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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

李卿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卿落顿时没了胃口。她那外祖母,前世和曲氏如出一辙,打从心底里更喜欢李卿珠,所以从未正眼看过李卿落一眼。这会儿喊她出去,又能有什么好事?服侍,是想让她服侍曲氏还是李恪川呢?这二人怕是都更不想看见她,所以是要去服侍她这个老太太的吧?李卿落便让雀儿出去回绝了。“嬷嬷,我们姑娘听闻主母和大公子那里出事,现在也是心急焦虑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呢。”“不过,我们姑娘今儿身上起的疹子,真是好大一团一团的。若是冒险去前面见了大伙儿,到时给大伙儿再惹上了,到时这府里不就更乱了吗?”来传话的人,是春在堂的常大嬷嬷。平时就凶神恶煞的,很有威仪。此刻听到雀儿的说辞,顿时就认定了是她胡诌,根本不信。“好你个贱婢,竟敢诓我?我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的,今日姑娘不想...

主角:李卿落庄魏   更新:2024-11-27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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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卿落顿时没了胃口。她那外祖母,前世和曲氏如出一辙,打从心底里更喜欢李卿珠,所以从未正眼看过李卿落一眼。这会儿喊她出去,又能有什么好事?服侍,是想让她服侍曲氏还是李恪川呢?这二人怕是都更不想看见她,所以是要去服侍她这个老太太的吧?李卿落便让雀儿出去回绝了。“嬷嬷,我们姑娘听闻主母和大公子那里出事,现在也是心急焦虑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呢。”“不过,我们姑娘今儿身上起的疹子,真是好大一团一团的。若是冒险去前面见了大伙儿,到时给大伙儿再惹上了,到时这府里不就更乱了吗?”来传话的人,是春在堂的常大嬷嬷。平时就凶神恶煞的,很有威仪。此刻听到雀儿的说辞,顿时就认定了是她胡诌,根本不信。“好你个贱婢,竟敢诓我?我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的,今日姑娘不想...

《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李卿落顿时没了胃口。

她那外祖母,前世和曲氏如出一辙,打从心底里更喜欢李卿珠,所以从未正眼看过李卿落一眼。

这会儿喊她出去,又能有什么好事?

服侍,是想让她服侍曲氏还是李恪川呢?

这二人怕是都更不想看见她,所以是要去服侍她这个老太太的吧?

李卿落便让雀儿出去回绝了。

“嬷嬷,我们姑娘听闻主母和大公子那里出事,现在也是心急焦虑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呢。”

“不过,我们姑娘今儿身上起的疹子,真是好大一团一团的。若是冒险去前面见了大伙儿,到时给大伙儿再惹上了,到时这府里不就更乱了吗?”

来传话的人,是春在堂的常大嬷嬷。

平时就凶神恶煞的,很有威仪。

此刻听到雀儿的说辞,顿时就认定了是她胡诌,根本不信。

“好你个贱婢,竟敢诓我?我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的,今日姑娘不想出去,也必须得去!”

常嬷嬷以为雀儿不过是个小丫头,伸手就要去扇雀儿的脸。

雀儿抬手就将她一把给拧住了。

“嘿?你个老货!我好生客气与你说话,你却敢动手?”

“敢到我们红枫馆来威风,也不瞧瞧小姑奶奶我是谁?你还想撕烂我的嘴,我先把你嘴给撕烂了!”

雀儿伸手一把就将那常嬷嬷的头发抓的稀烂。

等常嬷嬷身后跟着的丫鬟反应过来,再扑上来想要帮忙时,雀儿又是一脚一个,抓着常嬷嬷的头发转身还给了那些丫鬟一人一巴掌。

而红枫馆守门的两个嬷嬷还只站在一旁看笑话,动手的必要都没有。

“滚开!再靠近我们红枫馆半步,我让你们一个个像她一样,今日都当个疯子!”

常嬷嬷痛得‘吱哇’乱叫,伸手想要掐抓雀儿,却都被雀儿给躲开。

“雀儿,不要与她纠缠。”

李卿落这时才发了一句话。

雀儿冷哼着,一脚踹开那常嬷嬷:“滚!”

常嬷嬷扶着彻底歪斜散乱的头发,都想哭了。

她在将军府几十年,可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啊!

