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悠然梁云霄的女频言情小说《季悠然梁云霄的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由网络作家“季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帝的脚步微顿,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待他开口要走,便听玉瓶的声音缓缓响起。“娘娘的嫁妆有许多都是前朝孤品古董,怕是无法找到与之相配的物件儿。另外,正常来讲,明日应该是娘娘回门的日子,可太后娘娘那边……”皇帝背在身后的双手握了握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法找到相配的物件儿,朕便多找几样,另外多补贴些银两。至于回门一事,明日太后出殡,朕要亲自扶灵到皇陵,便让皇后午时自行回将军府吧。”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似是有些生硬,又清了清嗓子补充道:“让皇后在将军府多住几日,待朕从皇陵归来,必亲自上门迎她回宫。”玉瓶乖巧应是,满脸喜色。皇帝也没了要和季悠然亲近几分的心思,留下几句好生照料皇后诸如此类的话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季悠然自内殿缓缓走出,目送...
《季悠然梁云霄的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精彩片段
皇帝的脚步微顿,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待他开口要走,便听玉瓶的声音缓缓响起。
“娘娘的嫁妆有许多都是前朝孤品古董,怕是无法找到与之相配的物件儿。另外,正常来讲,明日应该是娘娘回门的日子,可太后娘娘那边……”
皇帝背在身后的双手握了握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无法找到相配的物件儿,朕便多找几样,另外多补贴些银两。至于回门一事,明日太后出殡,朕要亲自扶灵到皇陵,便让皇后午时自行回将军府吧。”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似是有些生硬,又清了清嗓子补充道:
“让皇后在将军府多住几日,待朕从皇陵归来,必亲自上门迎她回宫。”
玉瓶乖巧应是,满脸喜色。皇帝也没了要和季悠然亲近几分的心思,留下几句好生照料皇后诸如此类的话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季悠然自内殿缓缓走出,目送皇帝的背影,眼底没有任何幽怨之色。
“娘娘,明日就可回将军府了。”
季悠然内心自是欢喜的,“你和玉盏再好好检查一番,看看明日回门带的东西可够。”
又看了一眼门口阴影处,声音压低了些。
“顺便去把傅时殷叫进来,我有事要交代。”
玉瓶脚步轻快的出去,傅时殷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发出。
“皇后娘娘。”
季悠然微微颔首,“明日本宫要带着玉瓶玉盏出宫,这几日椒房殿就靠你一个人盯着了。”
傅时殷忙跪地行礼,“奴才谢皇后娘娘赏识!”
季悠然只看了他一眼,而后低垂眉眼看着手中茶杯,杯中的茶叶顺着她轻吹的气缓缓打着旋儿。
“本宫说过了,以后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只要安心为本宫所用,本宫定会助你达成所愿。”
傅时殷并没有质疑季悠然,一个刚入宫不到三天的皇后,竟然真的让萧家两个女人离世,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没有人帮衬的情况下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若是有了人脉的助力,想必整个萧家都会加快灭亡的速度。
等到大仇得报之日,便是他光复傅家门楣之时。
他傅时殷自认不是一个无心之人,季悠然的情、季家的情,他会记一辈子。
只要他傅家的血海深仇得报,他这条性命都是季家的。
“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定竭尽所能。三日后,奴才保椒房殿内外都是皇后娘娘的人。”
季悠然掩在茶盏后的唇角缓缓勾起,并没有开口回复,只轻轻啜了一口茶缓缓放下杯子,从袖口掏出一方素帕擦了擦手。
“天气越来越冷了,平日里在外守夜的时候多盖一床被子,仔细着些,别伤了身。”
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季悠然披好披风,走到窗边站定。
月光格外偏爱美人,树上盯梢的暗卫见到这月下美人的一幕,差点儿没被震惊到跌下去。
也不知站了多久,玉盏自外面走进,拿起汤婆子就往季悠然手心里塞。
“娘娘也真是的,夜里这般冷怎么还开着窗子站在这儿?”
季悠然这才像是回神了一般,依然有些恍惚的轻轻眨了眨眼。
“玉盏?”
