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想杀我?”
王玉竟是往前走了一步,挑衅似的看着叶牧,威胁道:“你可想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叶氏上下死了个干净,你要是今天敢对我出手,可没人给你撑腰,你能苟且活下来,就应该好好珍惜,低调做人,省的叶氏彻底绝后!”
“我就当这是你的遗言,姜叔,帮我把灵位都收起来,我怕染上血以后弄脏它。”
叶牧的声音变得寡淡,似乎王玉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这么大言不惭,叶氏活该绝后,还留这些灵位有什么用!”
王玉脸色阴沉,见叶牧去捡地上的灵位,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准备阻止。
“咔!”
叶牧单手伸出,直接掐住了王玉的脖子!
其双目立刻变得通红,整个人被叶牧举了起来。
“放!放开我!”
王玉在半空中挣扎着,他只感觉喉咙像是要被捏断一般,再看向叶牧,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慌乱。
该不会……
他真的要杀了我吧?
他就不怕王家报复嘛?就不怕叶氏绝后吗!
“大少爷,老爷他们已经去了,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万一……万一连你也出事了,那可怎么办啊!”姜叔见叶牧如此模样,赶忙出声劝道。
姜叔不知道叶牧的来历,只晓得他能够从北域回来,为叶氏留下一柱香火,已然是万幸,生怕他出一点事情。
要知道,现在的叶家,根本得罪不起王氏!
“姜叔,若是我放过他,我枉为人子。”叶牧的声音越发的冰寒。
当他再度和王玉的目光相对的时候,后者像是疯了一般,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两只手抓住叶牧的胳膊,试图挣脱出来。
“大少爷!别!”
姜叔吓的喊出声来。
“可惜,无人替你收尸。”
叶牧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便也宣告了王玉的死刑,自他对叶氏英灵不敬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噗嗤!”
鲜血奔涌,王悦瞪着不甘的眼睛,气绝当场,就这么死在了叶牧的手里。
叶牧随手将王玉丢在一旁,冲着姜叔说道:“叶氏覆灭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姜叔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大少爷,我们不要追究了好不好,现在你杀了人,我们赶紧走,离开这里!求你了!”
叶牧看着姜叔:“姜叶氏满门死绝,我怎么可能苟活于世,你就别瞒我了,告诉我!姜叔!”
姜叔看着苍凉的叶氏宅邸,哀痛道:“叶氏!是被人陷害的啊!两个月前,叶氏股价被人做低,资金突然断裂,二少爷被人害成了虫彘,死在家中,对外居然变成了自杀!而老爷竟也被人活活饿死……”
叶牧听着叶氏如此,悲愤不已:“我弟弟大好年华,落得如此折磨,父亲更是屈辱丧命,这里面……到底有何隐情?”
“我只知道,和王、林两家脱不了干系,自叶氏倾覆以后,他们两家侵吞了叶氏大部分的资产,迅速崛起,不久之后,还要召开联姻晚宴!来庆祝他们的辉煌成绩!”姜叔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我定要好好拜会一下,这场联姻的晚宴,若是真和我叶氏倾覆有关,我不介意让这场晚宴,染上血色!”
说罢,叶牧便朝外走去,姜叔收拾着十多个灵位,也踉跄跟了上去。
车上,在得知了叶氏覆灭的消息之后,贪狼也是一言不发。
他能够感觉到,此刻的军主心中,正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车到了半途,叶牧突然说道:“贪狼,即日起,帮我查清楚叶氏倾覆的缘由,只要是和叶氏倾覆有关的家族,无论大小,尽数格杀!”
“是!”贪狼立刻应了下来。
交代完此事以后,叶牧又问姜叔:“婉清,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牵连?”