今日在这些小丫鬟们面前,她被害得丢尽了脸。

“你、你们,给我等着,此事没完!”

常嬷嬷丢下狠话正准备离开,李卿落却又让雀儿去将她给抓回来。

被按在院子里,常嬷嬷看着眼前的二姑娘,心里狠狠吓了一大跳!

这、这与前段日子,刚回府的二姑娘,可真是天差地别啊!

她何时,变得如此好看了?

先不说这肤色白皙的判若两人了,这容貌清丽中还自带着一股英气,哪还有当初那副又丑又穷酸,完全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如今的她,竟还真有几分做姑娘的架势了。

常嬷嬷此刻心里不自觉的竟有些发怵,李卿落没和她客气,开口就道:“你跑到我们红枫馆来,先个儿闹事要打人,今日我本不想收拾你,放你一马你还不知好歹,敢再耀武扬威恐吓我,你是在打我的脸,看我好欺负了?”

常嬷嬷心中‘突突’狂跳,想到她毕竟是个主子,虽然不受家主和主母喜爱,但如今可有老夫人撑腰,顿时彻底萎了下去。

“二、二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饶、饶了老奴吧……”

“老奴也不过是遵老夫人的命……她好歹也是您外祖母,她的话您也不得不听呀……

李卿落:“东拉西扯。你以为,凭你这句话,我就能就范,不收拾你了吗?”

“再说,你如今是我将军府的人,却听令那曲家老太太的话,原来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呀?”

“还敢置喙起我的事来。那忠毅侯府听见了什么事,又与我何干?”

“还有,记住,在这将军府,永远只有一个老夫人,那便是我的祖母!”

见她不好糊弄,常嬷嬷愣是一句话不敢再说了。

她可不想再被雀儿收拾,所以瞬间模样老实的很。

李卿落:“还想让我等着?等着什么?等着你给我寻些没完的麻烦?”

“我告诉你,要么麻利的滚,要么再吃一顿收拾,你自个儿选!”

雀儿:“我可说过的,嬷嬷。我们姑娘今儿身上长了疹子,若是惹了人,可就麻烦了。你偏要闯进来,今儿回去要是觉得身上有哪里痒的,你可莫要觉得奇怪哟。”

“哎呀,我都觉得我背上有些痒了,翠儿快给我瞧瞧?”

常嬷嬷吓得脸都白了。

冤枉啊,她明明是被抓进来的!

顿时,她觉得身上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一句话不敢再抱怨,爬起来就赶紧滚了。

看着被吓得屁滚尿流滚圆的常嬷嬷,雀儿和翠儿都笑的,腰杆都直不起来。

“看她,像不像个大冬瓜!哈哈哈……”

“还是个又长又圆的。”

院子里传来的欢笑声,把院子外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小厮也给惹笑了。

庄魏皱眉盯向小厮,小厮连忙解释:“三爷,那院子好热闹啊。感觉比白日里唱的戏还热闹呢。”

“三爷。老夫人听说二姑娘身体有恙,所以让您来看望看望。您倒好,找了个地儿,一觉睡到现在,天都快黑了。”

“您到底,还过不过去?”

庄魏神情疑惑的盯着那红枫馆。

他怎么觉得,这李府二姑娘的声音,有些莫名的耳熟?

好似,他在哪里听过。

而且,她似乎并不像他们都说的那般,有多稀罕他们忠毅侯府。

“奇怪。”庄魏突然浑身一凛,瞬间站直了身子。

他盯着黑暗中摇晃的火光,喃喃道:“这将军府,为何会如此安静?”

小厮也这才惊觉:“对哦。今儿不仅是中秋佳节,不还是这将军夫人的生辰吗?往年都热闹的快翻了天了,今儿怎么……”

除了院子里已经消停的笑声,整个将军府,仿佛都陷入了一口死潭之中。

死寂。

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没了声音。

本就是被强迫而来的庄魏立即握拳转身,大步离去。

这红枫馆,他本就是不想来的。

这人,他更是一眼都不想见。

李卿落听守门的嬷嬷进来说,红枫馆外来过一个带着小厮的郎君。

李卿落疑惑:“这么晚了,还有宾客没有出府?”