玉盏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玉瓶姐姐去休息了,下半夜是奴婢当差。”
季悠然的瞳眸轻轻动了动,声音低低的,侧脸看着有些落寞。
“都下半夜了啊,也不知陛下心情如何了。”
待玉盏轻声细语的哄着季悠然回到里面躺下,转身重新关好窗后,树上的暗卫忍不住出声了。
“咱们这位陛下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好的皇后娘娘不疼!你刚刚瞧见皇后娘娘脸上的凄楚没?看得我一个大老粗都心疼。”
“你不要命了?那是皇后娘娘!快把你那龌龊的心思收一收吧。被陛下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御书房向陛下禀告椒房殿的动向,你自己盯着吧!”
暗卫们的对话结束,皇帝很快得知季悠然在椒房殿中的表现。
“朕知道了,回去继续盯着吧。”
只是在暗卫即将离开前,皇帝又叫住了他。纠结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朕记得皇后喜欢桂花的香味,你找人去弄些桂花树栽到椒房殿去。让他们动静小一些,莫要吵醒了皇后。”
暗卫心里暗暗叫苦,皇帝这命令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那可是移植开了桂花的大树!可不是栽种小树苗!
皇后娘娘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事实证明,季悠然的耳力本就高于常人。得知暗卫们傻乎乎地在外面种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暗卫们心里清楚,皇后娘娘这是装不知情。心里更是觉得皇后娘娘乐得配合,真是爱惨了陛下。
第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
玉盏守在季悠然身边,见她醒了连忙端了水盆走上前。
“娘娘醒了,快些洗漱吧。今日太后娘娘出殡,前朝那边已经准备起来了。”
季悠然睡眼稀松,坐了好一会儿,眼神才缓缓清明。
鼻尖萦绕着桂花香,想起昨夜的事情,季悠然朝玉盏微微招了招手。
“一会儿出去看到桂花树,一定要装作不敢置信又欣喜若狂的样子,装得像一点儿,千万别露了馅。”
玉盏乖巧点头,服侍着季悠然洗漱更衣。
玉瓶自外面走进来,看着十分疲惫的样子。
“宫里这帮人真是疯了,大半夜的在殿里挖土埋树。要不是奴婢懒得动,非要下床开门好生骂他们一番。”
玉瓶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起床气颇大,比起床气更大的便是莫名其妙被吵醒时的脾气。
好在玉瓶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这里是皇宫。就算是上来脾气了,也会第一时间分析好利弊,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季悠然此时也整理好了一切,示意两人将该带回将军府的礼物都重新检查一遍再装车。
“玉盏随我一同出宫送太后一程,等到午时玉瓶再带着人运礼物出宫直奔将军府。另外……”
只见太后整个人都挂在了一旁老嬷嬷身上,老嬷嬷半边身子都被压歪了。
季悠然眨了眨眼,望着太后发紫的嘴唇与青灰色的脸,瞬间明白是那食盒里的食物起了效果。
“来人!传太医!”
皇帝也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走到太后身边就要拦腰抱起。
也不知是太后的身子过于沉重,还是皇帝的力气太小,最终还是几个壮实的嬷嬷抬着太后朝着寿康宫的方向走去。
季悠然轻轻拍了拍玉瓶的手,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默默跟在身后瞧热闹去了。
寿康宫。
太医院院正顶着满头细密的汗珠,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见到皇帝不忘行了一礼后,才在皇帝的挥手示意下走进内殿。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季悠然不由撇了撇嘴,看来皇帝和太后的母子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深。
若是现在发生意外的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哪里会让院正先给自己行礼?巴不得插着翅膀直接将人给运到病人身边去。
季悠然走进寿康宫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安安静静地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皇帝紧皱着双眉,看似一脸焦急的样子。可眼底那抹责怪与嫌弃的样子却怎么也遮不住。
“表哥,姑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对吧?”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季悠然的唇角微微抽了抽。
这话听着倒确实像是个孝顺的,可那娇嗲的语气配上若有似无的诱惑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浑身麻麻的。
不愧是太后母族精挑细选的美人儿,细细端详一番,这副容貌的确不俗。只是这心里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也是和太后一样没什么脑子的草包。
自以为手段高明,殊不知早已被人看破。就连那食盒里面的菜色也不说换一换,到底是谁给的自信觉得这深宫之中没有人敢私下动手脚的?
