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城阿糯的女频言情小说《郁城阿糯的小说也无风月也无尘》,由网络作家“郁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句话,我死死盯着郁城,心里还怀揣着对他的希望:“你说什么?”郁城忽然握住我拽着他衣领的手,声音很轻:“我可以帮你,帮你离开北平,然后去找个地方让你剩下孩子安安稳稳过好你下半辈子的生活。”先前心中燃烧的希望,此刻又如同被寒霜狠狠熄灭。我心寒不已,看着郁城恨不得掐死他。“如果我要是这么想,我就不会来北平。”说到这我就想到婶子的牺牲,哽咽道:“婶子就不会为我牺牲,她就不会死!你懂吗?不,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你现在是北平商会的贵婿,你怎么会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人间疾苦呢?”说到最后,我几乎是语无伦次,对着郁城将心里以往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和怨恨悉数都发泄出来。郁城看着我的目光似乎在隐忍什么,他的手原本伸过来想要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却又忽然...
《郁城阿糯的小说也无风月也无尘》精彩片段
听到这句话,我死死盯着郁城,心里还怀揣着对他的希望:“你说什么?”
郁城忽然握住我拽着他衣领的手,声音很轻:“我可以帮你,帮你离开北平,然后去找个地方让你剩下孩子安安稳稳过好你下半辈子的生活。”
先前心中燃烧的希望,此刻又如同被寒霜狠狠熄灭。
我心寒不已,看着郁城恨不得掐死他。
“如果我要是这么想,我就不会来北平。”说到这我就想到婶子的牺牲,哽咽道:“婶子就不会为我牺牲,她就不会死!你懂吗?不,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你现在是北平商会的贵婿,你怎么会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人间疾苦呢?”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语无伦次,对着郁城将心里以往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和怨恨悉数都发泄出来。
郁城看着我的目光似乎在隐忍什么,他的手原本伸过来想要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却又忽然僵硬在半空,迟疑后又缩了回去。
“我怎么会不懂呢……”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如风一般轻飘飘从我耳边划过,听得不真切。
总之郁城的出现打乱了我要救陈铭的计划,郁城让小傅上车后就将我带回了林家,小傅告诉林卿语我无聊去外面走走,结果差点被日本人抓到。
林卿语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嘱咐我以后千万不要随意出门。
说实话我不知道郁城为什么要帮我隐瞒,可想到我不能救陈铭出来,心里面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啃食着我自己的内心,疲惫翻江倒海而来,回到房间后我倒头就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床头放着一碗温热的鸡汤,想来是李婶来过,她一直很贴心,生怕我在林家吃不饱穿不暖。
为了孩子,我哪怕就是再没有胃口都必须要吃点东西。
吃完了李婶送来的东西,我打算把盘子和碗筷送到楼下厨房。
我不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总不能事事都让李婶帮我做,人家乐意,可我不能这么厚脸皮。
当我端着盘子打算离开房间,楼下传来林会长和郁城说话的声音。
“听说卿语去了一趟日本人的监狱看人?”
林会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带着一副金色框架眼镜,皱着眉头,雕刻般的眉眼露出凝重的神色,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郁城神色淡然地说道:“卿语觉得那几个人可怜,就去看了看。”
这个借口很显然不能让林会长满意,狐疑的看着郁城,语气也多了几分质疑。
“卿语可怜他们?所以去日本人的监狱,花费重金,不惜以北平商会的名义去的?”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在问郁城,说完看向郁城,显然等着他准备继续怎么说。
郁城从容地很,语气却依旧冷然:“卿与一直都这么善良,她说的我都信。”
换言之,郁城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林卿语是这么告诉他的。
林会长微微沉吟后没再继续追问,随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扫过郁城,多了几分上位者的轻蔑。
“我这次回来把能证明运输队没有嫌弃的证据放在了我的房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卿语知道。她善良,我怕她会因此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郁城轻轻点头,脸上的神色依旧不改,随即林会长就离开了客厅。
而楼上的我心几乎要从喉咙里面跳了出来,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林会长竟然把证据藏到了自己的房间!