不过,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转头,继续敲打翠儿和雀儿,“今儿什么日子?下次再如此放肆大笑,被人抓了错处告到前面去,我也难保你们!知道吗?”

二人都知道错了,规规矩矩的跪着:“是,姑娘。奴婢知道错了。”

澜沧院。

已经在院内守着的曲老夫人听见常嬷嬷过来说,将李卿落请不出来时,曲老夫人霎时满脸的不可置信:“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肯出来!?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如此混账狠心?”


哑奴仍然只是打手势,可惜李卿落一个没有看懂。

至于写字,李卿落自己如今都还是个半吊子,只能罢了。

李卿落放弃从这些哑奴处获得消息,还是自己先在心里整理自己如今的状况。

那日,她为了躲避李恪川的毒害,跳入了秦淮河里。

后来,她顺着河流一路向下,最终又被带回了金陵城内。

她本想爬船,但被一个持剑的郎君发现了。

再后来,这郎君还是给了她一条活路。

她记得自己给这郎君说过她是李家的人,现在看来,这郎君并未将她送回李家。

或许此处,正是那位郎君的宅院,那郎君竟还收留了她。

虽不知这郎君到底是好心还是有别的用意,李卿落心里仍记下了这个恩情。

不知为何,李卿落这心底反而还松了口气。

在李家,她竟是一天也未曾轻松快活过。

一想到李恪川和曲氏这回联合起来给她下套,李卿落心里就涌起无法控制的怒火和怨毒。

一个哑奴上前来扯了扯李卿落的胳膊,李卿落这才看见,她们竟然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石桌椅上,已经给她摆了膳食。

她被拉了过去坐下,看见桌上摆着的都是一些清粥小菜。

清粥里的米,都是白花花的,而且熬的浓稠香软。

小菜有四五样,瞧着都很可口的样子。

李卿落感激的看向哑奴们,刚刚心里的那些戾气,一瞬间竟好像都驱散了不少……

她饿了好几天了,把桌上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一旁的哑奴们瞧着,脸上都露出了满足且开心的笑容。

饭后,李卿落走到鱼缸旁,通过倒影看见了自己的脸。

李恪川的那一巴掌力道十足,她的脸虽然消肿了不少,但仍是青紫淤痕满布。

至于她身上其他的伤口,显然已经被处理过了。

虽然伤口不少,但好在都没有太严重的伤势。

又过了一日。

李卿落迟迟也未见到有人说要见她,便知道,那位郎君是不会见她了。

而且,这宅子里除了自己就是这几个哑奴,显然那郎君也并未住在此处。

看来,她欠他的这个恩情,真要拖到以后,由他寻人去找她要了。

李卿落给哑奴们表达了自己想要离开的念头。

哑奴们应该早得了吩咐,笑眯眯的给她指了指门口,似乎在说:您想走,随时都可离开。

李卿落当日就换了衣裳。

她问哑奴们要了一套婢女服,感谢了她们这几日的照料后,便离开了这座宅院。

这宅子也在秦淮河畔,位置很隐蔽,门头上只写着:桂园。

看来这郎君的身份,神秘的很。

李卿落也没有要打探的意思,转身迅速消失在了人潮中。

肃王府。

李卿落刚刚离开桂园,肃王府这边就得了消息。

追雨进书房禀告了段容时此事,段容时像是没听见一般,只用月华绸缎继续耐心的擦着自己的长剑。

追雨:“王爷。李府那边,只有那裴老夫人派人出来在暗暗打探二姑娘的消息。其他人,除了第一日李少将军在秦淮河边找过之外,也再无动静了。”

不过他也早已查清,那晚这李府二姑娘的出现,还当真是纯纯的意外。

那女娘,是不知道王爷身份的。

段容时像是根本没在意,但却没有阻止追雨继续说下去。

追雨见状,继续说道:“李将军这几日也是正常上朝,去训练场,见友应酬,其余并无异常。像是……根本还未发觉,家中走丢了一个女儿似的。也或许,根本就不在意这二姑娘。”

“而且,属下发现一件奇怪之事。”

段容时:“说。”

追雨:“前段时间,在这二姑娘回家当日李家的嫡长女便自焚死在家中,对外说是心中有疾,一时想不开才做出这种事来。但属下瞧,那日过后他们家好像除了裴老夫人,都恨极了这位二姑娘似的……”

段容时:“我没瞎。”

意思是,他早便发觉了。

“这李府的龌龊猫腻遮掩不了几时。满府除了裴老夫人,都是一个个的草包。就是可怜了那女娘。”

追雨:???

