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向阳向实的其他类型小说《冰河纪元:我来开拓新世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宫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向阳和陆才还不知道张英卫已经找了过来,他们两人联手在仓库里将警卫孙叶击晕并隐藏起来。而向阳自己变成了孙叶的模样,还用原子重组的能力快速给自己穿上一身警卫制服,随即带着陆才离开了仓库。路上来往的警卫丝毫没有怀疑这里的孙叶是他人假扮的,因此无人对他们拦截询问。向阳和陆才成功潜入到医务室中。“躲到担架床上来!”向阳将邱盛和邱茂两人的尸体分解成无数原子,成为空气中的一部分,然后他和陆才躺在担架床,并蒙上了白布,假装自己是死人。另一边,张英卫一心想要拦截向阳和陆才,无暇与崔木磊做过多纠缠,寒暄几句之后,借口要去带姚天野过来,便趁机离开了。崔木磊和他的助手农达则是来到了医务室内,开始等待姚天野的到来。张英卫使用手机拨打电话让地狱里的警卫将姚天野...
《冰河纪元:我来开拓新世界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向阳和陆才还不知道张英卫已经找了过来,他们两人联手在仓库里将警卫孙叶击晕并隐藏起来。
而向阳自己变成了孙叶的模样,还用原子重组的能力快速给自己穿上一身警卫制服,随即带着陆才离开了仓库。
路上来往的警卫丝毫没有怀疑这里的孙叶是他人假扮的,因此无人对他们拦截询问。
向阳和陆才成功潜入到医务室中。
“躲到担架床上来!”
向阳将邱盛和邱茂两人的尸体分解成无数原子,成为空气中的一部分,然后他和陆才躺在担架床,并蒙上了白布,假装自己是死人。
另一边,张英卫一心想要拦截向阳和陆才,无暇与崔木磊做过多纠缠,寒暄几句之后,借口要去带姚天野过来,便趁机离开了。
崔木磊和他的助手农达则是来到了医务室内,开始等待姚天野的到来。
张英卫使用手机拨打电话让地狱里的警卫将姚天野带去医务室,而他则是继续在综合警卫营进行搜索向阳和陆才的行踪。
向阳躲在白布底下,尽可能地延缓呼吸节奏,侧着耳朵去倾听崔木磊与农达的对话。
“医务室这里好像没有监控,我们的计划可以在这里实施。”崔木磊压低声音对农达说道。
农达将肩负的医疗箱放在桌上:“可是师父,这里距离警卫宿舍太近,真的没问题吗?”
“警卫都是一群外行,他们知道什么!姚天野要是出了什么事,要被追责的是那些警卫,而不是我们。地狱强迫劳动,拖垮了姚天野的身躯,在我们为姚天野进行身体检查时,姚天野忽然心肌梗塞发作猝死,责任全在地狱方面,与我们无关!”崔木磊阴险一笑,显然他是有意要害死姚天野。
向阳从崔木磊与农达的寥寥几句对话中可以判断,他们两个正在酝酿着杀人的阴谋,只是两人的对话较为谨慎,讨论的内容含糊,向阳并没有听出他们明确的杀人动机。
为什么要害死姚天野?
为了调查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向阳只能选择耐心等待。
这个时候,向阳的脑海中传来了童童的声音:“爸爸,现在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一定要杀了姚天野,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暴起,趁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先杀了那个助手,然后逼问崔木磊他们的真实目的呢?”
向阳表示反对:“现在还不行!警卫会带着姚天野往医务室而来,我要是现在就行动,一会警卫到来发现了医务室的情况,马上就会引发警报。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着急,至少等姚天野到来再说!”
“可一旦姚天野来到这里,他不就更加危险了吗?弄不好,今天就将成为他的死期哦!”
“你别乌鸦嘴,我会找到合适的行动时机控制崔木磊的,绝不会让他成功得手!”
“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哦!”童童对此不抱有什么信心。
这时,警卫将姚天野送到了医务室里。
崔木磊主动为姚天野摆放好一张椅子,语气温和地说道:“姚大爷您来啦,请坐!”
“欸好好,辛苦崔医生了!”姚天野一想到自己体检之后很快就能离开监狱,心情便十分快乐,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正要谋害自己的性命。
农达见送姚天野前来的警卫有留在医务室观看体检过程的打算,便对他说道:“体检过程涉及病人的隐私,请你到外面等待,谢谢!”
那警卫无法理解,不就是给一个老头子检查身体而已,大家还都是男的,管什么隐私,但是既然是医生的要求,警卫也只能遵从。
他离开医务室,还顺便把门带上。
此时此刻,向阳的心已经高高悬了起来,差不多已经到了可以行动的时候,只是要杀崔木磊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自己的动作必须迅速且连贯,否则一旦让崔木磊反应过来开始呼救,逼迫崔木磊交代他杀人的目的也将宣告失败,因此他不能出现任何失误。
所谓体检只是一个托词,崔木磊自然不会真的给姚天野进行什么体检,他准备速战速决,直接对姚天野注射毒针。
“崔医生,怎么体检还要打针啊?”姚天野看到崔木磊手中的针头,不禁发出疑问。
听到姚天野这番话,向阳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有迟疑了,他原子重组的能力开始运转,在翻身下床的同时,右手触碰到的铁床瞬间分解凝聚成了一把长枪,然后将手里的长枪刺向了正背对着自己的农达。
农达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枪头从胸口前贯穿出去,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向阳杀死。
刺死了农达后,向阳为了省下从农达身上拔出长枪的时间,直接将其分解重组成一把铁剑,又迅速架在崔木磊的脖子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听到向阳那边的动静后,躺在另一张担架床上的陆才也马上做出响应行动起来,他冲到崔木磊身边,一把夺下了崔木磊手里的注射针剂,以防崔木磊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
正在等待注射的姚天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刚想要呼救。
向阳赶忙将自己的模样从孙叶的变回自己,随即简单地解释道:“姚大伯别出声,是我!我是来救你的,这两个医生想要杀你灭口!”
