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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重生七岁,从零开始当学霸安亦瑶安亦

一株铃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于是某一天,文教授再次叫学生解题时,安亦瑶假意伸了伸手。金市的学生眼睛一亮,立马有一个就站了起来:“老师,这道题我来回答。”文教授虽然不怎么关注学生私下里的关系。但这么明显的针对一连持续了四五天,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了。只是看南市的学生还一脸平静时,他心里有预感,估计快爆发了。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指着金市的学生道:“那请你们来讲解一下这道题。”金市的学生得意洋洋的走上去,给南市的学生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太过分了,这帮孙子。”文康成这个平日里除了学习和睡觉,其他方面反应很迟钝的人都被气的咬牙切齿。“淡定点,瑶瑶要爆发了。”宫少煊已经很了解安亦瑶了,看对方眼睛里时不时窜出来的小火苗,心里大概有数了。果然,在金市的学生花了十分钟讲解完题之后...

主角:安亦瑶安亦   更新:2024-11-27 17: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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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亦瑶安亦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七岁,从零开始当学霸安亦瑶安亦》,由网络作家“一株铃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某一天,文教授再次叫学生解题时,安亦瑶假意伸了伸手。金市的学生眼睛一亮,立马有一个就站了起来:“老师,这道题我来回答。”文教授虽然不怎么关注学生私下里的关系。但这么明显的针对一连持续了四五天,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了。只是看南市的学生还一脸平静时,他心里有预感,估计快爆发了。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指着金市的学生道:“那请你们来讲解一下这道题。”金市的学生得意洋洋的走上去,给南市的学生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太过分了,这帮孙子。”文康成这个平日里除了学习和睡觉,其他方面反应很迟钝的人都被气的咬牙切齿。“淡定点,瑶瑶要爆发了。”宫少煊已经很了解安亦瑶了,看对方眼睛里时不时窜出来的小火苗,心里大概有数了。果然,在金市的学生花了十分钟讲解完题之后...

《结局+番外重生七岁,从零开始当学霸安亦瑶安亦》精彩片段


于是某一天,文教授再次叫学生解题时,安亦瑶假意伸了伸手。

金市的学生眼睛一亮,立马有一个就站了起来:“老师,这道题我来回答。”

文教授虽然不怎么关注学生私下里的关系。

但这么明显的针对一连持续了四五天,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只是看南市的学生还一脸平静时,他心里有预感,估计快爆发了。

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指着金市的学生道:“那请你们来讲解一下这道题。”

金市的学生得意洋洋的走上去,给南市的学生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太过分了,这帮孙子。”文康成这个平日里除了学习和睡觉,其他方面反应很迟钝的人都被气的咬牙切齿。

“淡定点,瑶瑶要爆发了。”

宫少煊已经很了解安亦瑶了,看对方眼睛里时不时窜出来的小火苗,心里大概有数了。

果然,在金市的学生花了十分钟讲解完题之后,获得了文教授的一句表扬:“不错。”

金市的人顿时得意了,看吧,上周只是他们不愿意抢,才让南市的人得意了许久。

他们一出马,南市的学生还不是得乖乖缩起尾巴。

等金市的学生回到座位上,安亦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这道题除了这种方法,金市的同学还有其他解法吗?”

教室里瞬间寂静无声。

学生们错愕的看向安亦瑶,这道题不就这一种解法吗?

宫少煊的嘴角勾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今天上午两人刚讨论过这种题。

他似乎知道安亦瑶要做什么事了。

果然金市的学生不满道:“安亦瑶,虽然我们知道抢了你的答题机会你很不满意,但也不用因此而故意找茬,下次继续努力就是了。”

“就是呀安亦瑶同学。”一个女生也站出来帮腔,“你也不用因此而难受,如果因此影响了你以后的学习心境,那我们在这里向你道歉。”

虽然女子字里行间都仿佛是在为自己考虑,但仔细一听,不就是在讽刺自己小肚鸡肠,心理脆弱吗?

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还如何走上国家舞台,走上国际舞台。

安亦瑶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几位同学,你们急什么,我既然站出来了,就说明这道题还有其他的解法。

怎么,你们如此着急的给我扣帽子,是怕我压过你们吗?”

“谁怕你了?”金市的人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

“好了安亦瑶,既然你如此说,那请你上来再次给大家讲解一下吧。”

文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两方人马之间的剑拔弩张,看向安亦瑶的眼神充满鼓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文教授对这个叫安亦瑶的女孩子也算有点了解。

虽然年龄很小,但从不无的放矢。

而且这道题的确有其他的解法。

他本来是打算在请学生讲解完之后自己讲另外的解法的。

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看出来。

安亦瑶自信的笑了笑,走上讲台接过文教授手里的激光笔,又拿起了一根粉笔。

“金市的同学讲的那种方法虽然也对,但是在第二步的时候走了一条弯路,如果套用这个公式……”

安亦瑶说着在黑板上重新写下一条公式,又拿起激光笔指给大家看。

“从这里套进去,就能直接接到第五步,省去三四步,使解题变得更加简单。”

安亦瑶说完再次在黑板上刷刷刷的写下了完整的解题步骤。

金市的学生解这道题足足用了十二个公式,而安亦瑶的思路只用到了六个公式。

思路清晰简洁,相较于金市的讲解思路,安亦瑶的更加清晰,一目了然。

两方对决,立见高下。

南市PK金市。

金市完败。

“嗤——”

安静的教室传来一道不甚清晰的笑声,很快教室里陆陆续续响起了嗤笑声。

这算不算史上打脸来的最快的例子?

金市的学生本想给南市的学生难堪,没想到人家压根是懒得计较。

然而金市的人蹬鼻子上脸,将人家惹毛了。

直接来了个史上最快打脸。

文教授也觉得有些牙疼,他仿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啪啪打脸声。

“安……”

没等他话说完,安亦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师,这道题还有其他解法,下面让我的同学来讲一讲吧。”

说完朝着金市的人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无视了他们铁青至极的脸色。径直回到座位。

“交给你了。”

宫少煊接收到安亦瑶的眼神,挑挑眉:“交给我。”

说完在文教授错愕的目光下,擦掉了安亦瑶占用的黑板。

拿起粉笔,又用了安亦瑶刚刚完全相反的思路,重新算出了答案。

文教授刚开始以为是学生之间的斗气,还没完全放在心上。

但看着宫少煊笔下的数字越来越多,他的面色也越来越严肃。

宫少煊用的思路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宫少煊今天写出来,他也没想到这个死角。

依旧是六条公式。

写完后宫少煊将粉笔扔进粉笔盒,朝金市的人恶劣的笑了笑。

金市的人看到这抹笑容,脸上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宫少煊的下一句话是:“老师,还有一种解法,让我同学来吧。”

朝文康成勾了勾手指。

文康成优哉游哉的走上来,看到金市的人如同吃屎一般的表情,心里爽翻了。

哈哈哈,这两人实在是太特么的对他胃口了。

要么懒得理你,要么就直接把拍到泥巴地里去爬都爬不起来。

文教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

这是金市的人自找的,他也没法昧着良心指责南市的人太过分。

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就是要受点打击才好。

以免尾巴翘得过高,以后摔得忒惨。

文康成走上讲台,将最后一种方法写了出来。

这种方法是他们三个今天早上相互交流得出来的结论。

尤其第三种运用了国际数学组最新研究出来的一道公式,只用了五条公式便解出来了。

无论哪种方式,都比金市学生的要简单。

“我服了。”

良久,一个男生低低的出声:“南市的人是变态吧。”

“金市的学生脸已经被打肿了。”

另一个女生咧了咧嘴,觉得自己脸上都有点疼。

文教授头疼的抚了抚额角:这学生的实力有点恐怖,他心里都有点虚了。

咳了咳,文教授走上讲台,解救了金市的学生尴尬的处境:“宫少煊刚才的那种解法,是我也没想到的,大家……”

金市的学生闻言脸色越发铁青。

安亦瑶心里乐翻了,教授,你确定不是又往那些人的心口扎了一刀?