主子还有怜悯心了?

段容时:“她做的番薯,吃着不错。”

追雨:哦,原来王爷为的是那一口吃的。

也难怪,王爷平时胃口就不怎样,很难得有和口味的东西。

那二姑娘做饭的手艺,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是可惜她到底是一府千金,不能抓回来做个厨娘

段容时还未说出口的是,那女娘还有一双不错的眼睛。

段容时将剑插入剑鞘:“派人继续盯着李府。那李朝靖在这次赈灾贪污案中,还脱不了身。”

李卿落并未立即回李府。

她在秦淮河边坐了许久。

她甚至想过,是否要干脆就此出走,成为一个与李家再无干系的自由人。

她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可以一切从头开始,不必再被仇恨蒙蔽,整日都活在烈火烹油之中。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如此因为这些人的戏耍和玩弄,而变得支离破碎。

她要离开李家,但绝对不是现在,做一个失败的逃兵而离开!

“咱们姑娘还真是得宠,殿下每日都给她送那些稀奇好玩的东西,真是瞧都没瞧过呢。”

“可不是?”

身后两个婢女路过,李卿落闻言立即起了身。

殿下?

能被称为殿下的人,这天下可没有几个。

总不会,如此巧合,恰好就是允王的人吧?

她跟着这二人一路向前,最后竟真的走到了一座宅院前。

李卿落躲在一棵榕树后,看着她们从后角门进去,心里正想着自己该怎么混进去瞧瞧时,竟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是刘家的姑姑,刘金枝!

她怎么在这里?

刘金枝在后角门和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不一会儿竟有人过来将她接了进去。

李卿落心中狂跳不止。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之事,所以若这真是允王的宅子,假死脱身的李卿珠,如今绝对就在里面!

“该死的贱皮子,不回府还躲在这里偷懒作甚?我可告诉你,做了逃奴,连城门口都出不去。立即就会被人给抓起来,送去京府衙门,打你二十个大板你就老实了!”

一个嬷嬷看着李卿落穿着婢子的衣服,上来就上手在她腰间就是重重一揪。

李卿落吃痛低头:“嬷嬷饶命。奴婢就是出来透口气,不敢逃。”

那嬷嬷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青淤的脸随即蹙眉:“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李卿落住的是普通厢房。

虽然也不会有外人随便闯入,但若是闹起什么动静来,她只要大喊几声,很快那些道士们就都能听见。

不一会儿,这厢房里里外外就都围满了小道士。

将军府的下人们见到这阵仗,刚刚还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这会儿也都噤若寒蝉般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没了动静。

“各位善人,来我青松观大动干戈的绑人,这是将吾等道士和青松观,都视作无物了吗?”

一个年龄稍长,留着长长胡须的道士穿过人群,来到前方。

他是这群小道士的师叔凌风子,也是李卿落近来锄地种菜的道友。

看到被绑着的结结实实,还被封了嘴的李卿落,凌风子微微皱眉。

实在太过分了!

这哪里是请人?

分明是绑架!

凌风子眼中瞬间充满凌厉,他看向这群凶悍的下人,一个婆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这、这位道长,我、我等奉了家主之令,是来带迟迟未归的二姑娘回家去的。若是打搅了,还、还请见谅。我、我们这就走,马上还各位道长一个清净!”

婆子挥手就要带人离开,可人还没架起来,一旁的翠儿却扑向了李卿落,然后死死抱住她的腿哭喊道:“没有!她说谎!各位道长,求你们救救我家姑娘吧。他们上来就绑人,根本就不是请人的样子,而且也没有拿出将军府的腰牌,姑娘若是就这么被带走,定是凶多吉少呀!”