“你要杀我?”姚天野惊讶地望向崔木磊,他无条件相信向阳的话语,他知道向阳一定不会欺骗自己。
崔木磊本来听说医务室里有两个死人需要处理,因此看到担架床上的两个人后,潜意识里自然认为他们是尸体,而未加以甄别,却不想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
崔木磊看到了向阳施展出来的超能力,马上意识到对方是高温人,知道自己现在呼救就是找死的行为,于是在心里开始酝酿一个更大的计划。
向阳先让陆才到门边去注意外面的动静,以防有人突然闯入医务室,而他自己开始了对崔木磊的质问:“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杀害姚天野的?”
崔木磊英俊的脸庞浮现出一丝冷笑:“这可真是奇了,我不就是来杀一个不知名的地底人老头,用得着你这个高温人亲自过来关心?”
“地底人?”向阳了解过这种形容词,这是高温人对生活在避难所里的普通人的一种蔑称,不禁大惊:“难道你是高温人?”
崔木磊的右手一甩,整条手臂陡然变成了仿佛由无数黑色钢刃汇聚而成的一把巨手。
他的巨手对向阳一挥便对向阳造成了多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般人受此一击将必死无疑,向阳也伤势沉重,他在弥留之际,用最后一口气恢复伤势,这才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目睹了崔木磊实力的陆才惊慌失措,此时的他哪还有心思越狱,打开了医务室的房门便要向外呼救。
崔木磊自然不能让陆才得逞,他迅速冲上前去,巨手击出刺向陆才,他的身体多处遭到贯穿,瞬间毙命。
陆才虽死,但由于他成功打开了医务室的房门,让外面的警卫立即注意到医务室这里的情况,随后警卫拉响了警报。
“医务室发生状况!医务室发生状况!请立即支援!请立即支援!”
由于旁边就是警卫宿舍,警卫的支援相当迅速,先头部队已经对崔木磊进行射击。
崔木磊知道自己已经捅了马蜂窝,事情无法善终了,于是他索性冲出医务室大开杀戒。
姚天野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他现在能信任的只有向阳,见崔木磊已经杀出医务室,他匆忙来到向阳身边,查看向阳的伤势。
向阳通过原子重组,身体正在快速恢复,在姚天野到来的时候,向阳已经能够从地上爬起来了。
“向阳,你可以站起来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看到向阳喘了两口气后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姚天野直接傻了眼。
“我没事!”向阳没空解释太多,他向陆才的方向望去,只见陆才已经死透,便只能选择将他抛弃,他拉住姚天野的手臂说道:“姚大伯,趁现在,我们快离开这里!”
姚天野反手拉住了向阳:“欸等等!门外现在有那个怪物,我们别急着出去啊!”
“不是从正门走,我们穿墙出去,我带你越狱!”
“越狱?”姚天野大惊,放开了向阳的手臂,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都马上要刑满释放了,这个时候越狱不是罪加一等吗?我可不能走啊!”
“姚大伯,这里太危险了,那崔木磊想要杀你灭口,他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地狱的!”向阳还想劝说姚天野。
然而姚天野虽然相信向阳不会害了自己,但在越狱这种事情上,他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没事的,外面的警卫不是正在与崔木磊战斗吗,等他们杀了崔木磊,我就安全了。如果你要走的话,你就先走吧,不用管我!等我晚上刑满释放了,就回家去,你可以先躲在我们家避避风头,等我晚上自由了就去找你!”
见姚天野固执己见,自己也无法说服,只能对他道了声“保重”,然后自己使用原子重组之力破墙而出,趁乱离开了综合警卫营,来到人群之中重新获得了自由。
2067年,世界上第一例高温人出现,全世界自此进入大变异时代。
人类正在经历未知的快速变异,越来越多正常人转变为高温人,这一现象意味传统基因逐渐凋零,正常人类将在这场变异浩劫中走向灭亡。
为了保护正常人类基因,各国对变异现象展开研究。
变异现象并无传染性,出现的概率似乎完全随机,这也令研究陷入瓶颈。
不过好在很快事情有了突破,科学家发现变异情况各地都有发生,只有一个地方的人类不受影响,那就是极夜地区。
如此便不难得出结论,只要躲避阳光生活就能保护好人类基因。
通过这一结论,一场旷世的地下避难所计划便应运而生,人类开始大规模兴建地下避难所以躲避阳光。
而地下避难所最重要的一条规则就是严禁任何高温人进入,以免正常人基因遭到污染。
那些高温人则认为自己受到了排挤,因此与正常人类之间的隔阂加深,相对的立场引发冲突,冲突激化矛盾,高温人与正常人之间的关系陷入恶性循环,再难调和。
到2077年,各地地下避难所初步完成,但是空间有限,能够进入地下避难所的正常人仅有三成。
转眼一百年过去,地下避难所内的居民也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不见阳光的生活,安于现状。
然而,在定海市地下避难所里就有一个名叫向阳的少年对于蜗居地下的生活表示不满。
这天是向阳二十四岁的生日晚宴,在点上烛火的蛋糕面前,他再一次向父亲提出要求。
“爸,这一次的生日我什么都不要,就想要离开避难所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我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向阳的父亲名叫向实,是定海市避难所负三层的层主,以他的权力让儿子离开避难所并非难事。
定海市地下避难所一共十八层,每一层的管理者为层主,而比层主更高职位的是监督和副监督,副监督一职只在层主之中挑选,而负三层层主向实是公认的热门继承者。
面对向阳的请求,父亲总会微笑地抚摸着他的后脑道:“向阳,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强大,外界环境太过危险,你还需要多学习多锻炼,懂吗?”