然而文教授并没注意到,他又给大家详细的介绍了其他两种解法,以及最新出现的那个公式的作用。

学生们听得越多,对安亦瑶三人越佩服。

他们还没听过这个公式呢,人家已经用来解题了。

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一下午的课落幕,刚一下课,文教授人还没出去,金市的学生率先出去了。

他们的脸已经被打得肿成了馒头,留下来也只是听那些人的嘲笑。

文教授无奈的摇摇头: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可能走的更远。

至于安亦瑶想的就更简单了。

这些小屁孩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所以一个个自命不凡。

她这算替他们的爸爸妈妈管教了一下,不用感谢她。

请叫她现代雷锋。


回到家里的安亦瑶想到今天对视的那个眼神,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

虽然是个小男孩,但那眼神深邃的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对视的时间长了就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为了控制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安亦瑶在吃完饭做完作业就钻进了系统教室,将自己沉浸在题海之中,忘却外界的一切烦恼。

“恭喜宿主完成一套数学试卷,用时一小时,奖励10能力值。”

“恭喜宿主完成一套语文试卷,用时五十分钟,奖励15能力值。”

“恭喜宿主完成一套英语试卷,用时四十时,奖励20能力值。”

“……”

在系统空间待了九个小时,外界才过去三小时,安亦瑶成功的做完了十二套试卷,用时一次比一次短。

连续刷了九个小时的题,安亦瑶只觉得头昏脑胀,揉了揉太阳穴,安亦瑶叹口气:也不算完全坏事,最起码那股尴尬的气氛被压下去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一条腿伸出来压在被子上,跟脑海中的001沟通:“统子,你说我为啥会这么早遇见他呢?就不能等时间久一点我忘得差不多了再遇见?”

001:……

“你说我以后可怎么面对他啊!”

安亦瑶内心崩溃,小人在疯狂地捶床。

001无奈的看着自家宿主,面无表情道:“有什么尴尬的,那也是上一世的事了,他又没带着前世的记忆,而且为此你还丢了条命,不用尴尬。”

安亦瑶一愣:是啊,那也是上一世的自己发生的事了,这一世两人可是没交集。

想通了的安亦瑶不再庸人自扰,抱着被子很快进入梦乡。

“瑶瑶,今天是我们值日。”

大课间,杨晓晓看了看课程表走过来说道:“今天我们两个,抓紧时间吧。”

安亦瑶也没磨蹭,先是和杨晓晓快速将所有凳子拎到课桌上,然后拿起大扫把开始扫地。

眼见着教室没人了,杨晓晓忽然凑过来低声说道:“瑶瑶,我听我爸爸说我们市的几个县小学要进行联考,你知道这事不?”

安亦瑶抓着扫把的手顿了顿,前世的时候她小学是在乡下念的,自然不知道这回事。

“消息可靠吗?”

杨晓晓拍了拍胸脯:“绝对可靠,我也是听我爸爸说的,我爸还让我好好准备呢。”

安亦瑶知道杨晓晓的爸爸在教育局工作,有这方面的消息也不足为奇。

“那就好好准备呗。”

“嘿嘿,我知道你肯定没问题,我爸说这次的成绩会被教育局记录,我们小升初时会因此获得加分项。”

这下安亦瑶是真的诧异了,没想到市里会对这联考看的如此重要。

“我们一起努力。”安亦瑶脸上挂着真心的笑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杨晓晓一巴掌拍在安亦瑶肩膀上,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安亦瑶拍了个趔趄。

“轻点。”安亦瑶满头黑线。

她知道杨晓晓这是变着法的给自己透露消息,以她在班级常年霸占第三的成绩,这次联考并不算十分有难度。

“我可是悄悄跟你说的,千万别说出去啊!”

安亦瑶比了个OK的手势,想了想又做了拉拉链的动作。杨晓晓这才放心。

眼珠转了转,安亦瑶直觉这是个自己能继续跳级的好借口,要不直接到六年级参加初一的考试。

越想越觉得可行,在安亦瑶的内心,还有一个她自己都忽略的想法。

宫少煊比自己大一岁,就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自己可是有点落后啊!

虽然从杨晓晓的口中得知了消息,但在学校的消息没传出来之前肯定不能去找校长谈话。

万一被问起,自己怎么解释消息的来源。

谁料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快期末。

也许是市里想知道学校的真正实力,直接搞了个突击,没给学校提前做准备的时间。

期末考试前一周,校长召集了所有教职工去会议室开会,看到班主任匆匆忙忙从课堂离开,安亦瑶心中大概有底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因为即将跳级,又或是能获得一大笔能力值,总之她的心底十分愉悦。

“瑶瑶,我看你今天很开心啊!”

校园里,安亦瑶和柳清清走在一起,柳清清好奇的问道。

自从安亦瑶跳了级,柳清清这学期见到人的次数寥寥无几,这次也是刚从教室里出来就遇上了。

“没事,就是想着快要放寒假了,高兴。”

抿了抿唇,安亦瑶岔开话题,脸颊旁的梨涡若隐若现。

“我也高兴。”柳清清的脸上漫开笑容,“瑶瑶,寒假我要回乡下老家,你回去吗?”

安亦瑶摇摇头:“到时候要看我爸爸怎么做。”

“这样啊。”柳清清有些失望,她还想着和安亦瑶一块回去呢?

安亦瑶本来就因为不能提前告知柳清清联考的消息有些愧疚,见状更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问道:“清清,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柳清清踢了踢脚下石子:“现在还好,并不是很难,跟得上。”

安亦瑶想到二年级的课程确实不难,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说道:“后期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跟我要笔记。”

“真的可以吗?”柳清清一喜,在她眼里,安亦瑶一次跳三级十分厉害,她的笔记肯定很珍贵。

原本她还为难该怎么开口,虽然她年龄并不大,但凭白要人家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好。

就像爸爸买给她的芭比娃娃,如果有人开口要她肯定很不情愿。

却不料没等自己开口,安亦瑶自己就提出来了,这让她十分感动。

“谢谢你啊瑶瑶。”

“不客气。”安亦瑶目光柔和的望着身边的女孩,她永远忘不了前世柳清清对自己家的帮助。

柳家的位置比较远,安亦瑶先到了,站在门口挥挥手,看柳清清走了这才转身进屋。

这半年以来安家几乎没什么支出,在安父和安母的共同努力下,上个月成功将这座房子变成了安家的财产。

安父心疼妻子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便直接将房子落户在安母名下,给了安母足够的安全感。

“爸爸,我回来了。”安亦瑶放下书包,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

安父今天休息,这会儿正在做饭,听到安亦瑶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头:“别进来,厨房里很油腻。”

下午安父专门去给安亦瑶买了她要求的录音机,又拐了弯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

“今天什么好日子呀,这么丰盛?”安亦瑶听话的没去厨房,而是来到餐桌旁,看着桌子上丰富的菜品直流口水。

“土豆烧牛肉,腐竹炒肉,红烧鱼,玉米排骨汤,还有一个肉末茄子。”

安父呵呵笑道:“傻孩子,今天爸爸难得休息,就想着多做几道菜犒劳你和妈妈,老爸的手艺怎么样?”

“很棒。”安亦瑶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

“我女儿就是有眼光。”安父很得意,“这道土豆烧牛肉还是我跟着我们食堂的大师傅学的,今天第一次做,乖女儿尝尝。”

安亦瑶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只觉得口齿生津,牛肉炖的刚刚好,不硬也不软烂,刚好符合安家人的口味。

“老远就听到你炫耀的声音了。”在安亦瑶品尝美食的时候,安母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父女两个神同步直起腰,望着门口,安亦瑶嘴里还含着食物,不方便说话,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安母看的又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安亦瑶的额头:“你这丫头,搞得跟我平时不给你吃饭一样。”

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安亦瑶也有心思闹腾:“这不怪我,要怪就怪爸爸做饭的手艺太好了。”

甩锅甩的没一点心理负担说的就是安亦瑶,将安母直接气笑了,扬了扬头:“听到没老头子。”

安父也不恼,乐呵呵的看着母女两人斗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的天气并不像往常一样出太阳,安亦瑶一打开窗户,寒风裹挟着雪花冲进窗户,冷的安亦瑶一个激灵,连忙关上窗户。

“竟然下雪了。”

安亦瑶满脸笑容,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下雪了,如今再次见到反倒别有一番韵味。

裹着安母给准备的棉衣,安亦瑶艰难的挪去了教室。

她这个身体抗热,但不抗冷。

从小到大,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

有时候睡一晚上醒来,第二天手脚还是冰的。去看医生说是宫寒,需要吃药调理。

只是那会安母正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哪来的闲钱去调理身体,就那么一直拖着,到死都没调理好。

这场雪看来下的时间并不短,地面上的雪已经有两厘米厚了,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安亦瑶心血来潮忽然伸出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掸下一捧雪,小心翼翼的捏了一个小雪人出来。

望着自己的杰作,安亦瑶很是满意。

人一高兴,顿时忘了看脚下,不知怎的忽然踩到一块小石子,脚下一崴,身体直直的朝着地面倒去。

“我……”

本来下雪脚下就滑,她又没一点防备,只得闭上眼睛准备和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拥抱。

半晌却并没有疼痛感传来,安亦瑶不由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了。

视线顺着胳膊看去,安亦瑶顿时无语:不是别人,正是杨晓晓口中的学神——宫少煊。

“小心点,下次滑到了可没人拉着你。”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呆呆的样子,宫少煊心下一阵嫌弃:好傻。

安亦瑶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嫌弃了,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站稳身子,感激道:“谢谢你啊!”