李卿落意外的看向翠儿。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丫鬟竟然跑会出来护着自己。

她是曲氏身边的人,所以即便是重生了,自己开始就没想过要将她拉拢什么的。

而且,上青松观的这些日子,自己虽然每日都忙忙碌碌的充实着生活,也没有怎么管翠儿,可到底心底也是防着她一线。

却没想,此时此刻,她竟然会护着自己这半个主子。

不过,即便翠儿不跳出来,李卿落也不担心自己真的会被这些人带走。

她这几日除了和这些道士做道友之外,相信祖母也在暗中观察自己。

以祖母的脾性,还给了自己字帖的行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此事。

所以祖母那边应该也快来了。

果不然,凌风子不肯让开,李卿落又被翠儿死死抱住,局面一时僵住。

然而就在此时,张嬷嬷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干什么!?大胆,竟敢如此对待将军府的嫡女!找打!来人,把他们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都给我绑起来!”

“各位道友,烦请帮个忙!”

张嬷嬷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粗使婆子立即都拿着棍子上前来,道士们也得了张嬷嬷的‘邀请’,这还哪里客气?

全部涌了上去,几下就把将军府的下人都给死死按在了地上,包括之前给李卿落赶车的那个小厮,都被捆了个严实。

李卿落也被迅速松了绑,张嬷嬷关切的将她看了一遍,“姑娘,你没事吧?”

李卿落:“谢谢张嬷嬷,幸亏大家来得及时,我没事。”

李卿落虽然有些狼狈,神情隐隐有些被惊吓得样子,但也还算镇定。

她对张嬷嬷和一众道士欠了欠身,真切的说了声:“谢谢各位嬷嬷还有道长们的相助了。”

“他们说是将军府来的,可我还未见过祖母,也不敢贸然相信他们,所以才发生了这场混乱。还请嬷嬷帮我主持公道。”

一旁将军府的嬷嬷却不服的叫嚷了起来。

“我们是将军府的人,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前来行事的,你们最好是赶紧将我们放开!不然等我们回禀了主子,必然拿你们几个还有这青松观问事!”

张嬷嬷给一旁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婆子立即上前就给了那嬷嬷一个大嘴巴子。

“闭嘴!蠢货玩意儿,你行事,行的什么事!?”

“翠儿说了,可没有瞧见你们拿出什么腰牌,你们上来也没有请人,更没有去向老夫人请安,还把姑娘五花大绑的!不是狂徒绑匪是什么?”

凌风子也紧跟着过去冷笑着操手道:“哟,好大的官威呀。将军府的几个奴才而已,就要拿我青松观问事?呵呵,我青松观这些年是被裴老夫人养着的,可不关你们将军府半个铜钱的干系,你们想拿我们问事,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今日便是李大将军亲自来了,也没得这个理!”

李卿落心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这凌风子还有青松观,倒是很有觉悟阿。

把祖母捧得高高的,难怪这些年可以和平相处,祖母愿意在这里呆着,确实轻松自在。

张嬷嬷也气着了。

直接让人先将这些刁奴都给各打十个大板子。

将军府此行来了八个家丁和婆子,本以为就带一个女娘走,能有多费劲?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万年坐视不理不管事的老夫人这次不仅出面了,这些道士还敢横插一脚。

不一会儿,几个奴才就被打得哎哟连天的各种痛呼求饶了。

道士们皆以退了下去,四下没有旁人,张嬷嬷问李卿落:“姑娘,老夫人让老奴问您,既然此事事关于您,那您想如何处理此事?”

李卿落:“嬷嬷,我想报官。”

张嬷嬷以为她不明白大宅人家的弯弯绕绕,低声提醒:“报官?姑娘可要想好。我瞧他们虽然行事狂莽,但应当真是将军府的人。你若是报了官,往后回到家中……”

李卿落蹙着眉:“若他们真是将军府的人,阿爹阿娘真会如此待我?上来也不问我意愿,直接绑人。我究竟是逃奴,还是李家的女儿?若真是这般,那个家我便是回了,又岂能真有好日子过?便是不回也罢了!”


张嬷嬷大吃了一惊。

“老夫人,这雪肌丸和霜肤膏,都是令女子皮肤白皙的圣品。据说芳香斋卖其中一样,都是至少二百两银子起步!您要给姑娘买多少?”

裴老夫人:“你见她那皮子又黑又糙的,想要养好,还不得先一样买个十盒?”