“陛下,臣有罪。”
太医院院正颤颤巍巍地从内殿走出来,扑通一下便跪倒在皇帝脚前。
“恕老臣医术不精,太后娘娘中的毒虽可解,但若解了毒,能够抑制鼠疫的药效必将消失。”
皇帝心里咯噔一声,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拔高声音强调道:“鼠疫?宫里怎么会有鼠疫!”
厉眸不带任何温度地扫视一圈寿康宫的宫人,双手死死攥成拳,额间青筋绷起。
“寿康宫怎么会有鼠疫!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
看着皇帝疾言厉色的样子,季悠然只觉得讽刺。
这番表现落在别人眼中,必然会认为他是孝顺的好皇帝。
可季悠然的眼睛一直放在他的身上,自然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
比如轻撇嘴角,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得知太后是鼠疫后,悄悄将手背在身后狠擦身上的龙袍,又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太后宫殿的东西,又狠狠擦着手背的样子。
“陛下!寿康宫上上下下每日都会严格清扫,连库房里都没有老鼠,又怎么会突发鼠疫呢?”
萧淑妃的脸色白了白,担心今日和太后接触甚密被过了病气。可这一幕看在皇帝的眼中,怎么想怎么觉得有大问题。
正打算开口,就听太医院院正强打起精神,努力控制着正常语调询问。
“太后娘娘今日可有什么异常?吃喝、衣衫与香料能否拿来查看一下?”
衣衫鞋袜出问题的可能性虽有,但宫里有头有脸的主子们都是每隔三天请一次平安脉。
像太后如今年纪大了,皇帝又“有孝心”,请平安脉更是频繁到一天一次。
今日一大早就是院正亲自来请的平安脉,并无任何异常。这鼠疫与中毒的症状出现的着实蹊跷了些,毫无预兆的突然发作,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诡异。
萧淑妃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皇帝的眸子再度眯了眯。
季悠然见皇帝的神色与看着的方向,放松的靠坐着看戏。
她也没想到接触传染源能病得这般快,更没想到在冷宫里长大的小毒花,威力竟这般大。
不由庆幸还好是挤了花的汁液进去,而不是将整朵花作为装饰摆在盘子里。
太医挨个物件儿查了过去,在检查到被取样儿的菜上后,突然转身激动地打开药箱,又是撒药粉又是拿蘸了药水的棉布疯狂擦拭,片刻后看向皇帝。
“陛下!就是这菜!里面不止有毒药的成分,这盘子也是特殊浸泡过的。微臣的检查若是没有出错,这盘子就是鼠疫病人们用过的!”
皇帝看着那盘菜,想起在寿康宫和母后与萧淑妃一同用膳的事情。当时母后说这盘菜是萧淑妃亲自做的,还不断给自己夹菜。
要不是自己推脱食不可过三,帝王不能贪图口腹之欲。母后不忍心拂了萧淑妃的孝心吃了大半,只怕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萧淑妃!”
听到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萧淑妃吓得浑身一抖,急忙跪倒在地上,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表哥……”
啪!
“萧淑妃,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淑妃捂住火辣辣的脸,瞳孔颤了颤。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极好的皇帝表哥竟然会上手掌掴她。
萧淑妃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季悠然却早已看穿了一切。
还不是皇帝后怕自己中招,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
萧淑妃这会儿不用假哭了,眼泪止都止不住,抽噎着辩解。
“陛下,姑母……太后娘娘一向疼宠臣妾。臣妾就算是再如何嚣张跋扈,也断然不会对自家长辈动手。”
原本还想借着那盘菜邀功,给皇帝留下一个贤惠的形象。但比起毒害太后可能会得到的结果,欺君的罪过能更小一些。
萧淑妃轻咬唇瓣,只纠结了一瞬便选择了和盘托出。
“臣妾的确做了一道菜,但臣妾厨艺不精,便用了御膳房里面的菜代替。一定是有人想要借臣妾的手毒害太后娘娘,究竟是谁要这般做,还请陛下明察!”
话音落,萧淑妃的手背在身后,不断给站在门口瑟缩着肩膀的小太监打手势。
宗人府宗正恭敬地对着季悠然深施一礼,季悠然微微颔首。
“说起来,宗正也算是长辈。能够查清真相,还本宫一个公道,本宫自是会全力配合。”
宗人府宗正长舒一口气,内心感叹季家果然是会教导女儿的,再开口时比起刚刚更加敬重。
“请皇后娘娘命人将嫁妆与嫁妆单子一并抬到这里来。”
命妇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宗正之妻,吓到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头子这是疯了吗?