有一说一,安亦瑶也不是不识好歹,今天如果不是宫少煊,恐怕自己这天然的高挺鼻子要受罪了。

感受到安亦瑶是真心感谢,宫少煊反倒有些不自在。脸上依旧是高冷的表情,别扭的“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安亦瑶却是一阵好笑,近距离接触了才发现这孩子并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高冷,不近人情。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顶着风雪来到教室,杨晓晓已经到了,见安亦瑶进来朝着她一阵挤眉弄眼。

安亦瑶抽了抽嘴角,回到自己位置上,刚坐下就被好几个同学包围了。

“学霸,快教教我这道题怎么做?”一个男生抓了抓头发,抱怨道,“老吴也太狠了,不知道从哪找来这么一道题折磨我。”

闻言其他男生也凑过来看了看,狂点头:“我也是被这道题难住了,做完想了半宿都没想到解题方式。”

安亦瑶连忙打断众人的七嘴八舌:“坐好坐好,都不会这一道题是吧,现在我讲。”

由于她常年保持年级第一,又是班级的学习委员,经常在黑板上给同学讲不会的题,这次的题目并不难,又有好几个人不会,她打算一起在黑板上讲。

这道题属于试卷上的星号附加题级别,许多学生不会也很正常。

就连安亦瑶自己都有些纳闷,老吴为什么会找出这么一道题作为家庭作业。

一道题只用了十分钟便讲解完毕,因为她将一道拆成好几个知识点,讲解起来甚至比老吴讲的还要易懂一点,听到的人几乎都听懂了。

看大家都做出来了,安亦瑶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手腕一转,将黑板上的解题步骤擦掉,转身说道:“这道题除了这种解法,还有两外两种解题方法,我便一起讲了吧。”

“我去,学委牛逼了啊!”

“我一种方法都想不到,学委竟然有三种解法,我自闭了。”

“果然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哎。”

几个男孩子嬉闹了几秒钟便安静下来,认真听安亦瑶讲题,其他同学也不由自主的被带进去,教室里一片静悄悄,自然而然没注意到窗户外站着副校长和另一名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这位同学很不错啊,不过看起来好小。”中年男子率先开口,语气有些疑惑。

闻言副校长内心的嘚瑟立马冲破封印跳了出来:“这位同学叫安亦瑶,是跳级生,从一年级直接跳到四年级,今年才八岁。”

“哦?”中年男子很惊讶,“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学校还有一个小天才,叫宫少煊,对吧?”

“对对对。”副校长狂点头,如果此时身后有一根尾巴,恐怕已经欢乐的摇了起来。

“你么学校可以啊,竟然收到了两个好苗子,不错不错。”中年男子语气愉悦,“看来这次我们县联考会有黑马杀出。”

副校长没再顺杆爬,偶尔的骄傲一下还可以,但过分的炫耀只会让人反感。

两人在教室外站了片刻,便悄声无息的离开了。

安亦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县教育局长那里挂上了号。

讲完三种解法,安亦瑶回到自己位置抱起水杯开始狂喝水,北方的冬天很干燥,不及时补水会让皮肤十分干燥。

暗戳戳的看了看意识中光屏上的能力值余额,安亦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经过将近半年的努力,智力、体力和身材已经变成了十分,运气变成了八分。

身材目前还看不出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都会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

而且这一世也加强了锻炼,八岁就已经一米四了,这样继续下去,想要突破一米七不是梦。

等将运气提升到十分她就专门提升容貌。

如果容貌达到十分,就再也不用担心冬天会皮肤干燥。怎么晒都晒不黑的冷白皮,你值得拥有。

这些调整完毕,就能专门提升才艺啦!

第一节课依旧是佟老师的课程,这次佟老师没有直接开始上课,而是宣布了自己昨天开会得到的消息:“这次期末考试不再由学校举行,而是市里组织各个县小学进行联考,请同学们认真准备。”

又说了一些考试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安亦瑶一一记了下来。

以她现在的记忆,将这些一字不落的背出来都不成问题。

联考的消息如同张了翅膀一样,一个课间便传的校内外人尽皆知,安亦瑶中午刚来到饭店安母就迎了上来:“瑶瑶,我听说你们要联考了,是吗?”

安亦瑶嘴里吃着饭,含混不清道:“没错。”

安母并没有给她压力,温柔道:“那瑶瑶好好准备,想吃什么就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

“谢谢妈妈。”安亦瑶也没客气,直接就应下了。


C国,烈日当空,路两边树上的叶子都被晒得打起了卷,地上的温度高的似乎能煎熟鸡蛋。

“又被拒了。”安亦瑶有气无力的从身后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写字楼出来,手里还捏着一份简历,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可见简历的主人此时此刻心情有多糟糕。

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安亦瑶目光渐渐失神,心神再次回到了那个她一直不愿意去触碰的角落。

安亦瑶,今年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但这次已经是她这一周第五次去面试被拒绝了。

本来大学的最后一年去实习了,那家公司整体来说还不错,安亦瑶也挺满意的,但唯一的败笔就在那个该死的部门主管身上了。

那个主管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但整天打扮的跟个年轻小姑娘似的,对公司里的男同事格外热情,但对她们这些女同事可不是一般的不友好,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尤其对长得漂亮的女同事,更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而安亦瑶很不幸就是那个被特别针对的,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朝气蓬勃、活力满满的时候,尤其像安亦瑶这样的,说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一点都不为过。

但就这样的安亦瑶却是一个专科生。是的,你没听错,就是一个专科生,学校还是一个压根不怎么出名的学校。

当年高中的安亦瑶在他们学校成绩还不错,身边的亲戚、朋友甚至老师,包括安亦瑶自己都以为会考一个差不多的大学,彻底改写寒门学子的命运。

然而命运弄人,就在高考的前一周,安亦瑶突然没一点征兆的病倒了,要知道平时的安亦瑶身体倍儿棒,女生每个月的那几天都能活蹦乱跳的吃冰棍。这一次却像是将十几年没生过的病全部攒到了一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说的就是当初的安亦瑶,高考的前一天感冒稍微好点了,第二天安亦瑶不服输,带着病就上了考场。

重病严重影响着安亦瑶的发挥,让她根本没法击中精力思考,尤其语文的作文,数学后面的大题,压根没来得及做完,自然而然成绩也没多好。

说来也邪门,高考一结束,她的病也诡异的好了。但那时木已成舟,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在老师的开导下还是很认真的选了几个志愿填了上去。只是安亦瑶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

果然等高考成绩出来填的那几个学校无一例外落选了。没考上就是没考上,即使高中再怎么优秀,大学也不会管这些,直接就给拒之门外。

但因为她报志愿时勾选了服从调剂,直接将她调剂到了一所民办本科,这所民办本科安亦瑶专门去查询了,整体实力都还不错,环境方面的也很合乎心意。但唯一的缺点,也正是安亦瑶最无力的。

学费太高!光一年的学费就要两万,这还不是热门专业,热门专业的更高。

更别提除了学费,还有生活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夹杂在一起,根本不是安亦瑶现在的家庭所能承担的。

安亦瑶家只在一个普通的小县城,还是那种没有脱离贫困县帽子的县城,她家更是在山沟沟,只是飞出了她这么一只金凤凰,父母才跟着她到县城陪读。

原本以现在的社会,父母可以出去打工,但父亲的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吃药。而她要上学,家里的一应开销全部由母亲来承担。

母亲也是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半文盲,普通话都不会说,大半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其余时间全部蜗居在那个一亩三分地的小山沟里。压根不敢去外面。

她的小学初中是九年义务教育,但上了高中来到县城,因为是租房子住,家里的经济负担猛地加重,她只看到母亲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弯的更深了。

所幸她的成绩还不错,虽不算名列前茅,但始终保持在班级六到十名这个水平,对于这样的小县城高中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生源,因此给她免了学费,但一些学杂费还是需要出的。

按理说这样会好一些,但安亦瑶父亲的病突然加重再一次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

这样的情况去民办学校肯定不行,为了给父亲筹集看病的钱,也让母亲不再那么累,安亦瑶做了整整三天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辍学,出去打工挣钱。

然而就在她将这个决定说出来,以为父亲和母亲会赞同的时候,那个一向沉默寡言、懦弱的跟兔子一样的妈妈,头一次扬起巴掌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惊呆了,下意识地看向父亲,却发现父亲的眼里满是严厉和失望,如果不是身体虚弱,安亦瑶毫不怀疑父亲也会给她一个耳光。

