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琰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响,然而皇后也不是好糊弄的,本来她就对柳贵妃母女暗恨不已,而楚熹琰又一向亲近她们,一副贵妃派系的模样,皇后对她自然也是不爽至极。
“是非黑白自有本宫定夺,你废话连篇的,莫不是想替本宫拿主意?”
皇后冷着脸说道,心想:你当你这个小贱人是个什么好东西?平时攀附着柳贵妃耀武扬威的,如今又想拿本宫当枪使?
听着皇后的心声,楚熹月有些无语,这个皇后即精明又愚蠢,知道楚熹琰不安好心,却又巴巴地跑来找自己的麻烦。
“琰儿不敢。”
楚熹琰低下头小声说道,眼中暗藏怨恨。
“母后,不知发生了何事?”楚熹月衣着单薄,打扮素净,如今在深夜的荧荧灯火下,显得仙气飘飘的。
皇后看着这样的楚熹月,心中冷哼,也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窝窝囊囊的小丫头也长大了,不知不觉间竟出落得如此耀眼夺目。
不过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闻你这里藏了好东西,本宫特意来瞧瞧。”皇后皮笑肉不笑的。
跪在地上的文竹一脸茫然加不安,他们这枫岚阁素来就不受重视,哪里来的什么好东西?要是硬说有,那也便是前些日子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而已,难不成皇后娘娘又后悔了,所以才叫上了这么一大群人特意来讨回去?
不会吧?堂堂一国之母竟然这么抠门?
楚熹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文竹,这小丫头,还挺会胡思乱想的。
“母后,月儿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您这样大动干戈?”
楚熹月表情无辜又奇怪,皇后看了不禁冷笑,在她看来,楚熹月这压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企图蒙混过关呢。
“本宫既然亲自过来了,那么你这儿自然是有值得的东西。”
见皇后态度这样冷硬又强势,楚熹月神情也变得惴惴不安,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看她这副样子,隐在角落里的楚熹琰嘴角露出一抹冷漠的笑意,眼中一片精光,楚熹月,这次该你倒霉了!
皇后说完后便径直往寝殿走了进去,有几个宫女跟了上去,而南蕖则带着一行人就往各处散去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楚熹月,这次你跑不掉了。”
楚熹琰走到楚熹月跟前,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尽是胜券在握的神色。
“二姐姐在说什么呢?糊里糊涂的,我都听不明白。”
楚熹月神色平静,那份从容不迫让楚熹琰心头莫名一跳。
“现在听不明白不要紧,且等着吧,不久后你会明白的。”
楚熹琰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也加入到找东西大队去了。
楚熹月看着一院子的人东寻西觅的,那副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样子,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在寻宝呢。
“公主,他们在找什么呢?”
文竹在皇后进殿以后才站了起来,这会看着形势越发觉得不对劲,心里不安得紧,忍不住低声问起楚熹月来。
“我怎么知道?”
楚熹月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也一头雾水啊,二公主不是说了嘛,等会儿就知道了。”
“奴婢的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要出大事儿了。”
文竹心神不宁的,心中不断的祈祷着: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楚熹月不似文竹那般六神无主,她的神色从容自若的,让文竹看了心里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而此时的卉芝则站在角落里,低头沉默,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一样。
楚熹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轻轻一笑,接着也走进了寝殿里。
“母后,请喝茶。”
楚熹月端了一杯热茶,轻声说道。
皇后本来在抚额沉思,听到动静后,抬头一看,就看到毕恭毕敬的楚熹月。
这丫头看起来比楚熹琰那个蠢货顺眼多了,只可惜也是个不老实的,竟也学会了两面三刀了,哼,这个后宫人人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个阿猫阿狗都来恶心一把自己,真是该死!
听着皇后的心思,楚熹月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个皇后也太沉不住气了,别人三言两语挑拨一番,就兴师动众地跑来兴师问罪,就这点儿能耐,还想别人敬畏她,也算得上是痴心妄想了。
没过一会儿,楚熹琰就带着南蕖一道过来了,她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像极了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母后,罪证已经找到了。”
楚熹琰走到皇后跟前,表情略带谄媚地说道,末了还用幸灾乐祸的目光扫了眼楚熹月。
南蕖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地将一个布偶双手递到了皇后眼前。
“娘娘,这是在后花园找到的,上面有……您的生辰八字……”
“混账!”皇后勃然大怒,一把将布偶拂到地上,声音因为巨大的怒气而变得有着些许的尖锐。
霎时间周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纷纷异口同声道:“娘娘息怒。”
怒不可遏的皇后几乎绷不住平常的温文尔雅了,她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着,尽量让自己不要失态。
“好你个六公主,你给本宫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皇后指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楚熹月,秀眉都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射出如尖刃一般锋利的寒光,手指也不停地抖着。
看得出来,皇后此刻有多生气。
跪在另一边的楚熹琰偷偷看了眼楚熹月,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就是因为你,我才被皇后罚跪,丢尽了颜面,如今我便要你加倍奉还!
“母后息怒,月儿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楚熹月不卑不亢地解释起来。
“你还敢狡辩?”
皇后疾言厉色地训斥起来,“亏本宫还以为你是个懂事体贴的孩子,没想到竟这般恶毒,偷偷做了小人来诅咒本宫!”
“母后,请您明辨,月儿没做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定是有人陷害月儿!”
楚熹月虽然跪着,可是身体端正笔直,神色也坚定不移,无端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楚熹月,你简直就是罪该万死!亏母后平时那么疼爱你,一向对你视如己出,没想到你居然包藏祸心,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来害母后,你实在是罪无可恕!”
楚熹琰自认为大局已定,便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和得意,指着楚熹月的鼻子就一通指责,言语之间还不忘火上浇油来刺激皇后。
皇后听了也觉得楚熹月着实恶劣,她看了眼躺在地上扎满了针的小人,那些针仿佛是扎在她的眼睛里、心里,让她再也顾不得平时温和亲善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