要是如此,我只要偷到证据再离开林家去找那个学生的话,陈铭绝对可以救出来!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又是一片酸痛,随即蹑手蹑脚的婉端着盘子往自己的房间退。
只是一不小心,筷子竟然从盘子上掉在地板上,尽管是几乎很小的声音,可是在夜色寂静的走廊上来说还是很突兀的动静。
楼下的男人也朝着楼上看了过来,那双如夜色深沉般的眸子,望着这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我紧张的不敢大喘气,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今天晚上林会长是在家的,他的房间我肯定不能去,所以我必须再忍耐一个晚上。
与此同时,我也向天祷告祈求陈铭一定要平安无事!
只要再等我一个晚上!
而这中间的一个白天如同一个世纪般那么难熬,我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简直是 度日如年。
一整天我都不敢出自己的房间,因为我怕被郁城发现端倪,这个男人的眼睛太毒,尤其是昨天晚上筷子掉落在地上,我生怕引起他的警觉。
可逃的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卿语担心我一整天不吃饭会熬垮自己的身体,生拉硬拽让我到楼下吃点东西。
结果我还是碰上了郁城,男人就静静坐在餐桌上前,优雅的拿着勺子喝汤。
李婶端上鱼,他会细心的为林卿语剔除鱼刺,李婶为林卿语盛好汤,郁城担心会烫到林卿语亲自将汤给吹凉后一口一口喂给林卿语喝。
纵然林卿语觉得外人在场羞得要命,郁城依旧是我行我素,旁边的下人看了都要面红耳赤。
而心不在焉的我,担心被郁城发现端倪,如同平常在吃饭,尽量不让郁城发现我有什么异样,喝着汤,和平时一样乖巧安静。
中间来了电话,林卿语出去了一趟,郁城的目光忽然就朝着我这边扫了过来,我低着头总觉得如芒在背。
“劝你不要搞什么花样,晚上我会一直待在林家,你什么也做不了。”
郁城的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我心里,我握着勺子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明明陈铭也是他的好兄弟,既然他不能救陈铭出来,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这一刻,原先心里按捺下来对郁城的反感顿时爆发,我抬头狠狠地瞪着他。
如同眼神可以杀死人,这个男人恐怕已经被我刀成立千疮百孔。
郁城却是有些小人得志的看着我,气的我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郁城,父亲刚才来了电话,说是希望你晚上可以去商会一趟。那边有些事情需要你过去处理,他现在在外地没法过去。”
林卿语走过来说道。
这回换郁城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对于岳父大人的诉求他自然不会拒绝,笑的很是温柔。
“晚上我会过去商会一趟的。”
话是这么说,我却看到了这个男人眉眼间的深沉。
或许, 他是在为自己不在而无法阻拦我懊恼,而我却是如释重负。
只要郁城不在,林家的人根本不会防备我,我就有机会可以溜进林会长的房间!
吃完饭后,郁城果然离开,但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又警告我一次,让我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林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听他的?
近在咫尺的证据就在林会长的房间,我会放弃吗?
夜深人静,林家的灯也熄灭了,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而我,则是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目标非常坚定不移的朝着林会长的房间走去。
和上次书房不同,林会长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尽头,他很少会回来住,这边基本上没人。
我还担心没办法打开房门,没想到只是稍微用力就拧开了房门的把手就轻而易举的进了房间。
我的目光在这个房间里面扫视,但是因为天色太黑的原因,视线无法充分的让我看到这个房间的全貌。
但是我的目光忽然被床上的一样东西吸引!
婶子是第一个看见我的,举起手朝着我示意,我这才跑了过来。
“快走。”看到我,婶子拽着我和花儿的手赶紧走,喘着大气道:“你都不知道,你离开没多久那些日本兵就冲进宾馆抓人,要不然我和花儿都要被当成游街示众的人抓了。”
婶子语气很是庆幸,花儿年纪小,一张脸早就被阵仗如此大的日本人吓得惨白,眼眶里还有泪水:“我们现在走去哪里?”
走?
一想到陈铭,我的一颗心就被绞着疼痛,下意识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想到陈铭之前捏着我的说:“最后一次,等日本人走了咱们回去再重新盖个大房子,再要几个孩子,一家人永远待在一起。”
我是为了陈铭才来的北平。
如果不能把陈铭救出来,哪怕是死,我不想要离开北平!