一只脚迈出,正打算豁出性命以保全家,张口便要阻拦,被身边人拽了拽衣袖。
转过头看向衣袖,是一只年轻白净的手。再顺着手臂往上看去,眼前之人正是季家三少夫人孟迟令,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三嫂。
只见其对着自己微微摇头,眼角带笑。宗正夫人的心松了松,将脚收了回去。
季悠然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与孟迟令相视一笑。玉瓶亲自带着宗人府派出的几位嬷嬷朝着椒房殿走去,只需片刻便赶了回来。
皇帝的嘴角一直紧绷,在看到抬来的嫁妆明显数目明显不对时,整张脸色都极为难看。
等到抬着箱子的人慢慢靠近后,皇帝猛地起身,对着眉宇间满是阴鸷之色的萧贵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说来也巧,那萧贵人不偏不倚地倒在了正燃着的火盆旁。恰好一阵风从外面吹过,挽联遇火瞬间烧了起来。
眼看着棺材上面也着了火,香案、牌位也烧出了噼啪声。
灵堂里面瞬间尖叫声一片,宫女太监们反应快的转身就往外跑,准备拿上水盆木桶救火。
可皇帝哪里能如他们的愿?巴不得这场火烧得越旺越好,最好是能将那些被当成嫁妆误抬过来的聘礼一起被烧光。
此刻的皇帝早已忘了棺材里那位是他的母后,只记得要烧毁那些见不得光的“证据”。
忙护着季悠然往外走,至于那些嫁妆彩礼,皇帝根本不在意。
季悠然双手紧紧地握着嫁妆单子,嫁妆单子下面的那份彩礼册子也露出,看着像是抓不稳的样子。
皇帝双眸一亮,抓起彩礼单子就往火盆方向一丢。
也不知那彩礼单子是什么材质的,那火盆的火再次蹿起老高。
等到官家夫人们陆陆续续跑出在院子里集合,皇帝又命太医院的太医们挨个诊治。得知所有人都没什么大碍,只是微微受惊后缓缓松了口气。
萧贵人满眼俱是震惊,看着被火舌缠绕的寿康宫偏殿,不可置信地跪坐在地上,嘴里止不住地呢喃:
“完了,全都完了。”
皇帝低垂着眸子,紧了紧环绕在季悠然肩膀上的手臂,声音急切又带出几分温柔。
“然儿,可有哪里不适?”
不等季悠然开口,皇帝转头便对着不远处的太医院周院正怒吼出声,“还不过来看看朕的皇后!若朕的然儿身体出了什么事,朕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季悠然连冷笑都不愿给皇帝了,这样一个伪君子,满心满眼都是他自己的自私自利之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陛下,我没事。只是母后她……”
皇帝看着季悠然忧心忡忡的脸,精神略微恍惚了些。
或许是从季悠然眼底倒映着的火光中看到了自己那副得意满足的小人嘴脸,也或许是季悠然乖巧地靠在自己的怀中,让他的内心有了一丝涟漪。皇帝竟有些无法直视她的双眼。
忙示意玉盏扶好季悠然,转身看着火光冲天的灵堂。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双眼紧闭。再次睁开双眼后更为震怒。
“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些救火!”
等到宫人们忙忙碌碌,终于将整个寿康宫的大火扑灭之时,已到了夜半时分。
看着被烧成断垣残壁的寿康宫,还有那摆在院子中间被烧成一堆又一堆灰炭的物品,季悠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玉盏惊呼一声,“皇后娘娘晕倒了!”