向阳觉得父亲就是在应付自己,他对此十分不满,起身高声对向实喊道:“监督的女儿舒柳影十六岁就能离开避难所,她现在二十一岁,人生阅历比我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要多得多,而我却连天空长得什么样都没有亲眼见到过,这公平吗?”
昏暗的灯光下,微弱的烛火照映着向实沧桑的脸庞,他沉吟不语,开始了对自己的反思。
作为父亲,向实一直把向阳看作是孩子,虽然他并不反对向阳在外闯荡冒险,但是作为层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表上的危险,因此他一直不放心让向阳离开避难所,他总想着让儿子变得更加强大,这样才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
不过仔细想想,向阳已经二十四岁,比起更多同龄人,向实显然把儿子保护得太好了,也许正该如儿子所言,让他到外界闯荡一番,至少看一看外面的天空,满足他的好奇。
“你真的想出去?”向实再一次向儿子确认他的决心。
听到父亲有松口的迹象,向阳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点头:“我肯定想出去!”
看到向阳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向实微微一笑:“你盼望这一天也盼望很久了吧,来,先吃蛋糕,明天我来安排,让你出去溜达一圈!”
“耶,太好了!”
向阳就像是一个获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
“还是跟个孩子似的!”向实含笑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答应得过于匆忙了。
其实对向阳来说,想要离开避难所到地表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同时也是为了完成母亲临终前的遗愿。
母亲是一位医学博士,医术高明,这一生救治了无数患者,但是医者难自医,当母亲患上绝症之时没人能够医治好她,过早地撒手而去。
当这场不幸的源头却是因为生活在地下的人们长期无法获得阳光,抵抗力太过低下所致。
母亲在世时曾不止一次发出感慨,人类不是地底生物,不能终日生活在这片昏暗压抑的地下,否则人类未来某天终会因为基因退化而灭绝。
如何让子孙后代离开避难所,走在阳光下,这便成了母亲心头上最大的结。
如今母亲已故,向阳接过了母亲的遗志,决心为人类能够正常地沐浴在阳光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夜晚22点过后,避难所内的模拟光线调整至深夜模式,除了公共道路上的少许光源之外,居民区中断电力供应,其他地方几乎全被黑暗笼罩,只有少许拥有蜡烛的人家还隐约可见光亮。
避难所内的电力供应主要依靠瓦斯,电压本就不太稳定,而用电大头又被避难所内的公共设施和工厂占据,居民的生活用电十分拮据,一天之内能用电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由于缺乏电力供应,避难所内的人们养成了很早入睡的习惯,晚上十点之后便鲜有人类活动的动静。
向阳作为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了学业的压力,又想到明天就能亲眼见到外界的广阔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地畅想着离开避难所时那实现心愿的一刻,激动的心情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辗转反侧到了夜里的十一点半左右,向阳活跃的思维逐渐变得混沌起来,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徘徊。
这时,他听见玻璃珠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哒!哒!
很清晰,并且有规律。
这玻璃珠就像是两只正在行走的脚,这声音在向阳耳边越发明显。
为什么会有玻璃珠的声音?
向阳努力集中精神想要起床前去查看,然而他的脑袋刚离开枕头,忽然间迎面扑来了一股气流就像是一双手掌盖在了他的脸上,这股气流厚重到令人窒息,向阳只觉得呼吸一滞,然后意识陡然恍惚起来,完全失去了知觉……
叮咚!
向阳家里的门铃响了,向阳虽然听到声响,但他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身上并没有其他动作。
叮咚!
向阳感到困倦,好像自己才刚入睡不久就有人前来拜访,他无法理解有什么急事值得半夜上门。
叮咚!
向阳仍然没有起身的打算,他的家一共两层,向阳睡在第二层,父亲睡在第一层,就算要开门也应该是父亲去开门才对,反正向阳相信这个时候过来的人也不可能是来找自己的。
叮铃铃铃铃——
门铃声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是有着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把人吵醒。
向阳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这股火气一下子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正当他准备下楼去质问哪个神经病半夜来扰民时,他惊讶发现此时窗外的模拟阳光洒进屋中。
欸?已经早上了吗?
向阳往床头上的闹钟瞟了一眼,好家伙,快到早上九点钟了!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先别管其他,下楼看看是哪个人在催命似的按门铃。
向阳来到楼下打开房门,眼前之人他很熟悉,是父亲的助手宋剑。
这个人的工作能力挺强,就是整个人太闷了,看起来颇有城府,向阳不太喜欢。
“宋叔,你有事吗?”
向阳压抑着内心的不满向宋剑询问道。
“上班时间不见层主,所以我来看看。”宋剑正说着话,眼神很自然地被向阳衣服上的污渍所吸引:“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血迹?”