我挣脱了婶子的手:“婶子,我还要去找个人。”
见到我要走,街上响起日本人胡乱开枪的声音,尖叫声此起彼伏,周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婶子语气急促:“现在哪还能随便胡乱去什么地方,你是有身子的人,咱们先躲起来!”
花儿也是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知道婶子是为我好,但是想到那学生的话,只要我能和加入他们作为证人就可以把陈铭出来,天知道我有多想见到陈铭,想知道他在里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虐待……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顿时就如同被一把钝刀子划开,痛的我整个人无法呼吸。
“婶子,花儿交给你了。”我说的很坚决,婶子看着我的样子却是狠狠怔住,我以为她是被我的话吓到。
显然不是,婶子的脸色从惊吓变得惶恐,嘴唇也在不断的颤抖。
等我一回头,看见了几个手持刺刀枪支的日本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们嘴巴里面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日语,可那看到我们几个老弱妇孺的神色却透露出了几分阴狠。
政府要与日本签署不平等的条约,日本人大肆在街上抓捕游行示众的人是为什么?
无非就是杀一些国人造势,至于他们抓谁,杀谁,是不是游行示威的人,完全都是日本人一张嘴的事情。
“快,快!”
婶子一张脸已经吓得毫无血色,她几乎是拖着花儿,然后抓着我的手扭头就跑。
几个日本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站住!”
“砰!”
一声对天的枪声炸响,贯穿耳朵,对于死亡的骇然是侵入骨髓的。
这段时间为了陈铭的事情殚精竭虑,我本来就动了胎气,没跑几步只觉得腹部传来刺骨的疼痛。
可身后的日本人如同洪水猛兽,我不敢停,和婶子她们跑进一条巷子后,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裤腿上不断往下滴答。
“阿糯!”
我听见婶子的一声惊呼,刹住脚步后这才察觉到什么,猛的低头看见裤裆处浑然都是一片血迹!
孩子……恐惧如同崩坏的巨石,狠狠地朝着我的心脏撞击!
花儿也是吓得捂着嘴哭。
“小弟弟,小弟弟!”
之前在旅馆的时候,我曾和花儿说过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她就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在这乱世当中,男孩子往往比女孩子活的容易些。
她还跟我说等以后这孩子长大了,能不能保护她?
一阵眩晕感传来,我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坐下,痛的浑身不断冒着冷汗,令人绝望崩溃的是,日本人的脚步声似乎近在咫尺。
陈铭还没见到我,也还不知道我的怀孕的事情,我曾想过他知道我怀孕的时候会有多高兴……
难道就真的要被日本人抓了吗?
那一瞬间,婶子的目光似乎有了变化,她看着巷子外马上要追上的日本人,原先仓皇,眼里惊慌如一滩散沙的懦弱慢慢凝聚,变得坚毅如铁。
婶子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按着花儿的肩膀语气说的前所未有的凝重,她语气很快:“听着!你现在也是一个大孩子了,我把阿糯交给你,等日本人过去了之后你就去找医生来救她,听见没有?!”
“听见没有!”婶子又强调了一遍!
花儿泪眼汪汪的,她看着婶子的瞳光颤颤,看着婶子,蓄满眼泪的小脸蛋郑重的点了点,可她有些话想说的……
婶子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婶……”我惊恐的似乎意识到什么,想要抓住婶子的衣服却被轻飘飘的衣角打在了虎口。
须臾间,婶子已经冲了出去,她一边跑冲着那些日本人大喊:“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小鬼子,想抓老娘,有本事就来吧!”
然后,我就听见日本人的怒吼声。
我的视线有些恍惚,在来北平之前,婶子还只是坐在村东口大树下摘着豆角的普通妇女,她时常会笑嘻嘻冲着她说:“阿糯,有空我家坐坐,婶子那有瓜子吃。”
婶子长得不好看,劳作一辈子,眼角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似的,可笑起来的很亲切,是村子里为数不多对我最好的人!
“砰砰——”
外头响起了一阵阵枪响,眼泪顺着我空洞的眼眶滑落,花儿死死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记得婶儿的嘱咐,她是个大孩子了!
等日本人走后,她要给我去找医生的,救我,还要救小弟弟!