玉瓶反应十分迅速的快步到了玉盏身边,与她一同搀扶着季悠然,还不忘了高声喊着太医。
周院正内心骂骂咧咧,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好好的葬礼折腾出这样一出闹剧,宫中唯一一个有权有势的正常人皇后娘娘还晕过去了。
皇帝反而内心松快了许多,不由感慨季悠然是个懂事的皇后,连昏倒的时机都选得这般好。
看着周院正命人抬了担架过来,轻手轻脚地将季悠然放上去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而去。皇帝又看向季家女眷们。
“朕知晓你们心疼挂念,你们便一同前去吧。这边的事情有朕处理,皇后若是醒了也让她好好养着身子,不必操心。”
季家女眷们忙行礼道谢,快速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皇帝面色愠怒,冰冷的视线朝着地上跪着的萧贵人射去。再开口时,声音里满是厌恶。
“萧贵人火烧灵堂与太后遗体,致使寿康宫全宫与皇后嫁妆被烧。赐死,即刻施以绞刑。”
萧夫人双膝再次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心里满是悔意。
“陛下开恩!是臣妇没有教导好她,娇生惯养出了一身的毛病。还请陛下开恩,让臣妇代为受过!”
萧夫人爬到了皇帝面前,手刚要抱上皇帝的腿,便被皇帝一脚踹翻,好巧不巧地砸在了萧贵人身上。
母女二人滚作一团,只听皇帝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萧夫人若是还要为这个毒妇求情,那朕便成全你,让整个箫府的人为朕的母后陪葬!”
萧夫人哪里受得住这般打击?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萧贵人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敢相信这是她从记事起就爱慕的表哥能说出口的话。
“表哥,你当真如此绝情吗?”
见皇帝嘴角绷直不说话,萧贵人突然仰天大笑。
“要不是姑母保证北梁国的皇后只会出自萧家,要不是表哥一直承诺北梁国母只会是我,我又如何会百般刁难她季悠然,都是你们!噗……”
季悠然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
“萧贵人,你是失心疯了吗?你可知,污蔑当朝皇后是什么罪名!”
季悠然环视了一屋子的女人们,更是加重语气。
“萧贵人,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刚刚的话,本宫可以当做是太后的离世让你心痛不止,说出了胡话。可你若执迷不悟,非要坚持……”
季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贵人打断了。
“皇后娘娘,你是怕了吗?怕被人发现你的秘密,还是怕连累季家全族?”
又环视众人,“在此的夫人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便一起做个见证吧。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应该在后宫自行解决,可这事牵扯太广,已经不单单是家事那般简单。”
说到这里,又假惺惺地给季悠然福身一礼,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眼底的轻蔑更是毫不遮掩。
“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季悠然轻叹一声,“既然萧贵人执意如此,那便这般做吧,只希望萧贵人不要后悔。”
皇帝很生气,既气萧贵人自作主张,又气季悠然身为皇后却没有及时制止,任由事态扩大。
这布料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闹大,哪怕他是皇帝,也不敢保证抹除掉全部痕迹。
“胡闹!萧贵人真是越发放肆了!来人,拖出去!”
眼看着两个大力太监朝着萧贵人走去,萧夫人终于是害怕到发抖,颤着声音跪地求饶。
“陛下!萧贵人只是伤心至极,所说的话都不能作数的啊!”
自家女儿是个什么心性,她这个当母亲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头脑一热什么都顾不上,激将法一激一个准。
刚刚皇帝那警告的眼神,自家女儿没看到不代表她也没看到。仔细回忆一下太后生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脚趾头动一动都能想明白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若是执意查下去,丢人的只会是萧家。
“陛下!看在太后娘娘生前极为疼爱萧贵人的面子上,还请陛下莫要计较。”
萧夫人心里明镜一般,陛下对自家女儿失望了。如今能救女儿一命的人已不是陛下,而是那个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皇后娘娘。
父母为了儿女能做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正如风光了一辈子的萧夫人,也能低三下四地跪着爬到季悠然脚边,一步一叩首。
“臣妇有罪,是臣妇没有教导好女儿,让她养成了骄纵的性子。还请皇后娘娘宽恕,哪怕是用臣妇的命换萧贵人一命也好。”
季悠然依然默不作声,心里不由感叹萧贵人的确有个好母亲。
可那又能如何呢?