姜叔摇摇头,庆幸道:“自五年前,您远走北域之后,她便不再和叶氏往来,所以并未被叶氏连累。”
“哦哦,我终究是对不起她。”叶牧失落道。
五年前,他和许婉清荒唐之后。
在她即将嫁给他的时候,桀骜的叶牧负气远走北域。
这五年间,她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冷言冷语。
此刻的叶牧,怀着对她的深切歉疚,只想尽快见到她,而后用尽一切去弥补她。
“大少爷,今天是许家的年会,婉清小姐应该会参加,你若是有意的话,就去看看吧。”姜叔看出叶牧的不安,出声说道。
叶牧点了点头:“我应当前去看看。”
许家家宴,今日热闹不凡,宴会主位,许家奶奶正坐在主位上,看着许家人丁繁盛,乐不可言。
而许家欢愉的时刻,角落一个女子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此人正是许婉清。
许皓然站在中央,举杯道:“如今我拿下了和苏氏的合约,也代表着,我们许家即将跻身豪门一列,自此成为中都新贵,在这里,我还得感谢一些许芳,不是她,我根本接触不到苏氏的大人物。”
许芳假意笑了笑,将许婉清挤在身后:“还是大哥有决断,抓住了这个机会,我不过是帮了点小忙而已。”
许皓然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许婉清。
“婉清,五年前,奶奶曾留给你的广浩商厦,现在我觉得可以交给许芳了,毕竟广浩在你的手上,没有任何业务的寸进,还不如……”许皓然没几句话,就暴露了他的本意。
许婉清脸色巨变,立时出言反驳道:“广浩本是我一手创办的,和奶奶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广浩在我手上发展不起来,原因你许皓然不知道吗?”
许皓然沉声道:“你把话说明白!”
“广浩的利润全都被你以家族的名义收到了自己的囊中,现在我们的资金链都快断了,你还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许婉清愤恨道。
许婉清的母亲曲艳看到许皓然脸色阴沉,她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冲着许婉清说道:“别乱说,赶紧给皓然道歉,让他原谅你!”
“我……我做错了什么?”许婉清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你委身下嫁给那个废物,就是最大的错误!”曲艳惊怒道。
而这边,许皓然言辞更为激烈:“好你一个弃妇,居然敢如此污蔑我,五年前你费尽心思,不惜委身下作,也要嫁入叶家,让我许家遭人诟病,丢了老脸,现在你又巧言令色,欲加罪责在我身上,你这弃妇,真是恬不知耻!好不要脸!”这一番话说的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疑,不知道在腹中暗忖了多少遍。
果然这话一出,许婉清立时萎靡。
场内闲言不断。
“我就知道,这弃妇啊,歹毒的很,真是个人精。”
“便宜都让她占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总有报应来的!”
“还生了孩子,可笑,孩子他爹都不知道是谁!”
她捂着耳朵,用力的摇着头,否认道:“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没有,我没有做!”
“你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许皓然走上前来,一步步紧逼,“当年你酒后失德,败坏门风,本应被逐出许家,是我许皓然和奶奶告情,让你在许家挂名,而今你不念我的恩情就算了,还想让我替你背锅?许婉清,你这恶毒妇人,可真是容不得人半点同情!”
曲艳冷艳看着许婉清:“就你嘴多,现在看你怎么收场?还不赶紧认错?”
“认错,你许婉清是什么货色,区区几句话就想我原谅你?哼,不知廉耻的东西,今天你要给我跪下磕头赔礼!”许皓然彻底翻脸。
“皓然侄儿,是不是太过分了点,看样子,婉清已经知道……”曲艳神色不定。
“滚!你不配给她求情。”许皓然咆哮道。
曲艳悻悻闭嘴,神色怨毒的看向许婉清。
许皓然再度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
诺大的许家家宴,上百人竟是无一人出面为许婉清辩护。
她左右看到的都是戏谑嘲讽的表情。
她踉跄着,惨笑一声,脚下一软。
就在她要跪下去的刹那,从门外,一高大身影缓步而来。
所谓气吞山河,威冠八方。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庞大压力。
随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席卷全场:
“你算什么东西,敢让她跪?”