浓重的血腥味,通过北平上方的空气传到我的鼻腔中……
我知道婶子肯定回不来,悲痛欲绝如同一把锋利的铡刀,将我从里到外的狠狠剖开,我整个人几乎难以控制的发抖。
杀千刀的日本狗!
我紧紧咬着后槽牙,可眼下却能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我不能白白浪费婶子的牺牲,花儿,孩子,陈铭……
为了他们,我必须活下去!
我扶着墙壁忍痛站了起来,艰难的走两步后直抽凉气。
花儿见到我的样子主动上握住我的手,小小的掌心传来黏腻腻的温暖。
“阿糯姐姐,我带着你跑。”
明明之前花儿还害怕的躲在婶子身后,可眼下八岁的小女孩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话却说的十分笃定。
像她这样的孩子,不是应该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和同村的孩子放着风筝吃着糖葫芦不是吗?
我心疼,眼下却也只能靠着一个八岁的,弱小,瘦削的肩膀。
花儿带着我一步一步走出巷子口,她是想去城西街那家医馆,上次帮我看病的那个大夫就是这家医馆来的。
婶子之前让花儿专门记过地址,她说:“你万一又动了胎气我是不在的话可咋整好?让花儿记着,回头说不定能帮忙喊大夫过来呢。”
不在……真的被婶子自己说中了。
想到婶子,悲怆决堤,我很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眼泪流入口腔苦的咸涩发慌,视线也模糊了。
“阿糯姐,再坚持一会医馆就到了。”
花儿手掌心的温暖传来,我点了点头,再次把眼泪擦汗。
花儿巴巴地盯着不远处的那家医馆,她数了数,还有三个摊子。
眼看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日本人的队伍如猛虎杀出,好几个日本兵手上拿着画像,随手抓过路边的妇女和孩子进行对比。
从她们的脸蛋到肚子,确定不是一致才把人放过。
按理说,这里是城西街,上回学生游行的地方在东边,这里他们是不会来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是专门来抓我和花儿的!
“阿糯姐,咋办?”
花儿看着我身上的血,先前突生出来的勇气好像泄气的皮球,让她害怕的只想哭。
绝望如同吞天的巨兽将我一点点四分五裂,可想到婶子的牺牲,还有等着我去救的人,身体里面突然就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气撑着我不能倒下去。
“走,我们去车站,那边人多,说不定可以躲过日本兵的搜查。”我咬着牙,再次拖着沉重的脚步扭头走。
只是走出巷子的瞬间,我们就被日本人注意到,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我不知道,只是稍稍回头的目光让我注意到,好几个日本人朝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一心慌我抓着花儿的手也加快步伐,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面前冲出来的车!
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我的心立即悬到了嗓子眼。
郁城刚才说的这么淡定,我还以为他把文件藏好,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搜出来了?
手底下的保镖将文件递到林会长的跟前,“啪——”一声,林会长勃然大怒的拍响餐桌。
“郁城,东西在你房间里面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卿语花容失色,连忙为郁城说话:“父亲,这件事肯定有误会,阿城绝对不会拿你的文件。”
“会不会拿,让他自己说!”林会长怒斥道。
林卿语摇着郁城的胳膊,焦急道:“阿城,你快告诉父亲是怎么回事!”
郁城还是稳得一批,拍了拍林卿语的手,用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这才缓缓开口:“父亲,里面的文件不是你的那份。”
林会长微微一愣,随即拆开了文件袋,而当他将这份文件拿出来之后,入眼的第一眼只是商会和北平工厂签约的合作协议,一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文件!
“父亲,我知道您着急寻找那个奸细,但是我是您的女婿,自然是忠诚商会,也是忠诚您的。”
郁城说的很笃定,言语也是很恭敬,在他的身上根本无法让人察觉到有一丝不臣之心。
“饭桶!”林会长憋着火气,转过身训斥自己身后的这帮保镖,将文件砸到他们面前的地板上,“拿到东西之后竟然看也不看,你们自己仔细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刚才找到文件的保镖吓得一额头的冷汗,“会长,我以为是……是……”
正当保镖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我眼尖发现了什么,林会长把文件丢在地上,和门口的距离很近,上面几页纸从文件袋里面散了出来,我意外发现好几张的厚度与其他纸张不同,尤其是其中一张,翘起了微微的一角!
