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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进了书房行礼，“公子，人带回来了。”
我掀起眼皮飞快瞄了一眼，公子端坐于桌前，手中执笔，挥毫泼墨。
“带她下去吧，换身干净衣裳，先好好养伤。等好全了，叫李妈妈看着安排些轻省的活。”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又道，“你破庙里的娘亲，可需要接来？”
我嘴角一抽，人果然不能说谎，这不报应就来了？
横了横心，我挤出几滴泪，“公子恕罪，前几天实在饿狠了，这才扯了谎。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哪里来的老娘。”
“既是如此，那便下去吧。”
听到公子不曾怪罪，我如蒙大赦，长长舒了一口气，学着石砚刚才的样子行了一礼。
许是有些不伦不类，惹得公子和石砚一阵轻笑。
我摸不着头脑，只觉二人好生奇怪。
4
李妈妈是公子的奶娘，人很和气，怜惜我年纪小身子弱，只派我在院中修剪花枝，除除杂草。
活计不重，日子过得很是安逸，我在何府算是安顿下来。
因我没有名字，李妈妈便叫我随了她的姓，取名阿满。
她说我这十几年过得苦，丧母失父，打小在乞丐堆里熬日头，她愿我往后一切圆满，衣食无忧，嫁得良人，儿女绕膝。
说罢笑盈盈唤我“阿满”，“李阿满”，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我没忍住红了眼睛。
我是流连闹市的无名乞儿，曾和野狗争食，也为了半块沾灰的饼被打得死去活来。
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过去，我从不期待第二日的太阳，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到第二日。
也许哪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