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兮眼眶通红,里边儿泪花儿闪烁。不知是气的还是愧疚的,又或者是感动的。
等夫子离开,余幼兮和宴时洲一同回了学堂里。
“时洲哥哥对不起…”小姑娘抽噎着,眼睛鼻子红通通。
宴时洲摇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道:“日后还敢不敢胡闹?”
余幼兮的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不敢了不敢了!”
小姑娘是真的知道错了,小手揪着宴时洲的衣摆,眼睛里的愧疚都要溢出来了,看得人心都软成了一摊泥。
宴时洲忽然感觉有些手痒,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余幼兮那软嫩的脸颊。
“好了,坐好,乖乖听学。”宴时洲有些许意犹未尽的收回手,神色又严肃板正起来。
余幼兮嗯了一声,连忙转身坐正身子,只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扭头问:“时洲哥哥,你手还疼吗?”
宴时洲摇头:“不疼,坐好。”
余幼兮哦了一声,转头坐好,两只手放在桌案上,小身板笔直,是一个端正的小学生坐姿。
而此时余幼兮还是有些走神,她明明觉得打一下就很疼了,宴时洲怎么会觉得不疼呢。
肯定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撒谎了。
余幼兮又忍不住轻叹口气,觉得这些天,小暴君长大了不少,至少懂得心疼人了,竟然肯为她挡下夫子的戒尺。
大进步!
等等,可刚刚小暴君的黑化几率还上升了呢,小暴君并没有变好。
想到这事儿,余幼兮顿时坐不住了,可方才宴时洲命令她乖乖听课,余幼兮不能不听,只能忍耐着等到中午下学。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夫子的脚步刚踏出门,余幼兮就蹦了起来,问宴时洲:“时洲哥哥,你是不是很不开心,谁惹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宴时洲:“……?”
他被余幼兮突兀的问题给整得茫然了一瞬,抬眼看傻子似的看着余幼兮。
余幼兮继续:“时洲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不开心,时洲哥哥,你不要不开心啊!”
余幼兮欲哭无泪,急的就要原地转圈了。
宴时洲:“……你发什么疯?”
余幼兮:“时洲哥哥,你要是觉得骂我可以开心一点的话,你就尽情骂我吧,心里千万不要憋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对,也不是全都能做……”
笑话,小暴君要是做他想做的,那不得现在就将皇宫给屠尽了。
宴时洲听着余幼兮无厘头的话,忍无可忍:“够了,闭嘴。”
宴时洲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冷硬,余幼兮成功被他恐吓到,一下便噤了声,委屈巴巴地望着宴时洲。
宴时洲拧了拧眉心,沉声:“去用膳。”
余幼兮哦了一声,撅着小嘴有些不甘心地跟在了宴时洲的身后。
快要出学堂之时,余幼兮忽然发现靠门口的最后一张桌案上干干净净,似乎今日没有人在,仔细回忆一番,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薛恒的位置。
“时洲哥哥,薛恒今日没来国子监吗?”余幼兮随口问了一句。
宴时洲脚步微顿,瞥了余幼兮一眼,低低嗯了一声。
“昨日他还跟我们凶,今日就没了踪影……”余幼兮还是随口吐槽了一句。
可这却令宴时洲的眸光微侧,落在了一边的余幼兮身上。
“你很想他?”
余幼兮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当然不是了!”
宴时洲冷哼,这才回答:“夫子说他今日告假了,似乎是……昨日回府之时摔断了腿,短时间内来不了国子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