敢动她季悠然的家人,不管是谁,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萧夫人此话差矣,如今这件事已不是本宫能决定的。若本宫贸然插手,只怕没事都要成了有事了。”
“既然萧贵人这般笃定,又有这么多夫人看着,陛下绝对会派大理寺与宗人府联合办案,将一切查得清清楚楚。”
季悠然突然伸手按了按额头,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微微晃了晃身子。
“陛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必母后的遗体也不安宁了。不若今日就处理好这件事情,免得母后在九泉之下还要挂念着。”
一番话说的真是情真意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悠然的善解人意与识大体上,完全忘了今日入宫是办什么事来了。
皇帝此时也心烦意乱得很,胡乱应下后挥了挥衣袖坐在了椅子上。
大理寺卿与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与宗人府宗正等大臣紧赶慢赶地朝着后宫而来。传口信的太监嘴巴紧什么话都没说,更是让几位大臣心下没底。
皇帝见到大臣们站成一排,心里更是气闷。
担心朝臣们没有才能,查不清楚此事。又担心朝臣们太有才能,将他做得见不得光的事情公之于众。
季悠然根本不给皇帝想折中办法的机会,直接站在了朝臣们的对面,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
朝臣们吓得双腿发软,连忙一个接着一个地跪在地上。
废话!
皇后娘娘,北梁国国母给他们行礼,谁敢受着!
这可是会折寿损福气的大事!
将军夫人和三个儿媳妇不知何时站在了一处,静静地呆在角落里盯着这一切,不敢上前给季悠然添乱。
将军夫人心里苦,越发后悔同意将女儿嫁给皇帝。
反正这皇帝防着季家如防贼一般,不将宝贝女儿嫁给他又如何?
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想不明白了,觉得有季家撑腰,悠然一定会过得舒心又自在。
如今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季悠然似是心有所感,眼神朝着自家母亲的方向看去,浅浅露出一个笑容微微颔首,示意她们不必担忧。
三两句将发生的事情说清楚,官员们明白此行的目的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心底暗暗怒骂——
萧家人有病吧!这么一个脑子有坑的女儿送进宫来干嘛啊?
宗人府宗正更是心里苦,在朝为官几十载,已经是跟了三代帝王的老臣了。
眼看着还有个一两年就可以致仕,衣锦还乡。只怕这件事处理不好会遭到帝王不喜,没了善终。
一时之间,萧家被传召来此的官员们恨上了。
季悠然默默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里更是默默盘算着后续的事情。
自己在宫中需要助力,只要萧贵人倒下,宫里再无萧家女。
宫里其他势力的妃嫔都不必过于放在眼中,将后宫变成自己的地盘不再是难事,只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认清皇帝的嘴脸后,想来父亲与兄长们不会继续愚忠下去才对。
既然季家已经被皇帝当成一根需要拔掉的刺了,急流勇退这条路怕是已经行不通了。
如此,只能让季家权势更大,拳头更硬。强大到皇帝不敢生出动季家的心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家左右整个朝堂。
“皇后娘娘,老臣可否向您提个要求?”
季悠然只轻轻瞥了一眼那张银票,心里便有数了。
“既是陛下赏赐给你的,你自行收着便是。”
玉瓶微微摇头,“若是平日在府中,老爷夫人赏赐的话,奴婢定然不会客气。但皇宫之中处处需要打点,这钱奴婢不能要。”
季悠然笑着微微摇头,伸手指了指玉盏还在查的银票。
“咱们可不缺银钱。瞧,那是什么?”
玉瓶双眼猛的瞪大,惊喜不已。
再开口时声音多了几分雀跃,仍不忘压低声音,防止被外面的有心人听到。
“这些都是三少夫人给的?奴婢愚钝,竟是不知三少夫人何时塞过来的。”
季悠然明白玉瓶心底的自责是因为什么,忙出言安慰。
“你和玉盏自然是有警惕性的,若是旁人靠近,你们姐妹早早就会发现端倪。”
玉瓶轻咬唇瓣,眼圈微红。
“好了,若是自家人也需要提防,我这人缘得差到什么地步?”
玉盏也终于查完了银钱,正准备再查第四遍。
可屋内的气氛明显不对,抬头看到玉瓶的样子时愣了愣,下一秒瞬间起身,撸胳膊挽袖子双眸圆瞪。
“姐姐你说,这宫里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看我不亲自去撕了她!”
季悠然有心想要缓和气氛,闻言略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玉盏,轻飘飘道:
“那你撕了本宫吧,本宫欺负的。”
玉盏一愣,手抓着衣袖慢慢往下,嘿嘿讪笑。
“定然是姐姐做事不谨慎,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季悠然和玉瓶齐齐失笑,玉瓶更是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
“忙你的去,就你贫嘴!”
