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与肖远目睹陈皮在街道上凭空消失的画面,震惊得怀疑人生。
可后来居民楼除了几声枪响以外,再无任何动静传出来。
张衡看了时间,距离行动还差两分钟,但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拖了,于是对着通讯耳机下达命令,“提前行动,爆破组、突击组准备。”
肖远留在原地当观察员,张衡则翻身下楼,领着潜伏在附近的突击组悄然潜行。
可令众人意外的是居民楼此刻居然没有了放哨的歹徒。
张衡压住狐疑,指挥队伍实施行动。
爆破组,破门。
突击组从不同位置进行突破。
可当他们顺利进入居民楼二层,且看到歹徒们整整齐齐蹲在墙角,双手抱头的画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要不是张衡看到倒地身亡的歹徒首领,都以为这是歹徒们请君入瓮的阴谋。
张衡命令刑警们迅速控制歹徒,疏散人质,他跑去给陆南星解绑,搀扶着陆南星坐在椅子上。
张衡关切问道:“陆队,你还好吧?”
“暂时死不了。”陆南星虚弱道,眼神四处张望,可惜却找不到她想看到的身影。
张衡环视周围一圈,疑惑道:“陆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南星沉吟片刻,组织语言,“如果我说闹鬼了,你信吗?”
“……”张衡一脸黑线。
我该信吗?
不过他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
面前怪异的一幕,肯定与那位道士脱不开关系。
陆南星看了张衡一眼,语气凝重道:“张衡,你记住,今晚的营救任务是歹徒们正好碰到闹鬼了。”
张衡明白了,队长不想把那个道士牵扯进来,便点了点头,“放心吧陆队,我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救护车赶来,带走了重伤的陆南星与几名受伤人质。
刑警们也把居民楼里里外外包围起来,进行搜索。
最终,他们在这幢居民楼后院子的石墩下,发现了近两百公斤的海洛因,而今晚行动组也破获了近几年来国内最大的禁毒案件。
身为最大功臣的陆南星,被送入了军区医院救治,住院两天时间内,拜访的领导数不胜数。
只是直属领导们看到汇报过来的行动报告后,陷入了怪异的深思中。
歹徒们闹鬼?
这个理由,他们是绝不相信。
但他们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证据与理由。
于是只好不了了之,反正案件也破了,毒品也缴获了,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追根究底。
而这两天时间里,陈皮就在江离的别墅里,跟着小楠楠栽花种草,闲暇之际打打太极,仿佛那晚上的毒品案与他毫无相干。
就在案件第三天,陆南星从医院提前出来,不顾领导和医生的劝阻,独自来到了江离别墅。
正好今天小楠楠上学,江离也去了公司,别墅内仅有陈皮一人。
在院子里打太极的陈皮看到陆南星从悍马车上下来,有些惊讶,等陆南星进院子后说道:“陆施主身体还未痊愈,应该多调养调养,不宜走动。”
“我的身体我清楚,死不了,我也没那么矫情,何况不还有你这个医生在这儿嘛,不会让我出事的。”陆南星豪爽说道,根本没把这点伤放在心上,不过走路的时候还是脚步虚浮。
陈皮给陆南星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正在养伤的陆南星多晒太阳,对身体好。
陈皮坐在她身边,问道:“陆施主,有从那些人身上查到间谍案的线索了?”
陆南星说道:“查到了,这也是我提前回来的原因。”
“这次歹徒首领名叫高浩南,东南亚一个毒枭的得力手下,常年在国内贩毒,同时也与间谍案牵扯上关系,将部分贩毒所获的资金交给那些间谍,让间谍进行洗钱并投入各项行动中。”
“据调查发现,高浩南每次能出入江海城,利用的是特殊水路。”
说到这儿,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陈皮,“莫西西,远扬国际贸易公司大夏分部负责人,也是赵航的顶头上司,目前我们初步怀疑,是此人为高浩南开的绿灯。”
陈皮低头瞧看那张纸,上面清楚记录着莫西西的资料,就连爱好等等都详细记录。
甚至还附有一张很漂亮的一寸照片。
“你们没有抓捕此人?”陈皮问道。
“没有,也无法抓捕。”陆南星眼眸里带着不甘,“莫西西只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但目前所查到的所有证据,都与莫西西无关,最重要的是,莫西西有保护伞……”
“保护伞?”陈皮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是官僚上的保护伞,而是莫西西的身份很特殊,不由为她披上了一层保护伞,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几乎不可能对她进行调查。”
“什么身份?”
“连续五年最杰出慈善家。”陆南星咬牙切齿,“有了这层保护伞,只要一动她,无论是社会谬论,还是办案过程,将要面临的阻碍与压力是巨大的。”
说起来确实讽刺。
一个与国际间谍案息息相关的人,却是一个杰出的优秀慈善家。
陈皮头疼,他听不懂这些,但既然陆施主等人没有行动,那么代表着陆施主怕也无能为力。
“陆施主,需要贫道做什么吗?”陈皮一下子就猜到了陆南星的来意。
陆南星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狡黠笑容,“陈皮道长聪明呀,一眼就看出来。没错,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帮忙调查莫西西,拿到侦破间谍案的证据。”
“据调查,近几日莫西西搬迁新居,重金求聘风水师为新居规划布局风水气运,我猜想既然陈皮道长师出道教,应该也懂一些风水,可以趁此机会靠近莫西西。”
陈皮想了下,答应下来,“好,贫道去试试。”
现在侦破间谍案,已不单单是刑警们的使命了,也是他的任务。
他必须要完成。
“陈皮道长真爽快。”陆南星提在嗓子眼的心脏落下来,她真怕陈皮拒绝,他们就不好到哪儿去找风水师了,就算找到风水师,也未必合适任务。
“帮人,帮己。”陈皮说道。
“不过这事先放一放,陈皮道长,你帮我个忙。”
“陆施主请说。”
陆南星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膏药塞在陈皮手里,背过身去,耳根微红,“我刚开车不小心撕开后背伤口了,你帮我涂抹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