“我每天拼死拼活的干活就是为了让你辍学吗?”妈妈的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好像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这个学,你必须去上。”

“我去上,我拿什么去上,你知不知道那个学校的学费有多贵。”头一次,乖巧温柔的安亦瑶朝父母大吼道,“一年学费就要两万,还不包括学杂费,生活费,这样的家庭,你让我拿什么去上。”

脸颊上的刺痛感时不时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也让她的话越来越伤人,越来越没分寸:“我高考前的生病是我愿意的吗?我高考没考好又是我愿意的吗?爸爸的病一直医不好,你们急,我作为女儿更急,我想出去挣钱有什么错。”

安父安母都呆住了,自从高考成绩出来,女儿表面看上去跟往常一模一样,压根不需要他们做父母的开导,他们还以为孩子走出来了,却不料这孩子一直在内疚自责,竟是连学都不想去上了。

“瑶瑶,你……”

安母的话还没说完,安亦瑶就一甩袖子冲进了房间,怒吼道:“别管我,谁都别管我。”

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安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丈夫,嗫喏道:“孩子他爹,你别放在心上,瑶瑶她……”

“我没事。”安父沉默了一瞬,脸上的神色又难看了一分,只是因为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就连安母都没发现,“确实是我连累这个家了。”

安母没敢再吭声,身为枕边人,她在清楚不过身边这个男人的性格了,憨厚老实,重情重义,当初自己不也正是看上他的这一点才死活要嫁给他的吗?

但自从得了病,本就不善言辞的男人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心思也越来越敏感,平日里安母就很小心的不去触碰他的伤心事,倒也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如今被这孩子一刺激,她真怕——

抿了抿唇,安母低声说道:“那你先休息一会,药我给你熬好放在桌子上了,你等会记得喝,我先出去上班。”

安母找了一家KTV的晚班工作,是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再穷的县城也会有这些娱乐设施,安母也正是因为在KTV里面上班,看惯了太多年轻漂亮却没学历的女孩子最终的命运,也是她盛怒之下打了从小疼爱的女儿一巴掌的原因。

安母走了,安父却没躺下休息,目光幽幽的盯着前面桌子上的药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回到房间里的安亦瑶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冷静了下来,理智渐渐回笼,终于想起自己刚才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顿时感到手脚冰凉。

大概是得益于女孩子先天心细如发的优势,安亦瑶也明白父亲内心的脆弱,一个大男人却病入膏肓,一应费用全部由妻子扛起,本就让他感到羞愧,如今自己又将高考失败不能去上大学的事在这个当口提出来,安亦瑶有些不敢去想。

不,不会的!

安亦瑶脸色苍白,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让你这张臭嘴乱说。

这一个耳光没有留手,直接将另一张脸也扇的肿了起来,她的皮肤原本就白皙,这样一来看着更是触目惊心。

捏了捏冰凉苍白的手指,安亦瑶定了定神,站起身来到外面,准备找父亲道歉。

出来一看父亲躺在床上睡着了,然而刚刚被吓到的安亦瑶如同惊弓之鸟,看到这一幕如坠冰窖,疯了一般扑过去,拼命的睁大眼睛颤巍巍的将手指伸到父亲鼻子下方,发觉还有呼吸,整个人顿时放下心来。

紧绷的神经猛然放松,安亦瑶一屁股蹲在床前的地上,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但最终还是没有晕过去。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伸手一摸,安亦瑶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出了一层汗,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

“万幸,万幸。”安亦瑶喃喃自语,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拖着软的如同面条一般的手脚回到自己房间,将疲惫的自己扔到床上,大脑放空,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

刚刚,真的是太累了!

接下来的三天过得相安无事,一家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虽然艰难却也其乐融融。

安亦瑶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第四天上午——

去学校找老师再次咨询了一些学校,那天妈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也将她打醒了,那个民办本科她不去上了,也不想复读,那就选一个好一点的专科吧。

从学校回来,刚走到家门口,安亦瑶就觉得自己的眼皮狂跳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

本来出门前右眼皮就狂跳,但平时也不是没发生过右眼皮跳这种事,最后也都相安无事,因此她一直对这些事都不怎么相信,这次更是直接忽略了。

可如今,安亦瑶觉得自己胆怯,有点不敢踏进那个无比熟悉的家门。

“孩子他爹,你糊涂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们母女走了,你这个混蛋——呜呜。”

“轰隆隆——”

母亲的哭声仿佛一道惊雷直接砸在安亦瑶的头上,惊得她肝胆俱裂,只觉得脑海闪过一道白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寂静的可怕,安亦瑶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伴随着还有嗡嗡的响声,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年。

又过了几分钟,那股剧痛淡了一点,所有的思绪回了笼,安亦瑶的眼睛猛地睁大,她想起来了。

刷的一下从床上跳起身,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冲了出去,直接冲向父母的房间。

引入眼帘的是爸爸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面色安详的躺在床上,嘴角还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仿佛睡着了,落在安亦瑶的眼里,却让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看吧,她就说没事,爸爸只是睡着了,除了一身新衣服,其他的都跟三天前的下午她看到父亲一模一样。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安亦瑶一回头就发现是妈妈走了进来,朝着安母傻傻的笑了一下,欢呼雀跃道:“妈妈,爸爸没离开我们,你看,他只是睡着了。”

安母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直看得安亦瑶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慢慢消失不见。

要说丈夫的死,安母对女儿没有怨愤那是假的,如果不是那天她出言刺激,丈夫就算身体不好那也是陪在自己和女儿身边的,也让她的心始终有地方着落。

可看着女儿一脸自欺欺人的笑容,安母心底的怨愤全部化为酸楚,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字音。

“妈?”安亦瑶低低的唤了一句。

安母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回乡下,我已经打电话给村长了。”

安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和安家村唯一有联系的大概是安父三爷爷那一辈的人了,至于后辈之间的亲人缘更是淡薄,估计还不如相处几年的邻居。

安母也从来没打算和这些人处好关系,那些人在安亦瑶家这么多年困难无比时从来没伸出过援助之手,别说安母,安父都死心了。

安亦瑶整个人变得惶恐不安,但安母此时也没多余的心神来安慰女儿,忙着去处理丈夫的东西。

乡下的家里距离县城有好长一段距离,来去很不方便,要将所有的东西一次性收拾完毕,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

安亦瑶回到自己的房间,要不就是睁着眼睛睡不着,好不容易睡过去又陷入深不见底的噩梦,往复循环,让安亦瑶第二天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脸色难看的像只鬼。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安亦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拖着疲惫的身体帮妈妈往楼下搬东西。

平日里有来往的邻居看到母女两人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揪着自家男人和儿子来帮忙搬东西。

“谢谢你们了。”将所有东西搬到楼下,安母强打起精神朝这些热心的邻居道谢,房东也是个善良的中年大姐,不但没有怪罪安家在自己的房子里死了人,反而如数退回了押金和剩下半年的房租。

“罗大姐,节哀,人没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你还有孩子。”房东大姐终究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安家两口子的感情有多好她是看在眼里的,她真怕这姐们一个冲动跟着去了,留下可怜的孩子遭罪。

安母强挤出一抹笑容,感激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

告别了房东和熟悉的邻里,刚好村长也带着村里几个人赶来了,都是来帮忙搬东西的。

折腾了好一番,从一大早出发,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村长的老婆已经将老房子都打扫了一遍,安亦瑶她们也带回了铺盖,算是勉强能住人。

“村长,这是一笔钱,麻烦您帮忙买点办白事用的东西。”村长出门前,安母将一沓钱塞到他的手里,苦笑道,“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去买孩他爸办事用的东西,可是村长你也看到了,我如今这个鬼样子我怕耽误正事,只能麻烦你了。”

村长神色复杂,看着眼前一脸疲惫不堪却又强撑着的女人,推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点点头:“行,这事就交给我吧。”

“谢谢!”这声感谢安母说的十分真诚。

因为正是七月份,也是这里一年天气最热的时候,安父的尸身已经停留了两天,明天得赶紧下葬。

安母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她原本在上班,已经连续上了三天的夜班,身体本就有些累,又被人突然喊回去,就得知了丈夫自杀的消息。还不等她接受,女儿又晕了。

而昨晚收拾东西又是一夜没睡,今天奔波了一整天,身体早已经超出了负荷,现在完全就是凭着一口气在支撑。

“妈,你先休息一会吧。”安亦瑶心下一阵不安,妈妈的脸色比她难看多了,她不想刚刚失去爸爸,现在又失去妈妈。

安母意识到了自己的疲惫,也没有拒绝,直接躺下闭上眼睛就去休息,让安亦瑶松了口气。

有了村里人的帮忙,安父的葬礼办的很快,晚上请帮忙的人吃完席就散了。

安亦瑶今天一天跟在安母的身后忙活,虽然很累,但她不敢泻气,她不干,这些事就得妈妈来干,她的身体……

“瑶瑶,你明天去学校咨询一下你老师,看看学校的事。”送走了其他人,安母疲惫的开口,“不管怎么样,这个学你必须去上。”

“我知道,明天我就去。”此时的安亦瑶什么都不敢顶嘴,连连应承,犹豫了好一会才试探的开口,“妈,我去上个专科吧,你觉得怎么样?”