季悠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重新躺了回去。
“今晚陛下一定会过来,你们两个就用太后丧期为由拦住他。若是他执意不肯走,就催一催补嫁妆的进度。”
玉瓶玉盏笑着应是,将铺了满床的银票收走退出内室。
季悠然睁着双眼看着床幔,脑子里思索着回门的事。
与此同时,将军府。
“这太后死得还真不是时候,眼看着新妇三日回门礼,如今却要为她送丧,真是晦气!”
“老二!你那破嘴能不能留个把门儿的!成日里就你那张嘴最能招灾惹祸!”
季拓疆实在是没忍住训斥二儿子,尽管他也很想骂。
“老爷!思衡少爷回来了!”
季拓疆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站起身,看向一身黑衣,内罩盔甲的英俊魁梧男子快步走进正堂。
“义父!义母!义兄义嫂!”
季拓疆嗯了一声,“你不是在边疆戍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着他一身的装扮,季拓疆心里咯噔一声。
“无诏归京是多大的罪过,你可清楚?”
祝思衡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一看便知是昼夜赶路所致。
“儿子听闻悠然妹妹的婚事,内心颇感不安。只可惜路上不太平,回程时浪费了不少时间,回来晚了。”
若是他能快一些,再快一些,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带悠然妹妹离开。
将军夫人十分喜欢他,看着他风尘仆仆奔波而归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
“老大媳妇儿,快命小厨房去准备饭菜。老三媳妇儿,快命人去准备热水。老二媳妇儿!去……算了,你好生养胎,我亲自去。”
大少夫人孙湘吾笑着拉住要离开的婆母,“母亲不必忙了,儿媳的人已经去准备了,您就放心吧。”
季拓疆看着老妻和儿媳们的态度,明白今夜说什么都得让思衡留在家中住上一夜了。
“老大,你带着思衡去前院,从正堂暗道走。”
皇帝派人监视必然不敢找会内功的人,御林军或暗卫也不敢露面。
能够被皇帝收买的,只会是府中的丫鬟小厮,只要避开他们的视线,就不必担忧思衡暴露行踪。
祝思衡虽然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可也明白这样做有这样做的道理。
恭敬地对两位长辈深施一礼,才跟在大少爷身后离开。
孙湘吾眼睛微微闪了闪,突然站在门口大声嚷嚷。
“一天天的你就知道忙公事,家里的事情你是一点儿不管!眼看着妹妹回门的日子都要因着有事耽搁了,让你陪我回娘家一趟怎么了?”
还没走到暗道入口的季大少爷一脸无奈的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暗暗叹息一声。
自家夫人还真是,戏瘾上来了挡也挡不住。
“你无理取闹!小妹成婚前五日我才陪你回了兵部尚书府,你竟然又想回去!我偏不如了你的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孙湘吾双手叉腰,扬着嗓门儿朝外面喊,生怕有心人听不见一般。
“好啊!那你今天晚上就别回后院住了!爱去哪儿睡就去哪儿睡!”
将军夫人嘴角狂抽,做戏做全套,她这个当婆母的也不好当木头桩子杵在一旁。
“对!罚他去前院儿住,男人就不能惯,越惯越完蛋!”
季拓疆猛然怔住,便听自家老妻下一句话直奔自己来了。
“养不教,父之过。儿子这样,全是你的错!你也跟他一起到前院住去!”
二少爷也被二少夫人以月份大了为由,撵去前院同住。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孟迟令身上,孟迟令双眼眨了眨,无辜地看着自家夫君。
“你自觉点儿,回去收拾一床厚被子一同前去吧。”
见自家夫君欲张嘴反驳,孟迟令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
“合群一点儿,免得日后有什么事情,兄长们不带你。”
季家大型分居事件就这么开始了,满府下人都知道季家男主子们全被撵去前院住了。
没有人知道,季府前院混进了一个无诏不得入京的季家养子祝思衡。
正如季悠然所想的那般,到了晚上,皇帝果然踏着月色朝着椒房殿而来。
“奴婢给陛下请安,陛下请留步,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皇帝气急,“你说什么?”
玉瓶低眉敛目,语气如常。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刚刚用过药睡下了。奴婢差点忘了,娘娘睡前有过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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