向阳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剑便径直闯入家中,左顾右盼一番后,迈开步伐向着向实的房间走去。
而在这个时候,向阳才刚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大片血迹。
我去!这血是哪来的?我受伤了吗?
向阳先是一头雾水,随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向父亲房间冲了过去。
宋剑站在门口不远处,身子微微后仰,满脸惊愕地望着床上的向实,似乎还不敢接受眼前看到的场景。
向阳冲到父亲房间,眼神迅速锁定在了房间里最鲜红的地方——向实的尸体上。
向实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满是血迹,一双惊恐的双眼圆瞪,床边落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尖刀,想来这就是凶器了。
“爸!”
向阳感到头脑一阵眩晕,他不敢,也不愿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杀死父亲?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还说今天要让自己离开避难所,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向阳无法接受,他哭着向父亲的尸体跑去,但是却被宋剑一把拉住。
“你还要演戏吗?”
向阳感受到了来自宋剑那如刀刃般冰冷的目光。
“不!爸爸他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会杀害我爸!你放开我!”向阳发疯般地挣扎着。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宋剑的语气依旧冰冷,看样子他已经认定向阳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了。
“这……这我不知道啊,我也才刚发现我身上有血!”
向阳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副模样,他的理智几乎已经崩溃,只希望这场可怕的噩梦能早点醒来。
宋剑两条胳膊全力控制住了向阳:“这话你还是留着跟审判长去解释吧!”
一转眼,距离姚天野离开地狱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
依照地狱的规矩,即将刑满释放的人只要在服刑的最后一天把工作做完,晚上就能够离开地狱了。
这就意味着姚天野将在这一天的任意时间里被传唤到综合警卫营的医务室进行身体检查,而在那个时候,就意味着崔木磊已经来到了医务室,向阳将无法进行潜伏。
早上的工作结束以后,向阳在后台干坐着。
不知道陆才的父母什么时候能传来消息,向阳感到心神不宁,尤其是不知道陆才父母传信到地狱的方法,这让向阳更是倍感焦躁。
此时,所有囚犯都在作业区干活,如果这个时候警卫前去作业区传唤姚天野,身处食堂的向阳/根本不得而知,对于未知的担忧让他十分彷徨,而他现在能够做的,却只有等待。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焦急万分的向阳只觉得度日如年,他只能无聊地收拾餐具,做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终于等到中午的饭点,囚犯们纷纷回到食堂用餐。
随着囚犯一个接一个地领取了菜肴,队列很快便来到陆才这里。
向阳本想借着与陆才接触的机会询问他情况,然而还不等他张口,却见食堂入口处有人影出现,张英卫忽然带着一名新囚犯来到了食堂内。
“各位,你们有一位新朋友了!”张英卫将身边一个约五十岁的男子拉到身边,并做起介绍:“他叫陆宜年,因为盗窃被捕,说来也很巧,他是我们这里其中一位犯人的父亲,你们来猜一猜他到底是谁的父亲!”
向阳见此情形顿时恍然大悟,转头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了陆才。
陆才则是对向阳使了一个眼色,肯定了向阳的猜测。
地狱有新人实属正常,囚犯们对于陆宜年的到来不以为意,但是张英卫的面子不能不给,为了配合张英卫,他们还是纷纷予以猜测。
张英卫对众人的捧场感到满意,然后才对众人公布了陆宜年的身份,惹来囚犯们议论纷纷。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便结束了,陆宜年跟在队列最后,排着队伍等待领取食物。
十分钟后,陆宜年来到向阳面前,在等待向阳打饭的过程中,陆宜年轻声对向阳说道:“下午四点二十分。”
向阳看了陆宜年一眼,马上领悟到他说的时间就是崔木磊来到综合警卫营的时间。
没想到为了通报时间,陆宜年竟然会选择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这种行径真让他叹为观止。
另一方面,陆宜年突然选择犯法来到地狱的行为也让张英卫感到不解,陆才不久前才与他见面,然后今天他就犯法入狱,这种事很难被认为只是单纯的巧合。
但他也没有证据证明陆宜年的到来存在某种危险的企图,顾虑再三,于是在正午午休期间,张英卫特地为陆宜年安排其他宿舍居住,避开陆才,以免有什么危险的谋划。
不过陆宜年来到地狱的目的已经完成,他欣然接受了入住其他宿舍的安排。
在B楼304房间里,向阳焦虑地向陆才说道:“你怎么也让你爸爸来到地狱,我现在最多只能把你带走,我不可能再多带你爸爸一起走啊!”
“不用管他呀,我们走我们的,等他服刑结束之后自然会出去的!”陆才丝毫没有顾虑自己父亲的情况,对他来说只要自己能够离开就够了。
“你……就把你爸这样仍在地狱了?”向阳没想到竟然还有对自己父亲如此薄凉之人,毕竟陆宜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沦为一名囚犯,结果陆才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这实在刷新了他的三观。
“我的爸妈从小对我就是百依百顺,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拒绝,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皇帝,说一不二。现在不就是坐个牢而已,算得了什么呀,大哥,我们继续我们的计划,不用管他!”陆才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在向阳眼里,陆才就是一个复杂性格的集合体,他受到自己父母无尽的溺爱,对父母可以颐指气使;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却又可以表现得如此卑微,为达目的放弃尊严,几乎无可救药。
向阳虽对陆才感到不齿,但他什么也没说,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离开地狱。
他言归正传,对陆才说道:“你爸爸告诉我,崔木磊来到综合警卫营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二十分,考虑到存在误差,我们最好能够在四点五分的时候躲到医务室里。不过那段时间是你的工作时间,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从工作区逃出来,跟我一起前往综合警卫营!”
