。

死地主张光氏脸上的天花脓包都被我打烂了,黄红色的浓水和鲜血溅了我一脸。

“你......你打啊!你杀的了我吗!”

“哈.....哈哈!”张广氏嘴里含着血,牙齿都是红色的,他此刻状若癫狂的对着我大笑。

进入阴曹轮回,没有生死界限,就算下了十八层地狱,日日受尖刀油锅之刑,也不会魂飞魄散。

除了地府本身设立的一些机构,如野狗岭和金鸡山,这些是畜生道的轮回怨念所化,受的是因果之命,如此才能超脱地府规则之外。

生前杀鸡虐狗,死后葬身鸡爪下狗腹中,连下十八层地狱受苦还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广氏依仗的就是这个,他知道,我现在杀不了他,我不是野狗岭上的野狗,也不是金鸡上的天鸡,此刻,我只是一介游魂。

这里不是阳间,没有道门的香火灵气,没有佛家的梵音悲咒,这里,没有生死,只有轮回和苦难。

但。

张广氏错了。

我不是野狗,也不是天鸡,但我也不是普通人!

“呸!”

“你打啊,你继续打啊,反正你妹妹我们早就玩够了,嘿嘿.....”张广氏怨毒的朝我吐了一口血痰。

骑在张广氏身上,我俯下了身子,四目相对,我眼神冰冷的盯着她。

摸到了怀中,那里有一截黑色麻绳。

嘴角一咧,我将这解麻绳掏了出来,随后,我将麻绳左右两手都缠了好几圈。

泰奶奶的话语声仿佛在我耳边响起,“狱山捆鬼绳,亦有殿前判官之能。”

张广氏此时也看到了这根麻绳,他顿时大惊失色,直接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

“来人啊!”

“来.....”他话还没说完,因为说不出来了。

“呃....呃.....”

张广氏被我用麻绳死死的套在了脖子上,随着我双手力气加大,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像是快被勒爆了。

他两脚大力的胡乱摆动,而我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就在这时。

“呔!”

“何方游魂在此作孽,还不快放手!”突然的,一声暴喝传来。

四名手拿单头尖矛的盔甲大兵同时齐刷刷的将矛头对准了我。

“还不放手!”

“阴曹命数,自有判官大人审查,你莫不是想下那十八层不成!”盔甲阴兵对我厉声呵道。

我手上的劲道缓了一些,麻绳也松了一点。

“咳.....咳!”

“嘿嘿嘿.....”张广氏咳嗽了两声,阴阴的看着我笑着。

“对不起啊.....”我笑着朝张广氏说了一句。

闻言,张广氏神色一喜,得意洋洋的瞥了我一眼。

“我还没说完呢,你乐个什么劲啊?”我轻笑出声。

“对不起啊......又让你多活了一分钟....我的错。”

我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此时,张广氏的眼睛猛的一瞪!

“呔!”盔甲大兵大喊着朝我冲了过来。

我直接反躺在地,将张广氏抵在了身前,随后我脖子朝后一仰,双手发力!

狱山捆鬼绳此刻就像是一把被凳紧的钢丝一样。

我额头上青筋暴起,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句。

“啊!”

瞬间,下一秒的画面,就犹如快刀切豆腐一样。

“砰!”

张广氏倒在了地上,只不过是由一段身体变成了两段。

“游魂怎敢!”

四名盔甲大兵瞬间暴跳如雷,几乎同时的,他们举着长矛就朝我身上扎来!

“草!”

刘全刚才一个打两,此刻他满脸是血,大叫着同时,刘全一把就挡在了我身前。

“兄弟快跑!”

四支单头大矛威势不停,瞬间就扎穿了刘全的身子!

“快跑啊!”刘全一把搂住了长矛的杆子,扭过头来朝我大喊,他嘴里都是血,牙都染成了红色。

“妈的,疼死你爷爷了,你是傻逼吧,快跑啊!”刘全整个身子都压在了矛杆上,死命的拽着不松手,四个大兵扯都扯不动。

我直看的肝胆欲裂!

猛地跑到了文玲身边,我使劲的晃着文玲的肩膀,“文玲!文玲!”

文玲没反应,就好像不认识人一样。

我急得不行,就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小道长对我的叮嘱。

“见到你妹妹的天魂后,对她大喊一声她生前最喜欢的事物,她自会清醒。”

我急得抓耳挠腮,大喊道:“文玲!你能做手术了!你能站起来了!”

没有反应。

“卧槽,兄弟!我顶不住了快!”刘全咬着牙,满嘴是血的大喊道。

千钧一发之际,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文玲!安琪拉出新皮肤了!”

我话音刚落,刘全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哥......哥......”文玲抬起了头看着我,眼神迷茫无措。

眼见有了效果,我顿时大喜,我赶紧将右手搭在了文玲的肩膀处,舌头一蠕动,我直接将藏了一路的小药包给咬碎了。

随即,我感到了周身凭白无故的刮起了一阵阴风。

瞬间。

炼狱山,迷雾阴暗的天空上突然落下来了一束淡淡的光线,照亮了我和文玲的身体。

我站起了身,沐浴在这白光之中,眼神复杂的看了刘全一眼。

“噗通。”

双膝一软,我朝着刘全跪拜了下来。

而后。

白光越来越刺眼,我渐渐看不清刘全的脸了,只是听到了刘全卯足力气的一句呼喊声,刘全的声音很大,听的很清楚。

“兄弟啊!”

“上去要好好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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