安母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安亦瑶,就在安亦瑶要放弃的时候安母开口了:“我没意见,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你自己做主,只是你别后悔就行。”

“我不后悔。”安亦瑶说的斩钉截铁,只是还是不敢去看安母的眼睛。

“那就这样吧。”安母摆摆手示意安亦瑶出去,“我不会有事,你放心。”

此话一出,安亦瑶就放心了,因为自己的妈妈她了解,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一向都是言出必行,如此一来她也可以放心的去学校了。

就在出门的时候安母又叫住了她,递给安亦瑶一封信,轻声道:“瑶瑶,这是你爸爸给你的信,我也没看,你拿着吧。”

安亦瑶睫毛颤了颤,颤抖着手接过一封薄薄的信,拿在手中只觉得有千斤重。

“瑶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已经不在了,爸爸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从来没让我们做父母的操心,是一个很让人心疼的孩子,也正因为如此,爸爸才更不能拖累你,还有你妈妈,为了我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爸爸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油尽灯枯,再耗费下去也毫无意义,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那些药钱再填进去也无济于事,要是留给你上学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次是爸爸自己的选择,你别自责,否则爸爸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爸爸走了之后,照顾好你妈妈。

你妈妈自从跟着我就受了不少苦,是爸爸没本事,让她一天的福都没享到,反而吃尽苦头;往后只能靠你了,请原谅爸爸的自私。

最后,爸爸爱你和妈妈。”

看完信的安亦瑶把自己窝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怎么可能不自责。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如今之计只有好好学习,然后让妈妈后半辈子生活的轻松一些。

如愿去了一所专科学校,虽然名声并不响亮,但安亦瑶听说那所学校的市场营销专业很跑火,便拒绝了其他院校来到这里。

在学校她也没有松懈,听说有专升本这事便一直在努力提升学历,可她忘了社会的黑暗面。

费尽千辛万苦考得的成绩被人顶替了。

安亦瑶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压根和有钱有势的人家不能比,求助无门,在网上发了求助帖子也无济于事,如同一滴水掉进了大海,一个小浪花都激不起来。

后来她甚至还收到了恐吓信、印着血手印的白纸、假的手指头等,让她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

在对方层出不穷的恐吓和自己求助无门的无力下,安亦瑶最终屈服了,屈服在社会黑暗的一面,放弃了无所谓的抗争。

大学生活费和学费靠母亲的打临工和自己的勤工俭学,虽然没拿到本科毕业证,但专科顺利毕业了,该拿的不该拿的证书安亦瑶全部拿到了。

就在她以为生活就能这么平静过下去的时候,老天又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妈妈被查出了癌症——肺癌晚期。

安母的身体本来就在长期的劳作下不堪重负,那次安父的离开又给了她一记重创,仿佛身体的精气神都消散了。只是为了女儿,安母一直强撑着。

接到消息的安亦瑶来到医院,手里拿着母亲的诊断书,耳边似乎传来医生的声音:“你妈妈不仅已经是肺癌晚期,而且身体的其他器官也有逐渐衰竭的趋势,尤其是肾,衰竭的速度还在加快,现在只能静养并配合我们治疗,否则——”

医生叹息一声,虽然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可安亦瑶知道是什么意思。

捏着诊断书的手指骨因用力而发白,半晌之后才木着脸开口:“医生,可不可以换肾?”

医生惊讶的看了一眼安亦瑶,实诚的点点头:“按理说是可以的,但是你的妈妈本来已经是肺癌晚期,这么做没必要。而且……”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亦瑶打断了,她惨白着脸笑了笑:“医生,你不明白我妈妈对我的意义,你只要告诉我需要多少费用?”

在医院做了这么久的医生,也见过不少奇葩要求的病人,可给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换肾的安亦瑶却是他见过的第一人,不过这是对方的孝心,医生劝阻的话也说不出口,思索了半晌开口道:“肺癌的治疗加上换肾,手术费用和化疗,以及需要用的药物,少说也得上百万。”

看到女孩的身子晃了晃,医生摇摇头:“这只是保守估计,还需要有合适的肾源,你还是回去和你妈妈商量一下吧!”

医生说完就走了,他能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病人和家属怎么做了。

将病历单藏好,安亦瑶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回到家里,看到妈妈在厨房做饭。

温馨的一幕落在安亦瑶眼里,让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好不容易收敛好的情绪又有着崩溃的迹象。

这时安母发现了回来的安亦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招手道:“瑶瑶回来了,赶紧过来吃饭。”

“嗯。”安亦瑶吸了吸鼻子,捏了捏藏在裤兜里的病历单,撑着笑容走过去。

饭桌上,安母给安亦瑶盛了汤,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前天我体检的结果现在应该出来了吧,你去拿了吗?”

安亦瑶吃饭的动作一顿,假装若无其事道:“医生把你跟另一个人的体检数据弄错了,报告单没拿到,但我问了之前体检的那个人,他没什么问题,所以我猜到应该是你出了一点小问题,医生说要住一段时间的院。”

说话的时候安亦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不让安母听出异样。这么说也是仗着安母不懂医院体检的严谨,只希望能蒙混过关。

安母果然信了:“一点小问题,需要住院吗?能不能不去?”

安亦瑶摇摇头:“不能,医生说是一个小手术,动完恢复的很快,否则我怕小病拖久了会成大病。”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安母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吃了几筷子又停下来:“既然你要实习了那我就去住院。”

闻言安亦瑶送了一口气,只要妈妈同意住院就好,看来明天得去找医院的那个医生去串一下口供,可别露馅了。

安母住院了!

安亦瑶也来到实习的公司,拼命地工作,拼命地加班,凡是能挣钱的机会都不放过,医院也根据安家的具体情况,基于人道主义原则让安亦瑶可以分期付钱。

有了医院的帮忙,安亦瑶的工资加上以前存下的一些积蓄也勉强能够支付肺癌治疗的费用,效果似乎也不错,最起码安母的病情没有再次加重。

安母这边传来了好消息,但安亦瑶在公司遇到了麻烦,那个神经上级主管见缝插针的找茬,让安亦瑶有些疲于应付,但为了妈妈的治疗费用和学校需要的实习评价,安亦瑶都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实习结束,安亦瑶并没有立马辞职,而是在找到下家之后才递交了辞职信。

那上级主管终于把安亦瑶挤走了,哪会留人,嘴巴假惺惺的说了几句就干脆利落的盖了章,那架势都恨不得亲自放鞭炮庆祝。

安亦瑶垂了垂眸,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公司,准备好好收拾一下第二天去新公司报道。

谁料就在晚上安亦瑶接到了新公司发来的短信,第二天不用去报道了,她们招到了比她更优秀的员工。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个法则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人类之间还是动物之中都适用,即便安亦瑶已经尝到了社会的酸甜苦辣,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难道这就是自己两三句话气死爸爸的报应?

而灾难似乎也并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她收拾好情绪继续投简历,可她大专的学历人家大公司根本不要,要她的公司工资很低,根本不足以支付妈妈治疗的费用,而她之前大学勤工俭学、奖学金的积蓄也快要见底了。

第五次面试被拒绝,安亦瑶从写字楼出来,脑海里回想着HR嘴上笑容可掬的安慰,但眼底是明晃晃的不屑和嘲讽,仿佛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就一个专科还敢来她们公司面试,谁给她的勇气,梁姐姐吗?

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妈妈当初说给自己的一句话:“你不后悔就好。”

“后悔吗?”安亦瑶扪心自问。

不,她不后悔,当初一年两万多的学费,加上其他费用,妈妈一个人根本负担不起来。如果时间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么做。

可是,如今这个地步,该怪谁呢?

安亦瑶有些迷茫,怪那场高考前的大病?还是怪那个顶了自己学历的人?安亦瑶苦笑一声:莫非这就是自己的命?