陆才稍作思索之后,随即对向阳表示:“我会想办法跟你汇合的,我们什么时间碰头?”
“下午四点之前,在食堂门口,在那之前,我会用我的能力影响监控,远程帮助你,但是如果你超过时间没有过来,那我只能过时不候!”向阳觉得自己对陆才的帮助已经仁至义尽,其他的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午后的集合铃声响起,囚犯们迅速在方形广场集结。
张英卫照例点名,然后在作业区当起了监工。
向阳开始了在地狱最后的等待,他看着食堂墙上挂着的时钟,一旦时间来到下午四点,不论陆才到来与否,向阳都将与地狱作别。
这仿佛是一场大考,一旦计划实施,自己将再无回头之路了。
时间继续一分一秒的流逝,距离下午四点已经越来越近。
作业区也有时钟,陆才手上在干活,但他的眼睛却不住地往时钟上瞄。
逃离作业区,陆才已经蓄势待发。
当时钟的时间来到3点50分的时候,向阳开始了行动,他的手掌触碰墙壁,通过墙面感受到墙壁上方的监控,然后使用原子重组的技能对监控做一些手脚,干扰到地狱的监控信号。
与此同时,作业区也出现状况。
那陆宜年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并拿起手中的铁锹开始肆意挥舞,吓得周围囚犯纷纷躲闪避让。
张英卫见状,拿出了手枪对准陆宜年,怒喝道:“陆宜年!放下你手里的铁锹,不然我就开枪了!”
这一切自然是陆才的计划,他在工作之时,找到机会与自己的父亲接触,然后交代陆宜年接下去要做的事。
陆才的话语就是命令,等时间一到,陆宜年便开始执行儿子的计划。
陆宜年的怪异举动顺利吸引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此时的监管出现漏洞,而陆才找到机会,转头便逃离了作业区,准备与向阳汇合。
在陆才逃走时,他听到了来自作业区的几声枪响,但他头也不回。
下午3点57分,陆才准时与向阳汇合。
无暇询问,向阳马上带着陆才来到了地狱入口AB门。
“欸,你又来做什么?”警卫孙叶拦住了向阳。
“当然是搬运食材啦!”向阳面不改色地做出解释:“我脚不是受伤了嘛,搬运食材有点困难,所以我这次特地向地狱长申请,让旁边这位小兄弟帮我一起搬运。今天特地早点过来,也省得晚上匆匆忙忙的。”
“哦,这样啊,那行,我带你们过去!”
孙叶不疑有他,做好登记后,便带领向阳和陆才穿过AB门,来到了综合警卫营。
然而此时,张英卫已经发现不对劲了,陆宜年发狂,附近怎么不见他儿子陆才的身影?
张英卫的内心忽然油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让其他警卫继续做好看守,然后他拿出手机去查看监控,却发现地狱里的监控画面全是雪花,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当他意识到事态不对时,首先想到的人便是向阳。
张英卫又马不停蹄地狂奔至食堂,结果无情印证了他的猜想,向阳已经不在食堂了。
“他们一定没有逃远!”张英卫后悔因仁慈留下向阳的性命,这个威胁一旦逃跑,自己将惶惶不可终日,此时的他已经动了杀意。
不过张英卫并没有通知其他警卫追人,做贼心虚的他担心动静闹得太大,向阳直接鱼死网破曝光自己的秘密,到时候人多眼杂,自己要处理起来将更加棘手。
张英卫又来到AB门处,从警卫口中得知向阳和陆才已经前往综合警卫营,他随即也赶到了综合警卫营。
由于张英卫不知道向阳的计划,只道向阳是想要越狱,因此他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警卫营入口的接待大厅。
当张英卫来到接待大厅,正好遇上了准备为姚天野做体检的崔木磊,以及他的助手农达。
崔木磊是一名白净英俊的年轻医生,见到张英卫跑到接待大厅,便以为他是来接应自己的,于是热情地上前握住张英卫的手:“张地狱长有心了,崔某只是应邀前来为姚天野做体检的,区区小事何劳地狱长亲自过来迎接,受之有愧啊!”
张英卫的嘴角抽搐几下,但眼下误会已成,他也只能顺水推舟,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简单地问候崔木磊。
舒柳影没想到荆无异不但不对自己的营救表示感激,反而还因为这点事指责护卫队,身为队长,她自然要为队员说话。
“我们连夜赶过来救了你们工程队的人,你就是这么感谢我们的?荆无异,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向我们道歉,否则下次再有你们工程队的任务,我们护卫队一概不接!”
舒柳影硬气的回应让荆无异碰了钉子,他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不见。
“这……有话好说嘛,我们同僚一场,大家没必要闹得像仇人一样,对吧!这样,只要你们再帮我一个小忙,我不仅道歉,还请你们好好吃上一顿大餐,舒队长你看怎么样?”
荆无异的脸说变就变,这让原本正要骂人的舒柳影也不好意思将脏话说出口。
舒柳影也没打算和荆无异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以一种抗拒的态度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助你们脱离险境,现在你们安全了,我们护卫队任务完成,没有义务再帮你任何忙!”