我心里猛地一惊,郁城胆子太大了,他竟然把真正的证据粘合在了协议文件后面,不仔细去注意的话,根本察觉到不到两张纸已经合二为一!
证据就在我的面前赤裸裸的放着,胸口里的心跳再一下又一下加剧,恐惧锁喉,天知道我有多怕林会长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同样,郁城的目光也看向了地上的文件,眉头锁的很深,他也一样在害怕,可他同样在赌。
林会长本来就不信任他,与其东藏西藏整日担惊受怕,他干脆玩一把大的,将证据就放在林会长的眼皮子底下!
“那,那我们还要继续找吗?”为首的保镖顶着压力,大胆地询问。
林会长别有深意的目光扫向郁城,“如果奸细有心想把文件藏起来,也是找不到的,你们不用找了,出去吧。”
保镖们如临大赦,这才陆陆续续离开客厅。
“父亲,你太过分了!”林卿语眼里蓄着泪水,让人心生怜爱:“我要嫁给郁城的时候你就不同意,我现在已经嫁给了郁城你还是对他有意见。他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对林家不利的事情 !”
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林会长今天特地做这出戏是为了什么,明明只要林会长扫一眼就能发现文件是错的,可他却急于抓住郁城的把柄而直接屎盆子扣在郁城的头上!
林会长到底疼爱女儿,看着林卿语哭哭啼啼的心软了,捏了捏酸痛地眉心说道:“卿语,你要体谅我,日本人要是知道我弄丢了证据,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这么做,是为了顾全大局,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可这跟阿城有什么关系?”林卿语还是站在郁城这边,委屈的撅着嘴巴为郁城鸣不平。
郁城却摇摇头,示意她别计较那么多。
林卿语眉眼间更多是对郁城的心疼,靠在郁城的怀里难受的掉眼泪。
林会长显然想说什么,可是目光触及到女儿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憋了回去。
正当气氛低迷的时候,站在外面的我走进去自然而然的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然后递给郁城:“我们乡下,只要大家一起坐在一起吃顿饭喝口酒,什么事情都没了。一家人,还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当郁城接送文件的那一刻,我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这才打算默默退场。
“站住!”林会长忽然一声呵斥。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林会长,他的眼神里似乎藏了把刀,泛着寒芒的既视感让我觉得如临大敌。
“林会长,你叫我?”
林会长看着我,眯着眼,皮笑肉不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还打算让人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倒来了。”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忽然,林会长拍了拍手,原本出去的保镖又齐齐出现在客厅里面。
“抓住她!”林会长一声令下,这些保镖纷纷将我围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弱女子一个,更别提现在还有七个多月的身孕,怎么可能是这些保镖的对手?
“父亲,你住手!”林卿语看到这一幕出来阻拦,“你要对茉儿做什么?”
林会长冷哼一声:“卿语,你识人不清我不怪你,但是这件事你不能再拦着我。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李婶的亲戚,她是运输队的家属!”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林会长果然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摸清楚了我的底细!
林卿语也是吓到,语速极快的帮我否认:“父亲,不是这样,你弄错了!”
“是吗?”充满质疑和威严的声音响起,林会长拍了拍手,原本一直静静站在林会长身后的助理会意,对着那几个保镖眼神示意,随即他们从外面拖进了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李婶。
“小姐,我对不起你啊!”李婶一看到林卿语就嚎啕大哭,“我不能不说,要不然老爷会让人打死我的!”
林卿语身体一个踉跄,然后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惊恐,当我的身份被揭穿的一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哪里有碰见过这种事情。
林卿语慌得六神无主,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相反,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我住进林家的第一天我就意识到我的身份被揭穿是迟早的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冷冷的看着林会长,不打算继续伪装。
林会长从西装内衬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摊开后上面是我的头像。
“从我拿这张画像去找过你男人的时候,他表现的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当时我就对这张画像产生了质疑,可谁让给我这张画像的人是我的好女婿呢。”
“偏偏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林家,卿语又带你去了一趟监狱。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可我没有证据。之后我一边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份,一边故意告诉郁城我把文件放在书房的消息。”
说到这,林会长轻蔑的目光看着我的遍体生寒:“去我书房偷文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把文件放在床上?”