心神恍惚的挤上了不知开往那个方向的公交车,车厢里比价空旷,只是两边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安亦瑶抬头扫了一眼,发现只有公交后门的旁边站着一个衣着整齐干净的年轻男子。

“长得还挺好看。”安亦瑶嘀咕了一句,心底有些自嘲,“现在都什么时候还沉迷男色。”

不过终究心情是好了那么一点,安亦瑶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加油!去下一家,总有慧眼识珠的。

不料就在安亦瑶刚站直身子,准备在下一站下车的时候,忽然司机师傅一个紧急刹车,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然后安亦瑶就不受控制的往前冲了出去。

人在慌乱之下双手往往会往四周乱抓,寻找一根救命稻草,而此时的安亦瑶就是这样的状态。

更要命的是旁边不知道那个缺德到冒烟的乘客半只脚伸在了外面,然后安亦瑶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面部朝下倒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安亦瑶的手忽然抓到了一个东西,但是,这东西怎么还会动?

脑海里灵光一闪,再结合手上的触感,安亦瑶的大脑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

不死心的偷偷睁开眼睛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然而在眼角瞥到手里抓着的东西时,她眼前当真一黑。

麻蛋,玩真的。

——妥妥的社死现场。

巨大的难堪与不知所措席卷而来,安亦瑶想要爬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手也不听指挥的直哆嗦。

尤其是在无意间看到年轻男人那张已经黑透的脸时,手指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宫少煊此刻也呆住了,他这段时间被分配到洪市的研究所帮忙完成一项研究。

今天因为有一份临时文件需要送过去盖章。

本来是另一个助理送过去,但那个助理忽然肚子疼,他刚好要去附近,就顺手接过去,也就顺路的事。

结果好像所有的霉运都集中在今天了,叫的网约车说是被堵在半路了。

没办法,本想下来拦个出租车,结果每过来一辆上面都有人。

火辣辣的太阳晒的人皮肤生疼,刚好此时过来一辆公交车。

想到公交车上也有空调,不想晒太阳的他就跳了上来。

谁知道这一上来就遭遇了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史无前例的大跟头。

早知道如此,他宁愿在下面再晒会太阳。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铁青着脸在一车人呆滞的目光中拉上裤子,没等司机师傅开门打开窗户火速跳了下去。

“天啊,让我当场去世吧!”瞥到宫少煊拉上裤子从后门跳下去的场景,安亦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烫,不由得在心底拼命呐喊到。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亦瑶只听到一声缥缈的不似凡人的声音:“成全你。”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安亦瑶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格外沉重,尝试了半晌还是睁不开干脆放弃了。

而且晕倒前的那一幕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周围的人知不知道这件事,万一睁开眼睛看到车上熟悉的乘客咋办?

想到那个伸出脚的人,安亦瑶就恨得牙根直痒痒,如果不是那王八蛋,自己就算摔倒也只是狼狈一点,总不至于把人家的裤子给扒下来,如今这情况?

呜呜呜,安亦瑶只想哭。

就在安亦瑶头脑风暴的时候,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机械提示音,有点像她看的配音综艺中机器人的声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道提示音继续响了起来:“欢迎宿主回到C国的2005年,我是您的绑定系统001,学霸系统已选定宿主,现在开始绑定,10,9,8……”

安亦瑶听得一阵傻眼,这这这,这是个什么鬼?还有系统,是什么东西?她自动忽略了前面的2005年。

其实也不怪安亦瑶,前世家庭条件原因,她一直在埋头学习,连班里几个男生几个女生都不清楚,后来爸爸去世了,大学她忙着学习、考证、勤工俭学,压根没机会去网上看小说,自然不知道系统这个东西。

“等等,等等。”安亦瑶连忙喊停,可那个所谓的学霸系统压根没理会安亦瑶的叫停,倒计时一直数到一,这才停下来。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安亦瑶毛骨悚然:“学霸系统绑定成功,从今往后,人在系统在,人亡系统自动解绑。”

这是个什么鬼?

安亦瑶要疯了,想到刚刚的声音,壮起胆子弱弱地问了一句:“那系统亡了呢?”

“宿主请放心,系统不会亡。”依旧是冷冰冰的提示音,但安亦瑶却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从中听到了一丝鄙夷。

等等,鄙夷?

安亦瑶风中凌乱了,听这提示音,所谓的系统不应该是个类似于机器人的玩意吗?怎么还会有人类的情感。

她觉得,自从自己的这次醒来,事情就往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安亦瑶开始拼命地在黑暗中挣扎,终于在一刻钟之后成功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一片明亮,却让她感到有点刺眼。

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眼睛,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再一次愣住了,这是哪里?

为什么看着会这么眼熟?

肯定不是医院,但也不是自己和妈妈租的那个小房子,莫非是被好心的乘客救了,带到了自己家?

可不对呀,救人不应该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吗?哪有人送到自己家的。而且这环境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像哪里呢?安亦瑶敢肯定自己一定来过这里,只是一时半会的压根想不起来,抓狂的揪了揪头发,眼睛忽然看到自己的胳膊。

那白白胖胖的胳膊,哪里像后世那样虽然比普通人白,但比起小时候黄了不少的皮肤,更重要的是胳膊竟然缩水了,就像个小孩子。

啊啊啊!

安亦瑶终于忍不住化身土拨鼠尖叫出声,这一切简直太诡异了有木有,莫非她还成了天山童姥,一夜之间返老还童?

尖叫声突如其来,安亦瑶脑海中的系统也被吓了一跳,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宿主在那发疯,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这真的是上一世那个大学老师同学眼中学习异常刻苦,又懂事能干的女孩?

刚想准备提醒一下自己宿主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年龄并不大的男人跑了进来,一把拉住安亦瑶的胳膊上下打量,担心道:“瑶瑶,你怎么了,没事吧”

男人满脸担心,但对安亦瑶来说就是惊吓了,她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这张过分熟悉的面容,嗓子失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爸爸不是在三年前去世了吗?她怎么见到年轻时候的爸爸了,这难道是梦?

如果是梦,那就让她一直停留在梦境里吧!

谁也不知道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夜夜噩梦缠身,即使是中午睡着十分钟,也会梦到爸爸那张熟悉的脸。

他不说话,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

可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安亦瑶羞愧难当,如果不是那天她发脾气,爸爸也就不会走。

她宁愿爸爸在梦里打她,骂她;宁愿妈妈打自己一顿发泄,可是他们都没有,妈妈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她清楚的看到,妈妈眼里的光芒没有了,唯余一片死寂。

“爸爸?”她小心翼翼的出声,声音轻的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如果不细听压根听不到。

安父疑惑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怎么感觉这孩子今天怪怪的。

莫非是那场发烧的后遗症还没好,烧到脑子了?

想到这里安父顿时急了,一把抱起还在愣神的安亦瑶就往外面冲,虽然村子的地理位置比较偏远,但医生还是有的。

一路狂奔到医务室,安父一把揪住医生一迭声道:“医生,快帮我看看,看看孩子,是不是发烧烧到脑子了?”

医生闻言顿时嘴角一抽,烧坏脑子,这是亲爹说的话吗?


从小他就很早熟,虽然外人都认为自己很冷漠,包括苏女士也是如此认为。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觉得那些人幼稚,他跟他们压根没有共同话题。

就连大自己三岁的宫少逸,他都觉得那些行为很幼稚。

大人们都把他当作小孩子,这让他十分郁闷。

既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用冷淡的外壳包裹着自己,不让别人窥探一丝一毫。

直到他遇见了安亦瑶,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女孩。

安亦瑶一直认为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个办公室,双方都由父母陪同打的那一个照面。

但他不是,他是在学校的体育课上。

当别的小孩子都在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打闹时,她小小的身子坐在一边看着前面的热闹。

她的眼里没一丝笑容,有的只是孤寂。

那一眼,宫少煊从这个女孩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

同样的孤独,是一种无法融入同龄人群的孤寂。

后来两人之间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见面,甚至更多。

他尝试着打破自己清冷的外壳,去接触她。

但因为两人不在同一个班级,能碰面的次数非常少,就算想去找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这个女孩凭着自己的努力来到了六年级。

老师也非常给力,直接安排成了他的同桌。

这难道就是命定的缘分?

班里来了个天才小妹妹,全班学生都在欢呼,只有他仍然面无表情。

很多人都说自己是高岭之花,来了个天才小妹妹都不足以打破他的面瘫脸。

其实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其实也很高兴,却无法一下子表现出来。

发红的耳根就是证明,只是很隐秘,没人发现罢了。

睡觉睡的脖子酸痛,安亦瑶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扭了扭身子,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

宫少煊的思绪也被这声哼唧拉了回来。

他忽然笑了笑,坐直身子,伸出手轻轻地将安亦瑶的头拨过来靠在自己肩上。

听着安亦瑶的呼吸声,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竟也睡过去了。

“吱——”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厢里的学生被惊醒。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安亦瑶的额头狠狠地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幸亏椅背是棉的,倒也不疼。

但因为她的皮肤很白,还是红了一块。

茫然的睁开眼睛,问旁边的少年:“怎么回事?”