“不,你们并没有完成任务!”荆无异脸上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
舒柳影眉头微蹙:“你在说什么呢?棘皮怪人不是被我们赶跑了吗?”
“可我们的敌人不只是棘皮怪人啊,还有深渊光体!因为深渊光体的存在,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就怕那深渊光体突然来袭,把我们全部撕成碎片!”荆无异不停地比手画脚,动作极其夸张。
向阳对此将信将疑,上前询问荆无异:“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生物存在,你怎么现在才来求救?”
“我……我现在求救太晚了吗?那深渊光体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求救?我就是想向总部请求救援,总部也不肯信啊!”
荆无异含糊其辞,这令在场的护卫队更加疑惑。
舒柳影对荆无异的讲述感到烦躁,她抬高音量问道:“荆队长,你不觉得你的说法有矛盾吗?你既然没见过那所谓的深渊光体,又怎么知道它的存在呢?”
“它就是存在啊!”
荆无异嫌解释费劲,转头看到夏定国在自己身边,于是对夏定国道:“定国,你带他们去未明湖,然后跟他们解释吧!”
“好好!”夏定国嘴上满口答应,但他心里真正的目的都是为了早点关心弟弟的情况,因为他在护卫队中看到了弟弟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十分忧心。
夏定国来到舒柳影跟前:“我带你们去未明湖吧,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舒柳影虽不认为自己有再给荆无异跑腿的义务,但是如果真像荆无异所说,深渊光体的存在将成为工程队的威胁,那么提前清除这一风险也是有必要的,便默认答应了前往未明湖。
由于装甲车的车顶上固定着物资箱,车厢内若是再塞下夏定国,必将拥挤不堪,于是舒柳影让陈经义和曾冰莹先带着苏赫前往古树哨塔内休养疗伤,空出位置留给夏定国。
夏定国先是为巴达指明了未明湖的方位,然后赶紧回到车厢关心起了弟弟夏安邦的情况。
“安邦,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安邦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废弃隧道内的经历告诉夏定国,为了避免哥哥担心自己,他笑着说道:“没事的,哥,我的身体一切正常,而且还变异出了断肢再生的能力,我这条左臂就是通过断肢再生的能力重新长出来的!”
“可是……可是你变异了不就成为了高温人,避难所不就回不去了吗?”夏定国摇着头,为弟弟未来的命运而悲伤。
“其实安邦也未必就回不去!”向阳双手抱在胸前,他根据自身情况说出了一种可能:“说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只要我们在回到八爪城堡的时候躲过安检飞行器的扫描,这样他不就能够顺利回去了嘛!”
舒柳影微微摇了摇头,向夏安邦脸上的肉瘤望去:“没有那么简单的,夏安邦脸部的变异现象这么明显,就算能够跟护卫队混进八爪城堡躲过一时的检查,难道其他人在看到他的脸之后就不会起疑吗?”
向阳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如果我们给他做一个整形手术呢?然后,再把夏安邦脸上术后的创伤说成是战斗时受到的伤不就能够瞒天过海了。”
舒柳影认为向阳是在异想天开,当即否定了他的说法:“他脸上的肉瘤这么大,就算是医疗队的人过来为他动刀,也不能保证完全切除,这里有谁敢为他动手术?”
话音刚落,舒柳影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向车厢后方的缝合号看了一眼,然后问向阳:“你该不会是想要让缝合号为安邦动刀吧?”
向阳不置可否:“我怎么想没用,关键是看安邦自己怎么想,如果安邦愿意接受缝合号为自己开刀,那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那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我们还不知道缝合号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为夏安邦整容呢!”
对于缝合号的能力,舒柳影没有亲眼见过,始终不太放心。
但车厢内其他被棘皮怪人打伤的护卫队成员纷纷盛赞缝合号治疗人类的能力,他们认为缝合号能够完美地为夏安邦进行手术。
缝合号也走上前去,毛遂自荐道:“放逐者缝合号在此,任何手术都可以交给我来完成!”
夏安邦心动了,他起身走向缝合号,眼中满怀憧憬:“你……真的能帮我割掉脸上的肉瘤吗?”
缝合号四条手臂的手部经过快速机械变化,全部变成了针尖的模样:“只要你愿意,缝合号承诺,手术将在十分钟内结束,并且手术全程无痛苦!”
夏安邦看着那六根朝向自己的针尖,咽了一口唾沫,将信将疑道:“真的不会有痛苦吗?”
“手术过程无痛苦,但术后在动刀位置会出现持续性的神经痛,如果你怕疼,缝合号可以暂时将你动刀位置的感知麻痹,以缓解疼痛影响!”
见缝合号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夏安邦便也不再犹豫,点头答应了让缝合号为自己动刀。
缝合号让夏安邦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它来到夏安邦面前立即做起了手术。
只见缝合号首先用针尖刺入夏安邦肉瘤外的表皮神经之间释放神经滤波片过滤痛觉信号,然后在肉瘤上划开一道口,并以极快的手法从肉瘤边缘处推进表皮的修复。
肉瘤的空间受到压缩不断鼓起膨胀,浑浊的组织液先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此时的缝合号就像精雕车床,六条胳膊如闪电般动作,对夏安邦受损肌肤进行校正修复,在此过程中成功将肉瘤从切口处挤出去。
当肉瘤不在后,夏安邦脸上表皮的修复更加快速。
从手术开始刚过七分钟,缝合号便已经成功完成手术,夏安邦此时的脸与变异之前几乎并无二致。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夏安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脸真的已经恢复如初了吗?