我身体猛地一颤,当时我就觉得有猫腻,可我为了救陈铭,哪怕是丁点希望都不能错过,而林会长偏偏就抓住了这点。
我狠狠的咬着嘴唇,浑身都是想要将林会长五马分尸的冲动。
他果然是一只卑鄙无耻的老狐狸!
“直到我查出你曾经是郁城要结婚的对象,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画像和你本人区别这么大,哪怕是抛弃你娶了我女儿,他还是舍不得你这朵青梅出事。”
林会长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女儿,可这种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商会和日本人在北平几乎是把你掀翻过来找,没想到你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他的话似乎没说完,眼中却是势在必得,我清楚他想说,我这次插翅难飞!
陈铭没救出来,难道我就要搭进去了吗?我不怕死,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
“父亲,放了她!”
突然,林卿语拿着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的竹马逃婚了,
在我穿着喜服准备上轿时,他登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车,
除了一张鲜红的票根外,甚至连句抱歉都没给我留下。
再见面时,他成了北平商会会长的贵婿,而我是跪在他脚下乞怜的蝼蚁。
只能求他,救我入狱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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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郁城是青梅竹马,
即使我父母早亡,被村里人骂成灾星,郁城还是坚持和我订下了婚事。
村里孩子们总是笑着围在我们身边,:“阿城哥,你和阿糯姐姐这就叫情比梁祝吧”
我常常红着脸躲在郁城身后,他笑骂着将手里的书扔出去:
“学了点典故就瞎用,不知道说句白头偕老。”
我在后面恨恨地掐着郁城的后背,
孩子们“哦”的一声哄笑着散开,
他倒是没皮没脸地贴上来,非说我给他掐疼了,让我给他揉揉。
我17岁那年,郁城的母亲快要不行了,想在临走之前看他成个家,加之当时日本人打下了东三省,大有南下的趋势,闹得人心惶惶。
便由着村长和村里的老人做主,为我们一场筹备的婚事。
我在婚前见他的最后一面,就是在我们时常待的狗尾巴坡上,
那时我看不出他到底是紧张还是害羞,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
“等我们以后老了,就种一山坡的狗尾巴花,一起躺在里头晒太阳。”
然后第二天,郁城就跑了。
他走的很突然,
突然到村里的婶子们还在一旁跟我打趣:“新郎官怎么还不来?是不想要新娘子了吗?”
我就这样蒙着盖头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等到屋里头所有人再也笑不出来的时候,跟他平日关系好的兄弟陈铭,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前往北平的票根。
时间正是今晚。
我顾不得屋里人的面面相觑,直接挑了盖头追了出去,因为我根本不相信昨日还说着要陪我到老的人,会丢下我自己走 。
我疯了似的拖着喜服,冲进了车站,死死地拉住检票员:“郁城在哪儿?”
“什么郁城,你找谁?”检票员看着我浑身的打扮,一脸诧异:“我们这儿没有叫郁城的人。我知道,”我大口的喘着气:“我说的是今晚要去北平的,叫郁城的人。”
“那我怎么能知道?我只是个检票员,又不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你就赶紧离开,等会去北平的车要进站了,别挡在路口。”
看着前来拉我的列车员,我往后退了两步,闪身跑进了站台,嘴里大喊着郁城的名字。
“郁城,你到底为什么要丢下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灾星,你骗我。”
车站上形色匆匆的都是分别的人,我夹杂在他们中间,穿过那一片大量的的异样的目光 在站台上无助地跑着。
列车员将我拦住的时候,车已经开了。我的手还死死地抓着车窗,不停的拍打着:
“胆小鬼,为什么不敢出来!”
车站并没有叫来警察,战乱时期,连死人都是家常便饭,这种逃婚的事早就稀松平常了。
我光着脚走在回去的路上,鞋子被我跑了一路,早就已经磨破,脚上的血滴在路上,被雨冲冲刷待尽,可是我的心口却比这要疼上百倍。
我说不出那到底是怨还是恨,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偶尔几声尖锐的车笛响起,夹杂着叫骂声:“眼瞎呀,穿这个喜服,搁这扮女鬼呢,看上去就是个没人要的。”
我哭着哭着便笑了出来:
“你们说的对,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哈哈哈!”