因为车子停了,宫少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安慰道:“没事,斜刺里冲出来一辆自行车差点撞到。”

“噢,没撞到人吧?”安亦瑶有些担心。

“没有。”

冲出来的自行车车主人知道自己理亏,飞快的退回去,很快消失的不见影子。

司机师傅气得大骂了一句:“懂不懂交通规则啊?”

他可是知道这辆车上拉的都是些什么人,别看他们只是孩子,搞不好里面就有为国争光的。

骂完司机师傅又语重心长的对已经清醒过来的学生说道:“看到没孩子们,以后在马路上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否则出事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师傅。”

学生纷纷哄笑,刚刚受到的一点点惊吓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安亦瑶看了看外面的环境,差不多已经到洪市的外围了。

省会城市毕竟是省会城市,面积比南市大多了。

车子进了城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这次集训的地方是省里专门腾出来的,车子还没到大门口远远就能看到门口站着好几个人。

除此之外旁边还停着几辆大巴车,看样子是其他市的人。

车子到了门口慢慢停下来,学生们自觉地收起自己的背包下了车,打开车一侧的挡板,从里面拿出行李箱。

因为被子之类的这边都会准备,所以安亦瑶来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洗漱用品还会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常用的文具之类的。

行李箱并不重,是安父听说女儿要来集训的时候,连夜跑出去买的。

宫少煊的行李也不多,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

负责人将南市的学生带了进去,径直来到一栋宿舍楼。

男生在下面等,女生跟着负责人一直到三楼才停下。

“这里就是你们这个月的宿舍,里面的床上都有自己的名字,按照名字去找自己的床铺,若有问题及时反映。”

“好的老师。”

南市过来的女生加上安亦瑶只有四个。

而宿舍虽然是四人间,但却将每个市的学生都分离开来。

安亦瑶暗忖应该是防止每个学校的学生拉帮结派。

但幸运的是和安亦瑶分在一个宿舍的还有一名南市的学生,让她不至于真的一个人。

这名女生名叫何丹,是南市二中的学生,今年初三,比安亦瑶大了整整五岁。

何丹的性子很好,既有温柔的一面,也有火爆直爽的一面。

两人来到指定的宿舍,里面已经有两个女生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

宿舍只剩下上铺的两个位置,上面已经铺好了崭新的被褥床单,枕头等一看也都是新的。

而在两边各竖立着两个衣柜和两张桌子,桌子是那种带着小书架的,抽屉等一应俱全。

何丹将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柜里面,手脚利索的就要帮安亦瑶。

没想到一转头安亦瑶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由得笑道:“你速度还挺快啊!”

安亦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好歹是一个市的,你的速度那么快,我总不能给你拖后腿吧。”

“哈哈,小女孩那么要强做什么?”何丹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安亦瑶的肩膀,“放心,姐以后罩着你。”

说完之后何丹直接转头,看向两个女生:“你们好呀!我叫何丹,是南市的。

这位小朋友是我们南市一中的安亦瑶,你们叫什么?”

一个女生腼腆的笑了笑,回了一句:“你好,我叫王雨晴,来自安市。”

而另一个女生表情淡淡的,冷冷的说了两个字:“秋雅,洪市。”

咦,还有个本地人!

何丹惊讶了一瞬,看到名叫秋雅的女生又低头看书,不由得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啧啧,又是一个冰美人。”

安亦瑶也有些惊讶,她虽然也淡漠,但骨子里终究是热乎的。

这位叫秋雅的女生不一样,好像从骨子里都透着冷,比起宫少煊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才是真正的冰美人吧。

今天时间还早,集训队上午给了学生自己熟悉环境的时间,下午就要开始训前讲话。

因此放好东西何丹就想拉着安亦瑶出去熟悉熟悉环境。

集训时的环境是封闭的,这里学生的吃住学一体化,得去看看食堂在什么地方。

宿舍是四人间,但胜在里面空间较大,四人住着十分宽松。

宿舍内也自带卫生间,浴室,很是方便。

安亦瑶也没拒绝,想了想问下铺的两人:“秋雅,雨晴,你们去不去?”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安亦瑶期中考试一周后又参加了省赛,不负众望的捧回了一张一等奖荣誉证书和一个奖杯。

安父高兴的特意将家里空着的房间腾出来,用来存放安亦瑶的各种获奖证书和奖杯奖状。

夏天迈着步子缓缓到来,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学生,桌面上堆放着高高的书本。

门和窗户都开着,校园里的蝉鸣声不绝于耳,让人的心情更加烦躁。

头顶的风扇呼呼呼的吹着,但还是吹不散夏天的燥热。

高温热浪无处不在,安亦瑶烦躁的翻翻书本,擦了擦头顶冒出来的汗珠,叹了一口气:“这炎热的夏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为了不影响学生上课的状态,更好的备战小升初考试,学校特意出资又加了两台风扇。

有了两台风扇的帮忙,教室里的温度不再那么高学生浮躁的心也慢慢平息下来。

城县也有初中和高中,但安亦瑶的想法是去市里。

她对那位闫怀文老师的印象非常好。

后面又从其他老师处了解了这位闫怀文老师的经历,便决定一定要成为他的学生。

小升初考试前一周,安亦瑶收到了来自市里的一封信。

走到门口被保卫大爷拦住,安亦瑶一头雾水。

她也没有认识市里的人啊,怎么会有人给她写信?

身为成县的名人又是自己学校的学生,保卫大爷坚信自己不会找错人。

“安同学,就是你的信,不信你看看。”

说着将一个信封递给安亦瑶,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见大爷信誓旦旦的样子,安亦瑶肯定的心动摇了,接过一看,发现寄件地址是南市一中。

一中?

安亦瑶目光一亮,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位闫老师。

赶忙谢过保卫大爷,安亦瑶带着信往家里跑,速度快的跟后面有狗撵似的。

家里没有人,安亦瑶回到自己房间,小心翼翼的用刀割开开封处,拿出里面的信打开。

信的内容并不多,只有两页纸,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闫怀文刚劲有力的字体:

“亲爱的安亦瑶同学

你好: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中的闫怀文老师,前段时间听说你获得了省舞蹈大赛的第一名,在此向你表示真诚的祝贺。

……”

看完全文,安亦瑶忍不住失笑,原来这位老师真的怕自己跑了,所以写信提醒自己不要失约。

放下信纸,安亦瑶陷入了沉思。

如果去了一中势必要去市里,但父母的工作都在这里,肯定不能跟过去。

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住宿了。

对安亦瑶来说,住集体宿舍让她很不习惯。

前世因为自己性格不合群,又因为提升学历的事情被同宿舍的人排挤,导致她对集体宿舍没一点好感。

只是如果不住宿那自己住哪呢?

提出来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爸妈十有八九不同意。

该怎么办呢?

愁眉苦脸的想了半晌还是没想到解决的方法:“算了,不想了,等爸妈回来直接告诉他们吧。”

晚上七点,安亦瑶在家里写作业,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连忙站起身走出去,发现进门的是安母,手里还提着两个饭盒。

“瑶瑶,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安亦瑶乖巧的应道,早在学校她就写完了,如今只是在做系统布置的任务。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安亦瑶有些纳闷,平日里安父六点多就会回家,就算要加班晚会也会跟家里打招呼。

像这种一声不吭的现象还是第一次见。

“等会你爸回来就知道了。”安母来到房间把两个菜打开放桌子上。

天气很热,这些菜又刚出锅不久,就这么吃也可以。

安亦瑶已经煮好了米饭,因为家里条件变好了之后,安父大手笔的给家里买了一个电饭煲。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着实让家里方便了不少。

安亦瑶每次早点回到家都会率先煮好饭,择好菜,安父回来直接炒就行了。

如果不是爸妈不同意,她自己都能直接做好饭等两人回来。

安父今天一直到八点钟才回来,外面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爸爸,今天怎么这么晚?”

安父将自行车推进来停放到院墙墙根处,拿下挂在车把手上的东西:“临时开了个会议,所以耽搁了一会。”

“好了,你们父女俩先进来吃饭。”安母在房间喊道。

安亦瑶接过安父手里的东西拿到房间,安父洗完脸这才进来。

饭桌上。

“你们开会说什么了?搞得这么晚。”

安父夹了一筷子菜这才说道:“没什么,就是这边的厂里一切已经走上了正轨,所以老板在市里重新开了一家家具厂,说是要调两个师傅过去。”

安亦瑶一愣,这算不算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厂里让我们回家想想,明天给答复。我明天就去拒了。”

安父淡定的说出自己的打算,开玩笑,老婆孩子都在这里,自己一个人跑去市里算怎么回事?