夏安邦在惊喜之余,想要拿手抚摸一下自己的脸颊,但是看到镜子里自己依然是墨绿色的手指时,他发现事情还未结束。
“缝合号,你能不能帮我的手也恢复原样?”夏安邦向缝合号发出请求。
缝合号快速扫描了夏安邦手指的情况,然后给出结论:“你的手指变异程度已经深入骨髓,缝合号无法对你进行相应的修复手术。”
“那我的手指可怎么办?”夏安邦满脸忧愁地看着自己墨绿色的手指,只觉得一切功亏一篑。
“别担心!”舒柳影从一个储备箱中拿出了一双黑色手套,递给夏安邦:“这双手套送给你,需要的时候穿上它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谢谢队长!”夏安邦如获至宝地收下了黑色手套。
就在这时,装甲车停了下来。
车厢内的广播传来了巴达的声音:“队长队长,未明湖已到!”
众人下车查看,装甲车停在了一处堤岸边上,堤岸的另一侧就是宽广的未明湖了。
未明湖的位置位于一片低洼地带,附近溪流在此汇聚,形成了这座湖。
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点点涟漪,湖面上方弥漫着氤氲的水汽,为整个未明湖蒙上了一层朦胧且神秘的面纱。
河畔的场景一片狼藉,破碎的公共座椅、折断的树枝、碎裂的杂物随处可见,更给未明湖添加一份危险的气息。
从附近的古树哨塔可以纵观整座湖,看来荆无异一定是在哨塔内发现了什么,这才如此恐慌。
夏定国对舒柳影说道:“队长说的深渊光体可能就在这片湖底!”
“详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舒柳影摆弄着手里的激光刃,神情严肃地望着湖面。
夏定国娓娓道来:“从我们工程队开始修筑古树哨塔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每天晚上这片未明湖上都会出现异光,光芒并不算特别亮,但是在夜间十分清晰。如果只是有光倒也不会让队长这么紧张,主要是这个光会有节奏地变明变暗,与呼吸的节奏相似,并且有时还会有异响从未明湖的方向传来。队长由此坚信,未明湖内存在着一种不明生物,他给这种生物取名叫深渊光体,并告诫工程队的所有人任何时候都不得靠近未明湖!”
到了集合的时间,所有囚犯都迅速来到方形广场集合,当然,在场的囚犯还是少了丁乘云、段通和闵奇松三个。
张英卫站在讲台上,目光冷峻地看着台下的囚犯们。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搜查,我们发现了丁乘云、段通和闵奇松三人的大量血迹,这一发现足以证明他们三个是被人所害!”
张英卫的话语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囚犯,因为按照张英卫的说法,那杀人犯就在他们身边。
在场的囚犯虽然都犯过罪,但是杀人这种事没人敢做,故意杀人罪的处理结果只有死刑,这是避难所居民都知道的事。
究竟是谁这么不要命,竟然在地狱杀死了三个人?
囚犯们左顾右盼着,仿佛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但是很奇怪,人死了,却没有留下尸体。那三个人的尸体我们一具都没有找到,仿佛凭空消失了!不过找尸体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我需要向你们征集线索,有谁知道丁乘云、段通和闵奇松三人在生前与谁有过节或者摩擦的,马上汇报给我!”
对于张英卫的要求,囚犯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些玩味的神情,似乎有不少人知道一些内幕,但是出于种种考虑,他们并没有回答。
而邱盛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作为地狱里肆意横行惯了的大哥,他与丁乘云和段通都有过对抗和纷争,这种事根本已经不是秘密了。
张英卫这一调查,肯定会把自己列入嫌疑人名单中。
不过邱盛转念一想,自己虽然嚣张跋扈,但是杀人的事情自己从未做过,就算会被人怀疑,但是没有证据,自己也是清白的,他问心无愧。
张英卫敏锐地观察到了囚犯们的神情,知道如果自己不给点好处,他们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如果谁的情报有助于破案,奖励他放假一天!”
果然,一有了好处,囚犯们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把与失踪三人有任何过节的人都说了出来,就算细枝末叶,就算时间久远,囚犯们都把任何可能的嫌疑人都告诉给了张英卫。
张英卫耐着性子收集线索,不过收集线索只是装装样子,他的目标是为了把矛头引到邱盛身上。
他假意整理线索,然后对囚犯们说道:“根据你们提供的情报,目前,最有可能杀害他们三人的嫌疑人就是邱盛!”
邱盛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列为了头号嫌疑人,连忙辩解:“不是我!我没有杀害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他们!”
“当然了,你是大哥,自然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你可以让你的小弟们将他们三人杀害!”
从张英卫的语气不难看出,他已经把邱盛当成了幕后指使的元凶。
“不,没有这回事!我就算跟他们有过节,但也不至于想要杀了他们呀!如果是我的哪个手下擅自动的手,那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无辜的!”邱盛有点慌了,他试图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张英卫看向之前跟着邱盛的几个跟班:“你们大哥说是你们杀了人,到底是谁,痛快地承认了吧!”