“呸,晦气,遇见个疯子。”
我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跌倒在了雨里。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村长背回了家。
“丫头,这事儿突然,谁都没想到,城哥儿也不是这样的人,外头现在很乱,这时候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要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我闭上眼,眼泪无声的划过,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为了救我活活被饿死的母亲,她最后将我的手交给郁城时的笑。
我含着泪点了头。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提起过郁城,
只是在每个月领到工钱后,都会偷偷拿出一部分去城里找到送信的邮差,让他到北平,帮我贴几张寻人启事。
剩下的钱会给郁城的娘买几副药送去。
每次见到我,她总会拉着我的手,殷切地问着:“有城哥儿的消息了吗?”
我沉默地摇头:“你先养好身子,就算没有他,我也会照顾你。”
后来,她的眼睛被哭瞎了。
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躺在炕上身体已经有些僵硬,颤颤巍巍的将我拉到身边,塞给了我一个银打的同心锁:
“这原本是娘给你们攒下的新婚贺礼,娘怪不成了,这个你收好,等找到了城哥儿,帮我好好看看他瘦了没有,”
我握紧了那枚银锁应了句“好”,看着她断了气。
郁城的娘被草草埋了,就埋在屋对面的那块坡上,
她说这样郁城一回来她就能看着。
我在这世上已经彻底没了所有的牵挂,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因着郁城失踪,他娘也死了,彻底坐实了我灾星的名声。
在那个年代,活着就是头等大事,谁没事会想着靠近灾星呢?
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有傻子,陈铭就是那个傻的。
他推开我家房门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到在床上没了力气。
鬼子眼看就要南下,做工的老板早早地关上了厂子带着一家逃难去了。
剩下拖家带口或者没钱也无处可去的人,只能想办法找其他活做。
可乱世连个男人都活不起,更何况像我这样没什么力气的女人?就连山上的野菜也被挖了个精光。
但陈铭给却我端来了两个白面馒头!
这东西就连过年时也是吃不起的。
我躺在床上,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你这么这时候过来,是有郁城的消息了吗?”
他看见我想挣扎着起身,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把饭吃了吧。”
身上好容易攒的力气,一瞬间散去,我闭上眼摇了摇头:
“这么好的东西给我这个灾星,别糟蹋了。”
“不糟蹋,”陈铭将碗放在我的面前:“这是聘礼。”
“什么?”
“聘礼。”
“给谁的?”
“给你的。”
我的笑声卡在嗓子里:“咔咔~,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陈铭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要娶你。”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林家,
只记得林卿语脖子上的那抹殷红和麻木到极致的苦笑。
她和曾经的许多人一样,让我永远都不要回来,
可我又能走去哪呢?
陈铭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我早就已经无处可去。
当天我就跟着学生们一起加入了游行的队伍,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他们让我站在队伍前面,在我身边大声喊着:
“请政府立刻释放无辜百姓,交出汉奸!”
我站在前头远远对上了郁城的视线,那瞬间,我看到了他的慌张和恐惧。
这就怕了吗?我冷冷地与他对视,心里闪过了无数条阴毒的计策。
可就在这时,宪兵队的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
他看着学生轻蔑地笑了:“你们要说法?”
“对!你们为什么勾结日本人!”
“我们可没有勾结,”男人冷笑了两声:“是运输队的人先破坏中日友好的,人已经被处死了,这事也结了,你们回去吧。”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被拖出来的人。
正是陈铭!
血已经染透了他的衣服,他被人像狗一样拖了出来,扔在了门口的地上。
我跌倒在地上,甚至不敢也不愿意相信我的眼睛。
“陈铭!”我大叫着扑了过去,可是碰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了体温,冰冷地被扔在地上。
“你们怎么能直接杀人!”
“你们就是嫁祸栽赃,是心虚!”
门口的男人斜着眼笑了:“老子就是王法!”
涌上来的人群和宪兵队打了起来。
我呆呆地跪在地上好像这些与我都已经无关紧要。
我摩挲着陈铭的那双布满茧子的大手,那上面的红绳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我替他编的,可现在却被血染透了。
我的耳边还停留着他说的我们要一起好好地活。
他说他想要个孩子,
他说我们要一起回家。
“你个骗子!陈铭你骗我!”