“爸爸。”

安亦瑶连忙喊了一声,看安父安母都一脸疑惑,连忙解释道:“爸爸,刚好我打算跟你们商量一件事。”

“啥事?”

安父下意识的眯起眼睛,这个女儿平日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每次说商量事情的时候安父总感觉不是一件小事。

安亦瑶“嘿嘿”笑了一声,也没在意安父的反应:“上次我联考过后找校长测试六年级考题跳级,当时刚好南市一中的老师也在,他很欣赏我,想让我去南市一中读书。”

“南市一中,市里?”安父傻眼。

“对。”安亦瑶点头,“那个老师很厉害,我想去他的班级。”

安母沉吟了一下问道:“南市一中是不是很厉害的学校?”

“那是自然。”安亦瑶给父母科普,“南市一中既有初中,也有高中,每年考上大学的人有好大一批,而且有很多都是名校。”

“既然如此,瑶瑶她爹,你不是要有机会去市里吗?那就趁着这机会同意了吧。”

安母虽然不认识多少字,但涉及到女儿就变得很有魄力,当场拍板道。

“那你呢?”

“妈妈你呢?”

父女两人异口同声,问完还对视了一眼。

“我这边好解决。”安母不以为然,“如果你们在那里定下来了,随时可以把我带过去。大不了重新找一份工作便是。”

在饭店待了一年,安母也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其中不乏一些领导,眼界和见识都拓宽了不少。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束手束脚的农村妇女形象。

“那行。”

安母拍板,安父也没反对:“明天我就去申请调到市里,刚好我提前过去,找好住的地方,你们母女俩过来直接入住就行。”

“行。”

事情出乎意料的痛快,原以为过程会比较艰难的安亦瑶还有些感到不真实。

“那这边的房子呢?”

安父想了想:“卖掉吧,刚好加上家里的积蓄看能不能在市里买一套房。”

虽然没有去过市里,但安父明白市里的消费水平肯定要比县里高许多,租房子住会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如此倒不如直接想办法买套房子,未来说不定还是一笔投资。

晚上回到房间,安母拿出家里的存折:“她爹,家里现在总共有六万五千块钱的存款,这些钱够不够在市里买房?”

安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去一趟市里打听才知道。”

“行。”安母把存折直接塞到安父的怀里,“去市里的时候带着,如果有合适的直接拿下来。”

安父没有推拒,将存折接过来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

安父的速度很快,第三天就去了市里。

以安父现在的资历,在厂里是有职工房居住的,为了以防万一,安父还是提交了职工房的申请。

自己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生怕被骗。

安父拿着一条烟来到门卫处,很快便和门卫大爷聊熟了。

“大叔,我女儿想要在市里读书,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卖房子,有的话给我介绍一下?”

门卫大爷今年也才六十岁,身体还很硬朗,闻言有些惊讶,他可是知道安父是从小县城过来的。

“哪个中学?”

“南市一中。”

“南市一中啊!”门卫大爷眯了眯有些浑浊的眼睛,“那边的房子十分紧俏,价格也不低。”

安父苦笑一声:“孩子的学习重要,钱嘛,再挣就是了。”

大爷对这句话倒是很赞同:“的确,苦什么都不能苦孩子的教育。不过那边的房子我得打听一下才能告诉你。”

“这是自然。”安父很是感激,“那边的房子价格大概在多少?”

大爷思索了一下:“南市一中一直很有名,附近几乎都被开发商买下来盖了楼房。学区房一般有七八十平米大,价格应该在十万块钱左右。”

看到安父的神色变得为难,大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是一手房,二手房想必会便宜一些,只是比较难买到。”

安父盘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二手房来算,价格也在八九万左右,家里的存款还是不够啊。

与此同时安亦瑶在家里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给闫怀文写一封信。

毕竟安父在市里完全是个生手,如果要打听房子肯定要费很大的周折。

闫怀文本身就是市里的人,在这一方面就算不清楚,应该也有认识的人。

比安父没有目标的乱打听要强很多。

想到这里安亦瑶立马动手开始写信,虽然麻烦只有一面之缘的老师很不好意思,但现在她也没认识的其他人。

信寄出去安亦瑶就抛之脑后,专心备考。

万一麻烦了人家老师,结果自己成绩拉了后腿,那时候真的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安亦瑶,你打算进哪所初中?”这天安亦瑶来到教室,顺手从兜里摸出一包辣条,准备边吃边写作业。

耳边忽然传来宫少煊的声音,安亦瑶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吃了一口辣条,安亦瑶满足的眯起眼睛:“市一中。”

宫少煊自然知道南市一中的大名,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安亦瑶:“怎么想起来去南市一中了?”

安亦瑶耸耸肩:“上次联考后不久认识了一中的闫老师,他邀请我去一中。”

“闫老师,闫怀文?”

这下安亦瑶有些惊讶,转过头盯着宫少煊:“你知道他?”

说完她就想起来了,上次在校长办公室还听那位闫老师提起过宫少煊,那肯定是邀请过了。

这猪脑子,反应怎么这么慢呢。

看到身边女孩有些懊恼的样子,宫少煊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嗯。”

昙花一现般的笑容让安亦瑶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去看的时候发现宫少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面瘫脸。

果然是看错了。安亦瑶有些失望。

可惜了这么一张俊脸,笑起来多好看啊!

从兜里又摸出一包小辣条递给宫少煊:“给你的,不用谢。”

宫少煊已经冲上来的谢谢就那么卡在嗓子里,精致的脸有些发窘。

安亦瑶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辣条,整个人哀怨不已。没办法,之前她喜欢的棒棒糖被自家老娘给严厉禁止了。

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听到的吃糖容易得糖尿病,生怕自己也得这种病,便将所有的棒棒糖全部拿出去送给了周围几户人家的小孩子。

而自己的反抗被无情的镇压了。老爸准备帮忙却获得了狮吼功大礼包一份。

“那你是怎么想的?”

安亦瑶有些好奇,这大神会不会去市一中呢?

“去。”宫少煊回得斩钉截铁。

得到准确的答案,安亦瑶顿时眉开眼笑,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宫少煊也能去市一中。

“加油吧!”伸出早就蠢蠢欲动的爪子在宫少煊的肩膀上拍了拍便将脸埋进书本里。

接近考试时间,所有的课程都已经复习完了,六一班已经进入了查漏补缺的阶段。

当然不是老师主讲,而是学生自己将不懂的问题列出来,然后去问老师,老师再给与解答。

因为要提前一天放假,今天的气氛明显紧张了很多,很多学生不懂的问题都要在今天解决,因为明天要拍毕业照。

依旧是吃藕的全国统一的校服,又肥又大,杨晓晓曾经开玩笑说校服穿在身上就像披了两个麻袋。

安亦瑶如今快满九岁了,身高也从一米四飙到了一米四五,校服裤子穿在身上就好像九分裤。

由于系统的加持,安亦瑶随着年龄的增长,皮肤也慢慢变得白皙,五官和脸型也越来越精致,妥妥的美人胚子。

想到宫少煊这个睫毛精,安亦瑶就一阵羡慕嫉妒,这是她前世一直以来的梦想,只希望今生能够实现。

第二天的毕业照以教学楼为背景,全班学生都集合在一块。

“快点快点,要拍集体照了。”

班长依旧是那个很活跃的班长,站在校园中间大喊道。

“来了来了,别急。”分散在四处的学生连忙朝这边跑过来,还不忘集合其他学生。

魏老师等任课老师和校领导已经准备就位,学生在班长和副班长的组织下按照个子高矮有序排成四排。

安亦瑶的年龄在班里最小,个子也属于矮个的那一拨。

“安亦瑶,过来这边。”

魏老师过来帮忙整顿队伍,将安亦瑶叫过去插在第一排。

因为第一排的学生在前面蹲着,第二排就是老师和校领导,而宫少煊被安排站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

从正面看,安亦瑶的正背后就是宫少煊。

随着众人异口同声的一声“茄子”,学生的笑脸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

大合照拍完,很多学生都三三两两的开始合影,班级的前三成了学生争相合影的对象。

“来来来,安学神,跟你合影一张,希望能保佑我这次考试考个好成绩。”

班里最调皮的一个男生跑过来拉住安亦瑶的胳膊,对身后才赶过来的猪队友喊道:“快点快点。”

安亦瑶暴汗:还真拿她当锦鲤了不成?

她要有这本事,肯定天天对着镜子和自己合拍,还用苦哈哈的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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