向阳暗暗摇了摇头,他知道张英卫这是故意把邱盛和他的小弟闹成对立关系,他再从中挑拨,硬是把脏水往邱盛身上泼。
自己也曾蒙受过不白之冤,对于这种百口莫辩的境遇深有体会,他虽然知道实情,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坏人,选择冷眼旁观。
邱盛的几个跟班在邱盛给向阳下跪的那个时候,就已经与邱盛决裂,此时见邱盛竟然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他们义愤填膺,不但在张英卫面前表示自己已经与邱盛划清界限了,还细数了邱盛与丁乘云等人的矛盾细节,加强邱盛的杀人动机。
听到自己曾经的跟班竟然选择背刺自己,气得邱盛对他们破口大骂,并对张英卫直呼冤枉。
张英卫正等着邱盛喊冤,他发出一声冷笑,道:“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你倒是说说看,在场还有谁比你更有动机杀害丁乘云、段通和闵奇松三个人的?”
“这……这……”邱盛开始四处转头,寻找替死鬼,很快,他看到了向阳,他心中大喜,指着向阳对张英卫道:“一定是向阳!他一出现在地狱,丁乘云他们就死了,一定是向阳杀害了他们!”
张英卫早就料到邱盛会这么说,他淡淡地说道:“你指控是向阳杀害的丁乘云三人,指控就需要讲证据,那么你来出示他杀人的证据吧!”
邱盛神情变得纠结,他要是有向阳杀人的证据,不是早就拿出来了吗,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他哑口无言,什么也说不出来。
“邱盛!”张英卫突然对邱盛一声断喝:“你胡乱指控他人,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你是在耍我吗?”
邱盛方寸大乱,他连连摇头:“不,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杀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但真的不是我!”
“我也希望不是你杀的人。”张英卫的语气马上缓和下来,他开始诱导邱盛:“但是杀人凶手一定存在,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与你关系很好的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帮你出气而杀了他们三人呢?”
邱盛脱口而出:“与我关系很好的人?那就是我哥呀。”
张英卫马上抓住了这个关键点:“你说是你哥杀了丁乘云他们三个?”
“不不不,我觉得……”
邱盛还想替邱茂辩解,但是被张英卫打断了:“确实,如果阿茂把丁乘云三个人做成食材让你们这些犯人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就能化零为整地把那三人的尸体处理干净!”
“啊,是我哥……”邱盛的思维被张英卫带跑了,他现在也对这件事产生了疑惑。
在场的囚犯们听到张英卫这番陈述,想起了早餐时吃的许多肉块,忽然阵阵恶心感在自己的胃里酝酿起来。
难不成自己吃到的是人肉?
囚犯们不敢细想,然而在潜意识里,他们也都在怀疑是邱茂杀的人。
事实上那些肉只是张英卫昨天另外购买的普通食材,对邱茂的说辞是为了给饿了一天的囚犯们做一些补偿,以免囚犯无力干活。
“邱盛!”张英卫突然又高声质问邱盛:“你认为是不是阿茂杀了丁乘云三人,如果你认为不是,那么现场最有嫌疑的,还是你!”
张英卫这番话就给了邱盛两个选择,不是邱茂就是自己,这让邱盛感到为难。
但是受到张英卫的压力,邱盛只能做出了选择。
“我认为……是阿茂杀了丁乘云他们……”邱盛艰难地做出了回答。
张英卫马上让一名警卫将邱茂从食堂带到广场上进行对峙。
很快,警卫将一脸茫然的邱茂带到广场上,这还是邱茂第一次遭受如此对待,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英卫告诉邱茂:“邱盛指控你是杀害丁乘云、段通和闵奇松的凶手,你是否承认?”
“什么?”邱茂惊讶地看着邱盛,想要确认这一切是否属实。
“我……”邱盛内心挣扎了一会,然后向邱茂问道:“哥,是你做的吧,杀人的事?”
“为什么你会……”邱茂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邱盛杀了人,为了自保,这才选择栽赃自己吗?
“哥,你是为了我才杀人的吗?”邱盛知道邱茂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来到的地狱,那么他为了自己杀人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
邱茂摇着头,眼神空洞,仿佛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邱盛,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所保护的亲弟弟栽赃,他很痛心。
“邱盛,你哥哥好像并不认同你的指控!”
邱盛听懂了张英卫的暗示,他咬咬牙,冲着邱茂喊道:“哥,你愿意替我出头,我很感谢你,但是这个杀人罪我可担当不起啊,哥,别怪我,我也不想指控你!”
听到邱盛这番言语,邱茂的内心已经凉了半截,既然连亲弟弟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解释和澄清的必要吗?
邱茂发出了几声绝望的笑声,转头看向张英卫:“我不想做任何辩解,随便你处置吧。”
“不做辩解,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张英卫对其他囚犯说道:“在地狱,我作为地狱长有便宜行事之权,诸位看到了,邱茂已经默认了自己杀害丁乘云、段通和闵奇松的罪行。杀害三人本是滔天大罪,但是念在他能够主动认罪,我会给他一个痛快!”
而后,张英卫让警卫用枪毙的手段将邱茂就地正法。
邱茂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临死前也没再看邱盛一眼。
邱盛看到哥哥死在自己面前,心里虽然不忍,但是他很庆幸被枪毙的不是自己,成功逃过了一劫。
而向阳在看到邱茂之死后,内心是百感交集,这一场阴谋就是他的策划。
虽然邱茂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毕竟不是杀人凶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向阳多少也于心不忍。
向阳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一点食物残渣,想起邱茂对自己泼菜肴的场景。
他就是故意出现在邱茂面前,让邱茂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向自己发火解解气,算是对邱茂做的一点微小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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