张嬷嬷狠狠咽了口口水。

老夫人手中是有钱,但她可从未如此铺张花销过。

便是她自己,也从未舍得这样用过。

看来老夫人这回,是真疼上落儿姑娘了。

姑娘以后啊,怕是还有更深的造化了!

话说,老夫人其实也有自己的库房,只不过可惜不在此处,不然也不用她们明日还去城里采买,随便拿两样给姑娘去用,也是满金陵城最名贵的。

李卿落第二日去看翠儿。

翠儿见到她来,挣扎着从榻上起来,一下跪在地上。

“姑娘救了奴婢这一回,以后奴婢这条贱命就是您的。奴婢定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卿落:“记住,你的命,永远都是你自个儿的。”

李卿落知道她上一世可能也是被自己所连累,所以后来整个将军府都未再见过她的人。

但是要她彻底信翠儿,她仍是做不到的。

毕竟翠儿在这将军府还有娘老子,若是有任意一个亲人被拿来威胁她,就算她卖身契在自己手中,也极有可能会拿捏。

只是,自己现在到底没有别的人可用。

而翠儿,目前来说,暂时应该是可靠的。

“翠儿,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李卿落要翠儿装作她的身份,然后待在房中,反正都是养伤,只要祖母不让她去堂屋见她,是不会轻易露馅的。

至于李卿落,她打算偷摸出将军府,去金陵城里一趟。

出将军府并不难。

李卿落上一世还没死的时候就知道,东边老槐树墙根下,有一个狗洞。

上一世,她对爹娘还有李恪川彻底失望时,也想过从这里逃出去,再也不回来。

便是孑然一身,做个乞丐,也比在家中受尽心里的折磨好受。

可惜,她还没能逃出去,就被李恪川关进了马厩旁的那个小破屋里。

李卿落先避开了静慈堂所有的视线,因为有过上一世在将军府生活过的经历,所以她轻松就来到墙根下。

从狗洞钻了出去,李卿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遮着脸迅速消失在人海里。

她将胸脯紧紧的裹了好几层,现在就是用拳头梆梆锤,也触不到什么柔软了。

头发也梳成了男子的挽髻,穿的又是青蓝色的短打,脖子上围了一圈汗巾。

如此混在人群中,本就肤色黑沉的李卿落,彻底变成了一个平凡朴素的男儿身。

她看着蓝色的天,热闹的街道,先是散漫的逛着。

直到遇见了一家当铺。

李卿落走了进去。

她从怀里摸出一颗小珍珠,问掌柜可以卖多少钱。

可惜,这成色不好的珍珠,只换了五十个铜板而已。

虽然五十个铜板,已经是李卿落两世摸过最多的钱了,但在这金陵城又能算得了什么?

李卿落用这些铜板先在路边摊子上买了一碗馄饨。

吃饱喝足后,她又买了两个包子,一边看别人杂耍热闹,一边就又将包子都给吃了个干净。

她两辈子都没如此自由过,更别提吃这些东西了。

等再遇到一家胭脂铺子,李卿落想了想,再次走了进去。

“请问,你们可要这种珍珠?”

这胭脂铺子并不大。

可是,珍珠却是要的。

李卿落也是听张嬷嬷说,李恪川给的这珍珠磨了敷面也是次品。

可张嬷嬷是在祖母身边一直伺候的,所以她见过的东西,祖母用的,定然都是最好的。

但这并不代表,全金陵城的女娘们,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敷面珍珠粉。

所以,这次品做成的珍珠粉,定然也有人买。

果然,这家胭脂铺子听说有珍珠,他们可以收购。

并且在看了李卿落带的几枚珍珠后,给的价,比当铺要合理的多。

一颗珍珠,七十文。

十颗,可以给出八百文钱。

李卿落数过,李恪川给的那一小匣子次品珍珠,大约有五十颗。

她今日拿了几颗出门,当了一颗,还剩四十九颗,可以卖三千八百三十文钱。

这胭脂铺的掌柜知道她有不算少的量,最后愿意给李卿落凑个整,给她四两银子。

四两银子,在李恪川眼中不过是打发叫花子的,可李卿落已经高兴极了!