我哭的撕心裂肺:“你说过我不是灾星!可你却先死了。”
“为什么要把福气都给我!我不要!”
我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像再听一听他的心跳,却被人硬生生地拽开。
“你就是那个证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刚才的那个队长抬脚踩上了我的脸:“一个臭娘们!哈哈,压回去!”
我被人拖着往后拽,路过他时,我抬头照着他的脸吐了一口血水,被他一脚踢在肚子上。
疼,生拉硬扯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被扯下来一般。
我捂着肚子晕了过去,只记得手上沾了温热的血。
我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浇醒的。
睁开眼时,郁城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我前面,而他的身边就是那个队长。
“郁先生,这么个娘们,咱们有的是办法对付,还劳烦您!”
郁城接过了手中的鞭子,甩了甩:“皇军交代的事情,不敢怠慢。”
我的下巴被鞭子抵住,郁城冷冷地问道:
“谁教你这么做的?”
“卖国贼!”我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啪”地一声,鞭子超我劈头盖脸的抽了下来。
我被疼的差点昏了过去。
“知道么,陈铭就是坐在这张老虎凳上被活活打死的。”郁城看了看鞭子上的血迹,轻蔑地一笑。
我拼命地挣扎着指着他叫骂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身上。
在我快要撑不住时,我看着郁城笑了:“他们还不知道你......”
郁城看着我,眼里闪过了一抹寒意:“嘴真硬。”
我的话被截住,他从桌上端起一碗什么东西关进了我的喉咙。
是辣椒水!
我捂着嗓子,痛苦地呻吟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人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又有人进来了,那人动作很轻地掀开了我的衣服,像是看了很久。
模糊间,我只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
“阿糯,你做的很好。”
“阿糯,一定记得有个叫雅安书局的地方。”
我不知道这些记忆是不是幻觉。
只是再次被人晃醒的时候,外头十分嘈杂像是乱了起来。
来的竟然是那个学生:“阿糯姐,外头咱们跟宪兵队打起来了,快走。”
“你,你就这么进来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能打到这里。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没遇见几个人。”
我被他背了出去,安顿在了医院里。
我伤得很重,孩子也早就没了,嗓子更是快说不出话了。
婶子一直陪在我身边,可花儿却不在了。
据说是当时乱起来,花儿去抱他爹的尸体,被日本人一刺刀捅死了,倒在了他爹怀里。
我好像已经哭不出来了,整个人躺在床上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刚被郁城抛弃,被人骂灾星的时候。
可是这世上没有第二个陈铭了。
“阿糯,你这身衣服婶子给你扔了啊,太晦气。”婶子看着那件带血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我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哎,不对,这裤腿怎么还有字呢?”
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婶子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四个字,我不识字。”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一把拽过了裤腿。
上面的正是,
“雅安书局”!
不是梦!
我极力地回忆着昏迷的那段记忆,可能是谁呢?
看着字迹我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郁城的课本上见过这种写法。
我不顾婶子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想要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却看见很多人都向宪兵队门口汇集。
“听说了没,上次日本军报的事找到人了。”
“谁啊?”
“北平商会会长的女婿,自己里头出了问题,说是宪兵队的人搜到了他们传递消息的帕子。”
“据说好像是中共的人。”
我猛地记起当初在车上见到的那张带着水渍和字迹的帕子,以及郁城紧张的神色。
再见到郁城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了绞刑架上,
身上布满了和陈铭一样的伤痕。
林卿语冲上来,哭喊着扯住他的胳膊:“为什么,阿城,为什么!”
“你不会懂。”
林卿语颤抖着肩膀看向自己的枕边人:“那你爱过我没有,还,还是都是逢场作戏?”
郁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卿语被人拖走了,任凭她怎么哭喊,求情都无济于事。
郁城在人群中对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那张脸,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阿糯,这世上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
“阿糯,这世道真是烂透了,我不喜欢。”
郁城笑了,我看见了他胸口的口袋里装着一棵狗尾草,上面还沾着血迹。
我看着他的口型:“往回走,别回头,阿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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