她全身上下,至今仍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自重生以来,李卿落一直都在深思此事。

没有钱,没有权,她如何与李家复仇,与李卿珠斗?

所以,她才想要赚钱。

才会想要冒险出将军府,来寻个商机,想要找些赚钱的法子。

无论大小,哪怕先从最小的事情开始做起。

至少,能有个进项。

与胭脂铺约好了明日交货给钱,李卿落便又继续往别处逛去。

路过一家酒楼时,李卿落刚听到里面有激烈的吵闹打斗声,还未走开,就被一个从里面扑出来的身影,给狠狠连带着一起砸在了地上。

李卿落咬紧了牙:……

果然,倒霉之人,去到何处,都有匪夷所思的倒霉之事!

她将那人费力推开,还未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那人便又跌跌撞撞爬起身,与身后又追出来的几人继续争执。

“谁说她死了?她没死!!你若再胡言乱语,我打断你的狗牙!”

“我就说!别以为你是忠毅侯府的三爷,我就不敢得罪了。如今这满金陵城,谁不知道骠骑大将军府的嫡女李卿珠,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听说,她还是自焚的呐。”

“你个胆小鬼,因为不敢直面未婚妻子之死,竟然连上门去吊唁都不敢。三爷,要不要我替你去瞧瞧啊?”

“不过三爷,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听说李家还有一个女儿,可是那大姑娘嫡亲的双生妹妹。姐姐娶不了,反正你还可以娶妹妹嘛!”

“她们既是双生,岂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三爷,你这可是享了别人都未曾享过的福气呀……”

“哈哈哈……”

一阵怪笑讥讽,只可惜还未笑太久,那人就又扑上去又那几人扭打成了一团。

然而,显然忠毅侯府的三爷并未占到什么优势。

那边四五个人,而他不过只身一人,很快就又被对方踹倒在了地上。

李卿落从缝隙里瞥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忠毅侯府的嫡三子,三个月后,即将进士及第的探花郎。

同时,也是李卿落当年还在曲氏腹中时,便已被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婿,庄魏。


邓嬷嬷:“这……老奴还未查清,需要再多些时日。”

“但知道的都说,梅雪是个明媚又体贴的女娘,还说她,原本再过一年就该满契出府了。是突然就成了大公子的身边人儿的。”

裴老夫人气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活契!

这梅雪竟然还是个活契的丫头。

这活契的婢女死在雇主家里,整个李府竟然还能瞒得死死的!

一点风声自己也没有听见过。

这大户人家,虽然还未成亲就有了庶子,是必然会招人笑话的。

而且,未婚就先有庶子,也是不太能再说到太好的亲事。

所以,一般这种事,都会一碗落子汤,去了那不该先来的孩儿便是。

但一尸两命这样歹毒的结果,确实是世间少有!

便是传出去,谁还敢再与这样的人家结亲?

李恪川今年已有二十,一年前是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若她没记错,是福建的崔氏。

而且两家定了明年开春便完婚成亲。

这崔氏是百年清贵的世家望族,虽然如今已有些没落的趋势,但其家族在朝中为官者,仍不在少数。

他们李家是新贵,崔氏就是旧豪门。

李家,自然是高攀了这样的氏族。

所以若是叫崔家知道了李恪川从前的这点阴私,李恪川的婚事必然不保!

而且,被崔家退了婚,他又能再说什么好亲事?

名声不保,以后仕途上也就难了。

难道这便是落儿的报复?

裴老夫人‘哈哈’一笑。

“看来,落儿是要钝刀子杀人了。”

“不过,钝刀子慢慢割,确实才是最疼的。她也知道,如何打蛇打七寸……”

“就随她去吧,你尽心帮她。”

邓嬷嬷:“是。老奴自当尽心竭力去帮姑娘。”

李卿落养了半个月的伤,便好的差不多了。

这段日子,她每日除了涂抹祛疤的药膏,还要早晚一日不停的口服雪肌丸,和霜肤膏。

慢慢的,她肉眼可见的,气色也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甚至那双糙手,近来也变得柔嫩了一些。

李卿落好后,裴老夫人本来准备给她安排些紧急的女红和琴艺课,却不想李卿落却去求她,说想要学些防身的法子。

裴老夫人自己都舞刀弄枪了一辈子,根本没法劝李卿落不要学这些粗鲁的东西。

只是她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却还是乐开花了的。

果然是她裴秀珍的亲孙女,真是像她极了!

不过,裴老夫人身边适合教李卿落的人都是老嬷嬷了,便干脆在外面给李卿落寻了个武艺高强的女师傅回来。

于是,李卿落每日都无比的忙碌起来。

除了练字读书外,还要练十八般武艺。

好在,她确实是裴老夫人的血脉,于武艺之事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李卿落学得很快,不出一个月,就有了些成果,甚至能和雀儿对招了。

裴老夫人听后,很是高兴,便亲自来红枫馆看她。

“怎样?现在若是想再学抚琴,画画下棋,插花写诗,都还来得及。”

李卿落看到祖母来了,高兴的丢了手中的剑便上前去挽住她。

“祖母!您就别框我去学那些让孙女头疼的东西了。我一看到琴谱就打瞌睡,下棋倒是能静下心坐坐,但是插花和写诗就还是都饶了落儿吧!”

裴老夫人闻言‘哈哈’一笑,忍不住戳了一下李卿落的额头宠溺道:“你呀!罢了,能先把你那一手毛毛虫的字先给写好,我就很欣慰了。”

雀儿立即就去房里,将李卿落近来都写得字,交给裴老夫人看。

裴老夫人瞧过后,连连点头。

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慰和赞赏。

“落儿,对于你要做的事,看来你都是用了心的。”

李卿落得到祖母的这句话,也不敢骄傲。

扶着裴老夫人坐下,她亲自倒茶并端给祖母。

“祖母,还是您给落儿的字帖,落儿才能把字练的有点样子了。不过,距离祖母还差得远,还请祖母能监督落儿。”

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下个月开始,再给你请个女先生,你到底也该把从前落下的读书,都捡起来了。”

李卿落惊奇祖母还要给自己请教书先生?

“祖母,这世间不是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落儿还以为,能将字练好,便已是世间对女子学习知识,最大的容忍了。”

不怪李卿落如此作想。

实在是她自幼生活的环境有限,身边没有一个女子读过书的。

便是李卿珠,据李卿落得知,李卿珠除了字写的不错外,也是没有正经上过女学的。

裴老夫人心疼的一把搂住李卿落:“落儿,这句话还另有他意,你可知道?”

“女子便是没有才,也要有好的品德。”

“可不是真让咱们女子,当真就不要读书了。”

“金陵城里,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女,哪个不是腹有诗书文墨?祖母要你读书,也不期盼你能成为什么才女,能考什么功名。”

“祖母要你能从书籍里,明白是非道理,分辨正恶,清醒的晓得这人间之道从何而来,该往何去!”

“不要做个混混沌沌的傻子。”

“只是你近来已经十分辛苦了,若再加上读书,祖母怕你会吃不消。你是如何想的,可愿意读书?”

李卿落听了裴老夫人这席话,心中大受震动,只觉心中开明不少。

“我愿意的,祖母!”

“还有祖母,落儿不觉得辛苦!祖母不知道,落儿现如今每日有多满足充实。不用上山采野菜,也不用拾柴火,更不必下地干活,家中那些杂事也与我不再相干。”

“如今我终于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充实我自己,让我变成我自己真正想成为的人,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祖母不知道,落儿真的很高兴,可以得到祖母的支持和栽培,落儿绝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说着李卿落再次单膝跪下,将头抵在裴老夫人的肚子上。

裴老夫人不断的点着头,并轻轻拍着李卿落的肩:“好,好孩子。从前的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咱们苦尽甘来,往后余生,还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慢慢来。”

“对了,听说你的剑和弓,都练的不错?”

李卿落爽快应是。

虽然还都只是三脚猫的程度,但也给裴老夫人耍了一下。

裴老夫人看过后,很是满意。

能有如今这个程度,已经令她喜出望外了。

回静慈堂后,看着手边的帖子,裴老夫人让张嬷嬷都去回绝了。

张嬷嬷奇怪:“老夫人,您早上不是还说,要挑一两家去走动,然后带着姑娘慢慢出现在金陵城这些世家的眼前了吗?”

怎么不过是见了姑娘一眼,便又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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